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今春撤拍事件,畫家們認為處理結果已經算令人滿意——拍賣公司愿意承認拍品為偽作并撤拍。2008年春拍,中雅正拍賣公司的拍品中也出現一幅署名為李山的《葡萄架旁》的假畫,李山發現后致信中雅正,并附原作圖樣作對比,中雅正公司后來公開道歉,得到藏家盛贊,稱之為“業界的良心”。
得益于得天獨厚的歷史和與文化傳承,沈陽是中國世界文化遺產數量僅次于北京的城市,“一朝發祥地,兩代帝王都”的稱號給沈陽留下了遼、金、清,一直到民國的文化遺產,然而沈陽這個城市帶給現代人的印象中更多的是重工業城市的印記。
高大的廠房、鋼鐵機械、火紅的熔爐、充滿厚重的味道,工業城市的這種印痕似乎揮之不去,如今的沈陽連城市雕塑也充滿著鋼鐵工業的痕跡,半個世紀的沈陽經歷了工業、拆遷、廢墟、重建,而成長于這里的藝術家已經將這種城市性格融入到創作的血脈之中,于是有了魯迅美術學院一批又一批風格厚重的藝術家創作,出現了關東畫派。
由匡時國際拍賣有限公司與雅昌藝術網聯合主辦的中國收藏文化地理之旅——“收藏尋城記”登陸沈陽,“潮流與傳統”為主題的文化論壇對于沈陽的藝術收藏而言屬于兩種現狀:對于傳統收藏而言,沈陽文化遺產種類豐富,書畫、瓷器、雕塑、金器、騎射、長城文化等收藏品類形成了這里特殊的地緣文化的收藏特征。相反,對于象征“潮流”的當代本土藝術的收藏而言,沈陽卻不同于北京、上海、西安等城市,以魯迅美術學院為中心,遼沈地區在近年來不斷涌現出很多優秀畫家,但這些藝術家在全國范圍內的市場并不太好,藝術資本和市場并不青睞于當地藝術家和當代藝術品。
沈陽與西安在傳統歷史中存在很大的相似之處,同樣文化傳統悠久、文化積淀厚重、城市人的性格較好,但對于當代藝術家的追捧與推廣卻不相同,西安的拍賣和收藏系統呈現出另一種獨特的現象,西安的不少畫家在當地受到很大追捧,同時拍賣季節圖錄大部分以本土畫家為主,雖然畫家在全國范圍內并不知名,但拍賣價格卻高的驚人。西安的長安畫派以趙望云、何海霞、石魯等藝術家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很有力量的團體和合力,長安畫派近些年來的在全國的影響力逐漸增強,并不斷出現優秀藝術家。
然而沈陽卻恰恰相反,北京匡時國際拍賣有限公司董事長董國強觀察之后說:“沈陽本地有這么多畫家,但是在本地市場好像重視的不夠,我接觸沈陽藏家基本沒有人玩本地畫家的作品,比如有些沈陽藝術家的作品在北京賣的比在沈陽賣的還貴,這真是很不正常的,無法想象。”遼寧美術在經歷了九一八至文革前夕的特殊階段之后,在文革之后在山水和花鳥畫方面出現新的發展,由于當年藝術家的創作熱情的高漲,在1962年形成了關東畫派,但這個派別卻一直沒有被完全認定,而也確實存在。
收藏家潘德柏認為東北畫家雖然在創作基礎和成就方面都比較高,但卻沒有形成一個合力,沈陽書面院創作研究部副主任馬喆也認為如此,他也談到了沈陽地區在本土畫家學術、理論、研究上的梳理缺乏也成為重要原因,他認為缺少對于藝術家的個案研究僅僅作為敘述的方式,也僅限于在藝術界內部,本地大眾和藏家對于藝術家的藝術家價值和貢獻并不了解,如此產生的惡性循環便是藝術家遠離本土。
沈陽大部分藏家的收藏更多的是在關注齊白石、張大千等價位頗高的近現代藝術大家,從這方面來說沈陽的收藏家實力并不弱,然而本土的創作群體卻一直未受到資本青睞,這與整個遼沈地區對于文化的態度有關,董國強認為:“當代的沈陽,有一個比較強的創作群體,這個創作群體沒有受到本地資本的親睞。我覺得沈陽作為新中國美術非常重要的一個基地,目前在全國范圍內沒有受到重視,我認為政府是有責任的:對地方領導來說,文化的政績見效是比較慢的,不是直接衡量指標。可能在全國都存在這樣的問題,相比之下我覺得遼寧在這方面比較突出。”
收藏家潘德柏談到:“我認為東北從黨政這塊為對文化、藝術尊重的不夠,我不知道說這話是否準確。因為藝術品沒有流動,這個流動最后是沒有出口的,在我這個圈里流動,他是不可能增值的。我覺得這個也是造成地方作品不流動,在市場不交易這是主要的原因。”
文化與藝術得不到應有的重視,藝術品的價值不被了解,從而導致藝術品收藏沒有出口,藝術家得不到應有的發展毫無疑問會導致藝術家人才的流失,形成惡性循環。但是隨著沈陽經濟在近年來的不斷發展,遼沈地區逐漸開始出現對于藝術品的收藏現象,董國強建議藏家從關注本地藝術開始,因為從藝術品來說,資源在不斷的萎縮,傳統資源萎縮的過程,價格的不斷暴漲,如果作為參與藝術品來說,作為一個剛剛入門或者說剛剛想要參與藝術品收藏的人,你可能現在面對一件動輒幾百萬,上千萬的作品,這個膽量是需要有一個培養的過程。無論是收藏愛好還是投資,藏家更應該把目光離本土更近一些,眷顧一些沈陽真正有影響和成就的藝術家,才能推動地域文化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