1.如果歷史不能進入人的內心,建多少紀念館都是徒勞的。
什么叫歷史?按照標準答案,歷史是“過去的事實”。而實際情形是,越是戲說的歷史,越是被熱捧。但是,一個習慣、擅長戲說自己歷史的民族,是一個值得尊重的民族嗎?
有報道說,目前,南京大屠殺的幸存者還健在的,已不足200人。最近,幸存者中年齡最小的趙斌老人,因跌倒而大腦受損,生命垂危。這個報道似乎是在傳遞一種隱憂:當這些幸存者、見證者離去后,這段歷史會不會被冷落,甚至被遺忘?有人會說,不會的,不是有南京大屠殺紀念館嗎?紀念館里不是有各種歷史的遺留物嗎?可是,如果沒有尊重歷史的習慣和情感,歷史不能進入人的內心,建多少紀念館都是徒勞的。
在讀這則關于南京大屠殺幸存者人數的報道時,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歷史——歷史就是人。趙斌老人不是一段歷史嗎?他是幸存者,也是歷史的見證者,他不就是歷史嗎?所以,尊重歷史,從尊重每一個人開始;搶救歷史,從搶救普通人的尊嚴開始。(戎國強《錢江晚報》)
2. 加入WTO,改變了我們看待世界的態度。
2011年12月11日,中國成為世界貿易組織成員國整整10年。這一事件,極大地改變了全體中國人看待世界的視角,進而不僅拓展了國人的視野,也矯正了中國在現代世界體系里的自我定位。因此,加入WTO更像一次新知識和新觀念的啟蒙和普及,盡管也許是被動的——它在短時期內增進了我們全民族的開放意識。過去10年里,中國取得的成就在很大程度上來源于我們的對外開放。而按照目前的經濟增長趨勢,從現在到2021年的未來10年里,中國很有希望一舉超越雄霸一個世紀之久的美國,躍居世界第一大經濟體的位置。這一天來得實在有些太快,對于僅僅在半個世紀之前還是一窮二白的絕大多數中國人而言,確實需要一個重要的調適過程。很多時候,突如其來的富貴并不絕對是好事。
但是,不管前途多么艱難,相比于200年前以天朝上國自居而拒絕世界的祖輩而言,今天的中國人所具有的視野、胸襟和外部世界的知識,畢竟不可同日而語。在全球化的今天,一種文化傳統的重建和復興,只能基于一種對外來文化充分開放的語境之中。而唯有這種建立在可靠外部認識之上的自我認同的重建真正完成之時,中國才算真正完成了幾代仁人志士孜孜以求的所謂“現代化”。(陳季冰《中國青年報》)
3.圓明園遺址是保護還是復建?
日前有關部門準備將復建圓明園作為九項文化建設的項目之一提交“論證”,消息一出,社會輿論一片嘩然!葉廷芳在《人民日報》撰文說:“重現昔日造園藝術的輝煌”的渴望,實質上是有種“弱國心理”,想以“祖上的闊”來滿足民族虛榮心。可他們顯然忘記了十年前含經堂遺址開挖后又蓋上的教訓,它清楚地告訴我們:目前仍在荒草和覆土掩蓋下的圓明園四十景的遺址還有十分壯觀的建筑遺存,其價值是“重現”出來的“輝煌”建筑無法比擬的。因此當前對待圓明園遺址的最佳選擇就應該像謝辰生先生所主張的“就讓圓明園靜靜地躺著”,以便在科學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進行考古發掘,盡可能使地下廢墟清晰地呈現出來,最后申報世界遺產。
最后我要重復一句已經說過的話:對于一個正在復興的民族,記住恥辱,比懷念輝煌重要得多!
4. 北大女生抵制校花評選的看點在哪?
日前,一個名為“中國校花大賽”的活動的組織方,在前往北大宣傳推廣時遭遇尷尬。當組織方忙著散發宣傳手冊、張貼廣告時,北大南門外竟有兩名女生舉著“抵制校花,拒做花瓶”的牌子做抵制宣傳,宣稱“不愿意被消費,不做校花做自己”。
參與校花評選還是抵制校花評選,本身并不存在誰是誰非的問題。從總體上看,校花大賽之類的選美活動,越是在開化的國度,越是在開放的年代,也越普遍。不過,人生本來就是參差多態的,而美女更是有多種類型、多重性格。既然美麗也是見仁見智的,從選美機構的流水線上誕生的,那種能歌善舞、緊跟時尚、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娛樂型校花誠然是美的,但也必須承認,那些淡定從容、不事妝飾、不愿炫耀、拒絕娛樂、拒絕被消費的一幀幀安靜剪影也是美麗的。甚至,在我等尋常人看來,遠離現代娛樂的工業流水線,大隱隱于校園,也許才是美的大多數。(嚴輝文《中國青年報》)
5. 文明,就是停下來想一想自己在做什么。
一個動作,勝過千言萬語,全看你是否能看見。多看到一點事實,就多一個層面的討論。人在生氣爆發之前,就會稍遲疑一下,就這一下遲疑,就不會那么急地下固若金湯的結論,那么急地打斷對方,那么急地把鞋扔出去。還是盧安克的話,文明,就是停下來想一想自己在做什么。(柴靜“新浪博客”)
◎本欄適用文題:1.歷史不能戲說;尊重歷史,從尊重每一個人開始;紀念與隱憂;2. 觀念與規則;我看國民心態;視野與胸襟;封閉與開放;融入世界并非放棄自己;3. 復建與保護;記住恥辱與懷念輝煌;4. 掀起你的蓋頭來;開放與成熟;抵制校花評選也是一道風景;5.文明是什么;從我做起……
編輯/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