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與爆笑的完美混搭“暗戀風”又吹進江城

艾思思 都成

2008年，《暗戀桃花源》首次來漢，“爆笑組合”謝娜、何炅和“夫妻檔”黃磊、孫莉顛覆傳統，為觀眾帶來一場幽默悲喜大戲。新穎的題材、爆笑的臺詞和賴聲川對舞臺的絕佳掌控能力，讓《暗戀桃花源》成為全城最熱門的談資，在武漢上演了“一票難求”的盛況，很多人站在門口苦苦等待退票，劇院內則是座無虛席。

時隔4年之后，《暗戀桃花源》將于7月4日和5日再度來漢，登陸武漢琴臺大劇院，相信又將在江城掀起一陣“暗戀風”。

古今置換VS悲喜交錯

《暗戀桃花源》講述了一個奇特的故事：某個晚上，某個劇場迎來現代愛情悲劇《暗戀》和古裝愛情喜劇《桃花源》兩個不相干的劇組，因為都與之簽定了當晚的彩排合約、又都是演出在即，雙方發生爭執只為獨占唯一的舞臺，結果誰都不愿相讓，只能間隔著排戲。

現代悲劇《暗戀》里，江濱柳和云之凡在上海戰亂時生出愛情，無奈一別竟是杳無音信大半生，江濱柳幾十年來不間斷的尋找云之凡卻無果，耄耋之年身患重病的他拿看似美滿的家庭事業比對永藏在心間的對云之凡的單純愛戀，只覺空落。

古裝喜劇《桃花源》中，武陵漁夫老陶被妻子春花戴綠帽，每日受盡她及其情人袁老板的欺辱，某日借口外出打魚實為想自殺之時，誤入桃花仙境，而春花與袁老板結為夫妻后，過的卻是比原來更不堪的日子。

兩個劇團租借同一劇場彩排，一會兒輪流排，一會兒同時排，互相干擾，爭吵不休。《暗戀桃花源》就是這樣將一悲情一搞笑的兩出戲，戲劇性地呈現同一舞臺，讓觀眾們一會被《桃花源》逗得捧腹大笑，一會隨著《暗戀》的感情起伏而唏噓不已，從2個多小時的演出中體味到生命的悲歡離合，嬉笑中帶淚，鬧騰中沉思。

按照賴聲川的說法，《暗戀》的誕生之初，只是想表現“臺灣當時整個大環境的混亂無序”。他由一件“親耳聽到兩組人馬爭劇場”的故事想到了《暗戀》與《桃花源》的沖突架構，實在可謂是一神來之筆。在這樣糾結的環境里，任何可能出現的干擾、打岔、穿幫都成為了劇中的一個元素，如此一來，兩組人就可以在觀眾面前換背景、看對方演出，甚至修改幕布。“兩組人互相接對方的臺詞排戲”的高潮部分堪稱經典，據說該劇在臺灣演出時，劇場工作人員都會專門掐表看這一段。

戲劇史上的一朵奇葩

在中國戲劇史上，《暗戀桃花源》可謂是一朵奇葩，出世短短二十年便風靡華人世界，比肩《雷雨》和《茶館》，它們已經并列成為百年華文戲劇經典作品。

經過導演賴聲川的精妙構思和演繹，看似兩個完全不搭調的故事卻被安排在同一個舞臺上。《暗戀》和《桃花源》兩個不相干的劇組，在同一個劇場排演，不時互相打擾，打斷對方的演出，時不時還跑出個陌生女人來尋所謂的“劉子驥”。三個被互相穿插起來的部分，成為一個三重結構互動而成的藝術狂想。

臺上演繹的，是時裝與古裝、時事與古典文學、悲劇與喜劇、瘋狂的笑聲與寧靜的淚水；間斷的干擾，有悲劇與喜劇的干擾，導演和演員的干擾，演員與演員的干擾，旁觀者與演員的干擾。 從某種角度上看，這是一種在紛亂和干擾中建立的藝術新秩序。

“愛情”無疑是《暗戀桃花源》的顯在主題。江濱柳和云之凡長達一生的情感壓抑，江太太的微妙處境，老導演的完美回憶和對演員的不滿，老陶和春花由決裂到懷念，春花和袁老板由偷情到潦倒，還有那個神秘女子和“劉子驥”之間永遠無法探明的關系，這些都是對永恒愛情的某種質疑或者說是研討。劇中所有人最美好的時光都已經無法再次找到，從這個意義上說，《暗戀》就是《桃花源》，永恒美好的愛情也就是桃花源。至于桃花源到底是否存在，劇中沒有給出答案，大概就是見仁見智了。

導演在PK，演員在PK，就連劇情和布景都在PK。它們之間犬牙交錯、此消彼長式的拉鋸戰，又產生出一種悲喜交集的效果，展現出一幅幅超大的蒙太奇畫面。看上去兩個劇組在各排各的，可是隨著劇情的深入，兩出戲其實已經形成了一種“互文”關系，相互映照和左右著對方的發展，最終達成了某種秩序，這也是《暗戀桃花源》特有的審美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