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第一次寫小說,但郝中實_的《鷹眼》絕對Hold住讀者。讀者也會牢牢記住這雙迷離過的“鷹眼”。小說講述了一個被人稱作“鷹王”的正值藝術生涯黃金期的畫家馮鷹。他春風得意,躊躇滿志。畫了半輩子鷹,靠智慧抬高畫價來標注身價,最終輸在一次以,自己的想象完成的一次畫家采風的圈套里,活生生中了M集團老板的毒計,白白為老板畫出1000幅畫。曾經滄海卻翻船小河溝,鷹讓雞“鴿眼”的好看故事。
小說開場,直接切入畫家畫室,馮鷹正跟買畫的老板電話里討價還價:“畫是能畫完,沒問題,潤筆數額就不要再商量了吧。畫廊拿也是這個價,你放心,我不能自己壞了規矩。行,我聽你信兒。”畫家句句在理,奉行規辦事。
老板想得到他畫的《雄鷹圖》,幾次三番要優惠價,這讓馮鷹非常不爽。“什么知名企業老板,買畫還摳摳搜搜,小家子氣!當我這是慈善機構呢。”馮鷹心里有數,“想花買家雀兒的錢買老鷹,門也沒有!”寥寥幾筆刻畫出馮鷹的精明。
明明是在做生意,但馮鷹此時的藝術家身份卻讓他十分厭惡對方,“像批發市場批發服裝似的不拿繪畫當藝術”。作者用一句馮鷹喜歡哼唱的“琴聲何來生死難猜用一生等待……”的電話鈴聲,機敏巧妙又趣味橫生地揭示出畫家作畫之余,每天都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求畫的電話鈴響起的“職業”狀態。
接下來,兩個時空交錯打開:作者一方面通過在等待老板電話過程中穿插細節,回溯馮鷹歷史過往,完成了從自學技藝到名畫家點撥成長、成名的人物塑造,——從一個執著藝術的文青,到技藝纏身的畫匠,再到畫商的蛻變;另一方面又在跟民營老板斗智斗勇中推動故事的發展、變化,最終給讀者一個出其不意的設計。去參加老板安排的采風,馮鷹身陷毒計,被公安部門以“嫖娼”論罪。為息事寧人,老板競足足敲詐馮鷹1000張畫作為條件。馮鷹猛然醒悟:“這是人家早就給你拴的套,認栽吧。”
小說的結構方面沒有大起大落,而是水到渠成的層層拓寬,作者在不溫不火的娓娓遞進中,步步攫緊讀者的心——畫壇掌故、藝海八卦、名家趣事在小說中此起彼伏。作者資深記者的職業敏銳和修為歷練,集納起市場經濟背景下畫家精神異變的典型化的社會特征,這也是《鷹眼》養眼和喚起讀者生活經驗并產生共鳴的亮點。
還有,精于首尾,善于敘述,充分調起讀者廣泛的興趣,《鷹眼》做到了;開頭以畫家畫室為背景,以畫家打電話巧妙引進購畫老板展開故事。結尾處,經歷挫敗的馮鷹并沒被這樣流水線般的創作累癱,他甚至一度有些被自己感動:鷹王就是鷹王!好比蒼鷹在低飛時不留神挨了一黑槍,好在沒傷筋動骨,養好外傷,還是鷹王!找回些許自信的馮鷹,此刻又被另一個電話弄得舉棋不定意亂心迷……
戛然而止的收筆,令人深思的余味……
責任編輯 張頤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