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孝道在生活中要逐漸地推廣,不能沒有形式。在《孝經(jīng)》中,孔子特意點出了它的形式是禮,一定要用禮的形式來表現(xiàn)你對長輩的孝順,對晚輩的愛護。禮同時也是中國文化的一個非常突出的特點。在中國歷史上,一個時代如果發(fā)展得好,我們用一個名詞來形容它,叫作“禮儀之邦”。說中華民族是“禮儀之邦”,是對我們的一種贊美,我們感到很自豪。如果由于戰(zhàn)亂、社會發(fā)生重大變故,我們也用一句話來形容這個社會,叫禮崩樂壞,就是這個社會沒有底線了,道德淪喪的意思。因此,如果要想把社會上道德風尚調(diào)整好,一定要用禮。(圖1)
孔子在《孝經(jīng)》中告訴我們,移風易俗莫善于樂,安上治民莫善于禮。這個經(jīng)文前面一個字是樂,后面一個字是禮,就是禮樂文明。總而言之,這個禮樂也可以稱為禮,孔子對這個非常重視。他說移風易俗,安上治民就要用禮樂。
中國人非常注重禮,最早的禮有弟子禮。現(xiàn)在社會上流傳的《弟子規(guī)》,很多小朋友在學,甚至一些成年人也在學,這是好事。它跟孝道也有很大關系。其實《弟子規(guī)》出于孔子的一句話:“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余力,則以學文”。《論語》的這句經(jīng)文,弟子入則孝講的是孝道,逐漸推廣開才形成了《弟子規(guī)》這部書。《弟子規(guī)》能把我們對孝道的認同落到實處。中國歷史上的禮博大精深,包羅萬象,方方面面都有。有一個很重要的禮,就是冠禮。
冠禮是男子到20歲成年時,要有一個加冠禮,加冠禮代表成人了。其實女孩子到一定年齡,也有一個禮,叫笄禮,冠禮跟笄禮加起來,我們可以統(tǒng)稱為成人禮。成人和不成人有什么不同嗎?當然有不同。一個人成人了,他要承擔家族興衰的重要責任,他面向社會的時候,他是一個成年人,他是要有責任感的。所以,一個經(jīng)過成人禮的青年人,社會對他是另眼相待的,他有榮譽感在身上。不是說過了這個年齡,自然就成人了,不是這樣簡單。
成人禮如此重要,古人相當看重它,孔子也是一樣。有一個故事就發(fā)生在孔子那個時代。魯哀公十一年,齊國大舉進犯,魯國國力很弱,全民動員抗擊外敵。按說打仗都是成年人的責任。有一個小孩姓汪,叫汪齊,他還沒有經(jīng)過成人禮,也跟著成年人去打仗了。后來他在這次戰(zhàn)爭中戰(zhàn)死了。尸體運回來了,怎樣處理這個遺體呢?魯國人感到很為難。一般的戰(zhàn)士回來后,按照成人給他做一個很隆重的為國捐軀的戰(zhàn)士的葬禮,可汪齊是個孩子,未成年的孩子去世了,當時有一個特殊的禮叫殤禮,按照殤禮來做他不是成人,也不是戰(zhàn)士,就是一個小孩子。魯國人又覺得用這種方式,表達不了魯國人對他的表彰和感念,感到很困惑,最后大家找到孔子,孔子聽到這個消息后說,這個孩子現(xiàn)在能夠“執(zhí)干戈以衛(wèi)社稷”,他拿著武器保衛(wèi)國家,就不要把他當孩子對待了,他已經(jīng)擔負起神圣的責任了,已是成年人了。可以不用殤禮,而用成人禮。孔夫子這話一錘定音,少年英雄汪齊享有了戰(zhàn)士的葬禮。
在一個人生命的成長過程中,成人禮是如此重要,它帶給人一種成人的榮譽感,這種榮譽感,可以讓一個人認識到自己不再是孩子,應該肩負起成人的責任。而在儒家的孝道中,成人禮之后,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禮,就是婚禮。儒家對婚禮又是怎樣的態(tài)度呢?
婚禮對于一個家族來講也是至關重要的,合兩姓之好,會有新一代家族成員出現(xiàn),這跟孝道的關系也是極為密切的。
孔子晚年時魯國的國君是魯哀公。有一次,魯哀公把孔子請來聊天,跟孔夫子探討婚禮中的問題。他說了自己的一個想法,他認為婚禮中有些細節(jié)不合理。他說,結(jié)婚的時候要男方去接女方,新郎一定要去接新娘,這是很早就有的一個傳統(tǒng),我是魯國的國君,我去接她不合適吧?有必要嗎?他想,如果孔夫子說,是小題大作,沒必要,他干脆就改革,以后就再不接新娘了。孔夫子說,話可不是這樣講的,一定要去接,妻子對你來講是非常重要的。孔夫子說,“三代明王之正,必敬其妻子”。這里的妻子還包括自己的孩子。三代明王之正,就是歷史上優(yōu)秀的圣王,他們統(tǒng)治天下的時候,留下一個好傳統(tǒng),就是對自己的妻子要好,一定要敬他們。為什么呢?孔夫子是從這個家族神圣的祭祀方面講的。妻子將來要參與你家族的祭祀,祭祀是對待列祖列宗的。你知道,她在這里起了多重要的作用嗎?所以你要非常鄭重地對她表達你的感情。
婚禮是儒家一直重視的,歷史上,儒家講,作為男人要尊重自己的妻子,在歷史上,也有很多賢慧的妻子,對自己的丈夫給了充分的支持,尤其是丈夫處在搖擺的狀態(tài)中,有些事情拿不準,立場有點不堅定時,賢慧的妻子在這時表示她堅定的態(tài)度,能夠讓丈夫把自己的道德修養(yǎng)一以貫之地表現(xiàn)出來,不會中途轉(zhuǎn)型。
漢朝有一位隱士姓王,叫王霸,王霸品德很高,不愿意去伺候達官貴人,年紀輕輕的時候就歸隱了,不到繁華的地方去,也不去給人家做事,自己在家讀書、耕作,用這種方式過日子。他賢慧的妻子看到他這樣,很認同自己丈夫這種高潔的情操,打心眼里佩服他。兩個人一直相敬如賓,日子過得很好。雖然他是社會的邊緣人物,跟當時主流的達官貴人保持相當?shù)木嚯x,但他的妻子沒有什么怨言,不僅沒有怨言,而且很自豪。他們有一個孩子,孩子跟他們住在一起,經(jīng)常到田里去干活,一家人過得很平靜。 (圖2)
有一天,不平靜了。王霸有個好朋友叫令狐子博,他選擇的人生方向跟王霸不一樣,令狐子博選擇了做官。當年的王霸視功名如糞土,不去做官,兩個青年人分道揚鑣。多年過去了,令狐子博也有了孩子,孩子年紀不大,也做官。令狐子博很念舊,他告訴孩子,你去看一看王霸,他是我當年的好朋友。令狐公子來了,他穿著華麗、舉止瀟灑。王霸的兒子正在田里干活,聽說家里來了客人,便跑回來看,王霸的兒子蓬頭垢面,樸實得不得了,令狐的公子則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一對比,王霸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做父親的心里有點不舒服了。這么多年,我兒子這樣,不比較還好,一比較,差距這么大,令狐公子侃侃而談后,揚長而去。王霸的妻子看王霸不說話,到屋里往床上一躺,沉默了。知道他有心事,便走過去問,你心情不好?他說,你看看咱們的兒子,跟人家比得了嗎?我給孩子這樣一個結(jié)局。他的妻子非常賢慧,她講,夫君,你當年選擇的這條路是對的,我支持你,我覺得你是了不起的人。今天,我還是覺得你了不起,咱們?nèi)兆舆^得很自在,不受那些外在東西的束縛,挺好的,孩子也沒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應該這樣。這番話,讓王霸一下子又想通了,他坐起來,非常感謝妻子。這時候如果妻子說別的,說你看你這么多年怎么樣,估計王霸一下子就有另外的抉擇,人生的方向就發(fā)生變化了。所以他最后在歷史上有那樣好的名聲是他妻子成就了他。
在婚姻生活中,賢惠的妻子可以讓丈夫不為外在的因素誘惑,從而堅持自己的道德理想,妻子成就了丈夫。而在中國歷史上,還有另外一個例子,一個道德高尚的丈夫,拒絕皇帝的好意,堅決不拋棄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可以說是丈夫成就了妻子。
這個丈夫姓宋,叫宋鴻,是東漢初年人,他長得一表人才,而且有正氣,官做得挺大。他有妻子,自己的仕途也很順利,漢光武帝劉秀對他也很器重。他不知道,這時候有人看上了他。誰看上他了呢?是長公主湖陽公主,長公主跟公主不一樣,長公主是皇帝的姐妹,湖陽公主是光武帝劉秀的姐姐。他姐姐剛喪偶,開始物色下一個丈夫,物色來物色去,她盯上宋鴻了,她挑宋鴻是有原因的。有兩件事情給她印象非常深。宋鴻曾給劉秀推薦過一個高級的參謀,讓他給光武帝劉秀出謀劃策,這個人是智囊型人物,叫桓談。光武帝劉秀跟桓談談話,發(fā)現(xiàn)桓談不僅能掌握大政方針,還多才多藝,琴彈得好,非常欣賞他。一來二去,光武帝劉秀也不太愿意總談國家大事,心想,干脆經(jīng)常給我彈琴得了。桓談認為,干什么都是干,只要跟皇上在一起,皇上器重就可以。可是宋鴻不愿意了,他把桓談叫來說,我當時把你推薦給皇上是讓你彈琴的嗎?現(xiàn)在你辜負我了,我告訴你,以后你不能再彈琴,你必須得在政治上提出你的主張,讓國家在政治方向上越發(fā)展越好,不能弄這些吃喝玩樂的東西。你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宋鴻地位也不低,桓談聽了心理壓力很大。
這一天,劉秀又把大臣叫到一起議事,然后又讓桓談彈琴,他不知道桓談曾經(jīng)被宋鴻叫過去訓斥了一頓,桓談不敢不彈。可是在彈琴的過程中他拿眼睛瞟宋鴻,宋鴻就拿眼睛瞪他,光武帝一聽琴音不對,怎么走調(diào)了,你這琴怎么彈的,從來沒有這樣過。宋鴻說,是我盯著他,我斥責過他,所以他現(xiàn)在彈不好了,他就不應該彈這東西。這樣一說,皇帝沒辦法了,對桓談說,你以后就別彈琴了,還是在給我當參謀這方面發(fā)揮你的才智。這件事情傳開了,認為宋鴻這個人很耿直。(圖3)
還有一件事,光武帝不僅喜歡聽琴,他還喜歡造型、美術。一天,他弄了一套新屏風,畫的全是美女,畫的藝術水平很高,這讓他心花怒放,怎么看怎么舒服。一次,跟大臣們在一起議事的時候,他魂不守舍,總拿眼睛看自己的屏風。這時候,宋鴻把孔子《論語》中的一句話說了出來,他說,皇帝,“吾未見好德如好色”。一般的人都好色,皇帝也是這樣,好德就不行,他直接指責皇上,你這個人好色不好德。皇上一聽,不就是因為我看這個屏風嗎?他下令把屏風撤了。皇上說,你看我改正錯誤還挺快吧?跟他開了個玩笑,自嘲了一下。
這兩件事情,尤其是后來這件事情,傳到長公主的耳朵里,湖陽公主決定,非宋鴻不嫁。但是,人家有妻子,怎么辦?雖然說那時是一夫多妻制,但她不做大夫人心里也不能接受,所以她跟漢武帝說,你得想辦法讓他離婚,然后我到他們家就是我說了算。光武帝對這個姐姐挺好,感情挺深,他感到這個事情難辦,把宋鴻叫來怎么說呢?不能說我姐姐看上你了,這個太難聽了。光武帝劉秀還是很有智商水平的,他想了一個迂回的辦法,當時東漢初年,剛剛打下天下,很多有戰(zhàn)功的人把自己的妻子換了,這種事情司空見慣。光武帝劉秀就對宋鴻說,我聽說現(xiàn)在社會上流行一句俗語,叫富易交,貴易妻,我覺得這句話說得有點道理。什么意思呢?我現(xiàn)在不像原來了,我現(xiàn)在有錢了,我的朋友就得換了,原來你是我的朋友,現(xiàn)在你就不是我朋友了,因為你的經(jīng)濟層次跟我不在一個層面上 了,這叫富易交,交朋友。貴易妻,我的身份變 了,妻子配不上我了,我得換。實際劉秀想試探宋鴻,如果宋鴻說此話有道理,他馬上就說,我家姐姐看上你了,你就按這個來吧。可是宋鴻聽了,表情非常嚴肅地斷然說了一席話,這席話說得擲地有聲,他說“貧賤之知不可忘”,貧賤之知就是知音、知交,貧賤的時候交的朋友我們不能把他拋棄了,下面一句話是“糟糠之妻不下堂”。跟我患難的妻子可能長相也不好,地位也不行,不下堂,絕不能離開我。光武帝劉秀事先打了個埋伏,跟他談話的時候,他讓姐姐坐在屏風后面聽著呢,宋鴻的一席話,他一下子覺得這個事情做不成了,便脫口而出,這事完嘍。他忘了這件事情是背著宋鴻干的。他姐姐在后面一聽,也很失望。但同時她也非常佩服宋鴻,認為這個人了不起。所以成人禮、婚禮都是一個人成長過程中重要的大禮,要非常慎重、非常隆重地對待。
儒家認為,一個人生命成長的完整過程,都屬于孝道的范疇,它包括成人禮和婚禮。但經(jīng)歷了成人禮和婚禮,并不能說一個人就是真正的成熟,它只是一個人成年的標志,而長大成人,還需要一種內(nèi)在的力量,它貫穿生命的始終,體現(xiàn)了生命的尊嚴。那么,這種內(nèi)在的力量是什么呢?
孔子在《孝經(jīng)》中講,“言思可到,行思可樂,德義可尊,做事可法,容止可觀,進退可據(jù)”。“容止”是你的容貌、舉止。“進退”,也是你的行為,進退可據(jù),一定要有自己的理由,做事情,不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沒有道義的力量在背后支持,這是不行的。
舉一個例子,孔子一個著名的弟子子路,孔子說他是野人,他沒受過什么教育,孔子感覺他做事情粗枝大葉,他有好勇的精神。孔子從禮入手,教他要有禮,。子路從拜孔夫子為師,經(jīng)過中年,一直到老年,子路到老年60多歲時,為衛(wèi)國的國君服務,這個國君叫出恭輒,是衛(wèi)國的實際執(zhí)政者。出恭輒的父親叫蒯聵,蒯聵當時跑出去了,在晉國,后來做父親的帶著晉國的兵,秘密潛入到衛(wèi)國,然后發(fā)動政變。子路是為出恭輒服務的,這個時候,出恭輒大勢已去,其他的一些貴族都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因為城內(nèi)已經(jīng)被叛軍控制了,很多人從城里往外跑。子路聽到這個消息后,他從外面往里跑,他要進去解救,其實里面的人已經(jīng)被人家綁架了。倉促之中,他沒有帶長兵器,只拿了寶劍,等他沖進去,大家都覺得他這個人很傻,包括他的一些好朋友都往外沖,他沒管。他一個人對那么多叛軍,當時他們也被他嚇倒了,那些叛軍對他心有忌憚,因為子路這個人勇冠三軍。但是,人家都拿著長兵器,長矛,一看他長兵器沒拿,而且子路年紀也大了,已60多歲了,最后寡不敵眾,子路被圍住了。這時他已遍體鱗傷。在跟叛軍搏斗的時候,他系帽子的繩,叫纓,被人家用武器給弄斷了,帽子歪了。子路已經(jīng)到了絕境,這個時候可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逗留的最后一段時間了,他把自己的帽纓接上重新系上,帽子又穩(wěn)了。他邊系邊說,我聽我的老師孔子講,君子沒有特殊情況,帽子是不能夠掉的,因為這代表一個人的尊嚴。不長時間,叛軍的兵刃向他身上襲來,他被亂刃分尸。子路這樣一個勇敢的人,他當年拜孔子為師的時候很多人誹謗孔子,他都出來捍衛(wèi)師門,最后死得如此慘烈,最終他還要把自己的帽子扶正。這叫什么?這就是禮。這種禮的精神一直貫穿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禮跟人的尊嚴有直接關系,他把帽子扶正不是尊重敵人,是尊重自己。(圖4)
60多歲的子路,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扶正自己的帽子,然后從容面對敵人的刀斧,他的這一個舉動,是對自己生命的尊重,他捍衛(wèi)了生命的尊嚴,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君子死,不免冠”的故事。而在中國南宋時期,也有一個人“臨終扶冠”,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堅持了一種尊嚴,這個人是誰呢?
南宋有一位大理學家,儒家尊稱他為朱子,也就是朱熹。他的思想后來幾百年對中國影響很大,可是他活著的時候不是這樣,是飽受迫害。他那套東西被當作偽學來對待,朝廷是打擊他們的。當時任用官員要填一個表,表上要寫上我跟朱熹他們不是一伙兒的,有些人光填這個還怕自己升遷慢,要行動上跟程朱理學的這些人有區(qū)別。怎么有區(qū)別呢?程朱理學的這些人對自己的要求都非常嚴,你要是想跟他有區(qū)別,就對自己放松點,所以,平時這些人還不錯,這時候為了升官,為了向朝廷表忠心,表明跟朱熹不是一伙兒的,經(jīng)常故意出沒于青樓之間。你看我都到這兒來了,我能跟他們是一伙兒的嗎?朱子他們當時是這樣一個處境。這種情況下,朱熹一直沒有停止講學。有人說,你再講學可能就會有大禍患。但他不怕,仍在講。臨死的前三天,還在修改《大學》,臨去世時,他知道自己不行了,自己把衣服穿上,然后緩緩地躺在床上,拿著一個板,板上有一張紙,他把筆拿在手里,要在板上寫字。這時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把筆落下去了。筆被弟子們拿走了,拿走的時候,稍微不注意,把他的帽子刮了一下,帽子歪了。他已經(jīng)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了,但是他最后一點精氣神體現(xiàn)在他的眼睛上,他拿眼睛瞟著帽子,弟子們圍著一圈送老師,大家一看,帽子歪了,把帽子給他扶正了。然后,朱熹溘然長逝了。他的精神頭保持到最后,他要把帽子戴正,體現(xiàn)了自己的尊嚴。(圖5)
這兩個帽子的故事,背后有內(nèi)在的精神,中國人非常重視這一點。孝最后得落到禮上,沒有禮的孝是空談。孔子講,禮時為大,就是要根據(jù)具體的時代,采取具體的相適應的形式,不要拘泥于古代的那些形式,那樣就食古不化了。
還有,禮的含義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們現(xiàn)在要想表現(xiàn)我們的尊嚴,表現(xiàn)我們的敬意,我們沒有找到恰當?shù)墓糯姆椒ǎ糯鷽]有這樣的方法,那也沒有關系,我們可以根據(jù)意思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這都是我們歷史上的祖先認同的。所以,我們既秉承了孝道,中華孝文化這種精神遺產(chǎn),我們又能夠結(jié)合時代進行創(chuàng)造,把這個精神發(fā)揚光大,這就是我們當今學習傳統(tǒng)文化的這些人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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