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檸檬派》之合唱比賽

主要人物

高一女生杜小尹

杜的室友孟芳菲、高歌以及隔壁寢室的李冉冉、趙雪靈

班長男生成哲，及其室友顧梟海、李晨旭

班主任語文老師司徒康，其他各科老師

杜的一干同學

杜的父母，家人

故事背景

高中校園，圍繞女生杜小尹和她的同學們的高中生活展開，故事從杜小尹高一入學開始推進。

前情提要

上一個單元是“一句話引發的危機”。追星仍然是青青校園中時尚熱門的話題，因為一句不太慎重的話，引發出兩個好朋友之間的小小風波，好在司徒老師用巧妙的方式輕松化解了這場危機。適逢共和國母親的63歲華誕，校園里組織了紅紅火火的合唱比賽，這次，杜小尹他們可經受了不小的挫折，還是司徒老師安撫了他們，使得彼此得到了比冠軍更有價值的收獲。

九月下旬，秋風還沒來得及掀起綠草的裙裳，桂花就開始妖嬈地向人們展示著它的清香。驕陽用真摯而熱烈的眼神凝視著它遙遠的愛人——大地。大地上，被染成金黃的稻田就像金黃色的浪花。而一年一度的向國慶獻禮的歌唱之風掀起的巨浪也開始席卷校園。

“我們的祖國走過了63載崢嶸歲月……我們在今天為祖國歌唱……現在我宣布，迎國慶合唱大賽正式開始。”

“加油，我們可以的。”當高二（10）班站在等候區，目送著前面的班級進入舞臺，每個人的心都忐忑不安。“真佩服想出‘心弦緊繃’這個詞的人，”杜小尹想，“古人的智慧確實高超，現在真的好像整個人都被拉緊了，希望一切順利，再受任何刺激我就要被拉斷了！”

成哲也在舞臺旁坐立不安，下一個就輪到高二（10）班了。應學校要求，自己要主持這個晚會，不能和班里的同學們一起比賽了。想到這里，成哲不禁嘆了口氣。

“能為班級做點什么呢？作為主持人，不能多說一句話，那就只有將介紹詞最鏗鏘有力地說出來，在氣勢上先聲奪人，之后的，就靠大家了！”成哲想。

“五千年的歲月，十三億的記憶。今日，我們能自豪地說出，我們是中國人。接下來有請高二（10）班帶來《中國人》。”頓了一頓，不知道為什么，成哲突然大聲加了一句“加油”！

等候區里的同學們嚇了一跳，主持人亂加詞可是事故啊！然而經過后臺時與成哲打了個照面，看到他堅定的眼神，似乎沒把這事故放在心上，杜小尹突然大受鼓舞，覺得渾身輕松，那股緊張感悄然而逝。“成哲都做到這份上了，我們也要加油了！”

“加油，我們可以的。”在杜小尹的鼓舞下，同學們也顯得精神了不少。

一排一排，慢慢走上了臺。孟芳菲，高歌，李晨旭，顧梟海，兩兩一組，作為領唱，分別站在舞臺的兩個黃金分割點，杜小尹作為指揮站在前頭。

閃光燈很亮，很燙。杜小尹轉身向觀眾鞠躬的時候，只覺得一陣目眩，燈光打在臉上什么也看不清，心不禁狂跳起來。

“加油！”成哲在臺下示意著臺上的同學們。他看到杜小尹的神情有異，怕她怯場，于是拼命向她揮手。杜小尹在白茫茫一片中捕捉到了成哲的動作，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找到了一條船，頓時冷靜了不少，她不禁向成哲回報了一個堅毅的眼神。

伴奏響起，那熟悉的音樂流動開來，但這時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毒蛇，漸漸將顧梟海的喉嚨鎖緊。

“五千年的風和雨啊藏了多少夢。”

“黃色的臉，黑色的眼，不變是笑容。”

“八千里……”顧梟海剛出口便破了音，他臉色慘白，不知所措。

“不論你來自何方將去向何處。”李成明搶過話筒，按著節奏，唱了下去。

杜小尹用眼神示意顧梟海沒關系，顧梟海的臉色稍稍好了一點。

漸漸地進入了正軌，杜小尹的手不停地在打著節奏，但思緒卻回到了一個星期前。從知道合唱比賽開始，大家就一直很努力地練歌。《中國人》是首獨唱曲，不適合在合唱的時候唱，而且太低，很多女生都沒法唱。

“我們可以的。”她想。

一個星期前，當她們選歌的時候，通過了一輪又一輪的投票裁選，最終才決定選用這首歌。在音樂老師告知其中的難度時，他們毅然決然地繼續選擇這首歌。為了合唱比賽，他們把這首歌升高了三個調。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去練歌，努力的痕跡就擺在眼前，所以，他們認為自己是可以的。

“這次比賽名次什么的我們不在乎，重點是要玩得開心。”比賽前，司徒康老師對著所有人說的話在杜小尹的腦海里閃現。

“的確得承認，我們的衣服選得很不合場合。當初怎么就下了這個決定的？”看著自己班的T恤加校褲，杜小尹想。

五天前，杜小尹在辦公室里和司徒老師商量著關于班服的事情，當時在場的還有成哲。“我們要么買要么去租一套，租比較合算，而且比買的要正式一點。”司徒康說。

“我覺得這個活動高中三年只能參加一次，所以要玩得開心，還是買吧。”杜小尹俏皮地說。“要買有個性一點的。其他班肯定都是男生禮服，女生裙裝。我們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上身穿T恤，下身穿校褲。”

“校褲有點太老實了吧，還不如男生牛仔褲，女生裙裝好。”成哲提出反對意見。

“裙裝不用錢啊，要節約成本。再說了，我們班女生才那么幾個，而且都不太想穿裙子。”杜小尹立馬反駁。

“男生都不想穿校褲，另外，男生希望女生穿裙子。”

成哲，杜小尹分別提出了男女生雙方的意見。

“我覺得還是校褲吧，這樣就不用每個人交錢了，直接用班費吧。來看看這幾件衣服，怎么樣？我不知道你們怎么想，但是以我的視角去看，這幾件衣服夠有特色的了。”

電腦顯示屏上的一張被放大了的圖片里有各式各樣的衣服。比如一件上面印著“文藝青年”的衣服，一件上面印著“霸氣”的衣服，一件印著毛主席頭像的衣服，一件印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衣服。

“你們覺得哪件更好？”

“我覺得都不錯。”成哲說。

杜小尹腦中突然靈光一現，“我覺得我們可以都要，按每個人的喜好，自己在這四件衣服里挑。看這幾件衣服，除了胸前印的圖案不一樣之外，其他都是一樣的。混雜的服飾才好玩。”

“唔，不錯。”成哲表示同意，司徒康似乎有些不同意見，不過好不容易看到杜小尹和成哲統一了意見，想想，便點了點頭……

結果，看著眼前四排標致的文藝青年中夾雜著幾個好好學習的主兒，左邊站著兩個身著“霸氣”T恤的大男生，右邊站著兩個身著印有毛主席頭像T恤的小女生，杜小尹覺得自己都想笑，更不要說那些坐在看臺上的觀眾了。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中國人》這首歌的2分20秒至2分40秒，有一段時間的停頓。這時沒歌詞，杜小尹也沒有動作，大家只能傻傻地站著。杜小尹突然發現大家都傻傻地站著，心中不免又突然緊張起來。這幾十秒鐘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怎么辦怎么辦？杜小尹突然想做點什么來填補這段空白，可是自己是指揮又不能擅離職守。就在這時候，李晨旭從自己位置走出，從舞臺的一端滑到了另一端。20秒時間，一段漂亮的太空步表演，贏得了觀眾席上的掌聲！但是班級里每個人都詫異地看著李晨旭。

“沒人通知到這時候你會來表演啊！”杜小尹也很驚訝。用眼神質問著。李晨旭笑了笑，沒回答，默默地從后面回到了隊伍中。“原來你和我一樣，想來救場啊！”杜小尹指揮的手又動了起來，心中暗暗感謝李晨旭。

“手牽著手，不分你我，昂首向前走，讓世界知道我們——都——是——中——國——人——”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每個人都這么想著，慢慢地按秩序走下了舞臺。杜小尹整個人都要被抽空了，一回到自己班的座位就一屁股坐下起不來了，感覺背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高二（10）班的最后得分是87.17分。”成哲在報分數的時候心里咯噔了一下，據他所記，在前面報過的分數中，沒有一個是比它低的。

失落與辛酸，在同學們的心中彌漫開來，顧梟海也開始眼淚汪汪，杜小尹想去安慰他，可不知道該怎么說，而且，自己也想哭出來了。

司徒康眼神凝重地看著孩子們，拍了拍杜小尹的肩膀。

在接近兩個小時的煎熬之后，終于可以擺脫這片留下了無數辛酸淚的場地了。高二（10）班的孩子們都希望早點結束，早點離開……

“接下來有請司徒康老師演唱《相信自己》。”

聽到這里，高二（10）班的孩子停住了收拾東西的手，抬起頭看向舞臺，今天的歌唱比賽有太多讓他們詫異的事情了。

只見司徒康拿著話筒緩緩走向舞臺中央。雖然是學校里最具人格魅力的男老師，司徒康卻很少會拋頭露面，今天這是怎么了？

“這是什么情況？”李成明喃喃，“居然比我還出人意料。”

“很榮幸我能在這里獻唱一首歌。首先，我想對高二（10）班的孩子們說一句，相信自己！”

“好！”高二（10）班的孩子們大聲回應，杜小尹用盡了力氣喊，還是沒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你們呢？”司徒康對著整個年級的觀眾大喊。

“我相信！”

“把最熱烈的掌聲給我，也給你們自己！”整個觀眾席徹徹底底地沸騰了，雷鳴般的掌聲在整首歌的時間里從沒有中斷。

“只因為始終相信，去拼搏才能勝利。總是在鼓舞自己，要成功就要努力。熱血在賽場沸騰，巨人在東方升起。相信自己，哦，你將贏得勝利，創造奇跡。相信自己，哦，夢想在你手中，這是你的天地。相信自己，哦，你將超越極限，超越自己。相信自己，哦，當這一切過去，我們將是第一。”

聽到這里，高二（10）班的孩子們早就跳下了觀眾席，沖向了司徒康，圍在他身邊，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刻。“咔嚓”一聲，是時光這臺照相機拍下了最珍貴的照片，并最終發送到了所有人的大腦中，成為師生間無比美麗的回憶。

（指導教師：趙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