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燒制玻璃 發現新島
3月2日,天空傳來了隆隆的雷聲,大風裹著鴿蛋大的冰雹乒乒乓乓地對著石宮打過來。水手馬上想到快要抽穗的麥子要遭殃了!于是趕緊和納布向地里奔去,用幾根木樁支一塊大布,把莊稼保護起來。
雷雨持續了4天,島上好幾棵樹被雷擊倒了,有兩三次雷電打在沙灘上,使沙子熔化成玻璃狀物質。工程師由此想造玻璃了。這天,水手突然提醒史密斯說:“隊長,您曾經說過,要用一種升降梯代替石官的軟梯,什么時間做呀?”
“哦,看來你很急嘛!這不難,那先做一架傳動機械吧。”史密斯答應說。于是,他增加引入石宮內部的水量,利用落差形成湍急的水流,推動水車轉動,帶動一個轉盤。一根長繩的一端固定在轉盤上,一端繞過門框上的滑輪,垂到地面上,再掛個大吊籃。這樣,水車一轉動,就可以坐在吊籃里,一直上升到石宮的門口了。3月17日工程完工。此后,所有重物,包括人在內,都坐這個吊籃上下了。
在做升降梯的同時,史密斯又成功制成玻璃。3月28日,他們按100份石英、35份碳酸鈣、40份硫酸鈉和2—3份煤屑的比例,混合放在坩堝里加熱。當高溫使坩堝里的原料化為膠狀物的時候,史密斯帶領伙伴,用鐵皮卷成的吹管,蘸取膠狀物先吹出個玻璃球,再拉成圓柱體,又趁玻璃還軟,去掉兩頭的半球形帽子,形成一個大玻璃圓管,然后切開、用圓木棍碾平,第一塊平板玻璃就這樣制成了。他們如法炮制了50塊,給石宮安上了玻璃窗。還吹制了一些瓶子、杯子。
最近喜事很多:他們到遠西森林打獵,意外發現一片面包樹,因此居民們有糕點可吃了。母驢產下了一頭小母驢;羊群添了好幾只羊羔;野豬也馴服了,還生下了10來只豬崽。小杰普常常拽小豬崽的尾巴玩,像孩子一樣淘氣。
4月2日,因為有了六分儀,史密斯再準確地測定一下這島的位置,他們鋪開太平洋區域圖,正準備尋找林肯島的位置,史密斯突然驚訝地說:“不對,這一帶早有一個島了!”
“那一定是我們這個島!”史佩萊說。
“不!這個島在西經153度,南緯37度11分。叫“達抱島,離我們約270千米。”史密斯說。
“270千米!不遠了,假如川頁風,48個小時就可以到達!”水手說。大家決定抓緊時間造只船,10月份天氣轉暖的時候去看看。
老天憐憫 再送巨鯨
造船的工作由史密斯和水手負責,因為史密斯也有豐富的造船知識,水手在造船廠工作好幾年,有實踐經驗。一個星期后,在造船棚里,一條10米長的龍骨躺在沙地上,一塊塊肋材開始架在龍骨上了。
4月15日第二次麥收,產量達到180升,共有65萬粒了。“假如下一次還豐收,我們就有5.2億粒麥子了,就可以吃面包啦。”史密斯說。“太棒了,要做石磨準備磨面粉啦。”水手咽了下口水說。隨后留下一小部分麥子貯存起來,大部分第三次種到地里。
5月1日,海面突然出現一條大鯨。大鯨的出現,攪亂了他們的生活,特別是水手,像個孩子,日夜為它神魂顛倒!3日中午,納布發現鯨魚擱淺了,幾個人立馬拿起刀和搭鉤,趕到了這個龐然大物旁邊。這條鯨特大,長達24米,有十幾噸重。退潮后大家才發現,鯨的左側插著一根魚叉,已經死了。“難道附近有捕鯨船?”記者猜測說。“不。說不定它是在北大西洋被打中,而跑到南太平洋來死的呢。”水手說。史密斯點頭贊同,說先看看魚叉吧。水手拔下魚叉,看著上面的字念道:“瑪麗亞—史泰拉,葡萄園。啊!朋友們,這捕鯨船是我家鄉的!”水手揮舞著魚叉,激動地重復著他家鄉的名字。
顯然,這是老天憐憫,把它送到這里來的,他們決定趕緊把鯨魚處理了。這是條母鯨,因此他們獲得了大量營養豐富的鯨奶。然后他們先把鯨的肥膘就地用陶土罐熬鯨油。有了脂肪,就有硬脂和甘油。此外還有很多鯨骨頭。鯨嘴上有巨大的“梳子”,梳齒長達1.8米,它一口能吞進上萬條小魚。鯨的宰割工作4天才完成,剩下的殘骸留給飛鳥收拾。
回家之前,史密斯選了6塊彈性很好的鯨骨,切成大小一樣,并把兩頭削尖。“先生,它有什么用?”赫怕特好奇地問。“殺野獸呀。”工程師回答說。
“我不明白。”赫伯特搖搖頭說。“等到冬天,把這些骨頭用水浸濕彎過來,凍結成冰,然后在外面涂層鯨油做誘餌,扔在雪地里。野獸饑不擇食,吞下誘餌,冰在胃里融化,骨頭彈開伸直,骨尖就會把胃刺穿,將野獸殺死。就是有點殘忍了。”
“確實殘忍了點!不到萬不得已,我們盡量不用。”大家說。
這期間,造船工程加緊進行著,船體已成型了。
大鳥送稿 先生探井
冬季來臨,要做過冬衣服了。水手又停下造船工作,開始給剪下的羊毛脫脂。他將羊毛先經70℃溫水浸24小時,再用小蘇打溶液洗凈,擠去水分,最后經史密斯制成的水力機械,將羊毛壓成一片片毛氈,然后就可做衣服,做毛毯了。今年再也不怕寒冬了!
6月中旬,天氣開始變冷,造船工程只好暫停。水手一直想到達抱島探險,史密斯卻不太贊成,因為一個荒蕪小島,是不可能有什么發現的;再說,一只木船要在陌生海面航行兩三百千米,萬一到不了,又回不來,怎么辦呢?可是兩人誰也沒有說服誰。
6月底下了場大雪。史密斯制造的玩意兒試過了,十分靈驗,幾天就打到12只狐貍,幾只野豬,一只美洲豹,都是被胃里的鯨骨伸直刺死的。
6月30日,赫伯特打傷一只信天翁,大家把它逮住。這是只非常美麗的大鳥,兩翅展開長達3米多。記者突發奇想,說這只大鳥會飛到太平洋沿岸,于是寫了一篇報道,放在一個不透水的袋子里,袋上寫著“懇請撿到的人把它寄給《紐約先驅報》”,待大鳥傷好,把小袋系在它的脖子上,然后放走。望著它飛往朦朧的西方,大家心里都很激動。
7月天氣非常寒冷。大家在石宮里一面工作一面看書或吹牛。一天大家正談得起勁,托普忽然大叫起來,杰普也邊叫邊繞著井口奔跑。因為兩只畜生都表現出明顯的不安和憤怒!大家心里都有點恐懼。“也許有海里的動物到井底來呼吸吧。”記者猜測說。
“嗯,有可能。”水手轉過身訓斥,“別叫了托普!杰普回屋去!”杰普回去了。托普還留在房里。當天晚上,它每隔一會兒總要低低地咆哮幾聲。
8月3日這天,其他人都去打獵了,史密斯推說有事,一個人留在家里,他要單獨查看井的內部,是什么東西使托普和杰普驚恐不安?這井直徑約1.8米。他把不用的軟梯上端牢牢系在巖石上,一端放進井里,然后點上一盞燈,拿了一把左輪槍,腰間插把彎刀,就下井了。井里空空的,井壁有很多突出的尖石,靈活的動物是可以沿著這些尖石爬上洞口,但沒有任何痕跡表明有動物爬上來過。他一直下到最后一檔,發現水面平靜,井壁沒有任何孔洞。當然,海灘下肯定有一條通道把大海和井底連接起來,由大海到井底,必須穿過這條通道,這只有水生動物才能做到。至于這條通道出口在什么地方、有多深,就不得而知了。
史密斯回到地面,蓋好井口,自言自語地說:“什么也沒看見,但肯定有東西!”
血戰狐貍群 海邊撿漂瓶
傍晚,獵人們滿載而歸。史密斯把下井探查的經過悄悄告訴了史佩萊,倆人認為必須關注這口井!
8月11日,大家忙了一天,夜里都睡得很熟。清晨4點,托普憤怒的叫聲把他們驚醒了。這次狗是邊叫邊撓門,好像要把門打開。杰普也尖聲跟著起哄!
“怎么回事?”史密斯立馬坐了起來。大家急忙披上衣服,沖到窗口,打開窗子。外面一片朦朧,遠處傳來一種奇怪的嘈雜聲!“什么東西?”水手問。
“是狐貍。家禽場有麻煩了!”赫伯特細聽一會兒肯定地說。“是誰忘了把橋面斷開了。”工程師判斷說。“糟糕!是我,真該死!”記者懊惱不已。
“饑餓的狐貍群非常兇殘!必須盡陜將它們趕走或殺死!”史密斯下令。大家立馬拿起斧頭、砍刀和槍,趕到岸邊,形成一道防線。托普張開血盆大口,威風十足地站在前面。杰普握根大棒,跟在托普后面。這時,上百只狐貍正兇猛地向這邊涌來。5個人立即與狐群展開肉搏戰!一只狐貍撲在納布背上,被赫伯特一刀砍死;水手兩手握刀,左右砍殺;史密斯和記者背靠背,時而用槍時而用刀。托普憤怒地撕咬狐貍的脖子;杰普揮舞大棒,一路橫掃過去,興奮得嗷嗷直叫……天剛破曉,狐群留下50多具尸體,其余越過橋頭,向北逃去。
清理戰場時,不見了杰普。大家趕緊尋找,在一堆死狐貍中發現了它。杰普孤身殺入狐群,寡不敵眾,受了重傷。水手把它抱回石宮,給它清洗傷口、上藥、喂食,一周后漸漸好轉。這次疏忽差點釀成嚴重后果,以后天天要確認橋面已經吊起,才敢睡覺。
10月10日,新船下水了。大家給船起名“乘風破浪”號,又推水手當船長。當潮水把船浮起時,大家看到它非常平穩,就決定馬上試航。10點半,全體人員都上了船,他們升起風帆,掛上林肯島旗號,沿著南岸前進。船況良好,大家非常高興。水手趁機問史密斯:“先生,可以去達抱島了吧?”
“朋友,”史密斯說,“達抱島不是非去不可,何必冒險呢。”水手又說:“不會有危險,請先生放心。”“也許沒有危險,但這是不必要的冒險……”
正當倆人爭執不下,一直站在船頭的赫伯特忽然大聲喊道:“向右行駛,向右!”
“怎么回事,有暗礁嗎?”水手問。“不……我還沒看清楚,……往右。”赫伯特一面說,一面伸手從水里撈出一件東西,奇怪地說:“漂流瓶!”
史密斯把瓶子接過來,拔開瓶塞,倒出一張已經浸濕的紙,上面寫著:“遇難人……達抱島:西經153度,南緯37度11分。”
登達抱島 找不幸人
“新船試航,就碰到這個瓶子,這人運氣真好。”水手說。“太巧了!”赫伯特說。
“你不覺得奇怪嗎?”史密斯問水手。“難道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嗎,先生?”水手很驚訝。經這一提醒,赫伯特發現紙條上沒寫日期,記者說字是新寫的。但史密斯似乎不想深入探討。水手不管那么多,立馬問:“先生,現在您不再反對我去達抱島了吧?”
“當然不反對。回去準備,明天出發,救人要緊!”史密斯剛說完,水手立即調轉船頭,扯起滿帆,飛快向爪角駛去。下午4點,船停靠在慈悲河口。
當晚,他們將必需品準備就緒。大家決定讓懂行船的水手和赫伯特去探險。可是史佩萊說自己是記者,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于是他被批準參加遠征。
第二天(10月11日)清晨5點,大家依依告別。水手揚起船帆,向西南前進,3個鐘頭后,林肯島消失在水平線下了。水手和赫伯特輪流掌舵,史佩萊幫助料理繩索。夜晚,水手和赫伯特輪流休息、換班。第一夜平安度過了,12日繼續航行,海面四望無人,偶爾有一兩只信天翁飛過。晚上,由于盼望著天明的探險救人,他們都沒睡。天剛亮,水手就高興大叫:“有陸地!快到了。”大家特別興奮!12點,他們拋錨上岸,首先登上最高的小山俯瞰:小島周圍不過七八千米,到處都是綠蔭,但絲毫沒有住人的跡象。3人下了山,徒步巡視小島一周,然后進入內陸考察,發現海鳥、海豹、山羊、豬見人就逃;赫伯特還發現有人類種的馬鈴薯、胡蘿卜、白菜和蕪菁等。說明這里肯定有人來過,并住過一段時間,但這人可能已經走了,或死了,現在島上已經沒人了。
“看來那瓶子在海里漂了很久。”少年說。“有可能。天快黑了,咱們今天就不搜查了吧?”水手征求意見。“好,先回船休息,明天再來找。”記者表示同意。
他們正打算回船,赫伯特突然指著樹林里的一團黑影,大叫:“那兒有房子!”3人立刻向房子跑去。在蒼茫的暮色中,勉強能看出這是一間用木板釘成的房子,上面蓋著一層厚厚的防雨布。潘克洛夫一個箭步沖過去,推開半掩的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