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證監會為公司債發行審批大開綠色通道的“東風”之下,任何上市公司的發債行為都是政策引導與自身需求的結合,各有各的盤算。但既然國家出臺的就是導向性政策,企業就要用足這個政策。從自身條件與需求出發,兗州煤業發行公司債也有自己的打算。
發債可替代部分信貸
目前,相對于各種股權再融資方式,我國公司債券融資自身的優點不言而喻。一方面,它既不稀釋控股股東的股本,也不會增加大股東向股份公司增資的壓力;同時在管理上,不會帶來對凈資產收益率等指標上的經營壓力。另一方面,我國公司債券3-10年的期限設置,有利于與長期生產經營的節奏相匹配。短期內不會給公司造成償債壓力,跟短期融資券、中期票據融資相比,優點也很明顯。在目前的宏觀形勢下,國內貸款利率一直在上調,而公司債券利率相對固定,且期限較長,可替代部分銀行信貸,把財務成本降下來。
兗州煤業自身現金流充裕,近幾年每年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入凈額基本上都在60億元以上,足以維持正常的生產經營。其次,兗煤目前的資產負債率非常低,近乎于零。在資金籌集上,兗州煤業在2004年前主要是股權融資為主。近年來則是主要通過銀行貸款補充經營所需現金,但基本上各大銀行提供的授信額度很少動用(除澳洲以境外擔保方式申請的那部分額度以外)。因此,即使兗煤未來發債150億,整體的資產負債率也不超過40%——作為基礎行業的上市公司,這個比例仍然算較低的。
戰略備糧伺機并購
對于此次申請發債,兗州煤業也有自身戰略層面的考慮。宏觀經濟不太樂觀,既是挑戰,也是機遇。可能會有一些商機不期而至。原則上,海外的資金需求我們盡量在海外解決,但有時候機會來了再去籌資,時間上未必允許。當然我們預計,無論是境外還是境內,都可能會出現一些不錯的機遇。
同時,發行信用債也是上市公司自身信用的一種體現。國內發債只需獲得國內評級機構認可,門檻不算太高。而如果要在國外發債,國內評級機構就沒有話語權了,這對國內企業充分利用國際資本市場而言,是很不利的。所以,若把話題扯開來,我個人認為,培育我們自己國家的信用體系,發展具有國際話語權的評級機構確實是有必要的——即使目前全球對國際三大信用評級巨頭,對國內新生的某些評級機構也有爭議。
在風險防范上,兗州煤業采取的措施是很充分的。除了擁有穩定、充裕且預期增長的現金凈流入以外,我們在國開行、中行等各大銀行仍剩余了大量銀授信額度。即使未來有風險,銀行資金拆借肯定也沒問題。而且,未來股本融資、債務融資不是沒有空間,借助這些資本市場上互通的渠道,兗煤在資金籌措上始終留有來回調節的余地。加之大股東對股份公司提供了無條件不可撤銷的擔保,使違約風險基本上接近于零。
重股輕債將會扭轉
證監會多次強調,要大力發展上市公司債券融資。但為什么重股輕債的融資傾向難以扭轉,其根源還在制度層面的制衡、監督機制尚未完全形成。
前些年,各方利益者都認為中國股市是個不錯的場所:對發行人來說,股權融資不用到期還;對投資者來說,投資股票就應該有更高的預期回報;而中介機構也清楚干這事兒酬金高。但我相信這種局面未來會逐漸出現扭轉。例如,郭樹清主席上臺以后,提出來要增加分紅比例,使股權融資的后續成本增加。再比如,一二級市場發行機制改革、保薦機構人員監管加強等證監會出臺的系列措施,再配上公司債發行審批綠色通道等,機制上的問題,融資上的傾向,應該都會慢慢擰過來。也不難看出,現在我們的股市,民間積怨是特別深的。所以,總體上,資本市場的風向是可以試探出來的。
在這樣的大前提下,我預計證監會在創業板、中小板乃至未來的國際板的融資審批上會有結構性的調整。雖然堵死是不可能的,但是會選擇性地收緊(一定情況也會放寬),例如創業板公司是否要經過篩選,是否需要核實其科技股真實性等,都可能建起更嚴格的篩選機制,同時也會更加注重放行節奏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