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中修飾語的位置

在本欄目前兩期的內容中，我們分別討論了英文中的就近修飾和多重修飾原則。本期我們來探討這兩個原則對英語語序的影響。具體來說，我們要探討的是如下內容：在存在多重修飾關系的情況下，該如何恰當安排多個修飾語的位置，從而使得修飾語的語序盡量不違背就近修飾的原則。下面筆者分別從名詞和動詞的多重修飾語入手來分析修飾語的排序問題。

名詞的多重修飾語及其排序

名詞的修飾語(即我們通常說的定語)排序非常有規律，一般遵循以下語序公式：

限定詞+形容詞+名詞+短語或從句(即后置定語)

由這個語序公式可知，名詞的修飾語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位于名詞前面的前置定語，另一類是位于名詞后面的后置定語。其中前置定語又包括限定詞和形容詞，而且限定詞一定要放在形容詞前面。后置定語一般就是修飾名詞的短語和從句，作為名詞修飾語的短語和從句只能位于被修飾的名詞后面，不能前置。這種排序規則是要嚴格遵守的。請看下面一個例句。

1. Two US Army veterans of the Gulf War were convicted in the bombing plot， which officials believe was carried out to protest a bloody attack by federal authorities two years earlier on a Texas religious cult that left 76 people dead.

解析：理解這個句子的難點在于理解其中的名詞短語結構a bloody attack by federal authorities two years earlier on a Texas religious cult that left 76 people dead。在這個名詞短語中，attack是中心詞，其他部分都是attack的修飾語。其中，限定詞a和形容詞bloody是attack的前置定語，且限定詞位于形容詞之前。中心詞attack后面的成分是三個后置定語。其中兩個是介詞短語，分別是by federal authorities two years earlier和on a Texas religious cult；另一個是定語從句，即“that left 76 people dead”?？忌斫饬诉@個名詞短語的結構，就不難理解整個句子的意思了。

參考譯文：兩名參加過海灣戰爭的美國老兵被指控企圖制造炸彈襲擊。有官員稱，這次襲擊是為了抗議兩年前聯邦當局對得克薩斯州的一個狂熱宗教組織實行的血腥打擊，當時該打擊造成了76人死亡。

看到這里，也許有的讀者會納悶：“我怎么就看不出來這種修飾關系呢？”要準確判斷出這里的修飾關系，讀者需要做到兩點。首先，讀者需要對單詞的用法非常熟悉。比如，讀者如果知道名詞attack后面要與介詞on搭配使用，便能夠判斷出on a Texas religious cult是用于修飾attack的介詞短語。其次，讀者需要根據上下文語境來判斷語義邏輯關系。比如，有的讀者會誤以為定語從句“that left 76 people”修飾的是that前面的名詞cult，但讀者只要分析一下上下文語境便知，這個定語從句事實上是修飾attack的。因為這里說“一次導致76人死亡的打擊”要比說“一個導致76人死亡的狂熱宗教組織”更能說明句中提到的兩個美國老兵抗議行為的原因。由此可知，對長難句的分析與理解，是一個綜合運用英語知識的過程。

動詞的多重修飾語及其排序

從結構上來看，與動詞有語義關系的修飾語一般包括介詞短語、從句、分詞短語以及副詞等等。從邏輯語義上來看，這些修飾語可以表示動作發生的時間、地點、原因、結果、條件、目的、方式、程度等。

上面我們講過，修飾名詞的從句和短語只能位于該名詞后面，而修飾動詞的從句以及短語(包括介詞短語與分詞短語)既可以出現在被修飾的動詞之前，也可以出現在被修飾的動詞之后。但是由于就近修飾原則的約束，從句和短語修飾動詞時究竟是位于動詞之前還是之后需根據具體的語境來確定。下面列舉兩組例句來講解如何根據具體語境來確定從句和短語的位置。

2. a. To a far greater extent than most Americans realize， the economy’s vitality depends on the fortunes of tiny shops and restaurants， neighborhood services and factories.

b. The economy’s vitality depends to a far greater extent than most Americans realize on the fortunes of tiny shops and restaurants， neighborhood services and factories.

c. The economy’s vitality depends on the fortunes of tiny shops and restaurants， neighborhood services and factories to a far greater extent than most Americans realize.

解析：這一組例句中a、b、c三個句子之間的差別在于介詞短語to a far greater extent than most Americans realize (以下簡稱“to短語”)在句中的位置不同，那么到底哪一個句子的語序是最佳的呢？這就要根據多重修飾和就近修飾的原則來判斷。我們從句子結構來分析。首先，這里的“to短語”表示程度，顯然是用于修飾句中的謂語動詞depends；其次，由于depend on是一個固定搭配，所以句中的介詞短語on the fortunes of tiny shops and restaurants， neighborhood services and factories (以下簡稱“on短語”)也是修飾謂語動詞depends。也就是說，該句的謂語動詞存在多重修飾的現象。如果根據動詞的多重修飾排序規則，即“介詞短語既可位于被修飾的動詞之前，也可位于被修飾的動詞之后”，則上述三句排序都是正確的。但是，如果結合英語中的就近修飾原則，我們就會發現，a句的語序是最佳的。就b句來說，“to短語”將動詞depends與“on短語”分隔得太遠；就c句來說，“on短語”又將動詞depends與修飾它的“to短語”分隔得太遠。由此可見，b句和c句語序都不夠好。而a句將“to短語”放至句首，使得兩個短語都與depends盡量靠近了，因而a句的語序最佳。

參考譯文：經濟的活力在很大程度上是要依賴于微型企業——比如小型商店、餐館、社區的服務業和工廠——的命運，這種依賴程度是大多數美國人遠遠沒有意識到的。

為了讓大家更深刻地體會這兩個原則對英語句子語序的影響，我們再來比較下面一組句子，選出語序排列較好的一個。

3. a. The chair of the school board announced a plan to build two new elementary schools during an interview with a local news reporter.

b. During an interview with a local news reporter， the chair of the school board announced a plan to build two new elementary schools.

解析：這兩個句子的差別在于介詞短語during an interview with a local news reporter (以下簡稱“during短語”)的位置不同。到底哪一個句子的語序更好呢？從邏輯語義上來說，“during短語”是修飾動詞announced的，表示該動作發生的時間，因此這兩者應該盡量靠近。在a句中，“during短語”更靠近動詞build，會被誤認為修飾build。在b句中，“during短語”被放至句首，離動詞announced最靠近，只能用于修飾announced，不會引起歧義。因此，b句的語序更佳。

參考譯文：在一次與地方新聞記者的采訪中，學校董事會主席宣布了建立兩所新小學的一項計劃。

從以上分析我們看到，短語和從句都是既能修飾名詞，又能修飾動詞，但兩者在修飾名詞與動詞時存在一個重大差別：修飾名詞的短語和從句只能放在名詞之后，即后置修飾；而修飾動詞的短語或從句既可以后置修飾，也可以前置修飾。因此，在排列修飾動詞的短語或從句時，我們要考慮英文中的就近修飾原則，以使句子語序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