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滅內心煩躁的火焰

周詩佳的父母將女兒周詩佳急匆匆從江西南昌帶到上海只是為了一個目的，就是想讓周詩佳早早回到學校去，能夠順利地參加中考。周詩佳父母急切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周詩佳已經休過一次學了，如果再休學，周詩佳的年齡就比同班的同學差不多要大出兩周歲了。這也正是周詩佳目前鬧情緒的原因之一。

周詩佳的父母向我講述了他們內心的憂苦。

“現在是初三，還有不到半年就要中考了，如果她連中考都不能參加，或者沒有考好，她一定會去自殺。我們太了解女兒的脾氣了，她是超級好強，但又不能經受任何挫折。唉，這可怎么辦呀!?”周詩佳的父親眉頭緊鎖，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憂慮。

“說實在的，不要說她想自殺，我都不想活了。就這么一個孩子，把什么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她現在是這個樣子，要我們怎么活啊!”周詩佳的母親流著淚說。

“醫生，你說周詩佳會不會是精神病?我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如果她得的是這種病，那我們一家就去集體自殺?！敝茉娂训母赣H說。

本來學習成績非常優秀的孩子卻死活不想上學了，不上學又覺得非常痛苦，非常不甘心，然后就在家里胡鬧，胡折騰，要死要活，弄得父母實在受不了了。這就是周詩佳這一家人的現狀。那么，周詩佳為什么不想去上學，又是什么讓她的情緒如此糟糕呢?在進入治療之前，我必須先搞清楚這兩個問題。

因為她太煩，所以她不能學習

我將周詩佳單獨約到我的治療室。她在我面前顯得很拘束，整個身體縮成一團，頭低垂著。

“周詩佳，我發現你的名字非常好，非常有特點。詩佳，佳詩，一個意思，你以后的人生一定會如詩如畫，非常精彩?！蔽蚁攘坛鲞@么一句話，目的是想看看周詩佳對自己的基本評價。

周詩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將頭壓得更低，連看我都不敢看。她的這種表現足以說明她是—個極不自信的人，她不敢對自己做出積極的肯定。心理學家認為，積極的自我概念往往可以通過對自我各方面的積極肯定表現出來，最直接的積極肯定包括對自己名字的肯定。譬如說，如果周詩佳擁有積極的自我概念，她便一定會這樣說“我周詩佳可不是好惹的”、“你行，難道我周詩佳就不行”等等這樣肯定自我的話。自我概念消極的人會連自己的名字都看不起。

“周詩佳，你不愿意去學校，但也很不愿意呆在家里，是這樣嗎?”我繼續問周詩佳。

“嗯。”周詩佳吐出一個字。她說話的聲音極輕。

“那我先問你，你是不是呆在家里覺得很有危機感，覺得其他同學都在學校，都在一天天進步，而自己呆在家里整天無所事事，什么都不能干，自己和別人的距離越來越遠?”我問。

周詩佳沒有回答我的這個問題，而是哭了起來。我知道，哭是一種更真實的語言，證明她的確為自己不能上學而難過。

“好，你已經回答了我剛才那個問題。我還想知道，你不去上學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你只需要說出一個原因就可以了?”我說。

“我一學習就覺得很不舒服，我不是不想學習，我是不能學習?！敝茉娂颜f。

“怎么—個不舒服，你能不能具體描述一下。”我說。

“心里感到特別煩。心里一煩就聽不進課了，聽不進課心里更著急，越著急也就越煩，這樣就成了惡性循環?！敝茉娂颜f。

“那么是什么讓你感到煩躁，是太重的學習壓力，還是人際關系，你能說清楚嗎?”我問。

“都有。我發現，學習壓力一大，我的頭就很不舒服，心里就很煩。還有，如果我看到和我關系好的同學學習比我用功，成績超過了我，我心里就特別煩躁，一點都不能學習了?！敝茉娂颜f。

“這么說來你的主要問題是心里煩?”我問。

“是，因為我太煩，所以我無法學習。還有，我老是感到脖子痛，脖子非常僵硬，不舒服，這種感覺對我影響也特別大。我要是沒有這兩個問題，她劉靜愉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敝茉娂颜f。

“劉靜愉是誰呀?”我問。

“原來和我關系很好，不過現在不好了?！碧岬絼㈧o愉的時候，周詩佳的嘴撇到_邊去了。

“為什么現在不好了，你們因什么鬧矛盾了?”我問。

“我不愿意看到她超過我，她憑什么要超過我。她超過我了，還在我面前表揚自己。哼，這種人我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有什么了不起!”周詩佳說，她的語氣就像吵架似的語氣。

“那你媽、你爸和你沒有學習上的競爭關系，你為什么和他們煩?”我問。

“那是他們不好，又不是我不好!”周詩佳說。

“他們怎么個不好呀?”我問。

“我爸素質太差，比農民還差，他說話的聲音很大，他還抽煙，連瑞典的首都都不知道：我媽光知道賺錢，她知識貧乏，竟然不知道什么是DNA。我一看見他們就煩得不得了?！敝茉娂颜f。

“那你看到什么人不煩呢?”我問。

“看到希特勒不煩。我喜歡希特勒?！敝茉娂颜f出一句讓我感到意外的話。

“你真的喜歡希特勒!?”我問。

“是的，我唯一喜歡的人就是希特勒?！敝茉娂颜f。

“難道你喜歡一個殺人狂嗎，一個獨裁者嗎?希特勒殺死六百萬猶太人，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事實嗎?!”我驚訝地問她。

“我就喜歡他。殺人也是一種本事嘛!”周詩佳說。

“如果給你殺人的權利，你想殺什么人?”我問。

“我們班所有的同學，不，是我們全校的同學，全國的中學生，還有大學生，通通殺光?！敝茉娂颜f。

“會不會殺你自己?”我問。

“當然要殺了，自殺唄!活著沒有什么意思，死了好?！敝茉娂颜f。

望著眼前這個長得又小又瘦的年僅十七歲的姑娘，我內心里禁不住地生出一股悲哀的情緒。曾經在老師和家長心目中出類拔萃的尖子生為什么變成一個崇拜法西斯頭目、內心充滿毀滅欲的孩子呢?我們的社會、我們的整個教育系統應該不應該對此負責任呢?應該不應該對此做真正的反思呢?我相信，周詩佳只不過是一個已經暴露出來的應試教育的犧牲品，就像馬加爵一樣，而事實上，在我們的各類校園里，不知還有多少像周詩佳、馬加爵這樣的可，怕的犧牲品。那么，周詩佳為什么這么煩呢?是什么讓她變成一個內心充滿毀滅欲的人?

我們為何而煩躁

“煩”是什么?人為什么會煩?我們的心理學很顯然忽視了對這一問題的深入探究。

為了更為細致地理解“煩”的本質，我們先來看一看“煩”這種心理活動的表現特征?！盁币欢ê衼y的成分，也就是說當一個人心煩的時候，他的心理活動是沒有方向性和秩序性的，沒有一個清晰的核心主題的，他的思維和情感是紊亂的。另外，“煩”里邊一定還含有急躁的成份，當你處在“煩”的狀態時，你一定感到非常焦躁，感到想干點什么但又不知道怎樣干，你一定有一種被困住的感覺。可以想象一下，動物被困住的反應是什么樣的表現，一定是煩躁不安。還有，人在“煩”的時候是很容易發怒的，就像干燥的火藥一樣，一碰就爆。這里我們仔細一分析便容易發現，“煩”有時候就是“悶著的惱怒”，當火被悶住的時候就生產煙霧，而當惱怒被悶住的時候就產生了“煩”?？纯次覀冎袊硕嗝磿熳?，“煩”字就有個“火”字旁，說明“煩”因火而生。

我們再從中醫學的角度分析一下“煩”產生的機制。中醫認為，“陰靜”而“陽躁”；“陰在內，陽之守也”，“陽在外，陰之使也”：“煩”這種心理活動其實是“陽氣亢進”的表現。而“陽氣亢進”則與內心不能做到“恬淡虛無”有關。

那么，西醫又是怎樣解釋“煩”呢?西醫與中醫的解釋角度完全不同，中醫往往是從宏觀和藏象的角度解釋疾病的，而西醫則是從解剖、實驗、實證及微觀具體的角度解釋疾病的。西醫認為，“煩”一般是與腦內抑制性神經遞質伽馬氨基丁酸或某些非抑制性神經遞質的活動紊亂有關，只要能讓這些神經遞質在中樞中的活動趨于正常，“煩”這種癥狀就會緩解。

那么我們應該肯定中醫的觀點還是應該肯定西醫的觀點呢?我的觀點是二者都要肯定，從中醫的藏象理論和西醫的實驗、實證理論兩個向度解釋問題比從單一的角度解釋問題更有優勢，更合理。

我現在要用自己所掌握的理論來分析解釋周詩佳煩的原因。很顯然，周詩佳煩躁的產生與兩種因素關系最為直接，第一種因素是就是要強的性格；第二種因素是神經系統生理機能的異常。為什么這么說呢?中醫認為，人的健康的本質就是“神與形皆具”，即精神和生理達到協調統一的狀態。而要達到這一完整狀態，就必須按照生命的規律生活，正確使用自己的精神和肉體。具體的做法就是要做到“恬淡虛無、精神內守、起居有常、食飲有節”，不能勞其形、亂其神、竭其精。要強的人，往往為自己樹立起一個追趕目標，然后強追猛趕，導致精力耗散，內在的平衡破壞，最后出現陰氣虧損，陽氣不守。另外，要強的人往往比較關注外在的成就、名利、地位，而忽略了內在的寧靜和完整。這樣，他們看上去似乎很強大，擁有的東西似乎很多，而實際上他們往往是不堪—擊的，很容易陷入危機當中。《圣經》上說“上帝要將一切強人安放在石縫里”就是表達了這么一個規律。所以說，要讓心靈安靜，不要因為任何外在的東西而耗散真氣、勞頓精神?！秲冉洝飞现v“志閑而少欲、心安而不懼”。多欲志就不閑，志不閑就是所謂的心理平衡被破壞；內心寧靜了就沒有恐I具擔憂的干擾，意志精神就能夠集中在有意義的事情上。

我們回頭來看看周詩佳。據周詩佳的父母講，周詩佳是一個非常要強的人，她只允許自己勝過別人，而絕不能接受別人比自己強的事實。這樣，她不僅整天將自己置于陽別人的競爭中，同時也將自己置于對別人超越自己的恐懼中。而一旦自己由于種種原因出于劣勢，她內心的平衡就徹底破壞了。過去支撐她精神的是優秀的學習成績、老師的表揚、同學的羨慕，而這些東西是假的，靠不住的，它們一旦失去，她的精神支柱就垮塌了。煩躁在一定意義上講就是精神世界的垮塌，目標與秩序的混亂。而西醫尤其是近年來迅速發展起來的臨床神經科學認為，人的心理和行為表現實際上是復雜的腦功能活動的具體表現，而對腦功能影響最為直接的是腦內神經遞質的活動水平。在腦內神經遞質當中，GABA與血清素似乎對人的心態和情緒穩定性影響最大。就拿GABA來說吧，它似乎對腦起著鎮靜和穩定作用，也就是說，當腦處在過強或過多的活動狀態時，GABA能抑制和減少腦的這種活動。反映到心理和行為方面，GABA會抑制和減少我們過強的動機和多余的心理活動，使我們處在一種從容不迫、步調準確、穩健平靜的狀態。而一旦我們大腦內的GABAAE在缺損狀態，我們心理活動的平衡性和穩定性就會遭到破壞，我們就會無節制地產生過于強烈的動機或亂七八糟的想法，我們的情緒也會處在非常不穩定的狀態，容易發火或狂躁。從這層意義上來說，“煩”的心理至少與腦內GABA這種重要的神經遞質活動異常有關。從周詩佳的臨床表現特征來看，我堅定地相信，她的腦內的GABA和血清素這兩種神經遞質一定都處在缺損狀態。那么如何才能證明我的觀點是正確的呢?我只需要給周詩佳做兩項檢查就可以證明我的觀點正確與否。一種檢查是比較簡單的檢查，即腦電超慢漲落分析。這種檢查主要是通過特定腦電活動來間接檢測出幾種主要神經遞質在腦中的活動水平。另外一種檢查比較復雜，即我最常使用的單光子發射計算器斷層成像(英文縮寫SPECT)。這種檢查主要是通過對特定腦區血流狀態或代謝水平的動態、定量檢測，較準確了解大腦內病變區域的血流、代謝及化學變化的情況，從而掌握到患者大腦生理機能活動的模式，并間接了解到患者疾病與腦內病變區域的關系。為了弄清周詩佳煩躁的生物學原因，我決定為周詩佳做這兩項檢查。

給大腦裝上減速器

對周詩佳的兩項腦部檢查很快完成，檢查結果證明我的判斷是準確無誤的。周詩佳的腦電超慢漲落分析檢查結果證明，她腦內的GABA實際檢測值只有“1”，而正常期待值應該是在2.3到7.6之間；她腦內血清素的實測值為“4”，而正常期待值在6.2到20.8之間。這說明周詩佳的腦內GABA和血清素這兩種重要的神經遞質均處在嚴重的缺損狀態。腦電超慢漲落分析檢查雖然能間接反映出患者腦內神經遞質的活動狀態，但它的穩定性較差，同時它無法對病變的腦區作準確的定位。這樣，我打算再建議周詩佳做一次SPECT腦血流灌注顯像。SPECT檢查能夠提供臨床意義更高的腦內生理與生物信息。

周詩佳的父母和周詩佳接受了我的建議，很快我們便去了上海一家擁有最先進的三探頭SPECT成像系統的醫院為周詩佳做腦部檢查。檢查結果顯示，她的大腦顳葉皮質功能受損害非常嚴重，呈現出彌漫性放射性稀疏；另外，檢查還顯示，她的額葉下回和額極也存在嚴重的功能損害。以我的經驗，這么嚴重的腦功能損害如果不加以及時治療，周詩佳；mini能會發展成精神病，尤其是情感性精神病。顳葉功能損害往往是GABA缺損造成的，另外它的損害反過來也會影響GABA的活動水平。

有了兩樣檢查結果，我對周詩佳的治療就能做到心中有數了。我打算給周詩佳的大腦安裝上“減速器”，所謂的“大腦減速器”，就是為大腦補充足量的GABA。為此，建議她大劑量服用GABA膠囊，每天服用量要達到1000mg。在大劑量服用GABA的同時，我還建議她每天服用一定量的肌醇和鹽酰胺。為什么要讓她同時服用這兩種補充劑呢?這是因為GABA在人體中非常不容易吸收，絕大多數GABA進入人體后又被大量排出體內，而如果在服用GABA的同時，讓患者服用肌醇和鹽酰胺，GABA不僅會被^體有效地吸收，另外還會在人體中穩定地被保存。這也就是肌醇這種補充品能夠治療焦慮癥的原因。真是神奇無比呀，周詩佳服用這幾種藥才兩個星期，她的煩躁情緒就明顯減少。她媽媽高興地告訴我，說周詩佳過去是一天至少要發兩次火，而現在她一周才發了兩次火，不僅如此，她還能主動與父母溝通了。周詩佳的母親問我周詩佳心情為什么一下子就變好了，我開玩笑地對她說，因為我給周詩佳的大腦瑞安裝了“減速器”，讓她的大腦不再去想那些實現不了的目標了，不再嫉妒別人了，讓她的心不再為野心狂奔了，而是靜下來，穩下來。

周詩佳服用這幾種藥一個多月后，她的煩躁情緒基本上得到有效控制，她能夠順利地上學了。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的煩躁情緒大大緩解之后，另外一種癥狀卻冒了出來。周詩佳的媽媽告訴我說，自從周詩佳不再煩躁之后，她又開始變得擔憂起來，隨便一件事都會讓她擔憂得不得了。我問周詩佳的媽媽，周詩佳過去有沒有多憂多慮的毛病。周詩佳的媽媽說，過去是有一點愛擔憂，但沒有現在這么嚴重，現在她一擔憂就睡不著覺，心情也會不好。我清楚，多憂多慮與煩躁之間有非常密切的關系，如果不及時控制周詩佳的憂慮，她的煩躁情緒很有可能會復發。為此，我建議周詩佳每天加服900mg的圣·約翰草膠囊，以緩解她的憂慮情緒。圣·約翰草是一種純天然植物型抗抑郁藥物，它有非常不錯的抗抑郁和抗焦慮作用，適合輕中度的抑郁癥和焦慮癥患者使用。周詩佳服用這種草藥一個多月后，多憂多慮癥狀就得到明顯緩解。大家一定會問，周詩佳為什么在煩躁情緒消失后會冒出憂慮癥狀呢?我想這個問題很可能是這樣的：周詩佳過去的煩躁里面本身就混合著憂慮，只是她的煩躁情緒更明顯、更嚴重，憂慮情緒暫時被覆蓋了，而當煩躁情緒_旦緩解，憂慮情緒就會自然而然暴露出來。我還認為，周詩佳的煩躁情緒主要是神經遞質GABA缺損引起的，而多憂多慮主要是由血清素缺損造成的，我在前面的治療中忽略了她血清素缺損這一問題。

周詩佳接受藥物治療過去了三個月，她的情緒基本上恢復了正常，只是偶爾會發發小脾氣，說一些過激的話。我非常清楚，僅僅依靠藥物是不能完全解決人的心理問題或精神問題的，要讓一個人徹底擺脫心理疾病，必須介入必要的心理輔導。為此，我決定通過電話給周詩佳提供純心理輔導。周詩佳的父母對我的這一決定非常贊同。我對周詩佳的純心理輔導主要是集中在“平靜訓練”上。我相信，最深的平靜能帶來最獨特的領悟，能使人發現事物的本質，從而讓人從失真的觀念中擺脫出來，而一旦擺脫失真的觀念，情緒也會隨之好起來。其實，我是將放松療法和CBT結合起來，這種將兩種療法巧妙結合起來的療法比單獨使用任何一種療法效果要好得多。平靜訓練主要是通過集中意念和排除雜念讓患者內心進入一種安靜簡單的狀態。在日常生活當中，有很多方法都會讓我們進入平靜狀態，如你只要將目光投向天上的白云或投向小草葉片上的露珠，長時間地關注這些你平時很少關注的事物，你的心靈就能慢慢地進入到平靜的狀態，你看待事物的方式及角度就會發生令你驚喜的變化。

我對周詩佳的治療一直持續了六個月，治療取得了令人滿意的效果。如今，周詩佳的學習成績又重新躍居全班前五名，不僅如此，她的性格也發生了巨大變化，變得外向開朗和自信起來，不再像過去那么要強，那么好嫉妒，好爭斗了。對周詩佳的成功治療再次證明了一條真理，即“腦變了，人就變了：腦好了，人也就好了”。

(編輯：唐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