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湘西（組詩）

去湘西

這樣的夜空，晴朗得如我的思念，你的鄉愁

我們的列車行走在，去湘西的路上

一路搖晃，搖晃

油菜花黃得有點恍惚，你一襲紅色衣衫

扎著好看的村姑頭發，你是不著苗服的翠翠

在這大山之中，你是一首絕美天籟

你偶爾回頭，輕輕一個淺笑，將我捕獲

夢回湘西，我就是那個穿土家家織布的黝黑漢子

山高皇帝遠，云上日子，錦繡生活

給我皇帝也不換

去湘西吧，下輩子，我們

就做一對簡單的山民

湘西的山

這么多的山，峰巒起伏

層層疊嶂，撲面而來

多得像火車上，我上鋪兄弟的呼嚕

究竟是不是湘西趕尸人，趁我睡著時

把這一大把一大把的石筍

趕到了這里？

鳳 凰

是美人唇邊的一顆痣

是湘西，遠離土匪窩的世外桃源

煙雨迷蒙抑或陽光如洗

山腳安家，水邊富足生活

是我悠閑的前情往事

是我老家的一個了不起老人，一個人的

絕美湘西

是一段美麗的旅程，突然被告知

這次線路不走此處……

張家界

是我老家的一座山

是2012年4月某日，一個被比較漏嘢火車

使勁搖曳的晴朗夜空

是曾妙妙曹恩萌陳欣怡龐開遠小朋友的阿凡達之旅

猴子上樹，懸崖峭壁，如履平地

那么美的美國大片，真生長在這神奇的土地？

是搭百龍電梯上天子山體驗驚險

是飛機鉆天門洞鉆出驚世大洞

是譚盾水的絕唱

是湘西的絕美山水畫，繞不過的重要一章

是我上鋪胖兄弟的雄渾交響，綿綿不絕，不絕于耳

是我老家的無限榮光

是我一個人的精神夢游

會 同

那是我老家遠房親戚般的一個縣，一直無緣得見

20年前，我還是一個農家的小屁孩，我大哥

跟一幫兄弟叔伯在那打工建房子

那一年，20多歲的大哥不幸從那的一個六樓腳手架摔下

好在下墜過程中，突然被四樓一塊竹夾板掛了一下，僥幸

撿回一條命。在我印象中，哥哥不止一次說到那兒的好

我還從他嘴里知道了大歌唱家李谷一

和她一點架子沒有的哥。那時，我們經年都盼哥哥回家

盼他帶回的不多的銀子，盼他八月十五會帶回兩盒

至今記憶中仍流口水的叉燒月餅

20年后一個春日的中午，我從張家界旅游歸來

酣睡的我被河南一個打呼嚕的胖兄弟突然震醒

睡意頓消的我抬頭看外，車停處赫然一塊牌：會同

車站旁的房子，不顯山不露水

像默默無聞，一直無新聞的

會同

索溪峪，十里畫廊

這里正舉行另一場超女大賽

采藥老人，孔雀開屏，壽星迎賓，猛虎嘯天，夫妻抱子……

雨后的索溪峪峽谷，清新得如一位待嫁新娘

風撩起白色的婚紗，是其

羞澀，神秘，古老的臉

我們便是她狂熱的，粉絲

漓江的百里畫廊，是景在水中，山在水上

這里的畫廊，三步一景，一步三回頭

山似游船，思緒似水，光陰是水

風吹過，云霧拂過

恍惚間，我們是不是搭乘

景區的大巴和觀光小火車而來

悠長的峽谷，我是那億萬斯年前

海洋的最后一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