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芬·鐵伊的書太適合那些自覺閱讀趣味高人一等的知識分子看了。鐵伊絕不會討好讀者,讓你在絲毫不費力的情況下充滿愉悅地讀完她的作品。作為偵探小說史上最輝煌的第二黃金期三大女杰之一,鐵伊算是其中最特立獨行的一位。和她齊名的阿加莎·克里斯蒂、多蘿西·塞耶斯都是產量驚人的作家,鐵伊卻窮盡一生之力只寫了八部推理小說。其中,她的代表作《時間的女兒》在英國犯罪作家協會票選的史上百大推理小說中名列榜首。
《時間的女兒》講的是一名對人的長相有特別感受的蘇格蘭探長格蘭特,因為摔斷腿住院,哪里也不能去,只能老實躺在病床上,卻因此偵破了一樁四百年前的謀殺案:英王理查三世,究竟有沒有派人暗殺掉據說被他囚禁在倫敦塔的兩名小侄兒,好保住他的王位
躺在病床上的偵探和四百年前的謀殺案,這之間的聯系是錯綜復雜的英國歷史,而非不停的謀殺與追逐。當然,歷史小說也可以寫得很奇情,比如丹·布朗的《達·芬奇密碼》。但是鐵伊寫得很“冷”,很任性。所以你起碼得像讀本歷史書一樣了解一下金雀花王朝和各種名字相近的大帝。在臺灣作家唐諾看來,《時間的女兒》不躲不閃,不援引“小說家可以虛構”的特權,正面攻打一則幾乎不可撼動的長達四百年的歷史定論,比絕大多數的正統歷史著作還嚴謹,還磊落。
書中,鐵伊借由格蘭特探長提出了一個名詞,“湯尼潘帝”。格蘭特解釋,這原是南威爾士的一處地名,傳說1910年溫斯頓·丘吉爾擔任英國內政部長時,曾派遣軍隊血腥鎮壓當地罷工抗議的礦工,并開槍掃射,這個地名遂成為南威爾士人的永恒仇恨象征。然而,事實的真相是,當時派去維持秩序的是首都紀律嚴明的警察,除了雨衣什么武器也沒帶,所謂的流血事件也只是在場有一兩個人流了鼻血而已。格蘭特說:“重點是每一個知道這是無稽之談的人,都不加以辯駁,現在已經無法再翻案了,一個完全不實的故事漸漸變成一則傳奇,而知道它不是事實的人卻袖手旁觀,不發一言。”
鐵伊試圖以此讓讀者意識到,湯尼潘帝不是歷史的偶然特例,它更可能是歷史傳聞鑄造過程中某種普通存在的方式。
鐵伊在偵探故事之外,總有一些弦外之音。有時候“弦外之音”太多了,以至于故事幾乎完全脫離偵探小說的范疇。在另一本《萍小姐的主意》中,幾近結尾才有了一場意外的死亡,但沒有警察或偵探的介入,只有一個自恃看人很準的業余心理學家萍小姐坐鎮。對于讀者來說,這場死亡也實在不需要什么推理,證據簡單,嫌疑人一目了然。
鐵伊在這本書中用自己獨特的溫情脈脈又冷嘲熱諷的腔調寫了一所女子體育學院的生活,學校早上5點鐘的鈴聲,女孩們準備期末考試的緊張,彼此之間看似平靜又無比微妙的關系。書中還抽空揶揄了《理查三世》的戲劇與面相學。雖然鐵伊曾用戈登·達維奧特的筆名創作了多部戲劇,但是在女子體育學院的老師看來,大部分戲劇作品忍無可忍。而格蘭特探長所擅長的面相學,在萍小姐這里也成了蒙蔽真相的錯誤。最后,萍小姐打算寫一本關于面相的書。“當然要再換個筆名。知識分子是不齒面相學的。”鐵伊寫道。
《無鳥的夏天》
作者:韓素音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11月2日中午,韓素音于瑞士洛桑家中去世,享年96歲。20世紀70年代的中國,至少有一億人聽說過韓素音的名字。韓素音作為中國第一代庚款留學歸來的鐵路工程師的女兒,比利時前國防大臣的外甥女,中國駐英武官的妻子,鐵幕時期穿行于東西方世界的國際友好人士,以及毛澤東和周恩來傳記的作者,她的復雜身世和傳奇經歷無疑對讀者充滿了吸引力。她的自傳三部曲《傷殘的樹》《凋謝的花朵》《無鳥的夏天》目前已經全部出版,無論從寫作筆法還是故事本身,都是可以當作小說來讀,兼具歷史感與文學性。
《飛蛾之死》
作者:弗吉尼亞·伍爾芙
出版社:光明日報出版社
這是伍爾芙最具代表性的散文作品,她為我們描述了一只飛蛾的悲劇命運。在注定無法突圍而出的舞臺上,飛蛾用它全部的精神和勇氣不斷向外飛翔,又一次次被阻擋,最終迎接了自己死亡的命運。文中,伍爾芙的筆調悲憫而熱誠,就是這樣一只微不足道的飛蛾,它在最后時刻,仍然在讓自己的生命燃燒,不懈地追求著光明和希望。飛蛾小小的不屈靈魂和精神,加之伍爾芙飽滿的熱情,讓這篇文章一直深受讀者喜愛。更有人認為,伍爾芙通過《飛蛾之死》述說了自己的命運,這只飛蛾代她說出了她留給世間的遺言。
《寡人有疾》
作者:苗煒
出版社:湖南文藝出版社
這是已出版了《讓我去那花花世界》《除非靈魂拍手作歌》《黑夜飛行》的苗煒的最新長篇小說。有人評價說,很多讀書人和文藝青年都知道《三聯生活周刊》有個悶騷的副主編苗師傅,但只有讀過《寡人有疾》,人們才會意識到他作為一個嚴肅小說家有多么優秀。這本被貫上了“反成功主義敘事杰作”大標簽的新書,在滿紙智識樂趣中,寫了三個失敗的醫生如何徒勞無功地治死自己的病人。
《往西,寧靜的方向》
作者:陳坤等
出版社:廣東旅游出版社
書中輯錄了陳坤與志愿者對于行走的點滴感悟。書中既有他與著名作家慕容雪村的深刻對談,有行走志愿者自己的心路展現,陳坤與大學生的現場互動,也有費勇、春曉等好友對于行走的理解。“在心靈的國土上,自己做自己心靈的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