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Where從句的抽象含義

筆者之前曾在本欄目探討過where從句的含義和用法（參見本刊2010年6月號、7—8月合刊以及9月號），本期筆者想重點討論一下where從句所具有的抽象含義。Where引導的三大從句（即地點狀語從句、定語從句和名詞性從句）都可以表達抽象含義，下面筆者來一一分析。

Where引導的地點狀語從句的抽象含義

請大家先來看下面這個讀者的提問：

張老師，您好！我在看《新概念英語》第4冊第8課時遇到了一個where引導的從句：“So， ask businesses on both sides of the Atlantic： Why have two lots of tests where one would do？”對于這里的where從句我有兩個疑問：①這個where從句是定語從句還是狀語從句？②這里的where表示什么含義？是表示地點嗎？

解析：這個句子的基本含義如下：“因此，大西洋兩岸的企業都在問，當一套測試就已經夠用時，為什么還要兩套呢？”在where one would do這個從句中，謂語動詞do是不及物動詞，意思是“夠用，能夠應付”，因此這里的where在從句中不充當任何成分，由此可知這個where從句是一個地點狀語從句，用于修飾主句的謂語部分have two lots of tests。但是這個where引導的地點狀語從句表達的不是具體的地點，而是抽象的地點。

Where引導的地點狀語從句表達具體的地點時，讀者們比較容易理解，比如下面這個句子：“Does it rain a lot where you live？”這里的where you live是地點狀語從句，修飾動詞rain，表示下雨的具體地點。而當where引導的地點狀語從句表示抽象地點時，其多少失去了我們漢語思維里所說的地點含義，而含有表達時間、條件的意味。比如，上面的地點狀語從句where one would do就具有時間的意味，因此可以譯成“當一套測試就已經夠用時”。類似這樣具有抽象含義的where地點狀語從句還有很多，下面列舉兩個例子供大家參考。

1. ... where we are met with cynicism， and doubt， and those who tell us that we can’t， we will respond with that timeless creed that sums up the spirit of a people： Yes We Can.

當我們遇到嘲諷和懷疑時，當有人說我們做不到的時候，我們要以詮釋了美國精神的這個永恒的信條來回應他們：不，我們能做到。

解析：這是奧巴馬在其2008年的總統勝選演說中的一句話。在本句中，地點狀語從句“where we are met with …”含有時間的意味，可以理解為“當我們遇到……的時候”。

2. Where there is no struggle， there is no strength.

沒有奮斗，就沒有力量。

解析：這句話出自美國脫口秀女王奧普拉·溫弗瑞。這里的地點狀語從句where there is no struggle具有條件意味，可以理解為“在沒有奮斗的情況下”。

當where引導的地點狀語從句表達抽象含義時，為了更好地理解該從句，我們可以將where理解成in circumstances that （在某種情況下），此時where從句用于描述某種情形。

除了where引導的地點狀語從句能夠表達抽象地點的含義，where引導的定語從句和名詞性從句同樣具有類似的功能，也能表達時間、條件等意味。

Where引導的定語從句的抽象含義

眾所周知，當where引導定語從句時，一般用于修飾具體的地點名詞，比如下面這個句子：“Does it rain a lot in the city where you live？”這里的where you live就是修飾具體的地點名詞the city。不過，在很多情況下，where引導的定語從句也用于修飾抽象名詞。請看下面這個例句。

3. So let us summon a new spirit of patriotism， of responsibility where each of us resolves to pitch in and work harder and look after not only ourselves， but each other.

因此，讓我們發揚新的愛國精神，樹立新的責任感，讓我們每個人下定決心全情投入，更加努力地工作，并彼此關愛。

解析：這個例句同樣出自美國總統奧巴馬在2008年的勝選演說。這里where引導的定語從句修飾的是抽象名詞spirit，where在此指代的是spirit，這個名詞并不表示具體地點，而是表達抽象意義。

Where引導的名詞性從句的抽象含義

一般來說，where引導的名詞性從句也用于談論具體的地點，比如下面這個句子：“He went back to where he was born.”這里的where he was born是賓語從句，談論的是具體的地點，即“他出生的地方”。不過，where引導的名詞性從句也可表達抽象含義。比如2004年高考全國卷第31題考查的就是where引導的表示抽象地點的名詞性從句。

4. You are saying that everyone should be equal， and this is _______ I disagree.

A. why B. where C. what D. how

解析：本題的正確答案是選項B。整個句子的意思為：“你說人人都應該平等，這點正是我不同意的。”這里的where I disagree是一個表語從句，其中的where并不是表達一個具體的地點，而是抽象的地點，即“觀點不同之處”，強調觀點的不同之處在哪里或者說強調在哪方面不同。

下面再來看一個對話。

5. A： I had to stand in line at the bank for about half an hour. There were only two tellers open.

B： That’s where you and I differ. I would’ve gone back another time.

A：我上次在銀行排隊等了約半個小時，因為當時只有兩位柜員在辦公。

B：這就是我倆不同的地方，我會改天再去的。

解析：這里同樣用了where來進行抽象表達，說明兩人在處理事情上的“不同之處”。

總結與思考：where從句為何能表達抽象含義

從以上討論的例句中我們看到，where引導的從句（包括地點狀語從句、定語從句和名詞性從句）可以表達抽象的含義。那為什么會有如此用法和含義呢？對此，筆者做過深入的思考，限于篇幅，在此僅作簡單解釋，供讀者參考。

在英文中，地點可以是具體的、真實的地點，也可以是抽象的、概念中的地點。一個有力的證據就是英文中有很多介詞既可以用于表達具體地點，也可以用于表達抽象地點。比如，我們可以用in來談論一個具體地點，如下所示。

6. He is swimming in the river.

他正在河里游泳。

我們也可以用in接抽象名詞，表達抽象地點的含義，比如下面這個例句。

7. He is in love.

他已經墜入愛河。

解析：這里的介詞in接抽象名詞love，表達的就是抽象的地點。介詞表達抽象含義的例子還有很多，比如get into trouble、in danger、in despair等。

既然常用于表達具體地點的介詞可以用于表達抽象含義，那么常用于表達具體地點的連詞where自然同樣可以表達抽象含義，因此where引導的從句也就可以用于表達抽象地點的含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