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某美術學院門口豎立一張裸體女性人體畫像,過路的女性大都快步走離,男性路人拍照留念。美院此舉被指是對女性的貶低。美術館館長則稱美院舉辦藝術展、人體展,將此畫像推介出來是為提高人們藝術審美鑒賞水平。
對于美術學院的做法,想必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產生爭議本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一方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審美觀;另一方面,任何事情都是辯證的,既沒有絕對的美,也沒有絕對的丑,對于藝術品的欣賞,得出什么樣的感受,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欣賞者自己。
試想一下,如果美術學院門口懸掛的是世界名作,比如戈雅的《裸體的瑪哈》,或者是霍夫曼的《田園風光中的浴者》、布格羅的《牧羊人在阿拉斯河岸發現澤諾比亞》,估計不會產生爭議。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在藝術和世俗道德之間,很多人自然不自然地會有雙重標準。這在我國的教育領域也是屢見不鮮的,香港大學的學生在畢業典禮上抗議,被贊為“大學之大”,而廣州某高校學生抗議領導講話冗長,則被斥為“大學之丑”。
社會不需要掩耳盜鈴,審美意象實質上是由人的想象力創造出來的一種能夠充分顯現理性觀念的感性形象。這種形象不是經驗自然的翻版,而是高于經驗自然的創造。對于藝術來說,即使是丑惡,也只是題材的丑惡,它只構成藝術作品的表現形式,他的優美來自藝術家的超越,來自于欣賞者的超越。就如典型教育,除了正面的榜樣教育,負面典型的舉一反三也很給力啊。
對于美院門口的全裸女性畫像,它是以藝術品的形式出現的,是出現在學校門口,本身并無不妥。如果說引發爭議有缺憾,就是對人們的審美觀缺乏適當的引導,完全任由欣賞者自己去解讀。
生活即教育,社會即教育,舉辦展覽的美術館能否考慮得周到一些,做得周到一些,給市民多一點嚴肅的藝術美學教育呢?畢竟,美學是對人的美感培育,是向上而不是朝下的,它不應該單純強調“感官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