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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門

2012-04-29 00:00:00王稼駿
傳奇故事(上旬) 2012年4期

龍郅之危

鐵馬習慣在床上完成一上午的事情,可今天他的習慣卻被打破了。徒弟秋薇鳶心急火燎沖了進來,張嘴通報了一則驚人的死訊。

今天早上下人在龍郅山莊發現自己的合伙人駒鳴被人殺死。

據報駒鳴的身上共有108處深淺不一的劍傷,連他的劍都沒來得及拔出來就一命嗚呼了。

“為什么有人會想殺龍郅山莊的副莊主呢?”秋薇鳶捋動縷縷長鬢,天真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鐵馬穿上他那身一成不變的灰色布衣,“先去看看禪師駒鳴的尸體吧!”

身為龍郅山莊莊主的鐵馬,掌管著天下108家錢莊,可謂握著百姓的血脈。而長期處于壟斷地位的龍郅山莊,如今受到宵小之輩的覬覦和嫉妒,各地的錢莊都遭人肆意滋事。

為了平息這場風波,鐵馬派另一位副莊主歸海前往朝廷,出錢求助他們。卻不料歸海尚未歸來,山莊中又出了大事。

駒鳴死狀甚慘,鮮血流了一地,右手按在了他腰間的劍柄上,背上的衣衫被剝開,脖子上一條細長的傷口應該是致命傷,他練就的上乘輕功卻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找到,幾乎是頃刻斃命。而其他傷口全集中在了背部,一刀一刀工整有力,傷口的數量對應著鐵馬錢莊的數量。

秋薇鳶用紗巾掩面靠近尸體,說:“這些傷口好像是什么標記?”

鐵馬圓眼一睜,撩動掛下的長發,細細觀察。

沒錯,有人用劍在死者的背上殘忍地刻下了一條活靈活現的龍。

一陣冷風飄過,一個黑色包裹從天而降,幾乎是砸在了秋薇鳶的腦袋上,包裹滾落在尸體旁,有趣地打了個轉終于停下。

秋薇鳶搓揉著生疼的頭皮,一肚怨氣地飛起一腳,將包裹踢遠。

而抖開的包裹里卻滑出一顆俊俏的人頭,那是副莊主歸海的臉,他紅潤的嘴唇之間含著一片墨香的宣紙。

秋薇鳶嚇得連連后退,鐵馬強忍悲痛,取下那片紙張,蒼勁有力的筆鋒畫的仍是一條騰云駕霧的龍。

秋薇鳶只感覺背后冰涼,猛然抬頭,一片黑影掠過屋頭,如鳥一般飛掠而去。

龍郅山莊第一重刀手,輕易被取下了首級,一夜之間,龍郅山莊莊主鐵馬失去了左膀右臂,只覺天懸地轉腳下不穩,幸有徒弟從旁攙扶,才勉強回了屋。

當著下屬的面,他急忙書信一封,讓秋薇鳶快馬加鞭送往目的地。

收信人的名字乃江湖人稱妖女的蘇簌。

鐵馬之愁

世界上最憂愁的事情,是遇到麻煩的事情卻不能找人傾訴。

龍郅山莊莊主鐵馬,在江湖闖蕩三十余載,黑白兩道見其無不敬畏三分,不單單因為他富可敵國,還因為他“一條鐵臂壓泰山”的絕技無人可擋。

沒有人見識過他的招式,見識過他招式的人都去見了閻王。

鐵馬雖以商人自居,自稱退出江湖,但這談何容易,許多雙眼睛覬覦他的顯赫地位和財富。即使是些與鐵馬毫無關系的江湖人士,也總等著看他的笑話。

然鐵馬所憂之事并非兩位副莊主無故丟了性命,而是牽扯到皇家的一件大事,這件事情關系著龍郅山莊幾十年來的基業,又是高度機密,沒有人可以商量,故鐵馬愁容滿面。

“官人,人死不能復生,切莫悲痛過度,傷了自家的身子。”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款款走進書房,她正是鐵馬之妻艷無蜇。

艷無蜇本乃官家大小姐,母親早故,其父在官場平步青云,遂舉家遷往京城,半路卻遭黑風寨的強盜打劫,虧得鐵馬及時施以援手,才保住了父女倆的性命。兩人一見鐘情,而艷無蜇其父也頗為欣賞鐵馬,于是這門親事就算定下來了。而鐵馬這個乘龍快婿在岳父的暗中扶持下,將龍郅山莊的生意做成了“天下第一錢莊”。

見了嬌妻,鐵馬心中郁悶有所緩解,道:“讓夫人擔心了。”

艷無蜇嫣然一笑:“不能為夫君分憂排難,只能伴你左右,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鐵馬一把摟過嬌妻,坐到了長榻之上,對她說道:“你也知道近日我痛失兩位副莊主,但你有所不知,我將一把鑰匙分成兩半,分別交于駒鳴和歸海保管,現在鑰匙同他們的性命一起丟了。”

艷無蜇驚訝道:“那是把什么鑰匙?重要到需兩位副莊主保護?”

鐵馬目光凝重起來,答道:“那是皇上一個秘密的煉金采石場的鑰匙,當今皇上的法師能將此場內的神石化為金子,皇上便派遣法師前往該處,命他點石成金。因為煉金術不能公開,所以允許進入煉金采石場的僅有法師一人。約一個月前,法師突然身染惡疾,在回京城途中暴斃,留下了這把兩半的鑰匙,以及一張秘密的煉金采石場所在位置的地圖。”

艷無蜇問道:“地圖現在何處?”

鐵馬答:“由我妥善保管。”

艷無蜇道:“為何鑰匙和地圖會在你手中呢?”

鐵馬挺了挺胸,道:“皇上為了隱瞞煉金術,所以讓龍郅山莊出面運出法師留在采石場里的金子,并將金子融鑄為官錠,再運往京城國庫。現在丟了鑰匙,豈非闖了大禍。”

艷無蜇道:“官人可去問過妖女蘇簌?”

“已派秋薇鳶去了異人谷,還未有消息。”

艷無蜇寬慰道:“既然官人早已想到蘇簌,不久便能知是何人劫了鑰匙。”

“但愿如此。”鐵馬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現今只恐那個盜賊對我的地圖下手。”

艷無蜇道:“聽官人的口氣,像是已有了懷疑的對象?”

鐵馬嘴角微微上翹:“在駒鳴背上刻下的龍,以及歸海被殺時發現的那張紙上所畫的龍,讓我想起了一個在江湖消失了二十年的人。”

艷無蜇臉色一沉,道:“莫非你說的是黑龍?”

黑龍,他人并不黑,可心卻很黑。

他曾經為江湖排名前百位的高手開出了一張價目表,只要有人愿意支付高額的報酬,他就可以去取任何一個人的首級。

二十年前,大選武林盟主之時,各門派不惜重金雇用黑龍為他們斬殺勁敵。

一場腥風血雨就此展開,黑龍共計殺了二十一位百名之內的高手,梅山七俠更是一夜之間盡數死于他的黑星劍下,為了證明人確實為他所殺,每次殺人后他都會在死人身上留下自己的標記,一條活靈活現的龍。

突然之間,黑龍卻銷聲匿跡,沒有人知道他是生是死,有關他消失的傳言頗多,其中傳播甚廣的一條,是說黑龍其實是為了一個女人而殺人,可是那個女人死了,他也就停止了殺人。

鐵馬無奈地聳聳肩:“如果真是遇上了黑龍,也只好拼上我這條命了。倘若再丟了地圖,可就是誅滅九族之罪啊!”

艷無蜇秀美的臉龐上也掛起了一道灰色的帳幔。

一夜刺殺兩個副莊主,且看起來沒費什么力氣,出劍比“天下第一快劍”駒鳴更快的人,即便不是黑龍,武功也在鐵馬之上。

她即刻書信一封,命家丁馬不停蹄送往父親的京城府邸,請求調撥高手前往龍郅山莊,以助鐵馬一臂之力。

瞎眼妖女

疾風,奔馬。

秋薇鳶到達異人谷天色已暗,一座木屋建于山谷當口,那便是蘇簌所居之地。

江湖傳言,蘇簌性格孤僻古怪,她在木屋之中布置了重重機關,如果冒險擅闖,必死無疑。曾有眉山七俠上門挑戰,憑著驍勇沖進木屋,結果江湖從此少了七位頂尖高手,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

秋薇鳶深知木屋的兇險,在門外收住腳步,亮出了龍郅山莊莊主鐵馬的親筆信。

片刻后,木屋的門忽然打開,一個美妙的女聲傳來:“跟著地上的花瓣走。”

秋薇鳶低頭一看,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灑滿桃花瓣的路,她邁開腳步走到了路的另一頭。

進入屋中,秋薇鳶才明白木屋只不過是一個建于地面之上的入口,蘇簌所居之所乃是地下洞穴。

深處一片燭光,只見一女子雙目緊閉臥于榻上,她相貌秀美,眉似遠山,身為女人的秋薇鳶也不由為她的美貌所驚嘆。

“來者可是鐵馬莊主派來的?”

聽到蘇簌的聲音,秋薇鳶才明白她的“妖女”外號從何而來。對方聲音洪如古鐘,像是壯漢吵鬧時所發出的粗魯聲音。

“晚輩秋薇鳶,莊主拙徒前來為師傅傳信。”

蘇簌道:“原來你就是使得一手疾如閃電的暗器,人稱‘八手觀音’的秋薇鳶。”

秋薇鳶道:“晚輩不敢當,這是師傅的書信,請前輩過目。”

說著,她朝蘇簌走近幾步,不料對方制止了她:“你不要過來!我已經沒有辦法讀你的信了。”

秋薇鳶問:“為什么?”

蘇簌冷冷一笑,道:“因為我沒有了眼睛。”說著,她緩緩睜開了兩片眼皮,露出兩只黑洞洞的眼窩。

“怎么會這樣?”秋薇鳶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妖女蘇簌以神眼聞名江湖,她只要看一眼她那個琉璃寶球,就能未卜先知,天下之事無一不曉。可現如今,她卻失去了最為重要的雙眼,秋薇鳶不禁追問,“是誰能闖入機關密布的木屋,并將你弄成這般境地呢?”

蘇簌嘆氣道:“只怪我三天前不該打那個賭啊!”

“打的什么賭?”

“三天前,我路經一家酒館,聽聞館中有一人吹噓,一夜之間能取龍郅山莊兩位副莊主之命,與人賭一瓶上好的女兒紅。遇到此等狂人,我必滅其囂張氣焰,遂與其說,如若能夠言出必行,我愿奉上我的琉璃球。于是擊掌為盟,期約三日為限。不承想戲言成真,我昨晚靜觀琉璃,看出龍郅山莊大兇之兆,正欲警告鐵馬,不料有人破我的機關,前來索要賭注,未等我看清來人模樣,便被剜去了雙目,奪去了我的琉璃寶球。”

蘇簌的眼眶未留下一絲血痕,她的眼皮也絲毫未損,可見她來不及眨眼就失去了兩個眼珠,劫她琉璃球之人武功之高,劍法之快可見一斑。如此想來,龍郅山莊兩位副莊主死在此人劍下也就不足為奇了。

秋薇鳶問:“想必搶你琉璃球之人就是酒館中與你打賭的那個人,你可曾記下那人的模樣?”

蘇簌答道:“當然記得,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張臉。那人尖嘴猴腮,一臉油腔滑調,長著一對發黃的大板牙,說話的嗓門卻是和我一般大。”

既然鐵馬交代的事情已經弄清,秋薇鳶留在此處也沒用,便作揖告辭:“晚輩這就去會會這惡賊,為前輩討回公道。”

秋薇鳶循著花瓣退出木屋,一匹快馬往蘇簌所說的酒館而去。

神捕鐵袖

酒香溢溢,唱著小曲的戲子逗得滿堂喝彩。

店家的“千里香”招牌隨風飄揚,就像青樓風騷婆娘揚招的手。

秋薇鳶翻身下馬,店小二連忙上前接過韁繩,問道:“這位姑娘,吃飯還是住店?”

秋薇鳶剛想與他說找人,便聽到店內喧嘩之聲,怔了一下,只吩咐店小二道:“將我的馬喂飽便是。”

說完走進了酒館,大廳中一人坐于桌上,張嘴吹噓自己如何了得,一夜之間連敗兩位龍郅山莊副莊主。談話間,兩顆黃斑門牙盡露,唾沫飛濺。

秋薇鳶冷笑道:“料你這身手,一定用了下三爛的手段才贏過了兩位副莊主吧。”

大廳幾桌客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轉向了門口的秋薇鳶。

黃斑牙望著秋薇鳶露出一絲陰笑,道:“姑娘看來不像此店常客,想必對我劉四哥還不了解,這一次我原諒你的不敬,只要你過來陪我喝杯酒。”

客人們的目光又轉向了滿臉淫色的黃斑牙。

秋薇鳶雖不是國色天香,但美貌足以艷壓一方,她捋動胸前垂鬢,嫵媚地朝著黃斑牙走去:“我陪酒的話,只怕你沒這個酒膽。”

黃斑牙道:“連妖女都輸我女兒紅,難道我還怕你一小丫頭不成?”說完,他提起身邊的酒罐,仰起脖子就是豪飲。

說時遲,那時快,秋薇鳶烏黑的頭發里飛出八枚小小的銀針,直奔黃斑牙的喉結而去。

誰也沒有看見銀針是怎么射出來的,秋薇鳶的暗器名絕天下,“八手觀音”正是形容她暗器的速度快、準、隱蔽,仿佛長了八只手,八手同時發著暗器。

這時,窗外飛進一塊白花花的東西,不偏不倚替黃斑牙一一擋住了那八枚致命的銀針,但銀針內力十足,還是推著那東西撞上了黃斑牙的脖子。

秋薇鳶身后的門外響起了馬靴的聲音,進來一位白衣白袍的少俠。之所以稱其為少俠,因為他的腰際掛有一木牌,上書“少俠”兩字。

這人手里拿著半只饅頭,嘴里鼓鼓囊囊的,剛才那個白花花的救命東西,正是他手上捏著饅頭的另一半。

“姑娘,下手何必如此重呢?”吃到一半,白衣少俠被噎到了,趕緊在桌子上端起一碗酒猛灌下去,直嗆得眼淚直流。

秋薇鳶笑道:“此人害我龍郅山莊兩位副莊主性命,今日我就是來取他的狗命。莫非你是同他一伙的?”

白衣少俠好不容易緩過氣來,道:“如若他便是一夜之間干掉第一快劍駒鳴和第一重刀歸海兩位副莊主的人,又豈會無法察覺你——八手觀音的暗器呢?”

“八手觀音?”黃斑牙大驚失色,他不曾想到,片刻之前他差點就死在了殺人于無形的暗器之下。

秋薇鳶對兩人道:“就憑我剛才聽到的那席話,不管是不是他殺了兩位副莊主,他都必須死。”

白衣少俠笑道:“這就是姑娘的不是了。不分青紅皂白,豈能隨便取人性命?”

秋薇鳶怒目相對,道:“你是何人?為何處處維護此惡徒?”

白衣少俠道:“我只是路經此處,偶聞爭端,想為兩位找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不必動輒刀光劍影。”

秋薇鳶道:“我看你和他是一丘之貉,如若再阻攔我,我的暗器可不長眼睛。”

白衣少俠一口吞了手中剩下的那一半饅頭,依然笑嘻嘻地看著秋薇鳶。

“女英雄饒命啊!”黃斑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央求著秋薇鳶,“女英雄,小人只是在此處信口開河,切莫當真,我與龍郅山莊的兩位副莊主素未謀面,又豈會加害于他們。就算我有此心,也無此力啊!”

秋薇鳶冷冷地道:“你休得抵賴,妖女蘇簌可證明你曾與她之間的賭約,況且還有在座的各位……”

秋薇鳶剛把手指向看熱鬧的客人,一陣桌椅碗筷的碰撞聲,酒館之中只剩下了三個人。

白衣少俠搖頭嘆息道:“人情冷暖吶!看來只有我來管這閑事了。”

黃斑牙爬到了白衣少俠的腳邊,乞憐道:“多謝少俠仗義相救,來日定當重金酬謝。”

白衣少俠挪動腳步,避開了黃斑牙,在秋薇鳶和黃斑牙之間的一張桌子上坐定,道:“身為朝廷欽差巡捕,如有枉法殺人之事,我斷不會坐視不理。”

話雖這樣說,他卻優哉游哉地剝起了桌子上的花生米。

秋薇鳶又開始撩動她的黑發,那是她使暗器時的標志動作。

“少俠,救命吶!”黃斑牙在地上急得直打滾。

“你現在還沒被殺,我不能管。等她殺了你,我定會找她麻煩。”他將腰上的木牌解下,置于桌上,寫著“少俠”兩字的木板反面是朝廷欽差巡捕的令牌。

“少俠,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你不出手我可是死定了。”黃斑牙怯怯地望了秋薇鳶一眼。

“你死與我何干?”白衣少俠冷冷問道。

黃斑牙哭喪著臉,道:“你可是巡捕啊!”

白衣少俠仰天長笑。

黃斑牙困惑地問:“你笑什么?”

白衣少俠答道:“我的腳底長了一個雞眼。”

黃斑牙道:“你長雞眼干我何事?”

白衣少俠答:“你被她殺,又關我屁事。”

秋薇鳶在一旁聽得有點不耐煩了:“你們有完沒完,我替天行道殺一個惡徒,是為朝廷效一份力,何罪之有?”

白衣少俠答:“你又如何知道他確實有罪?你親眼看見他殺人了嗎?”

秋薇鳶低下頭,道:“沒有。但我有證人。”

“誰?”

“妖女蘇簌。”

白衣少俠問:“可是異人谷木屋中的那個瞎眼婆娘?”

秋薇鳶一驚:“你如何得知?”

白衣少俠道:“她已經死了,被人殺了。”

“什么?”秋薇鳶大驚失色,逼近黃斑牙道,“一定是你殺人滅口。”

白衣少俠笑道:“你到現在還沒看出來嗎?這樣一個只懂耍嘴皮子的廢人能夠一夜擊敗龍郅山莊兩位副莊主,再破妖女木屋的重重機關嗎?”

黃斑牙連忙附和道:“對對,我是廢人,我是廢人。”

秋薇鳶擰緊眉頭,猶豫起來。

白衣少俠看出了她的心思,說道:“我正巧受托前往龍郅山莊,不如我們一同將此人押解到鐵馬莊主面前,待事件調查清楚,細細問出真兇后,若此人果真有錯,任憑你處置,在下決不插手。”

秋薇鳶思索片刻,表示沒有異議,她只問了一句:“你的名字?”

“沈小袖。”

秋薇鳶暗暗吃驚,此人正是江湖大盜談之色變的神捕“鐵袖”,傳言他的袖子里什么都有,光憑方才他用一個饅頭就接下了自己的八枚暗器,就知曉他的內力、眼力絕對在自己之上。

于是兩人向“千里香”酒館的掌柜租了架馬車,押著黃斑牙星夜趕回了龍郅山莊。

嚴陣以待

秋薇鳶領著“神袖”和黃斑牙風塵仆仆地回到了龍郅山莊,不顧滿面塵土,直接去拜見了鐵馬。

鐵馬雖思緒紛亂,但在外人眼中的他,就如他的名字,像鐵鑄的一般,表情冷酷。

秋薇鳶見了鐵馬,恭敬地匯報道:“師傅,弟子去了異人谷,發現蘇簌雙眼被廢掉,但她告知了殺害兩位副莊主的真兇,在她的指點下我找到了這個黃斑牙,正欲將其就地正法,卻遭此捕快攔阻。弟子不才,奈何不得此人,只得將兩人帶回山莊請師傅定奪明鑒。”

鐵馬打量著眼前的兩個怪模怪樣的人,一人尖嘴猴腮,咧著一口的黃斑牙癡笑著。另一人白衣素裹,仿佛剛出完殯一樣。

沈小袖從袖子里掏出一個饅頭,邊啃著邊說道:“久聞龍郅莊主氣宇不凡,今日一見才知江湖傳言也有屬實的。”

鐵馬抱拳作揖,道:“捕頭過獎,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見別人問起自己名號,沈小袖甩了一把頭發,可惜發質過差,甩完之后頭發攪在了一塊,手忙腳亂地整理起來。

此等捕快,秋薇鳶只得拂面搖首,替他回答道:“他自稱‘鐵袖’沈小袖。”

“噢?”鐵馬吃驚地圓睜雙眼,“難道你來此處與本山莊近日發生的事情有關?”

好不容易整理完頭發的沈小袖答道:“在下正是受艷大人之托,前來調查兩位副莊主被殺一事。”

鐵馬這才明白自己受了夫人的暗中相助,正慶幸家有一得力賢內助之時,沈小袖又問了一句:“莊主恕在下冒失,不知您將地圖放于何處?”

鐵馬臉色一變,沈小袖這話確實冒失,頓時令鐵馬對妻子的好感化為了對婦人長舌的憎惡,他故作嚴肅道:“什么地圖?”

沈小袖用眼色示意有閑人在旁,不宜明說,然后他從袖子里取出一把牙簽剔起了牙。

黃斑牙早就被鐵馬的威嚴氣勢所折服,當鐵馬轉過頭來看著他時,他的兩腿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

鐵馬并不說話,突然右臂發力,一記鐵鉤手朝黃斑牙撲面而去。

天底下能看清這招的人屈指可數,可憐的黃斑牙又如何能夠知道鐵鉤手能夠頃刻碎了他的頭骨。

然而鐵馬這招是個幌子,明上奔黃斑牙而去,其實是想試探沈小袖的武功。他故意留給黃斑牙逃跑的時間,一掃而去的方向實則直沖剔牙的沈小袖。

沈小袖并不避讓,反倒轉過身去,不知從嘴里摳出什么東西,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把東西蹭在了紅木太師椅上。

就在將要打中沈小袖的時候,鐵馬急忙收了手。他感覺不到對方任何的內力和氣息,而剛才沈小袖的細微動作難道是什么暗示么?

鐵馬耐住性子,問起了黃斑牙:“你與妖女蘇簌有何深仇大恨,要將其雙目致殘?”

“蘇簌已經被殺了。”沈小袖補充道。

黃斑牙慌忙跪地求饒道:“莊主明察吶!小人豈有殺妖女之能?”

秋薇鳶厲聲道:“我在酒館中親耳聽你承認了一切,休得抵賴。”

黃斑牙哭喪道:“那是有人給了我錢,讓我在外放出風去。我平日里也就嘴皮子上的功夫讓人信服,闖蕩江湖,誰不想讓人看得起,我想借機讓大家以為我的武功貨真價實,所以答應了下來。”

沈小袖問道:“給你錢的人是誰?”

黃斑牙搖搖頭:“那人將錢連同紙條放在了我家門口,說如果我不答應,第二天東西放在原處,他自會來取。”

沈小袖道:“這樣說來,有人找上你這個有名的大嘴巴,讓你替他背黑鍋咯。”

秋薇鳶道:“但這樣也說不通,妖女蘇簌與此事又有何干?為何遭你毒手?”

這個問題,沈小袖替黃斑牙回答道:“妖女蘇簌不但丟了琉璃球,還丟了命,殺她的人用的是黑星劍。”

“黑星劍?”鐵馬的臉“刷”一下變得慘白,“殺蘇簌的人難道是黑龍?”

沈小袖道:“想必此事與龍郅山莊之事有所牽連,不如莊主帶我先去看看兩位副莊主的尸首,容我仔細斟酌。”

鐵馬皺了皺眉,道:“這恐怕不是很方便,兩位副莊主尸骨未寒,卻要如案板上的肉一樣被人檢查。此事就算我同意,兩位的家人也未必愿意。”

沈小袖道:“兩位副莊主死不瞑目,若不是其中有蹊蹺,斷不該阻我檢查尸體,況且我也不會碰一下他們。”

鐵馬這才勉強答應,領著沈小袖來到后院的廂房,兩具等著安葬的尸體擺在木案上,蓋于其上的白布血跡斑斑。

說是兩具尸體,其實并不盡然,副莊主歸海實則只有一個腦袋留在了木案上。

沈小袖見狀,不禁扼腕嘆息道:“龍郅山莊第一快劍以及第一重刀手,竟落得如此下場,江湖爭斗之險惡竟已超過了圣上的后宮。”

鐵馬只覺得這個捕快與眾不同,行為舉止也頗為稀奇古怪,可又說不上為什么,只得在一旁等候他的檢查結果。

只見沈小袖擼了一把鼻涕,在蓋尸布上擦了擦手,彎腰看起了兩具尸體的傷口。一會兒,他又扒拉開駒鳴的手掌看了許久,最后他捏住鼻子湊近歸海,往他的嘴里張望了半天。

看完后,才算結束了他所謂的檢查工作。沈小袖走到門口,從袖子里掏出一只信封,用力地嘔吐起來。

吐完后,他又將信封小心折好放回了袖中。

鐵馬見狀幾欲嘔吐,忙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問道:“沈捕頭,有何發現?”

沈小袖擺擺手:“在下并非捕頭,可將‘頭’字去掉,叫我‘神捕’便是。”

“敢問沈捕有何高見?”鐵馬給他戴起了高帽子。

沈小袖只是神秘一笑,說道:“接下來我們去看看莊主藏圖的地方吧!據我所料,黑龍定是想快些將地圖搶奪到手,所以地圖不容有失。”

夫人艷無蜇所托之人,鐵馬走投無路之際也只有聽之任之,冀望沈小袖能解救龍郅山莊于危難。

采石場的藏寶地圖封存在龍郅山莊正中的落魚榭。

落魚榭位于貫穿山莊的溪流旁,獨立的房屋建于青石臺上,青瓦朱門,黑色的牌匾懸于鏤雕之上。門廊柱旁站著兩位威武的家丁,一把黃金掛鎖赫然入目。

鐵馬從結實的胸前拿出鑰匙,親自打開了堅實的門鎖,推開了兩扇紅漆耀眼的大門。

走在鐵馬后面,跨過幾乎及膝的門檻,沈小袖吃驚地發現落魚榭內還有兩位精神抖擻的守衛,一動不動地守護著房間正中紅木桌上一個鮮紅色的盒子。

沈小袖甩開鐵馬,徑直去動那只盒子。

“沈捕,且慢!”鐵馬往頭頂上指了指。

沈小袖抬頭一看,往后跳開半步。

盒子正上方懸吊著十把連弩,幾乎將盒子四周罩住,若是有人擅自打開盒蓋,便會觸動暗中連接的機關,連弩齊發,縱使黑龍輕功萬般了得,也逃不出這連弩陣。

“那我們如何才能確保盒中之物尚在?”沈小袖問。

鐵馬面露狂傲的神情,說了句:“這容易!”

他挺直身子,兩只鐵臂一震,竟用內力沖開了盒蓋,上方連弩一動未動。

沈小袖踮起腳尖,看見盒中折放著一張畫滿圖案的大紙,只因無法拿在手中細細觀賞,所以無法知曉那上面到底畫著什么。

“看夠了吧!”鐵馬一擺肩,盒蓋如有生命般自動閉合。

沈小袖稱手叫絕:“比國庫更密的看守,再加上鐵馬莊主的蓋世神功,即便是黑龍有膽前來,也是無命回去了。”

沈小袖的這句奉承話說得有點大聲,沒準是讓黑龍給聽見了。

一道白光閃過,虧得鐵馬眼觀八方,他閃身朝著飛來的白光發力一掌,落魚榭的朱門一抖,只聞“嘡——”的一聲,一柄紅纓小刀深插入門板里,正微微顫動。

飛刀是沖著沈小袖來的。

“好險!”沈小袖用袖子擦了擦滿臉的冷汗。

鐵馬向兩名守衛甩首示意他們拔下門板上的刀,因為刀上還插著一物。

是一張便條,歪歪扭扭的字跡讓人看得頭暈,而所寫的內容卻讓人頭痛。

今夜定取煉金采石場地圖

鐵馬握住的那部分紙上,一條飛龍躍然其上。

幾名家丁守衛在落魚榭前朝飛刀過來的方向張望了半天,連個小鳥的影子都沒有。

雖然沒人說話,但大家心里想的都是同一個人。

沈小袖貌似恍然醒悟,他死命拍著自己的大腿,叫道:“膽敢在我神捕‘鐵袖’頭上動土,也不去附近幾個山頭打聽打聽我的厲害。鐵馬莊主你盡管放心,今夜我就和你在這落魚榭前擺下酒宴,坐等黑龍,看他要如何從你我手中奪去地圖。”

鐵馬作揖答謝,立刻吩咐秋薇鳶準備桌椅和酒菜。

秋薇鳶鄙視地瞅了眼正看著菜譜流口水的沈小袖,自言自語道:“什么狗屁神捕,分明就是自吹自擂出來的名號,我看根本不是‘鐵袖’,而是沒用的‘鐵銹’。”

死門之外

黃昏,美酒。

沈小袖酒過三巡,有了些醉意,說起話來也有些大嘴巴了,旁若無人地和鐵馬閑扯起來:“鐵哥,你也別多操心了,有我在,地圖絕對丟不了,放心!我也來學學李白,在這落魚榭前吟詩一首。”

鐵馬窘困地不知如何回答,皺著眉頻頻點頭,順著沈小袖的意愿,希望他別再說出有失體統的話來。

沈小袖雙眼斗雞,舉著杯子伸向先前飛刀過來的方向,高聲吟道:“舉杯邀黑龍,對決就三人,你既不露面,地圖隨我走。”

“難道沈捕要帶走地圖?”鐵馬問。

沈小袖用一根手指抵著嘴唇,壓低聲音道:“我只是騙騙黑龍而已。”

日落西山,家丁們在落魚榭的房檐上掛上一個個紅彤彤的燈籠,燭光把門前整片溪流映得通紅。

家丁們嚴陣以待,將落魚榭圍得嚴嚴實實。

雖然如此,每個人仍擔心黑龍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背后,因為龍郅山莊的人都明白,能夠一夜連殺兩位副莊主的人,江湖上已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

“關于這個黑龍多年前的突然失蹤,鐵哥了解多少?”沈小袖問。

鐵馬轉動著酒杯,像是從腦海深處挖掘有關那個人的記憶,良久之后,他才開口道:“江湖傳言黑龍殺人只為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得了一種怪病,即使在炎日之下她也感到周身寒冷,終年身裹棉衣。為治此病,黑龍才殺人取賞,后來女人體寒日愈嚴重,最終氣絕身亡,黑龍便不再需要錢,就不再殺人了。”

沈小袖轉了轉眼珠,道:“我所聽到的故事版本與鐵哥的出入不大,但那個女人并非病發而亡,而是有人殺了她!”

話音剛落,疾風勁吹,屋檐上的燈籠瞬間熄滅,頓時落魚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家丁們的喊叫聲,兵器的碰撞聲夾雜在一起。

一聲巨響,落魚榭的朱門被震開,緊接著一陣連弩的發射聲。

“黑龍來啦!”嘈雜聲中突然有人大叫一聲。

沈小袖也放聲召喚家丁們把燈籠重新點起來。

燈火復明,沈小袖忙跑進落魚榭里查看地圖是否安然無恙,可盒中那個地圖卻已不翼而飛,擺放地圖的紅木桌子周圍的地上,密密麻麻地插著弩箭,卻不見一絲血跡。

黑龍來無影去無蹤,輕而易舉地取走了地圖。

可沈小袖卻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他回到酒席前,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喝起酒來。

鐵馬臉色很差,自始至終都一動不動地坐在位子上。

秋薇鳶表情木然,和所有家丁一樣,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

沈小袖端著酒杯走到鐵馬面前,獻祭般將酒灑盡。

接著用手撫上了鐵馬的眼睛,鐵馬的身子慢慢傾倒下去,這時眾人才看見他背上的傷口。

僅僅一招,就取了鐵馬莊主的性命,對方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測。

就算面對的是天下第一人,鐵馬也不可能沒有出手的機會。

“莊主死了!”

“莊主被黑龍殺了!”

騷亂無可避免地在龍郅山莊內蔓延,可沈小袖卻冷冷地高聲說道:“大家不要慌亂,我已經抓到了黑龍。”

一陣抱怨聲傳來,顯然大家都耳聞了沈小袖說大話的本事。

沈小袖哭喪著臉,再次喊道:“大家相信我,黑龍就是我們中的一個人。”

這句話仿佛有魔力一般,所有人立刻安靜下來,耳邊只有風吹溪流的聲音。

人群中有一個人正悄悄轉身,沈小袖大喝一聲:“秋薇鳶,你要去哪里?”

眾人目光齊聚這位鐵馬莊主愛徒的身上。

秋薇鳶道:“我只是去看看師母,有何大驚小怪的?”

沈小袖道:“你既有膽殺人,為何無膽留下?”

秋薇鳶道:“你是在說我?”

沈小袖道:“難道這里還有別人殺人了嗎?”

秋薇鳶走到酒席旁,坐了下來:“好!既然你說我殺了人,我和龍郅山莊的兄弟們就一起聽聽,若是說得沒理,別怪我‘八手觀音’讓你以后袖子里什么都沒有。”

沈小袖大笑,有很多人威脅過他,可他現在還活著,所以威脅對他來說變成了笑話。

“剛才我正和鐵馬莊主說起黑龍的事情,當年黑龍突然隱退江湖一事,實則有人殺了黑龍的女人,并給黑龍下了陷阱,二十年前,這位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早就死在一個人的手上了。”

秋薇鳶像是靜靜地在聽,又像是在默哀鐵馬的死:“世界上誰能殺得了黑龍?”

沈小袖道:“只有一個人!”

“誰?”

“大夫!”沈小袖斬釘截鐵地說,“二十年前失蹤的人不單單只有黑龍,當時的神醫也隨之消失,他名叫楊七。是他在黑龍的飯菜里下了毒,奪走了黑龍的所有銀子,正是這個人開創了這家龍郅山莊。”

秋薇鳶道:“繼續說下去。”

沈小袖道:“你殺了妖女蘇簌后,我就知道你乃當年黑龍女人肚中的那個孩子了。鐵馬殺了你的雙親,收你為徒,教你使用暗器。可你血脈里流淌著黑龍的血,你暗中習劍,竟已達到巔峰,真是后生可畏。”

秋薇鳶哈哈笑道:“你不做說書的,真是屈才,一切就憑你那張嘴說不成?”

沈小袖也笑道:“我當然會有證據,你真以為龍郅山莊兩位副莊主死了?這一切只是一場戲。”

秋薇鳶笑不出來了。

沈小袖說:“事情要從那位煉金的法師說起,他欺騙了皇上,根本沒有所謂的點石成金,法師自知欺君犯上乃是死罪,借口病斃實乃自盡。將這個包袱丟給了鐵馬莊主,鐵馬莊主處于兩難境地。若他繼續為法師保守秘密,無疑他掏空龍郅山莊的108家錢莊也拿不出這么多的黃金。若他如實告知,龍顏必然大怒,認為他私吞了這筆財寶。于是鐵馬莊主想出了嫁禍黑龍的計策。”

“他找來與兩位副莊主容貌相似的人,殺死后偽裝成兩位副莊主的尸首。那兩具尸體我都看過,駒鳴左手的虎口沒有一丁點老繭,顯然不是一個練劍之人的手。重刀手歸海平日使刀發力,一定時常牙關緊咬,可是尸體的磨牙卻還是尖銳如常人。我才斷定這兩人經過易容偽裝成副莊主的樣子,鐵馬莊主借此放風出去說丟失了采石場的鑰匙。今日他又打算在我面前上演一出地圖消失的把戲,在那個盒子中早已設置了機關,盒中隔板可以轉動,將放在里面的地圖轉到盒子下的隔層中。而燈籠滅、房門開、藏地圖以及引發連弩,都是鐵馬莊主用內力做出來的。先前向我飛來的那把飛刀并非為了殺我,而是要留我在此處為地圖的丟失作證,只要地圖和鑰匙一丟,鐵馬大可把責任推到一個已經不活在世上的人的身上,免遭屠誅九族。一切都是鐵馬一手策劃的一個騙局而已。”

“你不是醉了嗎?”秋薇鳶問。

沈小袖從袖中拿出一包藥,說道:“我雖然醉了,可我帶著解酒藥,所以沒有事可以瞞過我的眼睛,但你卻對鐵馬莊主的計劃一無所知。”

“既然如此,你又是從哪里看出我的事情的?”秋薇鳶用一貫不屑的眼神看著對方。

“你殺妖女蘇簌是個敗筆。”沈小袖說,“鐵馬莊主暗中命令你廢了蘇簌雙眼之后,為了掩飾他的計劃,讓你再去找蘇簌,以作為人證,讓別人以為他與兩位副莊主被殺無關。但你在廢掉蘇簌雙眼,奪去水晶球之后,無意中從水晶球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極度悲憤下,便想破壞鐵馬的計劃,于是從異人谷出來后又暗中潛回木屋殺了蘇簌,且使用黑星劍,以此擾亂鐵馬的視線。也因此在千里香酒館的你殺氣騰騰,明知那個黃斑牙的無辜,還欲開殺戒。剛才鐵馬莊主運功之時,你在背后偷襲了他,殺死了與你不共戴天的仇人,為父母報了仇,而且你還想去殺了他最愛的女人。”

不等秋薇鳶開口爭辯,沈小袖又開口道:“我知道你又要問我有什么憑據,你正悄悄藏到桌子下的那柄短劍便是最好的證據。”

“哐當”,桌子下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秋薇鳶目露兇光:“你真的以為可以抓住我嗎?你只不過是一個沒用的廢物,什么‘神捕’,什么‘鐵袖’,我看你只是名不副實的廢人而已。”

沈小袖解下腰里的木牌,指指上面的兩個字說:“如果你覺得剛才那兩個名號有點夸張的話,可以叫我‘少俠’,我喜歡這名號。另外,我也不打算臟了我這身白衣,我想抓你,只需揮動袖口,便手到擒來。”

秋薇鳶做出了準備發暗器的習慣動作,冷笑道:“那我倒要見識見識。”

沈小袖舞動袖管,兩只手上突然握滿了大把大把的銀票,他高聲對龍郅山莊的家丁們說道:“這里是十萬兩,誰可以抓住秋薇鳶,就可以拿到這筆賞金,一輩子都能夠享受榮華富貴。”

為莊主報仇心切的家丁們,在巨大的利益驅使下,幾十個人將秋薇鳶團團圍住。

沈小袖道:“以你的武功也就在妖女蘇簌之上,絕沒有能力從這么多人的面前脫身,何況兩位副莊主并沒有死,他們定會找你到天涯海角。”

秋薇鳶為自己酌了杯酒,一飲而盡:“原來世上最強的不是武功,而是金錢,難怪皇帝可以一統江山,而武林第一卻無人信服。”

秋薇鳶的氣息漸漸斷續,沈小袖意識到了不對勁,忙沖向她。

秋薇鳶的嘴角滲出了血絲,而后便是噴出一口血,她給自己服下了毒藥。

她用盡最后的氣力對著沈小袖耳語道:“你說對了絕大部分的事情真相,唯有一點你錯了。”

“快別說話了,我讓人給你去請大夫。”沈小袖想用手接住不斷從她嘴里淌出的鮮血,卻是徒勞。

秋薇鳶并不聽他的,繼續道:“讓我習劍的人是師母艷無蜇,她從書房里偷了黑星劍譜給我。她并不愛鐵馬,她對他只有恨,因為鐵馬為了得到她,不惜與黑風寨勾結,演了那一場英雄救美的假戲。”

沈小袖心想:艷無蜇托我來龍郅山莊,想必不是要救鐵馬的命,而是想要我揭穿他的金蟬脫殼之計。

又是一口鮮血噴在了沈小袖的白衣上,可他毫不在乎。

秋薇鳶用力握住沈小袖的手:“答應我最后一件事。”

“你說。”

“把我……和父母葬……葬在一塊兒。”

“好,我答應你。”沈小袖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口,秋薇鳶已經斷了氣。

他抱著尸體,一身是血,往龍郅山莊的大門走去。

家丁們哄搶著地上的銀票,不惜對往日同伴動起刀來。

當沈小袖站在門口回望這座燈火輝煌、氣勢宏偉的龍郅山莊時,他不由感嘆這道門里的人活得竟是這般累,而他們的下場都不怎么體面。這道門就像受了詛咒一般,跨入其中便是死路一條,就像通往地獄的死門。

世上比殺手更冷酷的人大有人在,他們大多沒有殺手的無奈,只有無盡的私欲。

“我這次前來,也許是一個錯誤。”沈小袖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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