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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電影的修復潮

2012年的中國影院將迎來一股懷舊潮——不是說翻拍，而是指真正的老片在修復之后，重建天日。3月是《新龍門客棧》，4月是3D版《泰坦尼克號》、再往后則是《一江春水向東流》、《八千里路云和月》、《十字街頭》……其實這股風潮在兩年前就初見端倪，《東邪西毒》、《大鬧天宮》的修復再上映，賺足了眼球，無奈票房平平，今年如此大規模上映，前景堪憂。

何為“修復電影”？

上海的電影保護研究者吳覺人說：“電影修復的一個基點就是認為一部電影可以是當代的一件重要的藝術作品，同時它也是我們的社會歷史的重要文獻。電影修復的目的通俗一點就是重現它的藝術原貌。使當代或者我們的后代能夠盡可能原樣地親睹那些經典電影，就像我們欣賞《蒙娜麗莎的微笑》或者《命運交響曲》一樣。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電影修復就像是一場外科手術，它的目的就是重新恢復對象機體的生命力。但是電影修復由于其規模、對象的不同，這手術也不盡相同，有些只能算是整形手術，而有些則是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杰作。”

為何修復老電影？

其實不光電影可以修復，許多名畫也需要修復，而且不光中國影人在修復老電影，美國人也在做這件事。修復的意義正如吳覺人說：“雖然電影是復制時代的藝術，但是隨著對于電影的認識及其技術條件的不斷研究，人們越來越意識到電影本身的藝術成就和其最初實現的載體休戚相關。”而作為產業鏈一環的電影修復，可以使得這些電影獲得第二，第三次生命。一個國家電影市場的蓬勃不僅僅體現在新電影層出不窮，經典老電影也應該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滿足多元文化的不同需求。

如何修復老電影？

據悉，“老電影修復至少要8道工序，包括對膠片的清洗、補幀、調色、去抖、去痕、聲音修復、重新剪輯等，修復是一個不斷完善的過程，基本上一個工作人員一天只能完成100到200幀的畫面修復。一部90分鐘的電影，大約有129600幀畫面。如果要一幀一幀地精細修復，起碼要用幾個月甚至一年以上的時間”。許多老電影由于保護條件不夠理想，或受潮或磁粉脫落，導致音畫的質量大打折扣，所以電影修復首先是對受損畫面、音軌等進行技術處理。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版本的修復和編輯，“由于電影是工業化的藝術作品，其往往受到商業和政治的雙重審查。所以一部影片通常都會有好幾個版本，而在各個資料館和收藏家手中保存的都不盡相同和完善。于是電影修復工作的第一步通常就是尋找盡可能多的拷貝，以及影片的周邊素材，比如劇本、分鏡頭劇本、劇照、當時的評論等等，無論是文字的還是圖像的都有可能對一部電影的修復產生重要的幫助”。 這些修護，就比較像王家衛的《東邪西毒》，重新剪輯修復后的《東邪西毒終極版》很難說和當年是同一部電影。這類修復的目的是一種創造性利用電影遺產。

修復是為了致敬還是撈錢？

美國在上個世紀末做過一個非常愚蠢的修復，一是把默片配上對話和音樂；二是把黑白片后期處理成彩色。用香港作家李碧華的話來說，看這類電影，是“新歡舊愛”一起失去——既不能懷舊，也不能娛樂。想來這類修復的主要動機，還是打著懷舊的旗幟炒冷飯。中國的3D版《大鬧天宮》亦是一次失敗的“致敬”！但是否因此就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大家還是一起到電影院里找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