鉻渣污染、癌癥村、康菲漏油、PM2.5近幾年環境污染問題凸顯,這些詞語頻頻見諸報端,給公眾帶來的危機感不亞于食品安全問題。環境保護再次成為全國兩會代表熱議話題,湖北經院院長呂忠梅建議賦予公民環境權。我們每個人都有在健康環境中生活的權利,這是我們基本的生存權之一。對此,《人類環境宣言》第一條明確規定:“人類有權在一種能夠過尊嚴的和福利的生活環境中,享有自由、平等和充足的生活條件的基本權利,并且負有保證和改善這一代和世世代代的環境的莊嚴責任。”在國際上,環境權是人權的一種,并且作為一種新型的人權已寫入法律。
盡管我國《環保法》規定,一切單位和個人都有權對污染和破壞環境的單位和個人進行檢舉和控告,但這僅僅是停留在“控訴”上,遠未上升到“環境權”的層面。我國已有法律規定并沒有明確提出環境權,使其成為一項名副其實的法定權利。由于公民環境權的缺失,公眾在面臨環境浸染的侵害時,往往缺乏有力的法律武器來維護自身的權益。曾看過這樣一個新聞,說山西臨汾市堯都區魏村鎮吳家莊中心小學附近一家名叫山海化工廠的不法企業肆意排放含苯廢氣和廢水,導致該校學生和吳家莊村民出現不同程度的頭痛、惡心等癥狀。當地村民持續 3天在工廠門口抗議,并集體下跪,要求工廠停產。但該廠相關負責人閉門不見,廠內運作依舊。試問,如果法律明確賦予了公民環境權,這些村民用得著為了自己的健康而集體下跪,跪在了一個肆意排放廢水、廢氣的不法企業面前嗎?在筆者看來,在我國賦予公民環境權具有以下 3個重大現實意義。
首先,賦予公民環境權,可以有效地制約企業濫用排污權和自然資源使用權的行為,制約行政機關濫用環境管理權或不履行相應環境職責的行為,建立起一種權利和權力的制衡機制。提起環境污染,人們總是首先想到那些冒著黑煙、流著黑水、發著臭味的污染企業。對這些企業,人們咬牙切齒、恨之入骨,巴不得它們全部在地球上消失。作為污染的始作俑者,他們罪有應得。但是,作為企業,假如沒有當地政府和職能部門的默許、縱容,甚規定,因而民眾參與環境保護缺乏法律途徑。當前突出的問題是,一方面企業和政府面臨的環境壓力很小,特別是來自民間的壓力很弱;另一方面,司法機關在環境保護中發揮作用有限,與外國法院的情況相差甚遠。
最后,賦予公民環境權,是發揮司法機關在環境保護中的積極作用的有效途徑。沒有公民環境權制度,環境權沒有成為可訴的權利,就無法發揮司法審判對環境保護的作用。歷次環保公益訴訟最終沒能達到“最圓滿的效果”就是最好的佐證。而這些都可以通過賦予公民環境權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