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社區生活的經歷,甚至對廣州祈福新邨、逸景翠園那浩瀚的樓群、龐大的身軀非常迷惑,在房地產帝國與理想人居的命題前,感到深深的無助。當每天必經的路上,看到矩陣般的植物和目光,面對不同形態下的生活場景,如同是對自身過去、現在、未來的拷貝,人因此被分門別類,在一套邏輯強大的編碼里仰人鼻息,而對未來的期待只剩下時間。
簡單地說,好比一份XXL尺碼的感情,顯然不適合幼小的心靈。說到這有點傷感,那種“我想有你在身邊,與你一起分享”的許巍式傷感。所以,親愛的,還請你讓我把話說完。
在接著說下去之前,引用一下魯迅的《立論》緩和一下氣氛:“一戶人家生了一個男孩,合家高興透頂了。滿月的時候,抱出來給客人看,——大概自然是想得一點好兆頭。一個說:‘這孩子將來要發財的。’他于是得到一番感謝;一個說:‘這孩子將來要做官的。’他于是收回幾句恭維;最后一個說:‘這孩子將來是要死的。’他于是得到一頓大家合力痛打。”
我就是最后那個講實話的客人,迎接磚頭和大棒是我與生俱來的使命,我愿意說點實話,哪怕每一句話都被拿來作為呈堂證供。當然,我還可以選擇一條誠實又中庸的路,比如,可以對主人家說:“嘿嘿,這個小孩,呵呵,哈哈,哦哦!……”對謊言的寬容常被認為是智慧,有理性、有彈性,人們過分地高估寬容這種美德。“心變硬了,臉皮厚了”,在妥協或謊言中祭悼心中隱隱的情愛之殤,好比再高貴的頭顱也不能跟人民幣抗衡。
有話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心向往之”,我們不會因為成為億萬富翁的概率微乎其微而不去買彩票。2011年有驚無險,回味留存。2012年,我依然為我的愿望歡欣鼓舞,就是所謂的經驗主義因勢利導,理性主義與時俱進。要實現從理論到實踐的蛻變,就要在有限的認知中作出無限地發揮,在油荒的天空下省錢,在FB的隊伍里滿足,在酒精濃度超標的夜晚睡去……
每個人都可能是一顆自作多情的塵埃,如果有一天,你在某社區聽見有人對一個小孩:“嘿嘿,這個小孩,呵呵,哈哈,哦哦!……”請幫我個忙,把他踢出去,因為那個小孩可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