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環保響應：基于利益相關者視角

摘要：激發企業環保響應是解決經濟發展和環境保護矛盾的有效途徑。文章分析了影響企業環保響應的四個方面的動機，即競爭力動機、合法性動機、聲譽動機和責任動機。基于利益相關者理論，探討內、外部利益相關者對這四類環保響應動機的影響。研究認為，外部利益相關者直接影響競爭力動機、合法性動機、聲譽動機；而內部利益相關者直接影響企業環保響應的責任動機。最后文章認為，激勵企業環保響應還需要增加內外部利益相關者的信任和合作。

關鍵詞：環保響應；外部利益相關者；內部利益相關者；環保響應動機

一、 引言

改革開放，中國經濟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成為繼美國之后的第二大經濟體。然而，取得經濟發展也付出了沉重的環境代價：資源過度消耗、工業污染嚴重、生態環境惡化等。據報道，中國因大氣和水污染造成的損失為每年1 000 億美元，約占GDP 的5.8%，而且80%的環境污染來自于企業的生產經營活動（轉引：沈紅波、謝越、陳崢嶸，2012）。環境問題成為影響經濟可持續發展以及企業長期盈利的一個重要因素，如何解決經濟增長與環境保護的矛盾，成為我國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隨著公眾環保意識逐漸增強，企業環保舉措引起了政府、企業以及其他利益相關者的高度關注（鄧漢慧、趙曼，2007； 沈紅波、謝越、陳崢嶸，2012）。政府采取法律、政策等措施來激勵企業樹立環保響應的環保行動，卻得到不同的效果。在采取環保行為時，有些企業成功地獲得了經濟利益以及企業聲譽；有些企業卻因無法承擔環保成本而虧損，甚至可能破產，而采取污染環境的行為。因此環境保護問題是一個遠沒得到解決的現實和理論問題。有學者提出激勵企業樹立環保響應的經營戰略是解決環保問題的重要途徑（Bansal Roth，2000； 孫劍、李崇光、程國強，2012）。

企業環保響應是指企業在其經營過程中提倡環保，將環保責任納入企業日常運營過程中，在取得經濟利益的同時也承擔相應的社會責任，從而促進社會經濟的可持續發展（Bansal Roth，2000）。企業作為資源的重要消耗者以及環境污染主要制造者，同時也是環保響應的主體。因此，研究如何激勵企業環保響應具有重大的理論以及現實意義（Bansal Roth，2000）。

企業生產經營活動與環保似乎有著天生的矛盾：企業在其生產經營中必須向環境索取一定的資源，同時又必然會對環境產生一定的污染以及浪費，改善企業生產經營過程中產生的環保問題又會使得企業的經營成本大大提升。企業環保問題是指企業經濟行為給環境帶來的負面影響，以及對企業可持續發展和盈利帶來損害問題（沈紅波、謝越、陳崢嶸，2012）。它主要表現在：企業生產經營過程中的資源利用率不足導致的資源浪費、污染環境和過度開發等問題。

當前環境問題已經成為全球共同面臨的難題，經濟發展和環境污染問題的矛盾凸顯，對環保的要求越來越受到以政府為代表的利益相關者的重視（楊德鋒、楊建華、樓潤平、姚卿，2012）。雖然企業受到監管看似越來越嚴，但是從公開披露的信息看，即使屬于同一行業的企業對環保響應也各不相同。這就提出了一個問題：既然屬于同一行業的企業所面臨的監管環境差不多，為什么企業對環保響應不一致、哪些因素導致了這種差異？

對這些問題產生的原因進行探討，有利于政府相關部門制定有效政策和采取有效措施激勵企業響應環保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國內外已有研究對這個問題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探討，認為政府管制、社會壓力和法律規范可以促進企業的環保行為。例如Bansal和Roth（2000）探討了企業環保響應的原因，楊德鋒等人（2012）研究了利益相關者、管理認知對企業環境保護戰略選擇，沈紅波等人（2012）研究了上市公司環保績效對投資者決策的影響，張成等人（2011）從政府監管規制的視角來探討環保問題等等。但是這些研究對企業環保響應的動機以及影響這些動機背后深層次原因的分析不夠全面。

本文從利益相關者視角來研究影響企業環保響應的因素，整合以往有關學者所研究到的競爭力動機、合法性動機和企業的社會責任動機基礎上，加入企業聲譽動機。同時進一步研究了影響這些動機的主要因素：問題的顯著性、行業的凝聚力、領導者的價值觀等，從而增加了對企業環保響應的預測，進而提出了激勵企業響應環保的有效措施。具體而言，本文探索三個方面的內容：①企業響應環保動機。②影響企業環保響應動機的主要因素。③從多角度探索有效激勵企業響應環保的措施。

二、 企業環保響應的動機分析

1. 競爭力動機分析。

競爭力動機是企業提倡環保的一個重要動機，競爭力動機能夠實現企業的環保責任，并且還能給企業帶來經濟利益和社會利益（Porter Linde，1995）。競爭力動機引起了企業對生態響應的成本效益分析的關注。

企業響應環保的競爭力動機是指企業在經營活動中提倡環保而增強了企業的競爭力所帶來的直接或間接的經濟利益（Bansal Roth，2000）。例如，汽車制造企業生產低能耗、低排放的汽車而受到消費者的青睞從而帶來直接的經濟利益；可口可樂公司主動承擔社會責任提高了企業形象，加大了消費者對其信賴，給企業帶來間接的經濟利益。企業環保的競爭力動機是指企業在環境保護和自身利益的需要的同時，向市場提供比競爭對手更能滿足顧客需要的綠色產品和服務，率先占有市場，獲得競爭優勢的動力（Bansal Roth，2000）。企業為了提高其環保競爭力會響應環保，提高其綠色技術以及完善其環境保護體系。因此競爭力動機是企業環保響應的動機。

2. 合法性動機。

企業合法性動機是指企業擔心違反相關法律法規、標準、價值觀以及行業規范等受到懲罰，而采取合法性行為的動力（Rao，1994）。環保合法性動機是企業制定一系列的規章、標準、行為規范及形成環保的企業文化，以符合環保監管的動力（Suchman，1995）。例如，合法性的內容包括遵守法律，建立環境委員會或者設立環境經理來監管公司生態影響的好壞等。

公司的合法性受到威脅意味著公司的經營許可或長期生存遭到破壞，企業將無法生存下去（杜運周、張玉利，2012）。由于企業的目標是盡量減少風險和成本，所以企業要確保其生態反應符合規范。此外，在企業中，占主導地位的做法是模仿他們的同行。在聯系緊密的社會環境下，由于受限于同樣的法規和社會準則，企業往往具有類似的操作標準。例如，為了回收揮發性有機化合物，所有石油公司決定在合法性上暫不努力。

3. 企業環保責任動機。

企業環保責任是指企業在其生產經營過程中，在以盈利為目的的前提下，兼顧社會利益承擔起保護環境責任，促進經濟的可持續發展（Bansal Roth，2000）。企業環保責任動機來源于公司對其社會義務和價值觀念的重視，這種動機有時超出了對綠色環保產品追求的本身需要和監管（Hart，1997）。環保責任動機帶動了一系列的積極措施，比如綠化使用過的土地，使用綠色生產線，對興趣小組和其他當地社區組織進行捐款，使用再生紙，更換零售項目或使用更有益于環境的辦公用品，辦公室垃圾再利用等。這個動機的一個顯著特征就是對社會公益的關注。它強調生態責任是道德問題而不是現實的經濟問題。

隨著新型工業化的到來，中國企業發展面臨著資源短缺、環境脆弱等挑戰，中國企業肩負起環保責任的擔子顯得尤為重要，特別是在一些污染較為嚴重的工業企業。然而，在實際中，由于企業缺乏承擔環境責任的正確理念以及經濟利益的驅使，加上國家法制不健全導致企業環保責任缺失。

受環保責任激勵的企業通常是指那些支持生態響應的單一個體。決策過程通常基于領導者或組織價值觀而非基于一個應用廣泛的決策規則（Oliver，1991）。企業生態響應過于理想而未必有利于環保執行，因為這樣的響應使得企業無法采取最佳的行動，導致執行的困難（Shrivastava，1995）。企業的環保響應往往受其創立者影響，而創立者的環保響應缺乏系統性的生態解決措施，導致很多企業環保響應過于理性而難以執行。

4. 企業的聲譽動機。

企業的聲譽是企業一種重要的無形資產，企業聲譽是指企業的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的認知和情感。企業聲譽是反映企業有效管理以及控制的重要標志。良好的聲譽能讓企業長青，相反聲名狼藉使得不少企業長期虧損，最后甚至破產倒閉（Lai et al.，2010）。

企業聲譽對企業的重要性已經不言而喻，然而企業聲譽的建立是一個長期而漫長的過程。企業聲譽形成需要長期多次的互動，是公眾認知心理的轉變的過程（寶貢敏、徐碧祥，2007）。在這個過程中，企業聲譽的建立需要多次重復地實現承諾，相反如果企業多次違反其承諾則會帶來壞的聲譽。因此，履行企業的社會責任是提高企業聲譽的有途徑。通過堅持環保響應，并積極采取環保行為，例如企業可以通過多參加公益性活動或公益事業、與企業周邊社區及利益相關者多良性互動等，可以提高企業的聲譽，使企業獲得更多的社會資源。

總之，通過分析，企業采取環保響應的原因可以基于上述四個方面，即，競爭力動機、追求合法性動機、受企業家影響的環境責任動機、以及企業聲譽動機。這四個方面的動機都會激發企業追求環保響應，從而達到環境保護的目的。因此只有通過企業外部激勵和約束、企業內部壓力和動力來影響這四個影響環保響應的因素，才能促進企業進一步采取環保行為，承擔環保責任。本文在前人的基礎上提出了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環保響應的影響。

三、 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環保響應動機的影響

利益相關者是指企業內部與外部能影響組織或被組織影響的個人和團體，包括員工、股東、供應商、社區、上下游企業、競爭者、政府等（楊德鋒等人，2010； 鄧漢慧、趙曼，2007）。已有研究將利益相關者分為兩類：內部利益相關者和外部利益相關者（陳維政、吳繼紅、任佩瑜，2002）。內部利益相關者是企業內部影響組織決策及環保響應效果的群體，包括企業內部高層管理人員、員工以及股東，這些人對企業的環保響應有著直接的影響，又被稱為強利益相關者。外部利益相關者是企業外部對企業環保響應有著間接影響的個人及團體，包括企業的消費者、供應商、政府、社區以及公眾媒體等，又被稱為弱利益相關者。

不同的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環保響應的四個動機有著不同程度的影響。本文在闡述外部利益相關者對環保響應動機的影響時，突出政府和公眾的角色；在闡述內部利益相關者對環保響應動機的影響時，突出高管層的角色。并認為外部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環保響應動機的影響是通過影響內部利益相關者來實現的。

1. 外部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環保響應動機的影響。

（1）外部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競爭力動機的影響。

在環境保護方面，企業內部利益相關者（高管層、員工等）對環境的重視程度和環保價值觀導致了對生態環境的響應。企業內部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環保問題關注程度越來越受到外部利益相關者的影響，他們對環保的重視程度和環保決策不再僅僅由他們自己決定，外部利益相關者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其中，外部利益相關者影響著企業環保響應的競爭力動機。

外部利益相關者主要通過社會輿論等間接的方式影響內部利益相關者的環保意識和對環境保護的重視程度，進而影響企業環保響應（Porter van der Linde，1995）。例如，企業直接向外部排放污染物或制造噪音的行為，如果容易被外部利益相關者覺察，引起他們的關注，有利于迫使企業環保響應。外部利益相關者對企業響應環保的競爭力動機有著越來越重要的影響，導致許多企業環保響應。例如，許多企業通過綠色技術、綠色產品、綠色市場等創新，提高競爭力，創造超額利潤。在現代企業的激烈競爭中，環保競爭力是企業一項重要資源，是企業生存和發展的基礎，是企業參與競爭的基本條件。環保競爭力有效地將企業環保責任內部化，將環保責任納入企業經營范圍之內，成為企業成功盈利以及提高企業聲望的有效手段（Lai et al.，2010）。外部利益相關者激勵企業環保響應，將企業環保責任問題轉化成其盈利的一種手段，將其納入企業經營范圍之內，將有效的激勵企業環保（Bansal Roth，2000）。因此，外部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環保責任的重視和監督越嚴，企業的環保責任意識越強。

（2）外部利益相關者對企業追求合法性動機的影響。

合法性動機是指企業使自己的行為符合監管、規范、價值觀的愿望程度（Suchman，1995）。當企業合法性受到利益相關者質疑時，將有可能使企業的生產經營中斷，影響企業長期生存。

首先，作為外部利益相關者的政府監管，促進了企業合法性動機的提高（Suchman，1995）。如果企業不能采取積極的環保響應來達到或超過政府的環境保護要求，將會受到政府的嚴厲制裁，直到企業生產經營活動符合環境要求，才能在生產經營上具有合法性，受到政府的保護和支持。否則，企業將會被吊銷生產經營執照，甚至被取締。例如三鹿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在奶制品生產經營活動中沒有積極響應環保，三聚氰胺事件后受到了政府的嚴厲懲罰：公司被取締、部分高管層判刑。

其次，消費者等其他外部利益相關者關注對企業的合法性動機的提高也起到積極的作用（杜運周、張玉利，2012）。消費者對企業環保響應的合法性產生信賴，將會提高對企業產品的忠誠度，增加企業產品的差異性，擴大企業產品的銷售量。但是，如果消費者對企業的環保行為的合法性提出質疑，他們對企業產品購買和使用量將會降低，轉而購買其他企業的產品，將會影響企業的盈利能力。同時在互聯網高度發達的今天，通過社會輿論，將會影響政府的監管，也進一步增加了對企業懲罰。

（3）外部利益相關者對企業聲譽的影響。

現代企業管理理論認為，利益相關者擁有企業所需的資源，利益相關者是否愿意將其資源投入到企業，取決于企業對利益相關者利益的維護（繆榮，張蓉蓉，2008）。當企業行為符合了利益相關者的利益，利益相關者將會增加對企業的信任，提高企業的聲譽（Rao，1994）。外部利益相關者和部分內部利益相關者除了關注企業盈利能力以外，越來越關注企業的環保響應。當企業采取了積極的環保行為，對環境問題展現了積極的環保響應時，將會得到利益相關者的認同和贊許，從而樹立起企業環保響應的聲譽。這種環保響應的聲譽可以降低外界對企業的監管成本、約束部分內部利益相關者的行為，增加企業獲利機會。

（4）外部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環保責任動機影響。

企業環保責任動機在很大程度上是其高層管理者，特別是其創立者對環保的態度和價值觀的反映。企業家的環保意識和責任感將會體現在企業的實際生產經營活動中，影響整個企業的環保行為。一般而言，企業家的環保責任動機具有明顯的路徑依賴性，是與企業家自身的生長環境密切相關的，一旦形成以后很難改變。因此外部利益相關者的環保期望很難改變企業家的責任動機（Bansal Roth，2000）。提高企業的環保責任動機是一個相對漫長的過程。只有政府長期堅持嚴厲的環境保護措施、加大對企業的環保監管，才有可能逐步增加企業的環保責任動機。因此，外部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環保責任動機的影響較小。

2. 內部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環保響應動機的影響

內部利益相關者主要包括企業的管理層和員工，本文重點探討企業管理層，特別是高管層對企業環保響應動機的影響。因為企業環保意識、理念、價值觀和行為主要反映了其高層管理者，特別是創立者的環保理念。員工的環保意識受到高管層的影響并按照高管層要求執行。

企業高層管理者對環境問題的關注程度影響企業的環保行為。企業對環保響應的關注是指企業內部成員，特別是高層管理人員，重視環境的程度以及他們依據其環保價值觀決策的程度。已有研究表明當企業面臨的環境問題非常嚴重，而且很容易為外部利益相關者察覺時，就會引起高管層的關注（Bansal Roth，2000）。企業成員是由一些具有有限理性、認知偏見以及由其個人價值觀指導其實踐的個人組成的。高管層的個人價值觀影響企業的生態響應的動機。高管層對環境問題本身的關注反映了企業家或創立者的環保意識和態度。對企業環保行為關注高，表明企業家具有較高的環保責任動機。這樣的動機必然反映在企業的生產經營過程中，形成企業的環保文化和價值觀。因此，高管層對環保問題的關注必然影響企業環保責任動機。

具有高環保關注的企業家，視環保為企業經營活動的目標而不是手段。他們認為企業在生產經營過程中不但不能對環境造成污染和破壞，而且還應該改善環境。例如，江蘇紫荊花公司是一家以黃麻種植、初加工、深加工為主的一家紡織企業。其公司創建人劉國忠是一位環保人士，其在企業生產經營活動不但提出綠色種植、綠色加工、綠色產品的要求，而且追求其生產過程能夠對環境的改善作用。他們將環保理念轉化為企業文化，影響員工的行為。因此，他們對環保的關注不會直接對環保競爭力動機、聲譽動機和合法性動機產生影響。雖然他們不以追求環保的競爭力動機、聲譽動機和合法性動機為目的，但是他們對環保的關注，為他們贏得了外部利益相關者的支持和內部員工的認同，必然間接地影響到這三類環保動機。

四、 研究結論及啟示

1. 研究結論。

經濟發展與環境污染的矛盾一直是以政府為首的利益相關者面臨的難題。本文在提出企業需要積極環保響應的基礎上，提出影響企業環保響應的四大動機，即環保競爭力動機、追求合法性動機、企業聲譽動機和環保責任動機。這四種動機共同影響企業的環保響應，進而影響企業環保行為。隨后，基于利益相關者視角，研究內外部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環保響應的四個動機的影響。外部利益相關者，特別是政府，對企業的競爭力動機、追求合法性動機、企業聲譽動機有著直接的影響，而對責任動機有著間接的影響。而內部利益相關者，特別是企業家為首的高管層對環保的關注將會直接影響企業的環保責任動機，間接影響企業的競爭力動機、追求合法性動機、企業聲譽動機。只要內外部利益相關者共同努力，通力合作，才能全面提高所有環保響應動機，最終企業在生產經營活動中將追求盈利目標和環保目標結合起來，進行環境友好型的生產經營。

2. 管理啟示。

（1）積極引導外部利益相關者關注企業環保行為。

外部利益相關者方面應加強對企業的監督，不僅對那些有顯著污染的企業做出反應，還應該對那些隱蔽的、但對環境具有重大污染的企業進行揭露。例如，社會媒體對其進行披露、消費者對其公司產品進行抵制、供應商對其原材料供應提出更高的要求等。對于那些積極響應環保的企業，利益相關者也應對其做出積極的響應，企業聲譽就是一種非常好的反應結果，這些方式都將有效地將企業環保責任內部化，讓其成為影響企業利益的一個重要因素，能夠有效地激勵企業響應環保。

（2）突出政府在企業環保響應中的作用。

基于以上分析，政府在企業積極環保響應中起著不可或缺的作用。政府應該綜合利用多種方式激勵或約束企業的環保響應動機，達到提高企業環保響應。政府可以通過制定相關規章法律制度來制裁那些環保響應低的企業，促使提高環保動機，包括競爭力動機、合法性動機和聲譽動機。通過提供制度、政策、直接的財務支持來激勵有環保響應責任動機的企業。無論政府采用積極的激勵方式還是消極的制裁手段，都應該以市場機制為主、政府直接參與為輔，在企業環保響應上發揮作用。因為政府直接命令控制型政策在操作上缺乏靈活性，管制成本較高，不利于企業的環保技術上的創新，而環境政策通過市場機制來調整，能夠充分利用市場機制來實現環境目標，由污染者來承擔污染控制和補救的成本，有利于企業的技術創新，在操作上更具靈活性，實施成本較低。

（3）引導企業高管層對環保響應的關注。

企業環保響應受到其創立者的直接影響，創立者對企業生產經營中環保的關注度直接影響到整個高管團隊環保意識和行為，最終形成企業的文化而影響整個企業的員工。通過上面的分析，外部利益相關者直接影響企業環保響應的競爭力動機、合法性動機和聲譽動機，對責任動機沒有直接的影響。而企業高管層對環保的關注程度直接影響企業環保響應的責任動機，同時對其他動機也有間接的影響。因此激發企業高管層，特別是創立者的環保意識、增加對環保的關注，是企業環保響應的重要途徑。

（4）重視內外部利益相關者聯系的重要性。

外部利益相關者與內部利益相關者在激發企業環保響應動機上發揮著不同的作用，它們相互補充。一方面，外部利益相關者直接影響到企業環保響應的競爭力動機、合法性動機和聲譽動機，但間接影響責任動機。另一方面，內部利益相關者直接影響企業環保響應的責任動機，但間接影響其他三類動機。因此通過加強內外部利益相關者的聯系，增加他們之間的信任與合作，將會同時激發環保響應的四個方面的動機，對企業環保響應起到促進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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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開發式創新、探索式創新與企業績效：作為前因的內外網絡互動和環境的調節影響”（項目號：71172059）和江蘇高校優勢學科建設項目（審計科學與技術）資助。

作者簡介：施建軍，對外經濟貿易大學校長、教授、博士生導師；陳效林，南京審計學院管理學院講師，南京大學管理學博士。

收稿日期：2012-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