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藝術與文化

藝術的文化特性

超越實用功利性就成為藝術文化的第一個特性。藝術文化的第二個特性是指藝術具有顯示技巧創造的形式符號與物質文化形成不同的那種富有秩序而自由、復雜統一的形式符號。藝術終究是一種文化，它不能不受文化的制度，又不能不具有文化的功能。物質文化、制約文化以及非藝術的精神文化，大都直接或間接影響和制約藝術的存在和發展，它累積和傳遞某種生活經驗和思想觀念，喚起某種生活理想，體驗某種情感，激發斗志等等。

藝術與宗教

藝術與宗教的關系十分密切，可以追溯到原始藝術與原始宗教，如圖騰崇拜、巫術禮儀，一直到現代藝術與現代宗教的關系，可以發現藝術與宗教似乎有一種不解之緣。宗教往往構成藝術的動力和內容，并滲透和融入到藝術的審美層次之中；藝術往往構成宗教的一種表現形式，成為宗教信仰與情感的載體。無論是音樂、繪畫、雕塑、建筑，還是文學故事，都是宗教與藝術互滲融合而成的。藝術與宗教相互滲透，相互融合，主要在于文化心理根源上的相通和關聯，藝術與宗教都屬于精神文化，都是人的精神生活，心靈活動，都有一個虛幻的世界，有一種對現實功利的超越性質，追求虛靜或狂放的快樂，都含有某種非理性，凈化心靈的功能。宗教總尋求藝術的幫助，借藝術以宣傳宗教信條，組織宗教儀式，強化宗教信仰，加強宗教體驗。假如沒有藝術，如繪畫、音樂，宗教活動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但如果沒有宗教，藝術仍然可以存在和發展，因為，作為對世界的掌握方式、意識形態形式、文化心理形式，藝術與宗教終究是不同的。

藝術與哲學

黑格爾認為，藝術是絕對理念以對客觀事物形式的直觀來認識、實現和回復自己，而哲學則是絕對理念以思想形式來認識、實現和回復自己的。從文化心理角度講，藝術重在想象的創造性，其中包含直觀表象和思維理性；哲學重在思維具體把握。它缺乏想象的思維理性，不是創造性思維。從文化心理方面上看，哲學與藝術是有不同的。不能把哲學和藝術簡單歸結為一種心理形式，藝術創造意象，主要憑借想象、才能，卻也包含思維理性；哲學創設概念，主要憑借思維也包含想象。因此，哲學作為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認識和把握世界的方式，雖不同但可互補，不是截然對峙的兩級。

藝術與道德

所謂行動或行為精神，即是道德行為觀念、規范。藝術與道德都屬于藝術形態，自然有相通或一致之處，都有較強的功利性和價值傾向性。而藝術又有超越性，而道德的最高境界或終極目標是大公無私，這也是一種超越。藝術講自由，道德講規范，它們也有相通和一致之處，藝術自由中有規范，道德規范中有自由，并非完全對峙。

藝術與科學

藝術與科學是認識和改造世界的兩個最強有力的手段，彼此借重、容納、互補、并肩發展。科學向藝術滲透，通過藝術表現科學知識和真理，科學為藝術提供了理性，科學理性向藝術感性滲透，極大地改善了藝術創造力，豐富了藝術內涵，深化了藝術境界。如果藝術不重視科學，必將喪失真正的審美性質，成為宣泄情欲、誘發情欲的工具。科學理性向藝術滲透才能使藝術欣賞變得回味無窮。

我們必須承認，雖然當前的哲學剛剛開始追問這些問題，雖然這些問題在當代全球化的文化背景下顯得十分重要，雖然藝術和藝術哲學將不再像現代主義時期那樣對社會具有重要利益，但是，我們仍然不得不尋找新的方式去研究正在發展著的文化及其相關的社會進程，并將上個世紀主流性敘事話語的輝煌和失敗都保存在記憶中，這是哲學對時代的責任和對歷史的情感義務使然。由于文化形式的豐富多樣性，各種文化哲學（更多地作為一種理論上的自我省察而不是科學性的文化研究）必定會得到發展，而且像本文所展示的，它已經在發展著。但值得謹記的是，真正的哲學總是一方面保持著它與自身歷史和社會的聯系，另一方面也保持著它自我反省和自我批判的本質。只要在這一脈絡中繼續努力，我們就有充分的理由期待一個“文化哲學”王國的出現。藝術作為社會意識的一種形式，表現在很多方面，諸如上面所提到的藝術與文化、宗教、哲學、道德、科學等等的文化哲學，還有許多，每一方面都與藝術有著密切的關系，藝術恰恰就在捕捉和表現這些東西。

（作者單位：蘇州大學藝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