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懷強
照本雅明的說法,啟動這歷史記憶乃是為了“照亮此刻”,而鄭向農先生則是啟用現在的物景“照亮當下”。用色彩攪動著人的神經,竭力使用色彩,攻擊視覺,力求色彩之間的平衡與和諧中的不和諧,從而給我們帶來強烈的藝術沖擊。這正如鄭向農所說:“人生在世,受諸多因素的左右,很難赤條條于人面前。作畫則不同,畫為自娛,則可以把你的真實心靈全盤托出了。”
吳冠中這樣說:“鄭向農憑借往日對水粉、油畫以及版畫等幾種繪畫語言的熟悉,揚長避短,以與眾不同的筆墨手段和強烈的激情,充分發揮自己的創造力,運用具有視覺沖擊力的大塊面,切入新思維,表述了他豐富的想象力和視覺感受,展示了一個嶄新的水墨空間,創作出了既合于他自己又合于現代某種趣味的新作品。表現在鄭向農這些新作中的藝術思維是深層的,在中與西、古與今的坐標上,他正逐步確立著自己的新方位。”
與鄭向農先生交往越久越能感覺到其中的平和與淡泊。作品越發向平淡過渡,越發平實,淡化了色彩本來的意義,從而達到藝術的本真。他體悟生活與現實之間的>中突,一直在生活的旁邊觀察生活,用俯視的角度,用筆墨渲染、涂抹心中的意象,從而落于紙上,便是處突兀的風景,讓人往而不返。
鄭向農先生多思寡言,憨厚內斂,以一種平和悠緩的心態面對周圍的一切。他的藝術首先表現的是一個寧靜的世界。他的作品就是一首田園牧歌。他所表現的這種平和與安寧,不僅僅表現一種凈化一個人的靈魂的純凈的美,更是用一種朦朧寫意的手法表現詩意。他做的是把繪畫中的色彩美以及表現自然真實空間的方法與中國民族繪畫的詩意化糅合在一起,從而找到一種適合自己理解的語言和形式。
鄭向農彩墨畫從重彩不重墨,到重墨不重彩回歸于現實,通過不同明度的色象來表現對象。墨的作用不僅僅限于襯托、調和和勾線。在和諧、均衡、聚散中找到彩墨自己的適合的方式。他還提出了彩墨畫應該吸收水墨畫的非白即黑,注重了留白。他的彩墨畫的色彩透視,無論色彩的冷暖、明度、純度怎樣變化,同樣可以產生空間的透視效果。西方油畫機理下,更多的融進中國畫的元素,我想這正是鄭向農先生所營造個人獨立的繪畫空間,以此我們也可以看到繪畫空間的拓展可能。
而鄭向農先生更多發揮自己的想象與創造力。正如吳冠中說:“對一個充滿創作意識和創造力的畫家來說,都有一個畫什么和怎么畫的問題。畫什么取決的是畫家的審美取向和藝術情感投射,而怎么畫則取決于畫家內在的藝術結構和表現潛能。體現在鄭向農繪畫中的那種非山水、非人物、非花鳥純色彩筆觸模糊性,是否可以看作是畫家的審美取向的不明確和藝術情感投射猶豫?這對他來說可能是一個過程,也可能是一種智慧或機敏。對鄭向農未來的作品境界是無法預知的,正是這種不可預見性,證明著一個真正的藝術家和其藝術的全部存在意義和價值。”
口編輯/楊曉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