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元保險”罪與罰

“被保險”的乘客

坐過長途客車的人，相信都有這樣的經歷：到窗口買票時，總會以高于票面兩元塊錢（有的高一元，有的高三元，以兩元的居多）的價錢買到車票。這多的兩塊錢，就是用來保險的，其全稱為“乘客人身意外傷害保險”簡稱“誠意險”。

但就是這樣一張誰也不太在意的保險憑證，只要細心地看，就會發現諸多疑點（如圖一）：

疑點一：沒有乘車日期、開車時間、到達時間和車次的信息，沒有票價，沒有座位信息。沒有座位信息怎么確定乘客的座位在哪里。

疑點二：被保險人信息一欄為空缺；

疑點三：投保人簽名為空缺；被保險人簽名為空缺；日期為空缺。

無獨有偶，在記者取得的另一張保險憑證中同樣也有以上疑點：票面信息顯示的是“乘客人身意外傷害綜合保險保險單”由太平洋保險所制。保單號為：CCBF1200222672（詳見圖二）。同樣，被保險人為空（用XX代替）；身份證號位空（用XX代替）；受益人為空（用XX代替）

疑點四：第一張保單意外傷害（身故、殘疾、曬燙傷）為50000，意外傷害醫療為2000；第二張保單的意外傷害保險金額為10000元整，意外醫療保險金額為3000元整。

疑點五：第一張保單的保險費為2元；第二張保單的保險費為1元。

“沒有個人信息合同是不存立的。我國《保險法》的第十八條就做出了明確規定。”對此，本刊法律顧問曾祥斌認為，根據《保險法》的要求，保險合同必須清楚的標明保險人的名稱和住所；投保人、被保險人的姓名或者名稱、住所，以及人身保險的受益人的姓名或者名稱、住所。他認為：以上兩張保險合同是否有效，值得商榷，因為合同根本沒有達到《保險法》所規定的要求。更重要的是，以上兩份保單不僅沒有嚴格按照《合同法》和《保險法》的要求來做，更重要的是投保人簽名和被投保人簽名都沒有，從《合同法》的角度來講，這兩份合同的流程都沒走完，是沒有法律效力的。

客運站“潛規則”？

“去哪里？”

在武漢水廠長途客運站，售票員向一位買票的乘客詢問。

長期在外出差的張先生告訴記者：“我長期在外出差，在湖北省內，無論是哪家客運站都有這兩塊的保險，如果你不跟售票員說，就會多出兩塊錢，唯獨這個客運站不同，即使你要求不買保險，售票員也會強行賣給你。這是客運站的‘潛規則’”。

正如這位張先生所說的，記者買了一張去仙桃的車票。在窗口，售票員說：“加錢買保險”。記者說：“保險是自愿的，我想買就買，你們不能強賣。”對此，該工作人員回答很干脆：“這是公司的規定，買票就要買保險，不買保險就不賣車票！”

另一位乘客則代表了采訪中絕大多數人的想法：“既然是客運站賣的，肯定要買，何況只有一、兩塊錢。”對于出門在外的乘客來講，多一、兩塊錢和少一、兩塊錢是無所謂的，他們所求的是順利買票，順利上車，安全的抵達目的地。至于多出的一、兩塊錢是干什么的，能起到什么作用，根本無人關心，也沒有時間去過問。

該車站附近的一位清潔工向記者介紹：“乘客拿到車票后就直接上車，看都不看保險是怎么回事，甚至干脆丟了，我每天都能檢到幾十張保票，節假日高達300多張，檢票的工作人員只看車票，不看保險。特別是長途汽車站的車次，基本上是買票即可上車，很多人根本沒時間和售票人員進行計較，買票就走了，很少有乘客較真的。”

事實上，乘意險屬于商業保險，乘客有權進行選擇。按照我國《保險法》的第十一條：“訂立保險合同，應當協商一致，遵循公平原則確定各方的權利和義務。除法律、行政法規必須保險的外，保險合同自愿訂立。”根據“保險自愿”的原則，有些沒有進行提示進行強行或者半強行所銷售的保險應該是不合法的。一旦乘客發生意外后，雖然乘意險也能進行賠付，但是乘意險的賠付并不是賠付的主體，賠付的主體應該是“承運人責任險”。

所謂“承運人責任險”，是指客運經營者、危險貨物運輸經營者根據有關法律、行政法規和規章的規定，保險自己在運輸過程中發生交通事故或者其他事故，致使旅客遭受人身傷亡和直接財產損失或者危險貨物遭受損失，依法應當由被保險人對旅客或者危險貨物貨主承擔的賠償責任，由保險公司在保險責任限額內給予賠償的法律制度。是國家為了保護道路運輸受害人能夠得到及時救助或賠償而采取的一項強制保險制度。

《道路運輸條例》第三十六條也規定：客運經營者、危險貨物運輸經營者應當分別為旅客或危險貨物投保承運人責任險。由此可以看出，承運人責任保險是由《道路運輸條例》規定的一種強制保險，強制參投該保險的范圍為道路客運經營者和危險貨物運輸經營者。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運輸條例》，在現行的客運票價中均含有2%的費用作為旅客意外險，旅客在購買車票時已支付保險費，此類保險只在當次客車生效，保額較低，最高為3到5萬元。強制推行的承運人責任保險，由客運企業出錢為旅客購買，保險時間較長，一般為一年期，賠付標準較高。

在我國，保險的認知度普遍不高，一般人對“乘意險”都缺乏了解時，對承運人責任險了解的就更加缺乏了。事實上，很多人都不知道有承運人責任險的存在，客運站雖然為客車辦理了承運人責任險，但是在做法上很少進行宣傳，只有少數客運站在車票上標注：“旅客須知：承運途中發生安全事故由承運人負責”的字樣。

調查中記者發現，很多長途汽車站售票窗口或者售票大廳沒有進行購買保險的提示，即使有提醒，也沒有放在比較醒目的位置，比如前文所提到的武漢水廠車站長途汽車站，雖然有“保險自愿購買”的提示，但卻放在購票窗口的最上方，一般人根本沒有留意到該提示的存在。正因如此，很多乘客認為購買保險是“必須的”，而車站也沒有做到告知的義務。

沒有進行應有的告知義務，或者說告知義務沒有完善，從法律意義上講存在著默認事實耳朵欺詐，或者說是“捆綁”銷售。

同時，《消費者權益法》中的第四條（1993年10月31號第十一號主席令）規定：“經營者與消費者進行交易時，應當遵守自愿、平等、公平、誠實信用的原則。”另外在第三章經營者的義務明確規定：“經營者應當向消費者提供有關商品或者服務的真實信息，不得作引人誤解的虛驕宣傳。”

《關于做好保險消費者權益保護工作的通知》（保監發〔2012〕9號文件中就有：“人身保險公司要切實履行說明義務，準確描述相關情況，為保險消費者提供正確的產品信息；要按照有關監管規定向消費者出示保險條款、產品說明書和投保提示書，提示保單收益的不確定性、除外責任等與消費者利益密切相關的情況。”

“假保單”，真厲害

兩元錢的保險雖然在每個長途汽車站都在賣，從全國的情況來看，每天數量是非常龐大的。據交通運輸部新聞發言人何建中介紹，2011年春運40天里，全國公路水路旅客運量再創新高，達26.4億人次。春運期間，全國公路水路共平安運送旅客26．4億人次，同比增長13．6％。按照交通部公布的數據來分析，26.4億次的數量，如果人均購買一份乘意險，那么全國乘意險的保費將十分可觀，且26.4億僅僅是春運40天的統計。根據交通部綜合規劃司公布的數據：以2011年9月為例，當月我國公路旅客數量為278877萬人，自年初累計客運量為2427498萬人，按照9月公路旅客數量為單月流量基準，全國2011年客運量將達到3346524萬人，如果按乘意險30%的購買量計算，那也是一個讓各保險公司足以冒險的市場。

面對數以百億計的乘客量，珠海拱北長途客運站所賣的乘意險保單是真還是假的呢？按照保單上所留的電話，本刊記者撥通了95590客服電話，第1991號客服聽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很客氣給記者一個珠海分公司業務電話。按照客服提供的電話，記者又撥通了珠海的電話。接電話的是珠海大地保險公司一位李姓工作人員。記者以乘客身份向該工作人員提了幾個問題：1.為什么拱北車站所賣的保險憑證上被保險人信息為空？2.投保人、被投保人簽名、日期為空？3.沒有乘車日期、開車時間、到達時間和車次的信息，沒有票價，沒有座位信息？4.為什么保險費是2元，而其他公司有1元，有的是3元，保費確定的根據什么？5.出事后所賣的這份保險能不能賠付？

該工作人員以“只是個工作人員，具體要請示領導”為由，請記者留下電話。半小時后，記者的手機接到了該公司的電話，一位姓黃的、自稱是珠海大地公司的負責人回到了記者的有關問題。他說：由于珠海大地在拱北車站沒有實現實名制，所以被保險人的相關信息為空。對于這個問題，記者又問，其他汽車站都是在實現刷身份證的做法，為什么你們公司沒有實現呢？黃姓領導回到是：我們正在研究這個做法。至于保費的確定是根據分公司的要求確定，珠海公司無權確定。

對于關鍵的能不能賠付的問題，該領導信誓旦旦地回答：“肯定能賠付！”記者追問：“如果在乘車過程中，乘客把保險憑證弄丟了，公司會不會認賬，特別是在保險憑證沒有進入核心業務系統時？”對方的回答是：“沒有憑證就沒有辦法賠付。我們只認憑證。”記者繼續追問:“難道你們手中沒有存根嗎？”他回答說“這是電腦打印的票價。”

這位負責人要求記者將圖一的復印件傳真給他，以便證實憑證的真偽。

根據兩張保單憑證上所留的網站，記者特意上去查證了一番，結果很顯然是讓人失望的，在大地財產保險公司和太平洋公司的網站上根本查不到相關結果。查不到相關結果就意味著這兩張保險憑證沒有進行保險公司的核心業務系統，故而正如大地珠海公司那位領導所說根本沒辦法進行賠付。

對此，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法律人士認為：根據《合同法》的規定，合同一般為一式兩份或者一式多份，投保人如果把保險合同給丟失了，應該還有一份或者多份在保險人手中，從法律的角度上講作為保險人應該按要求做出理賠。

早在2009年1月29日，中國保監會就發布《關于停止以撕票方式經營短期意外傷害保險的通知》（以下簡稱《通知》），《通知》明確要求，從2009年3月1日起，各保險公司一律停止以撕票方式經營短期意外傷害保險。

《通知》給“撕票方式經營短期意外傷害保險”做了一個明確的定義。“撕票方式經營短期意外傷害保險”是指“保險金額、保險費、保險責任等內容固定，且印刷在撕票式保險憑證上，無保險人及被保險人姓名和證件號碼，銷售時未電腦聯網出單、保單原始信息未能實時進入保險公司核心業務系統的經營方式。”

值得注意的是：這份保險憑證中保險金額、保險費、保險責任等內容固定，無保險人及被保險人姓名和證件號碼為空缺，符合文件規定的要求，只有電腦聯網部分不屬于。傳統的撕票式短期意外險是印刷品后加蓋各保險公司的公章，不是用電腦機打的。

這份憑證屬于保監會所規定的“撕票式短期意外傷害保險”嗎？既然屬于撕票式的范圍，為何沒有被清理？如果不是撕票式，為什么網上查不到，也沒有進入核心業務系統？保險公司的行為是不是在打擦邊球？

“投保人申明”的玄機

在記者取得的幾分乘意險保單中，各家保險公司對于投保人申明是各式各樣的。

在前文提到的中國大地財產保險珠海公司銷售保單上，申明是這樣的：1.任一時刻，無論被保險人持幾分《大地乘客意外傷害保險單》，本公司對同一被保險人根據《大地行乘客意外傷害保險條例》承擔的意外傷害保險金給付責任以十萬元人民幣為上限，超過部分無效。2.未成年被保險人的累積身故金額不超過5萬元（北京、上海、廣州、深圳不超過10萬元）。

圖二太平洋產險青山支公司所銷售保單上，則特別約定為：“每一被保險人限投保一份，超出部分無效。”幸福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重慶分公司的一張保單上特別提示：“每一被保險人最多可投保5份，超出部分無效。”太平洋保險蘇州公司銷售的保單上，則注明 “本保險限購1份，超過部分無效。”在太平洋公司南陽支公司的一張保單上，干脆什么都沒有。

都是乘意險，為什么會有如此大的差距呢？太平洋公司規定是限購一份，其他公司則最多五份。五份是否為乘意險的最高限額呢？

在《保險法》第五十六條中指出：“重復保險的投保人應當將重復保險的有關情況通知各保險人。重復保險的各保險人賠償保險金的總和不得超過保險價值。除合同另有約定外，各保險人按照其保險金額與保險金額總和的比例承擔賠償保險金的責任。重復保險的投保人可以就保險金額總和超過保險價值的部分，請求各保險人按比例返還保險費。重復保險是指投保人對同一保險標的、同一保險利益、同一保險事故分別與兩個以上保險人訂立保險合同，且保險金額總和超過保險價值的保險。”

律師雷素琴認為：整部《保險法》中，除了第五十六條的說明，有關保險具體數額就沒有做出具體的規定，所以，乘意險的具體購買數量就應該是站不住腳的，乘客根據自己的喜好愿意買多少都不為過，只要不超過《保險法》所規定的部分。因為《保險法》所規定的是商業保險，既然是商業保險就應該遵循市場經濟應用的原則。因此，各個保險公司的規定應該屬于無效條款。

實名制有待深化落實

調查中，并非所有保險公司都在違規操作。在記者取得的幾張乘意險憑證中，還是有不少公司實現了實名制，如泰康深圳公司銷售的保單，按照這份保單上的保險號碼、被保險人身份證，記者就在泰康人壽公司的網站上查到了相關的信息。另一張由太平洋保險公司售出的乘客意外險保單，記者在太平洋的網站上也查到了相關信息（如右圖所示）。

從保監會《關于停止以撕票式方式經營短期意外傷害保險的通知》（保健發【2009】7號）發布以來，關于如何操作乘意險沒有具體的通知。按照《保險法》第十八條規定：保險人、投保人信息是必須具備的，如果保險憑證具備這些信息，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實現實名制，即在車站售票窗口采取刷身份證的做法。事實上，火車票已經全面實現了。采取刷身份證的做法在不少車站已經實現了。這樣就避免了保險憑證上應該有的信息為空的尷尬，也是符合《保險法》規定。刷身份證的做法盡管讓保險公司在投入上有所增加，但能快捷的把乘客的信息輸入自己的核心業務系統，避免了由原來延時生效所帶來的糾紛，也在一定程度上節約了人工成本。從調查的情況來看，越來也多的公司加入到實名制的行列中來，實名制也將在乘意險全面展開。

不過現在實現的實名制中也存在著缺陷，如部分保單投標人簽名部分還是空缺，被保險人簽名同樣也是空缺的，全面落實實名制還有待改進。

穩賺不賠的“金雞”？

每年如此多的銷售，那乘意險每年又賠了多少？

為此，本刊記者6月25日專門電話采訪了太平洋湖北分公司理賠部的田（音）先生。他的回答是：“去年賠的不多，印象中10筆都沒有，今年到現在只接到了一筆案子，案子還比較大，不過還在處理之中。去年的賠付金額很少，具體有多少不方便透露，也沒有做過專門的統計。”從他的語氣中，記者猜測2011年全年的賠付非常有限，10萬元都不到。

10筆都沒有，這么少的賠付，簡直就是穩賺不賠的“金雞”。按照《湖北省保險行業規范短期意外險、短期健康險業務自律公約》（2005年7月8日起生效）中第六條規定：“支付給保險兼業代理機構的單筆代理手續費占該筆業務保單保費的比例，學生平安險、建工意外險、旅游意外險及乘客意外險分別不得超過25%、30%、25%和30%。”按照這個行業自律公約，太平洋保險公司湖北公司給各車站的傭金為30%，既車站每賣出一份一塊的保險就能拿到0.3元的傭金，其他0.7元就為太平洋保險公司所得。武漢市水廠車站每年發送旅客數量應該在1200萬左右，如果按1000萬人購買保險來算，也就是說車站，每年的傭金為300萬，保險公司的保費收入為700萬。如果將太平洋保險在整個湖北省的表現的來看，每年的銷售的保費將會達到3000萬，以不到10萬的賠付金額來比較，賠付金就是“九牛一毛”，根本談不上賠付。

相比較太平洋湖北公司的不到10筆的報案數，中國大地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珠海分公司的成績就更加“驕人”。6月26日，該公司的黃經理給記者打來電話，他在電話中很自豪的說，整個2011年大地財險珠海公司沒有接到一筆報案，也就是2011年沒有一筆賠償金的支出。他還證實，大地珠海公司給拱北車站的傭金是按35%支付的。

為了進一步證實乘意險是只下蛋的“金雞”的說法，記者特地找到了有關公司的年報。

《中國太平洋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2011年度信息披露報告》（《中國保險報》2012年4月6日第5版和第8版）中“保險產品經營信息”顯示：2011年度保費收入第4位的是意外險（記者說明：意外險包括短期意外險和一年期意外險，不包括醫療意外險，下同），保費收入：15億零7百萬元，保險金額：約235萬億元，賠款支出5億2千5百萬元，準備金：11億7千萬元，承保利潤：1億6千1百萬元。

《幸福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的2011年度信息披露報告》（來自幸福人壽網站）是這樣描述的：本公司分出保費按照保險期限劃分如下：短期保險 本年累計數1578962.93元，上年累計數 676910.96元。提取未到期責任準備金均源自于原保險合同。未到期責任準備金按照險種劃分的明細如下：本年累計數短期健康險14546892.86元，上年累計數17603062.07元。

由此看來，不管是太平洋財險還是幸福人壽公司，它們的短期意外險都是只進不出，或者說賣出的是天文數字，賠付的卻是零頭。

實際上，根據記者的調查，全國乘意險的賠付情況都差不多，各個保險公司每年能夠接到10起報案并進行賠付的已經是“奇跡”了，全年基本保持4到5起報案是常態，賠付金額一般在10萬以下。按此計算，每年全國的報案數量不會超過200起，如果按最高賠付50000元計算，全國整年的賠付金額不到1億。

那么，這些保費又去到哪里呢？各個保險公司將這些賺來的錢用的了什么地方？會不會是吃單了呢（編者注：吃單即埋單，為保險業通用術語，即中介代理機構向投保人收取保費后，未將保費入到保險公司的賬上而私自截留）？

記者通過各個公司的年度的信息披露報告根本看不到該筆資金的流向。個中原因，各個保險公司似乎都心知肚明。

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相對于兩塊錢的乘意險而言，不要因為它的價值太小就不作重視，其市場的廣泛性足以影響到保險的根基，如果不能給廣大乘客一個公正的說法，中國的保險事業將在更大程度上被人誤解，或者說，保險不被人接受的格局將很難打破。本刊呼吁有關部門切實履行好監管部門的職責，把關系到廣大人民群眾切身利益的事情做好，切實解決這些易被忽視的“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