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藝術決不是對自然與生活簡單而機械的“復制”,它總是始終與“客體”保持著某一種距離。在當下多元的藝術語境中,畫種的身分變得越來越“陌生”與“偏離”規定,導致審美的理念也游離于傳統的模式。即使在藝術創作和風景寫生中,視覺形式語言的新異性也愈來愈成為藝術的一種標桿,而新形式的生成必然包含著藝術家個體經驗與文化的積淀。
對風景的觀看方式決定了風景畫的品味,或者說是審美趣味,如何在油畫風景中體現如克萊夫說的“有意味的形式”,尋找那種具有“詩意”的畫面感,油畫家嚴明試圖從“詩意”的角度出發,試圖發現符合內心追求和向往的“詩意美”。康德認為,美是一種對象合目的性的形式。從嚴明系列油畫風景作品中,我們至少可以認識他追求形式的三個動因:一是風景畫中的情感融入,他對風景的欣賞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情結和偏愛,每每寫生,都能夠帶回來因地域文化不同而表現方式上存在差異的作品,而非“千景一面”(概念化的模式),如《紫鵲老屋》《朦朧洞庭》《意象農家》《沱川古橋》和近期在江西婺源畫的一批灰色調的風景畫,無不透視出畫家的差異性追求,更準確的說是“陌生化”的情感形式表露,用真情通過形色去體驗大自然的真美所在。二是在風景畫中融入文化的元素,力圖提升風景畫的品質,徽派建筑歷史悠久,如同中國的水墨畫,彼此之間在文化上有許許多多的共通之處,同屬中國氣派與華夏大文化一脈!正是基于這一點的思考,畫家在著力塑造具有濃厚的中國建筑風格等徽洲建筑中,嘗試著將國畫的水墨性與筆意韻味表現于其中,使兩者的融合更能折射出民族建筑特有的文化符號。三是把握風景畫的藝術意義,后現代美學家蘇珊·朗格認為“藝術的本質在有意義的形式的普遍存在”。而藝術中的意義則在作品中反映出人的精神內容,換言之,就是畫中的精神性。如《老樹》《徽派建筑》《寂靜的老宅》和《溪畔》等作品,在關注和運用屬于畫家自己的繪畫語言表現的同時,把風景人格化,賦予某種精神內涵于其中,如同中國山水將人的品格和氣質修養寓于其中的道理一樣。如油畫《老樹》,從樹的整個造型上看,絕非一般的描繪其自然生長的結構關系,而是通過對樹枝的“理性”刻畫,給人一種堅韌不屈、倔強頑強的精神。觀者可以從畫家一系列被人格化了的物象布構與設色中,領悟徽派建筑恢宏的氣勢與獨特的人文風采。
作為一個藝術家,當我們面對自然、社會、生活與環境等這一些存在的背景中,應采取坦誠開放的積極態度,思維的空間應該是自由的無拘束的。藝術作品中所謂的“詩意性”,是包含在作品中的情感抒發,民族文化的特質有如詩一樣的內容和意境!油畫家嚴明在這一塊土地上耕耘著,我們期待他有更好的作品來證實他的藝術追求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