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巖的家具收藏之道
在如今的全民收藏時代,最重要的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去收藏。心態平和,就會自覺做到“不愛不懂不出手”、“不為檢漏而癡狂”、“不畏浮云遮望眼”,從而避免浮躁、避免上當、避免庸俗。且看以下藏家是如何“低調收藏”的。
作家,只是海巖多重身份之一。他的本職工作是國企領導。數年前,家具收藏圈又多了他的名號,不同的領域,不同的身份,即便是一個愛好,海巖也會盡可能做到最好。
2010年秋天,正是家具市場價格起來的時候。記得這年,家具行家有些不平,認為家具市場顛倒,老家具有時賣不過新家具。
海巖因為新老家具都有收藏,非常明白其中原委。他說,因為新的根本就找不到材料,而老家具每年還有一定的交易量和流通,于是新家具只要有一件出現在市場,就飆高了價。
由于一件新黃花梨家具的價格,材質因素占了95%以上,因此練就一雙火眼金睛是必不可缺的。他說:“同樣的黃花梨材質有高下、粗細、糠油、色澤紋理之分,這都對價格產生很大的影響。”
海巖雖然收藏時間長了,積累了一點經驗,但有時候也不能準確保證家具的年份。這時他會先把材質弄清楚,如果材質沒問題了,其次就要考慮如果買新的會不會超過這個材料價。海巖說:“我不能用高于社會的一般價格來收藏。”
聽海巖的收藏論很有意思,你會發現,他以管理者的理性思維與條理性,指導他如何取舍一件家具。
在海巖看來,黃花梨家具一直被稱為文人的家具,明代中晚期政治腐敗,很多文人失意官場,退身出來。到江南、蘇杭置辦宅子,按照自己的情趣設計。加之明代中后期開放海禁商業繁榮,推動士大夫階層在追求藝術方面達到了一個高潮,黃花梨富于變化,各種自然形態和紋理的呈現,能激發文人想象力。
海巖說:“收藏總的來說是非常有個性的事情。古代文人失意官場,他改變不了政治現狀,于是寄情于山水,所以古人一般就大隱于野,也有大隱于市,完成自我的文化修煉。但我沒有辦法,所以我就大隱于古,把自己的寄托、愛好,那種精神上的歡樂投向我們傳統的文化中去。”
要能藏得住,一定是能從中獲得極大樂趣和享受這個過程。海巖平時最愛自己動手整理這些家具,從不假手他人。凡是老家具拿回家,他必定要把它洗干凈。很多收藏界人不贊成給家具洗澡,海巖不管這么多,回來先給家具退蠟。他說,很多家具都被打了蠟,厚厚的一層,黏糊糊的,讓人看著難受得不行。一種是拿84消毒液,一下就把蠟退了,實在退不下來的,就拿鋼絲棉球一擦,蠟沒了,老皮殼也都擦掉了。然后用洗衣粉一沖,哎呀,那黑水就下來了。有時候看到木紋里面太臟了,海巖心里不爽,就用砂紙打,徹底去掉老皮殼。很多藏家來看過后,都說家具不老,沒包漿,不好。海巖完全不在意,他說:“我又不賣,我要是真有想法,當新的賣比老的貴,所以你到我家去會看到所有的案子,面就跟完全新的一樣。不過不臟的地方我就不洗了,所以你能在一件家具里欣賞新老。”
老伴和她的縫紉機
老伴20世紀60年代初嫁到我家。那時因為經濟落后,人們穿衣要靠國家發的每人十幾尺布票到供銷社購買布料,再到十幾里外的鎮里裁縫店做衣服。老伴年輕時,就學會了一手裁剪的好手藝,于是很多人都拿著布料到我家讓老伴給量尺碼裁剪之后再拿回去自己縫。
那時,農村正搞平均主義,家家都沒有多少現金。老伴悄悄對我說:“咱省吃儉用湊點兒錢買臺縫紉機吧。我用它給人加工衣服還能掙個買油鹽醬醋的錢。”于是,我托朋友在天津買來了一臺牡丹牌縫紉機。那時候最盛行的是夏天買塊“的確良”布料,秋冬扯身“黑條絨”做服裝,每做一件衣服收五六毛錢的加工費,最多的也不過一元多點。老伴熬夜掙來的錢,不但維持了全家的生活,過年時還能為每人做一身新衣服。
改革開放后,生活一天天好起來,老伴公開搞起了家庭縫紉加工店,每月都有百元進賬。現在加工服裝的人越來越少了,上年紀的老伴休閑在家,每當和鄉親們說起屋里放著的那臺牡丹牌縫紉機時,她總是樂呵呵地說:“我這臺縫紉機幫了俺家大忙啦,得留著!”
(孟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