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是憂患意識下的產物,無論是個體還是整個民族和國家都會在發展的道路上遭遇危機,可是這并不代表人們偶遇危機卻能夠洞察危機,因為危機極具有潛伏性和隱蔽性。如果生命個體不能夠以謙卑平和的心態時刻反省克己和辯證思考發展的前景,而是以狂妄自大、恃才傲物的姿態,那么人們是根本發現不了危機的征兆,也根本無法取得長足進步的。
在和平年代如果沒有危機感,華麗的虛榮盛況和繁華的海市蜃樓的假象就會不期然的侵埋人們的理性,當生命個體無知生命的意義、無知世界的悄然變化、茫然無知未來的發展方向時,生活、生產效率很明顯就會下降。在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危機是找不到危機的根源,不能自知危機;而危機所能夠威懾和帶來的最可怖的后果就是讓人無知危機,失去理性。
西方著名的未來學研究團隊羅馬俱樂部第一次系統地探討了人類的生存困境和所面臨的增長極限,目的是為了敲響盛世警鐘,讓人類有所醒悟,有一種危機意識和生活的緊迫感。面臨世界系統持續增長和全球發展顛簸失衡的狀態,要想認識整個世界和地球的負荷極限,其實按道理來說是相對輕松和容易的,但羅馬俱樂部的研究表明,想象和現實差距很大,事實并非如預期一樣。
《增長的極限》是站在一個全球的高度,高屋建瓴地統觀整個宇宙的存亡和復歸,不斷研究指數增長的奧秘和極限,但我們知道一門問題研究學的不斷擴展,光憑借統計學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數字只能夠說明淺層次表象的問題,只能讓研究主體的混沌意識開始朝著清醒的方向萌芽。何博傳先生用辯證批評的眼光看中國發展中存在問題,他傾其一生在不斷思考著中國的未來。
讀程超澤《走出山坳的中國》,可以發現二十一世紀中國的崛起和騰飛是不能睡在搖籃里唱著搖籃曲而能夠實現的,只有清醒地認清中國的國情和面臨的世界發展大勢,才能夠如何博傳先生所說的那樣使問題成為帶人走出困境的最好的向導,使危機成為教人進行創造的最好老師。
自知危機事實上不是讓大家成日價誠惶誠恐,也不是說讓人類守著世界末日的悲觀主義的心情而裹足不前。危機事實上是意味著轉機,危機事實上也是意味著希望。當人類已經明確的意識到生存的困境和發展道路上潛藏的危機的時候,盡快想出解決危機或者弱化危機的辦法才是求生存、求發展最為關鍵的當務之急。
舒爾茨的《人力資本投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為解決危機提供了一種新的思維模式和透視現實的方法維度。舒爾茨認為人的知識、技能、健康等元素是一種現實存在的資本形態,而教學、科研及相關活動就是生化新型資本的行業;認為現代社會的貧富差距實質上是人的能力的差距,認為改善窮人福利的生產決定性的要素不是空間、能源和耕地,而是人口質量的提高和知識的進步。當我們明晰了舒爾茨的人力資本的核心觀點后,關于勞工遷移、高教育成本投資、教育經濟效益所帶來的生產性回報等等就在某種程度上解答了自知危機的后遺癥,即過度憂患而盲目無措。
現代化始終是在朝前發展的,人力資本的投資生產所產生的現實回應就是讓人口的數量在某種程度上得到了有效的控制,這對生態危機的大爆炸有一定程度的延緩作用。在人口數量得以控制的基礎上,人口質量的有效保證是面對危機、解決危機最為關鍵的要素。如何提高人口質量,如何使人類的知識、技能、智慧和素質等人力資本投資所積累起來的財富獲得最優化的回報,就是解決危機的上上良策。自知危機意味著自我反省,解決危機意味著在自我反思中能夠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面對改革發展所遭遇的瓶頸,面對瓶頸中的各種各樣的問題和困境,面對物質垃圾和貧困、愚昧、官僚主義的污染,人類的自制和自知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
正如舒爾茨所說的那樣,希望源于失望,奮起源于憂患,有饑餓感的人一定消化得好,有緊迫感的人一定效率高,有危機感的人一定進步快,所以,無知危機是最愚蠢的生存狀態,自知危機是最聰明的生活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