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鋒精神過時論為什么站不住腳

謝志強 姜飛云

有人說雷鋒是一座豐碑，但他畢竟已成歷史，今天再提已無必要，不值得今人學習；有人說，雷鋒非常可貴，但他只適合那個革命精神的年代，今天情況已經大變；甚至有人惡意貶損雷鋒……我們時常在想：雷鋒精神真像一些人說的過時了嗎？這件舊裳可否做成新衣？

雷鋒精神是永遠不會過時的人文情懷和公民精神

關于雷鋒精神，我們所熟知的是通過雷鋒同志的一個個故事所折射出來的高尚人格。周恩來同志曾精辟地把雷鋒精神概括為四句話：“憎愛分明的階級立場，言行一致的革命精神，公而忘私的共產主義風格，奮不顧身的無產階級斗志。”江澤民同志認為：“雷鋒精神的實質，‘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為了人民的事業無私奉獻。”

凡概括必講求高度，有高度必然抽象，一抽象難免讓人感覺空遠不可及。雷鋒所做的都是一些極不起眼的小事，正因如此，我們才得以進一步把雷鋒精神作這樣的描述：心向著黨，向著社會主義的堅定政治立場；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無私奉獻的崇高思想；甘當革命的“螺絲釘”、干一行愛一行鉆一行的愛崗敬業態度；刻苦學習和鉆研理論的“釘子”精神；勤儉節約、艱苦奮斗的優良作風。不同時代和不同的人會從不同角度對雷鋒精神作出不同的解讀。有一種觀點認為，在20世紀60年代，雷鋒是“真善美”的象征，是人們心目中熱心公益、樂于助人、見義勇為、善待他人、奉獻社會的代名詞；在70年代，雷鋒是一個愛憎分明、立場堅定的好戰士形象；在80年代，人們學習雷鋒的“螺絲釘”精神，任勞任怨，黨叫干啥就干啥；在90年代，學雷鋒活動的重點轉移到了“在平凡的崗位上體現出奉獻精神”；而進入21世紀以來，雷鋒就成為一個好人、好公民。

盡管時代不同，思想各異，今天的我們對雷鋒精神的人性化展現有越來越多的不理解，但我們卻不能不對雷鋒那種對他人、對集體、對社會、對國家的濃情厚愛肅然起敬。更重要的是，人之為人，社會之為社會，國家之為國家，都需要健康的心態和機制來貫穿始終。而雷鋒精神，已然為我們提供了這樣一種一以貫之、氣勢磅礴的堅守力量。雷鋒精神將是一種永遠能引起人們內心美好向往的道德關懷，是一種歷久彌新的人文情懷和公民精神。

雷鋒精神是一個關于信仰的時代命題

人不能沒有信仰。雷鋒的信仰是共產主義，雷鋒事跡的主線是共產主義，雷鋒精神的內核也是共產主義。雷鋒用實際行動踐行了信仰的力量。

當前，我們的社會正處于前所未有的轉型期，暴露出的社會矛盾和問題勢必較多。文化的多樣化，觀念的多元化，使我們對信仰從不同的角度作出多種解讀。而自市場經濟興盛以來，就有不少人常常講“雷鋒精神過時了”。但在不同歷史階段，社會需要自己的價值呼喚，時代需要自己的信仰理想。有人戲謔，“雷鋒同志沒戶口，三月來了四月走”，這反映的是對社會道德缺失的憂慮；有人驚奇，“雷鋒叔叔又回來了”，這表達的是對文明社會的由衷向往。

事實上，雷鋒精神所體現的真、善、美既承接了中華文化悠久的傳統美德，是一種崇高的道德力量、思想境界與價值追求，又充溢著共產黨人的紅色革命傳統光輝，閃爍著馬克思主義和共產主義的理想光芒。故而雷鋒精神應當而且可以超越時代與國界，成為全人類的精神坐標。雷鋒精神，應當成為我們堅定自己信仰的示范和榜樣。

雷鋒精神是不是名小實大

既然雷鋒精神是對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的傳承，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共產主義精神的體現，我們用 “雷鋒精神”來命名是不是不太般配？確實，在雷鋒出生之前，這種精神傳統早就存在幾千年了，“雷鋒”之名的衣服小，而“中華民族傳統精神”的身板大，是顯得不大相稱。

中華民族傳統美德和遠大的政治信仰內涵誠然豐富，但雷鋒精神無疑是其有機組成部分。雷鋒精神所蘊含的先人后己、助人為樂、無私奉獻、艱苦樸素等美德，無不是對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的個性展現、具體實踐。如建設年代里涌現的典型時傳祥、向秀麗、王進喜，改革年代涌現出的徐虎、楊善洲、陳光標，哪個沒有構筑起雷鋒式的精神高地？正因為有許多人實踐過它，所以我們才有了許多個性化的名字，鐵人精神、申紀蘭精神、孔繁森精神等，以及我們年年不忘的雷鋒精神。

有一種理論叫社會角色理論，認為社會角色是指與人們的某種社會地位、身份相一致的一整套權利、義務的規范與行為模式，它是人們對具有特定身份的人的行為期望，它構成社會群體或組織的基礎。每個人都會在生活中扮演一個或多個重要角色，這些角色的集合構成了整個社會的運作節點，這些角色或崗位成為社會良性運轉所不可或缺的基礎性前提。社會中如果每個人都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好了，社會的健康運行就有了保障。

我們之所以將雷鋒精神等越唱越響，緣于雷鋒等人將這種精神展現實踐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美德是抽象的，雷鋒是具體的；傳統是呆板的，現實是生動的。向雷鋒同志學習，向傳統美德和信仰目標邁進，離開了這些具體、鮮活的事例，我們天然的發自內心的感動從何而來，感召的力量自哪里生發？雷鋒精神過時嗎？最近一項針對千名中小學生的調查結果表明：超9成學生認為雷鋒精神沒有過時……

雷鋒精神的人格化傳承與弘揚

50年了，不管褒貶，我們還在熱議雷鋒精神，這一現象本身就證明，雷鋒精神對于我們這個民族和社會具有不可替代的意義。其深意在于：完善的市場經濟既需要人們通過市場展現自身的聰明才智，展現自我，又必須通過道德信仰克服市場制度本身的先天不足。于是，雷鋒精神完全應當成為人們道德情操的組成部分，或者說，這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的重要象征。

雷鋒精神中閃耀著理想信念的光輝。美國亞利桑那州立大學丹尼斯·西蒙教授表示，雷鋒精神在中國的回潮是一種積極信號。在政治經濟社會發生巨大變化的大背景下，將雷鋒精神貫穿于社會，必將激發支撐民族崛起的強大精神力量。正如人民日報任仲平文章所指出的，“人是需要一點精神的。這里的‘人不僅指個體的人，亦指整個人類社會。在人類文明社會的精神寶庫中，雷鋒精神代表著追求真善美的一種境界。” 1963年3月5日，毛主席在《人民日報》發表題詞“向雷鋒同志學習”。 50年來，雷鋒走進了基尼斯大全，成為“黨和國家領導人題詞最多的士兵”；成為被出版圖書最多的士兵，50年來全國各地印刷出版有關雷鋒的圖書400多種，發行有關雷鋒的郵票100多種。學雷鋒，老少皆宜，不論男女，中華民族以雷鋒個人的名字，以共和國的名義將每年的3月5日定為“學雷鋒日”，這是一種怎樣的偉大和感召。

從這個意義上說，雷鋒精神不僅僅屬于中國，不僅僅屬于哪個群體，不僅僅屬于這個時代，她跨越時代，跨越人群，她屬于全世界，屬于整個歷史。雷鋒精神體現的是全人類共同的價值追求和精神內核，雷鋒精神沒有過時，也不會過時。

(作者分別為中共中央黨校社會學教研室副主任、教授，中共中央黨校研究生)

責編/艾蕓 美編/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