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方
調查、處理學術腐敗,不能只靠科學界和科學家本身的自律,必須要有完善的法律手段作后盾。瑞典、美國、德國等都對學術腐敗行為實行刑罰的處罰。如德國處理學術腐敗就主要依靠的是法治。
近日,廣東省紀委召開新聞發布會,通報省紀檢監察機關近兩年查處的一批典型案件。中國青年報記者赫然發現,此前曾因涉嫌抄襲被廣泛關注的廣州體育學院原院長許永剛,已于2011年3月受到撤銷黨內職務、行政撤職處分,調離廣州體育學院。(4月18日《中國青年報》)
教育家梅貽琦說:“大學之大,非大樓之大,乃大師之大。”實踐證明,“大師之大”是大學興盛的根本。而學術自由又是大師們發揮能力的基本保障,大學自治則是實現學術自由的關鍵。誠如牛津大學第一副校長麥克米倫所言:“學術自由是大學的靈魂,是大學得以生存的基礎”。但近年來,我國的學術領域發生了頗多的“逸聞趣事”:從上海交大“漢芯”造假,到院士、博(碩)導抄襲論文,甚至有人進入國外學術刊物的“黑名單”。其實,進入“黑名單”也無妨。正如《左傳》所言:“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但有些人被人揪住了“小辮子”,還死不悔改。說什么既“沒有一稿多投”,“也不存在因為抄襲而被禁發論文的事實,是有人在惡意污蔑”。
其實,回溯中國傳統,為學術而學術的求真精神并不多見。讀書是為了致仕,治學是為了治國。很多“學術名人”年輕的時候才華橫溢,但因身份的“嬗變”使其與學問漸行漸遠,雖各種論文、專著和課題越來越多,卻背上“剽竊”的標簽。用云南大學教授金子強的話說,“名師講課是一流的,有實才也有口才,表達有感染力,而科研成果是工匠式的。脫離教學的科研場所不是學校而是研究所,脫離教學的科研人員不是大學教授而是研究員……教授‘一大撥,‘名師有多少。很多人有資格當教授,卻因‘科研成果不夠‘評不上。有人雖是教授,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兒。”
俗話說:“透過現象看本質。”學術腐敗滋生了學術泡沫,像毒瘤一樣將學術研究引入歧途,阻礙了整個科學和社會的進步。筆者以為,危害社會的許多行為都被認定為是犯罪,學術腐敗豈能例外。多年前,韓國首爾地方檢察廳就以欺詐罪、挪用公款罪、違反《生命倫理法》的罪名起訴肝細胞科學家、首爾大學教授黃禹錫以及其幾名重要助手干細胞造假。韓國首爾中央地方法院審理認為黃禹錫在美國《科學》雜志上發表的有關人體干細胞的研究論文部分造假事實成立。但考慮到黃禹錫本人在科研領域的貢獻等幾方面因素,遂以侵吞政府研究經費和非法買賣卵子罪,判處有期徒刑2年,緩期3年執行。其科研小組的數名成員也被判處緩刑或者處以罰金。
溫家寶總理說:“一些大學功利化,什么都和錢掛鉤。這是個要命的問題。”筆者以為,學術腐敗最終都糾結于利益,或騙取經費、或謀求職務職稱、或謀求學術頭銜……所以,在刑法立法中設立“學術欺詐罪”很有必要。調查、處理學術腐敗,不能只靠科學界和科學家本身的自律,必須要有完善的法律手段作后盾。瑞典、美國、德國等都對學術腐敗行為實行刑罰的處罰。如德國處理學術腐敗就主要依靠的是法治。如果學術腐敗被“查實”,不但會受到各學術部門的紀律處分,還將受到法律的制裁。處理“科研中的錯誤行為(學術腐敗)”的相關司法條文不僅涉及到民法,情節嚴重的還要動用刑法。在德國人的眼里,“學術腐敗不僅屬于道德范疇,因其發生領域的特殊性,可能與許多人、甚至整個社會的利益相關,必須以法律手段嚴加懲處”。即使在許多國家只被認為是道德水平低下的一稿多投現象,在德國也被認為是學術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