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藝術就是藝術家對于過去的記憶,對于現實的透析和對于未來的揭示。畫與詩的交織,情與意的交融,讓我沉浸于亦畫亦詩的鄉土情懷的意境中。畫家多情,詩人多情,所有的生命在王曉光的筆下變得熠熠生輝。
王曉光主要從事油畫創作,他喜歡油畫應該在他18歲那年,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結識了幾個畫畫的年輕人,他們對畫畫的執著使王曉光由心底產生了熱情,慢慢的,耳熏目染也從中潤澤出心中的靈感,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高中畢業他經歷了“上山下鄉”這樣艱苦的人生旅程,與別人不同,對于王曉光來說是一次人生的轉折點。他在這里踏實的度過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也正是這樣難得的生活經驗澆灌了他藝術的源泉。
那麥田的金色,那翠綠的草地,是他至今都不能忘記的畫面,轉眼幾十年過去了……他再次踏上東北,這個曾經給他許多靈魂的凈土,無比的親切與感動,無法表達這自然純凈的美與他激情的碰撞,他決定把這一切都寄托在畫筆上,把自己多年的對自然的愛,對青春的留戀,對靈魂的洗禮,對曾經屬于他的故事,這一切用他的創作分享給我們,這不簡單是王曉光的油畫創作,也在他的畫面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生日記。
在一個初春的下午,我們來到了王曉光的工作室,他的工作室寬敞、簡潔,幾幅油畫,簡單的家具擺設,看出王曉光的生活與他的畫很相符,喜歡寧靜,秩序,低調。他的性格開朗和藹很快我們便聊了起來。
他將繪畫視為自己人生的一種使命。在他的作品中,體現著對油畫藝術歷史的尊重,體現著領悟繪畫語言的敏感,民間平面藝術品的色彩與圖式,也汲取西方現代繪畫的表現主義的象征手法,即使是風景,也往往帶有文化象征意味。王曉光的創作扎根于東北地域,在作品中盡力反映出東北特有的氣質、審美習俗以及東北文化思想的內涵,傳達出對地域性、時代性的確認,向人們展示著新一代藝術家的智慧和才華,他一直以來是北京涌現出來有代表性的表現鄉土氣息的藝術家。
他的代表作品有《遠山》、《田野》、《云漸漸遠去》等作品,他的這些優秀作品源于風景寫生,畫面呈現的是一幅生態的原始農家村落,麥田、高粱、玉米、溝壑,阡陌縱橫,蔥郁樹葉縫隙里透射的束束陽光,光束和云彩交融在一起,灑向濕漉漉晨霧氣息籠罩的大片田地上……構圖緊湊有秩序感,遠看像童年時候玩兒的田子格游戲,每一塊兒的顏色搭配舒適、質樸,金燦燦的布滿著整幅畫布,點、線、面結合較完美,呈現一種音樂節奏般的韻律變化。他懷著對土地與自然的熱愛之情,用縝密、輕松而細微的點繪筆觸,編織進畫面底蘊中去,溫馨而感人,牽繞心扉,回味無窮,營造了恬靜淡雅和諧安詳的東北土地詩般的意境,讓你不得不欽佩他對事物寬廣的視野和細致入微的洞察力。整個畫面是那么和諧統一,充滿大自然和人文交織的雙重魅力。
王曉光喜歡寫生這樣原生態的自然景觀,這一片片的莊稼,在他的筆下慢慢成熟,同樣他的作品也伴隨著他們成為王曉光一生的果實,長久從事鄉村油畫創作的他,逐漸將自己融入到了自然與田野之間,如今現代化的科技發達年代,中的養分很大一部分就是古典中國的詩情畫意。這種營養的獲得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對西方寫實油畫學理的約束,甚至是主動的背離。
作為油畫,從具體的“寫實”跳回到中國的行云流水般的抒情寫意,王曉光說,“折跟頭折的大了點兒”。折這一跟頭的力量,除了敢于肯定自己圖畫觀的勇氣之外,重要的是他看透了繪畫的本意,建立了個人化的風景定義。他依據一套完善的理趣和繪畫原則對自然的原始狀態做格式化處理,使繪畫接近他理想中的賞心悅目。他找到了讓感性化的審美在理性的規約下實現個人風格的方式,這種方式既極端個人化又實現了雅俗共賞。
那么,王曉光有自己的立場,審美趣味以及風格。王曉光的作品,他提煉出的東北田土板塊,同時表現了不同季節的色彩變化。構圖上以寫實的手法,同時,厚與薄處理得當。畫中固然存在著對東北收割莊稼的風情成分,但這種風情又很快從一種旁觀者的視覺轉換為藝術家的關切,作品基調也因而顯得平實、淡定和沉著。讓我們找到了他對應的風格,即唯美的、古樸的、鄉土的、純粹的、溫情的、寧靜的、祥和的……我們發現,在寫實技法的探索和深化的過程中,情感表達上寄托著一種思念,尋找著一種心中的圣土,但是這樣的感情卻更強烈的表達一種淡淡的哀傷,孤獨和渴望的一年也更加的凸現出來。
我們從王曉光的油畫作品中看到了,我們失去的純凈,被這科技發達的社會無形地侵蝕著我們的靈魂,我們不再那么可愛,被物質的誘惑,人們漸漸露出貪婪的一面,脫離了物質在鋼筋水泥的包圍下,使他找不到天域地靈的氣息,但是他并不排斥這樣的生活。他喜歡走走看看,用自己的形式來與自然做對仗式交流。就好比大自然用自己的形態出了上聯,他冥思苦想給出下句。在具體物象和格律的約束下,他逐漸發展出詩歌般的圖畫語言。曉光的作品像是北方的頌詩,它們從具體的季節、地貌、植物的表達形式中生長出來。土壤的追求我們還能生存下去嗎?但是還有多少像王曉光這樣的藝術家還在關注著那些最本質靈魂,一片精神的凈土,就像是天使的聲音在洗禮我們。我站在王曉光的畫面前看到的不僅是一片金燦燦的莊稼莊園,而是一個天堂的入口,回蕩著美麗的天籟之音。
在工業文明和商業文化進一步侵蝕古老鄉村的中國,王曉光不厭其煩地描繪著他夢中的麥田,鄉村那股脈脈的溫情和淡淡的思念在王曉光的心中不斷的徘徊,王曉光的畫,像一首悠遠的歌,吟唱著對中國純樸的古老文化詩化的留戀和憧憬。有人更愿意說,他吟唱的是一首中國鄉土文化的挽歌。
也有人說,鄉村是人類最初的家園,也是人類最終的歸宿。即使肉體漂泊在都市,最后的靈魂依然要回歸鄉野。這是懷斯,也是王曉光的繪畫創作的情感皈依所在,也是我們這個時代,每個人揮之不去的情結。
在這個意義上,我們理解了王曉光懷思那片金燦燦的麥地和那份情有獨鐘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