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描寫是塑造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段。成功的語言描寫總是鮮明地展現人物性格,生動地表現人物的思想感情,深刻地反映人物的內心世界,使讀者“如聞其聲,如見其人”。那么,如何進行語言描寫呢?
首先,人物語言要能顯示出人物的身份、職業、地位、經歷等。俗話說:“三句話不離本行。”語言運用適當,人物的身份便自然而然地得到充分展示。
有這樣一個故事:有一天,某個地方下了一場大雪,于是縣官、財主和秀才就湊到一起,邊看雪景邊吟詩。秀才:大雪紛紛落地。縣官:都是皇上瑞氣。財主:再下三年何妨?這時來了一個窮人:放你娘的狗屁!從這個故事中可見,不同身份的人對同一事情想的不一樣,于是說的也就理所當然地不一樣,正像德國古典哲學家費爾巴哈所說的,住在皇宮里的人與住在茅屋里的人想的是不一樣的。
其次,語言描寫要能夠表現人物的思想感情,反映人物的心理活動。語言是思想的直接體現,人物獨白清楚地表達了人物內心深處的真情實感,行為的動機,追求的目標等。而人物之間的對話,則應該隨著情節的展開表現不同性格的人物不同的感情,顯示人物之間的內心交流。它雖然不如獨白那樣直接、坦露,卻同樣能使人感受到人物情感的變化。
如《開學前的準備》一文中有這樣一段語言描寫:“兒子是我自個兒的?快幫我想想,看還缺啥不?”媽媽沖著爸爸嚷。爸爸沒動窩,“我哪知道還缺啥,你好好看看,穿的,用的,從頭到腳齊了沒?”“對了,床單枕巾差點兒忘了。”媽媽一邊系包袱,一邊對我說:“孩子,到了學校可不比在家,在那要聽老師的話。想吃啥就買點啥,別舍不得花錢,錢咱有。想家了,給家來個信,我和你爸去看你。”媽媽突然不說話了,我看到媽媽的眼圈紅了。
這段語言描寫,作者沒有極力渲染媽媽對自己是如何關愛的,但是字里行間對媽媽言行舉止的描述,已經充分展現了母親對兒子的呵護之情。
再次,語言描寫要個性化,符合人物的身份。語言是表達人物思想感情的工具,因此,人物的語言描寫,能揭露人物的內心世界,展現人物的個性。語言大師老舍說過:“一個老實人,在劃火柴點煙而沒點燃的時候,就會說:‘唉,真沒用,連根煙都點不著!’相反,一個性情暴躁的人呢,就不是這樣說,而是把火柴往地上猛地一摔,高叫道:‘他媽的!’”
再次,語言描寫還可用來預示和推動故事情節的發展,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介紹環境或時代背景,或借人物之口作議論以深化主題,使語言描寫成為作品的有機組成部分。
如《海選》一文的片段:“砰”的一聲門被重重地踹開了,全家人頓時愕然。原來是參加海選的妹妹回來了,她陰沉著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被選上了嗎?”我小心翼翼地問她。“嗯!”她氣哄哄地蹦出一個字。“那你為什么不開心?”我壯著膽子問。“因為角色!”她憤憤地答道。“角色會有什么問題?”我有些疑惑。“你的角色是什么?”媽媽上前撫摩著她的頭,關切地問道。“他們讓我演狗!”妹妹委屈地趴到媽媽懷里哭道。
這段語言描寫,不但強化了妹妹的思想性格,而且預示和推動了故事情節的發展。
最后,語言描寫要生動、簡潔,忌八股調。成功的語言描寫,要求所使用的語言是具體的、感性的、生動的,是精確而凝練的,是個性化的。只有這樣,才能使人物語言避免抽象冗長的描寫,克服一般化、雷同化的弊病。
總之,在進行語言描寫時,不同思想、不同經歷、不同地位、不同性格的人,其語言也是不同的。魯迅曾說過:“如果刪掉了不必要之點,只摘出各人的有特色的談話來,我想,就可以使別人從談話里推見每個說話的人物。”能夠讓讀者從“各人有特色的談話”中來“推見每個說話人”,這便是成功的語言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