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當家做主和依法治國,是與黨的領導并行的兩條原理、兩條準則。這兩條在邏輯上無論如何不可能推出“黨應該擁有自己的利益”的結論
為什么要對這種言論以及言論背后的施行者保持必要的警惕呢?
其一,承認黨也有自己的利益,是對毛澤東創立的中國共產黨宗旨的根本背叛,更是對千千萬萬為建立新中國而犧牲了的英烈的偉大理想的背叛。“除了為最廣大人民謀利益以外,沒有個人私利可以謀求”,這一條不能變,變了就不再是中國共產黨,而成了爭名于朝爭利于市的“西方黨爭”概念下的資產階級政黨,成了中國歷史上那些皇權前爭寵、民權前逞兇的尚黑之徒。
其二,我不反對黨主立憲的說法。市場經濟的法則滲透到黨內來,黨取得了市場經濟當中的市場主體資格,甚至“依法有了自己的物權”,黨就即刻喪失了世俗道德與神圣道德,即刻喪失了領導人民實現偉大的民族復興的資格。其實,也就相當于自己取消了合法性,奢談什么“增強合法性”?
其三,人民當家做主和依法治國,是與黨的領導并行的兩條原理、兩條準則。這兩條在邏輯上無論如何不可能推出“黨應該擁有自己的利益”的結論。
其四,“黨的利益都是一種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存在”的說法,在西方議會政黨那里或許成立,但并不適用于中國共產黨,共產黨,有了私利成了“私產黨”?如若真的那樣,談什么消滅私有制?談什么是文化先進性了?談什么實現共產主義?
其五,承認黨有自己的利益,并不能遏制眼下嚴重的腐敗。不是因為黨的利益沒有得到滿足,而致使腐敗高發,恰恰是因為市場經濟環境下,從嚴治黨難度遠超出預期,有的黨員干部個人私欲膨脹,我們黨尚未找到根治腐敗的有效辦法。如果按照這種“客觀存在”搞下去,非但中國式腐敗無法清除,美國式腐敗亦會洶涌而來。黨內現在的腐敗現象,好比小偷小摸行竊(當然我們現在小偷沒有抓干凈),但是,“黨的利益合法化”,無異于贓款贓物悉數入庫,黨本身盜竊行騙堂而皇之。
后夾道一: 我不反對黨主立憲的說法
問:對不起,我忍不住,也氣不過,必須再一次打斷你。我們姑且承認司馬先生的“民權、黨權、法權三者有機統一”的理論,但對黨權最大最重的“老話”仍要提出質疑……
司馬南:又被打斷了。我說:“老話是這樣說的,關鍵在黨。黨是領導一切的。”我沒有講“黨權最大最重”啊,不是什么“大”和“重”的問題。
“黨權最重最大”這個提法不是我的。印象中,黨的歷屆代表大會也沒有過類似的提法。您要就此話提出質疑,一定不是在質疑我。對嗎?
那您是質疑誰呢?既然不是在質疑司馬南,還是讓我繼續講下去吧。好不好?
問:我猜先生嘴上說群眾是真正的英雄,但心里想的是,群眾永遠生活在無知的黑洞中。所以,司馬南們宣言:國家一切權力屬人民,而實際做的,是黨領導一切。司馬南們講出來的理論,是人民創造歷史的唯物史觀,但實際踐行的是精英治國。對不起,司馬先生反復解讀和倡導“黨主立憲”,就是我之立論根據。
司馬南:先生,您的插話太強悍了。我的心里話,您都猜得到,都知道?您也不問我同意不同意委托您擔任我的新聞發言人。請允許我解釋一下,“黨主立憲”的說法,我并沒有專利權,這不是我提出的,也不是我倡導的。貪天之功歸己,嚇人啊。您給我戴的帽子太高了,我有點惶恐。
當然,我不反對“黨主立憲”這一說法。
在60年前,50多年前,“黨主立憲”本來就是人所共知的歷史事實。“黨主立憲”這個黨,既指共產黨,亦指共產黨以外合作的他黨。與“黨主立憲”相應的是“黨主修憲”(“黨主修憲”這個詞是我杜撰的)。60年來,“黨主修憲”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拜請諸位關注近代歷史,“黨主立憲”其實也并不是共產黨的新發明——國民黨在20世紀已然奉而行之也。
大家會問了,同為“黨主立憲”,形式上大體一樣啊,國民黨與共產黨的區別在哪里呢?這個區別問題,我一會兒再回答,因為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必須首先回答——依照今天時髦的說法,你的政治體制改革目標若指向憲政,究竟應該誰主立憲?“黨主立憲”講不講得通啊?
應該這么說,自黃宗羲以來,中國所有的革命者追求進步者,均堅持“主權在民”,連袁世凱、曹錕都不敢在這一點上冒天下之大不韙。新中國的憲法更是明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切權力屬于人民。因此,在法理上說,中國的大道理當然應該是“民主立憲”與“立憲民主”的結合。這一點是沒有疑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