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田納西” 若水新傳奇

美國田納西河流域的綜合開發和治理，一直是中國水電業界夢寐以求的境界。然而，只有在二灘公司對雅礱江進行流域開發管理，從而開創“雅礱江模式”之后，“田納西”才有了現實的中國版本

陡峭如削的磨盤山南，太陽艱難地攀援而上，直到上午11時，才將光芒灑向群山環抱中的一小塊平地。

平地上，一蓬禮炮炸出的五彩煙霧裊裊騰空。上千人起立熱烈鼓掌，慶祝官地水電站首臺60萬千瓦機組并網發電。時為2012年3月31日。

官地水電站居雅礱江下游，位于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西昌市和鹽源縣交界處，電站總裝機容量240萬千瓦，總投資約160億元，是雅礱江上第二個投產的水電站。這也標志著二灘水電開發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二灘公司）正式由單一電站管理進入了多電站群運行管理的新時代。

雅礱江古稱若水，《史記》記載，黃帝長子昌意曾“降居若水”。據測算，其干流可開發水電容量超過3000萬千瓦，占四川省的1/4。

1989年，旨在開發雅礱江水電資源的二灘公司成立。通過使用世界銀行貸款，二灘公司集全世界水電開發者智慧，建起了20世紀中國規模最大的水電站——二灘水電站。

2003年10月，國家發改委正式授權二灘公司全面負責實施雅礱江水能資源開發和流域水電站的建設與管理。二灘公司由此成為國家電力體制改革后唯一由國家授權開發一條江的公司。

“國家決策由二灘公司一家主體實施雅礱江流域整體開發，完全符合水電資源開發的特點和規律。這一決策對加快雅礱江水電開發、實現科學開發，發揮了全局性、根本性的指導作用。”結合這些年的實踐，二灘公司總經理陳云華深有感觸地說。

在國家開發投資公司（以下簡稱“國投”）、四川省投資集團公司（以下簡稱“川投”）兩家股東的支持下，二灘公司抓住單一主體開發的難得機遇，堅持“流域、梯級、滾動、綜合”的開發理念，不斷取得重大突破。目前，除官地已投產外，尚有錦屏一級、錦屏二級、桐子林三個電站正在加緊建設，今后每年都會有新機組投產。此外，“十二五”期間，雅礱江中游六座電站也將陸續開工建設。

國投董事長、二灘公司董事長王會生介紹說，二灘公司在雅礱江上共規劃設計了21座水電站，預計總投資超過2000億元，擬于2025年全部建成。屆時，雅礱江干流總裝機容量將達3000萬千瓦，1.5倍于三峽水電站。二灘公司也成為國內流域水電開發企業中，開發水電裝機規模僅次于三峽公司的水電“航母”。

采訪期間，記者在官地、錦屏、二灘、桐子林等多個項目看到，千里雅礱江上，十萬大軍正日夜奮戰，“一個主體開發一條江”的獨特優勢正逐步顯現，一個“首尾呼應、全江聯動、多點開花、有序推進”的水電開發新傳奇正在上演。

劈開云崖斧無痕

為了馴服雅礱江，二灘人不畏艱險，迎難而上。

與大多數行業不同，水電開發工作多是野外作業。尤其是建設初期，幕天席地，風餐露宿，就是水電開發者生活狀態的真實寫照。

就是在這樣的行業背景下，二灘人面臨的挑戰亦值得特別關注。記者在錦屏一級水電站工地看到，為避免山上滾石，二灘公司用巨大的防護網將山體包了個結結實實；90度的峭壁上，工人腰纏繩索凌空作業；錦屏大壩左側，幾乎垂直的作業面上下足有500多米高。這樣的作業條件，記者單是在下面看著，已然手腳發軟，而施工人員還要背著幾十斤的作業工具攀上爬下。

2005年，王會生來此視察。看到這樣的工作條件后，這個東北漢子為之淚下。自此以后，不管多忙，王會生也要到山里去探望二灘人。

愛恨若水

雅礱江是金沙江的最大支流，干流全長為1571公里，落差卻達到了3830米。在全國十三個大型水電基地中，雅礱江總裝機容量位列第三。與其他水電基地相比，雅礱江水能分布極為集中。在兩河口至江口不到800公里的河段中，就集中了干流89%的水能。

由于雅礱江河谷深切、灘多水急，因此干流幾乎沒有通航、灌溉、供水、防洪等要求，水電開發幾乎成為唯一用途，避免了不同行業之間的矛盾與糾葛。

更為難得的是，雅礱江流域居民分布極少，天然減輕了征地、移民這一水電建設最大難題的困擾。

記者采訪期間，曾途經鹽邊、木里、西昌、鹽源、冕寧等多個雅礱江流經區域，人煙稀少。故有民諺云：“崎路山羊懼，出山還是山，對面河難度，近鄰百里遠。”

統計資料表明：全國水電站每萬千瓦遷移人口平均530人，而雅礱江干流只有26人；每萬千瓦淹沒耕地平均628畝，而雅礱江干流只有34畝。以正在建設中的兩河口、錦屏一級、錦屏二級、官地、桐子林五座電站為例，總遷移人口僅11284人；總淹沒耕地15765畝，是全國水電開發中淹沒指標最低的。

新中國成立以來，開發雅礱江一直是中國水電人的夢想。

1956年，由中國科學院和成都勘測設計院聯合對雅礱江進行考察，編著了《雅礱江流域水力資源及其利用》。1964年，原水電部等多家單位又先后多次勘探。1965年，水電部還成立了錦屏水電工程指揮部，水電泰斗潘家錚院士任指揮部勘測設計辦公室副主任。

然而，由于雅礱江流域自然條件惡劣，當時進出極為不便，很多地方汽車無法行駛，考察者要依靠騾馬代步和運送物資。陳云華回憶稱：“1990年，我隨時任水電部副部長姚振炎考察雅礱江時還是騎著馬去的。”

上世紀60年代，潘家錚院士初進錦屏時曾賦得七律一首。其中，有這樣的詩句：“峰如斧劈江邊立，路似繩盤洞里行。處處青山可埋骨，何須回首望歸程。”“青山埋骨”之說，并非夸張其辭。1983年，二灘水電站設計總工程師殷開忠，在前往二灘考察途中，不幸被飛石擊中殉職。1965年至今，已有20多位工程技術人員不幸遇難，埋骨雅礱江畔。

“水電建設是大型工程，需要一定的施工場地。”陳云華介紹說，但雅礱江兩岸落腳的地方都不多。雅礱江流域的地質構造比較復雜，山體巖石成分多樣。要在這樣的環境中施工，尤其是進行水電開發，無疑是需要邁過許多技術門檻的，也需要大筆資金。而當時的中國，顯然尚不具備相應的技術和財力條件。

就這樣，幾十年來，水電工作者和當地政府、民眾只能心疼地看著那珍貴的水能資源白白東流去。看著此情此景，心疼不已的當地人又編出了“一江春水向東流，流的都是煤和油”的民謠。

一龍治水

2002年，電力體制改革完成，不少行業人士欣喜不已，認為水電開發的春天到了。果不其然，水能資源很快被哄搶一空，水電開發規模迅速壯大。此前乏人問津的水電開發一下子成了大家爭搶的香餑餑。

但這也引發了另外一個問題：大江大河成為發電企業眼中的香餑餑，跑馬圈水，彼此爭奪成為水電開發常態。往往一條江河有多家開發主體，不僅導致了重復建設、利益沖突等問題，而且為水資源的合理利用帶來了不少困擾，引發了輿論的廣泛質疑。

2003年10月，國家發改委正式下文，同意由二灘公司負責實施雅礱江水能資源的開發，并全面負責雅礱江梯級水電站的建設與管理。

“這意味著，雅礱江成為全國大江大河中唯一由單一主體開發的河流。”王會生不無自豪地介紹說，國家發改委的這一批文，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對二灘水電站成績的充分肯定。二灘水電站建設過程中創造了多項世界紀錄，無論是從建設規模、管理體制，還是從其與國際水電建設市場接軌的進程來說，都是一個劃時代的標志性工程，成為中國水電開發史上的一座豐碑。

陳云華認為，這樣一來，二灘公司就能夠對全流域的水能資源進行系統性開發，削峰填谷，統籌規劃。更重要的是，作為一對一的雙邊關系，雅礱江之于二灘公司，便于做到權責相應，既能最大限度地開發其經濟潛力，又能更好地減少水電開發對自然的影響。

備受鼓舞的二灘人通過綜合分析和科學論證，于2003年底提出了“雅礱江流域水能資源開發四階段戰略”。按照這一規劃，二灘公司將在2000年、2016年、2020年、2025年四個時間點，分別完成相應的建設目標，到2025年建成全流域共計21個梯級水電站，屆時總裝機容量達到3000萬千瓦的建設總目標

錦屏“戰役”

在錦屏一級水電站的展室里，有一張照片非常引入注目：王會生穿著雨衣，站在齊腰深的水里，在聽取現場工作人員的匯報。隧道頂兀自有水不斷滴下。

錦屏這張照片如實反映了包括錦屏一級、二級姊妹水電站的大錦屏工程建設過程中的艱辛和曲折。

大錦屏工程位于木里、鹽源、冕寧三縣交界處。在這里，平均海拔超過4000米的錦屏山巍然矗立，逼迫著原本自北向南的雅礱江來了個了幾乎180度的大轉彎。這就是長約150公里的錦屏大河灣，其規模位列中國大河灣前三。

大河灣兩端最短距離只有17公里，水頭天然落差竟達310米。這樣優秀的電源點讓來此考察的潘家錚院士感慨道：“大壩建此，得天獨厚。”到過這里的外國水電專家也評論說：“這簡直是上帝對中國人的恩賜！”

“當時有兩種開發方案。一是沿河灣筑多個梯級電站；二是在大河灣最窄的地方打引水隧道，讓江水穿山而過，直接利用310米的水頭落差發電，建起雙星水電站。”錦屏建設管理局副局長何勝明介紹說。

兩種方案各有利弊。前者系常規做法，工程風險小，但會導致移民劇增、植被損毀面積擴大，水能資源浪費等后果；第二個選擇可以最大限度地發揮水能的潛力，技術上卻面臨著極大挑戰。

從錦屏一級水電站展室那張錦屏山縱切面剖面示意圖中可以看出，錦屏山內部有大理巖、綠泥石、砂巖、泥質灰、條帶狀云母等多種結構成分，為隧道掘進帶來了不少難題。最要命的是，四條引水隧道和兩條交通隧道的埋深最大達2375米，埋深大于1500米的洞段占隧道總長度的73.1%，埋深居世界第一。“隧道埋深越大，山體自身的重力帶來的地應力就越大，開挖過程中就越容易發生巖爆和高壓透水。”何勝明解釋稱。

二灘公司董事會和陳云華并非沒有考慮到這些困難。但是，在國投、川投兩家股東的支持下，在施工單位的大力配合下，二灘公司決定挑戰這一難題。

何勝明回憶說，掘進頭一個月，進展不到1公里，隧道就發生了高壓透水。“水一下子噴出60多米遠。放一塊鋼板在出水的地方，也會瞬間被擊穿。”類似這樣的驚險場景不止一次出現在施工現場。在全國科研院所的技術支持下，二灘公司終于打通了錦屏山。

5年拼搏，二灘公司建成了4條引水隧道、一條排水隧道、兩條交通隧道。7條隧道的平均長度均在17公里左右，加上其他交通、施工隧道，錦屏隧道總長超過120公里。在世界范圍內，規模如此龐大的隧道群絕無僅有。

然而，更大的挑戰還在后面。

按照規劃，錦屏一級水電站為雙曲拱壩，壩高305米，是目前世界在建的最高拱壩。“目前，世界上還沒有這一高度的壩體施工標準。比如澆筑的水泥溫度應該是多少等技術參數沒有任何現成參考依據，都要靠我們自己摸索。”何勝明介紹說。

中國工程院院士馬洪琪曾評價稱，錦屏水電站是一座世界上最難建的水電站，“不僅技術難度大、施工難度大、環境危險最大，管理難度也最大。”

為此，重任在肩的二灘公司充分發揮一個主體開發一條江的優勢，在錦屏開發建設過程中積極借鑒二灘水電站、官地水電站等水電站建設過程中積累的經驗。同時，發揮業主主導作用，組織科研攻關，取得了階段性的科研成果，水電站建設較為順利。

按照規劃，錦屏二級水電站將于2012年投產，2015年兩座姊妹水電站將全部投產。

碧水丹心愛家園

因為一對一的雙邊關系，雅礱江對于二灘人來說，是一條母親之河。

在官地首臺機組投產儀式上，王會生介紹說，官地全部投產后，年平均發電量可達117.76億千瓦時，為川渝電網、華東電網輸送大量清潔電力。事實上，在雅礱江21座梯級電站中，規模中等的官地水電站只是雅礱江電站群的一個縮影。按照規劃，到2025年21個梯級水電站全面建成后，年發電量可達1500億千瓦時，有力地保障四川、重慶乃至華東地區的電力需求。

當然，這不是雅礱江水電開發意義的全部。

盡將實惠付民生

2005年感動中國的十大人物中，有一位基層郵遞員給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王順友，四川涼山彝族自治州木里縣郵遞員，20年一個人一匹馬跋涉了26萬公里（相當于走了21趟長征路），在幾乎絕跡的馬班郵路上奏響了敬業精神的最強音。

王順友熱愛他的工作，也熱愛這片大山。但是，對這條甚至稱不上路的路，他卻迫不及待地想要擺脫。他知道，正是這條路，造成了他那些可愛的鄉親們的貧窮。因此，在2010年四川省大人會議上，已是省人大代表的王順友表達了這樣的期盼：“希望馬班郵路將來能過汽車，但愿馬班郵路早日消失！”

或許是巧合，幾個月后，陳云華代表二灘公司鄭重對外宣布，雅礱江中游河段卡拉、楊房溝水電站對外交通公路開工。這條道路的開工，不僅能早日打通通往雅礱江中游河段各梯級電站的道路，為項目核準開工創造條件，而且能極大地改善當地的交通條件。木里縣6個鄉近4萬名藏族群眾將擁有一條通向致富的坦途，王順友的馬班郵路也將徹底成為歷史。

在雅礱江流域，當地民眾的生活因公路的修通，水電站的開工而得到極大改善的例子不勝枚舉。

2004年，官地水電站開工。為徹底改變當地交通面貌，二灘公司充分考慮當地政府的意見，改變原設計方案，決定打通磨盤山，為磨盤山周邊的西昌市和鹽源、木里兩縣幾十萬人口貢獻一條安全的公路，同時也為當地的金河鄉筑起一條致富路。

由于地處磨盤山，對外交通不便，直到2004年，金河鄉人均純收入還不到2000元。西昌通往官地的公路開始施工起，金河鄉村民迅速沿公路建起了上百家餐飲店、零售店。僅此一項給當地帶來的年收入就達到上千萬元。公路修通后，不少村民種上了核桃、花椒等經濟作物，農畜牧業也快速發展起來。如今，金河鄉的人均年收入已超過7000元。

雅礱江流域水電建設也改變了當地少數民族很少外出的習慣，吸引了大量當地百姓紛紛到電站工地務工，增加了農民收入。冕寧縣棉紗灣鄉有200多人在大錦屏工地打工，一年就掙回來了300萬元。據涼山州統計，僅錦屏項目就使用涼山籍勞務用工達7262人。

與此同時，在水電站規劃、建設期間，二灘公司十分重視移民工作。“二灘公司不因雅礱江是移民動遷人數最少的流域而有絲毫的松懈。”陳云華認為，“水電站建設一定要與當地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結合起來，一定要助推少數民族地區經濟實現跨越式發展，一定要讓移民群眾搬得出、穩得住、能發展。”

為了適應流域開發工作的需要，二灘公司成立了征地移民辦公室，積極配合當地政府，并借鑒此前二灘水電站的建設性移民經驗，對雅礱江流域征地移民工作進行超前規劃、統一管理，基本上做到了先移民、后建設。

事實證明，因雅礱江開發而搬遷的現有2萬多移民的住房、交通、醫療、教育等各方面條件都得到了較大改善。

綠水青山帶笑顏

自錦屏水電站左岸沿江下行不遠，就到了錦屏一級、錦屏二級及官地水電站魚類增殖站。按照規劃，這里每年將向雅礱江放養游魚150萬尾。

在增殖站內部，記者看到，在一排排的開口育苗缸和露天大池中，包括長薄鰍和短須裂腹魚等在內的六種雅礱江常見魚類正經歷著從受精卵、破殼、5天、一個月直到成熟的不同生長階段。正在投食的工作人員介紹說：“等魚苗長到了4?12厘米長，經歷一段時間環境適應訓練后，就會被放歸雅礱江。”

2011年底，第一批10萬尾魚已經從這里回到了雅礱江。

川投董事長、二灘公司副董事長黃順福介紹說，由于錦屏水電站開發采用了截彎取直的思路，大部分江水將直接穿山而過。為避免對150公里大河灣中生態環境的影響，二灘公司投資1.5億元，建起了這個目前國內水電行業規模最大的魚類增殖放流站。

“在雅礱江下游水電開發序幕揭啟之前，二灘水電便開展了流域性的環境保護規劃工作，使環境保護工作做到與主體工程同時設計、同時建設、同時施工。”黃順福說。

雅礱江流域分旱雨兩季，旱季幾無降水，因此沿河不少山頭是光禿禿的。植被稀少導致的水土流失，讓雅礱江水看起來甚是渾濁。“這還是旱季以來水少的景象。等到了雨季，雅礱江看起來和黃河一樣。”二灘公司一位司機說。

但是在二灘水庫周邊，卻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江水一碧萬頃，游魚隱現，山頭植被蓊郁，綠意盎然。在二灘國家森林公園里，不少人正登山賞景。

水庫周邊之所以鶴立雞群，當得益于兩點。首先，根據攀枝花氣象臺的說法：“水庫蓄水后改善了小氣候，增加了旱季降雨，減少了雨季洪澇。”其次，二灘公司在施工過程中，開挖到哪里綠化到哪里，工程所到之處的陸生生態多樣性與生態環境質量都較前有了明顯改善。

水變清了，山變綠了，這些都是直觀的變化。二灘公司還有些環保措施，是肉眼看不見的。

錦屏一級水電站壩高305米，建成后水庫中表面水溫較高，深水水溫較低。考慮水溫對魚類生存的重要性，二灘公司不惜投資5.4億元，在錦屏一級大壩上采用了疊梁門設計方案，實現根據魚類需要分層取水，以調節下游水溫，保證了魚類的生存環境。

“實際上，水電站的建成和運轉本身，就是最大的環保貢獻。”王會生表示。據初步測算，雅礱江全年的發電可節約原煤消耗約6800萬噸，相當于每年減少二氧化碳排放約1億噸，二氧化硫排放100萬噸，粉塵排放622萬噸，廢渣排放1755萬噸，“將為我國的節能減排事業做出突出貢獻”。

2006年，二灘水電站獲得了建設項目環境保護的最高獎項——“國家環境友好工程獎”。這是中國水電建設界第一個工程獲此殊榮。

2009年7月，當時的國家發改委副主任兼國家能源局局長張國寶到二灘水電站視察。他深有感觸地說：“相信我們這一路看過來的水電站，將來都會像二灘水電站這樣，成為環境優美的山川和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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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納西”經驗

田納西河（Tennessee River）是美國最大河流密西西比河的支流俄亥俄（Ohio）河的一個支流。位于美國東南部，流經七個州，全流域面積10.6萬平方公里。在整治前，這個地區水土流失嚴重，土地十分貧瘠，河水經常泛濫，交通不發達，是美國很落后的一個地區。1933年人均收入僅168美元。羅斯福就任總統以后，通過了《田納西河流域管理局法案》，設立了田納西河流域管理局，授權其負責田納西河流域的水利工程建設，并擁有規劃、開發利用、保護流域內各種自然資源等廣泛權利。管理局引進資本對田納西河進行了梯級水電開發，并結合水利工程保護環境，發展流域農業，將兩岸建設成為工業走廊。開發田納西流域是當時的一件壯舉，也是世界范圍內第一次進行一個地區的自然資源綜合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