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和諧法治”是中國法理學回應當前建設“和諧社會”的時代課題、推動法治思想在中國語境下生長的最新努力,也是中國法學參與或引領世界法律對話的一種理論范式。和諧法治范疇的提出和展開,必將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發展的理想圖景。
關鍵詞:和諧法治;中國特色;理想圖景
中圖分類號:D6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2)04-0251-04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的形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發展奠定了制度基礎。① 以此為起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發展將呈現出何種品格?其發展趨勢和理想圖景是什么?如何將執政黨“建構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戰略構想與憲法中“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憲政方案有機地結合在一起,探索中國法治發展的理想模式,這是一個重大的時代課題。在回應這個課題中,中國法學創造性提出了構建“和諧法治”的新命題,②標志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發展理想圖景破繭而出。
一、和諧精神與和諧法治
(一)和諧法治的基本含義
和諧是中華文化的鮮明特色,和諧思想是中華民族的思想瑰寶,實現和諧社會始終是中華民族的不懈追求。按照唯物辯證法的觀點,和諧是對立的事物之間在一定條件下具體、動態、相對、辯證的統一,是不同事物之間相輔相成、互相合作、共同發展的關系。在張岱年先生看來,“和諧涵括四個方面:一相異,即非絕對同一;二不相毀滅,即不相否定;三相成而相濟,即相互維持;四相互之間有一種均衡。”[1]和諧是協調一致的統一,是對立統一的高層境界,它有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事物多樣性的統一,即差異、異質性是和諧的前提和基礎;第二個層次是有序和有機的各種異質要素的結合才能形成和諧,其關鍵是如何使事物中的沖突、混亂、無序轉化為協調、有序的狀態;第三個層次是由和諧創生新的事物。從社會和諧的層面看,和諧是與發展相聯系的,和諧的發展是自由全面的發展,是多層次的發展,多元平衡全面的發展是實現社會和諧的基礎;和諧是與社會思想的發展相聯系的,和諧是一種思維方式,是一個思想歷史進程,社會和諧是通過共同理想或共同的思想感情追求而結合在一起的;和諧是與自由相聯系的,自由既是社會和諧的結果,也是社會和諧的原因,社會和諧是通過否定壓制、鼓勵個性自由發展達至的。
當下,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已經成為包括執政黨在內的全社會的理想追求,和諧成了時代的主題和最強音,也構成了社會主義法治理念的精髓。和諧不僅上升為時代精神,成為社會主義的核心價值,而且進入法的價值,成為法的基本價值、綜合價值,形成法的和諧精神。法的和諧精神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的靈魂和精髓,蘊含或決定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的價值取向、基本原則,支配著法律制度安排,指引和制約著對法律資源的社會性配置。和諧法治就是把法的和諧精神、和諧理念導入法律體系,融入法治發展的各領域和全過程,指導法治實踐,引領法治發展。對于和諧法治的概念,目前還沒有一個公認的明確概念。根據張文顯教授的理解,和諧法治是以和諧精神為統攝、以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為目標、以法治要素的和諧與協調發展為特征、以立法、執法、司法、守法、普法等法律運行各個環節的協調發展為基本要件的一種先進的法治理念,其要義是實現良法善治。和諧法治主要包括三個方面的內容:第一,法治內部的和諧,即法律規范體系與法律價值體系的和諧、法律運行各個環節的和諧。第二,法治外部的和諧,即法與社會的和諧,也就是依法治國與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的有機統一。第三,法治以和諧社會為目標,為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服務[2]。
“和諧法治”范疇的提出具有重大的開創性意義。一是第一次明確揭示了法的“和諧價值”。二是第一次揭示了“和諧法治”概念及其內涵。三是第一次論述了“和諧法治”的基本范疇。四是第一次向世界提出了中國法治發展的主體性論述,并在反思與批判既有研究成果和學術傳統的基礎上,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立意高遠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發展的理想圖景。
(二)和諧法治的基本特征
1.以和諧精神為統攝。法的精神是法的靈魂。沒有法的精神指引的法律制度,是沒有方向和靈魂的法律制度,法的精神的境界和視野直接賦予法律制度以生命特征和生命活力。法的和諧精神,是法的精神在新的社會歷史條件下的新的境界。以法的和諧精神為統攝,就是把和諧精神作為法的基本精神,以和諧精神指導法律制度發展、鑄造法律制度靈魂、引領法律制度實施。因此,實現以法的和諧精神為統攝,關鍵是用和諧精神統領法律價值體系,以法的和諧精神作為和諧法治的靈魂,引領、決定著法的價值體系。
2.以法律至上為原則。法律是否至高無上,是檢驗一個國家是否為法治國家的基本尺度。它包含四層含義:一是在整個社會規范體系中,其他任何社會規范都不能否定法律的效力或與法律相沖突;二是所有社會成員,包括自然人和法人都必須遵守法律,沒有違法的特權;三是相對于任何公共權力,法律享有至上權威,任何權力的擁有和行使都必須具有法律上的根據并服從于法律的規則;四是人們普遍自覺地接受法律,并自覺把法律作為指引自身社會生活的最高準則。在法治范疇內,黨的領導主要是通過依法執政實現的,黨必須在憲法和法律范圍內活動,而不是超越于法律之外、凌駕于法律之上。
3.以人權保障為核心。保障人權是和諧法治最本質、最核心的特征,是和諧法治的最高目標和終極價值追求,它構成了法治正當性與合法性的基礎。法治的終極關懷是人權,其根本意義與根本目標就在于最大限度地實現對公民個人權利與自由的保障。和諧法治的根本出發點是為了人的權利、尊嚴、需要、成長、發展以及最終實現人的價值。
4.以公平正義為靈魂。公正正義不僅為現實中的人們提供安身立命的基本條件,而且還提供終極意義上的價值意義,是一定社會制度和人的心理的追求和依歸。在羅爾斯看來,“作為公平的正義可以說是不受現在的需要和利益的支配,它作為對社會制度的評判,建立了一個阿基米德支點。”[3]正義作為法律追求的最高價值目標,具有一種絕對超越的取向,它對現實的法治始終具有一種闡釋的批判功能,在法律之外引導法律的發展,又在法律之內引導法律的進步。法律只有符合正義,才能取得社會成員的普遍認同和自學遵守,并確立其至高無上的地位,法治由此確立。
5.以權力制約為前提。法治的精髓在于通過限制國家權力以保障公民的權利。權力需要約束,是由權力的性質和特點決定的。孟德斯鳩說,“一切有權力的人都容易濫用權力,這是萬古不易的一條經驗。”[4] 英國歷史學家阿克頓勛爵認為,權力趨于腐敗,絕對的權力趨于絕對的腐敗。完善的法律制度是制約公權、消除公權腐敗的保證。和諧法治作為一種先進的法治理念,其實現同樣需要健全完善的權力制約機制。
6.以民主共和為基礎。和諧法治離不開民主共和。六十多年前,毛澤東在回答民主人土黃炎培提出的怎樣“歷史周期率“時指出,新成立的人民共和國是靠 “民主”來跳出這個歷史興衰周期的。我們國家是“人民共和國”,人民共和是國家的表征,共和精神是我們的國魂。我們追求的“共和”是“共治”、“共享”、“和平”,是體現社會公平正義的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國家。實現和諧法治必須弘揚民主共和精神,探索政治生活中的民主協商機制,建立正確、及時反映各方利益的法律機制,發揚協商民主,通過協調達到和諧。
二、中國法治發展的轉向
和諧法治的提出,明確了中國法學和中國法治建設的歷史任務,推動中國法治從以法而治、依法而治到良法善治的歷史性、根本性轉型。
1.和諧理念反映了中國社會主義法治發展的時代背景。法是時代精神的反映。法、法治及至法治發展都與特定社會背景相聯系。當代中國正經歷著由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的歷史變遷和巨大轉型。社會轉型是一個價值更替、秩序重構和文明再生的過程,是一個國家和民族承繼以往優秀傳統、解決當前現實問題、規劃未來發展方向的關鍵時期。在這一背景下,執政黨中國共產黨提出了構建“民主法治、公平正義、誠信友愛、充滿活力、安定有序、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戰略思想和歷史任務,明確了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指導思想和奮斗目標。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不僅成為執政黨的重大戰略,而且已經成為全社會的共識。當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發展正是在這個時代背景下展開的。“和諧法治”的孕育、誕生與出場,正適應了當下中國法治建設的這種需求,充分體現著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戰略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時代精神,代表著中國依法治國方略和法治國家目標的歷史走向。
2.“以人為本”體現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發展的基本要求。“以人為本”,就是尊重人的主體地位,調動人的積極性、創造性,保護人的正當利益,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和諧法治”作為和諧社會的重要內容,堅持“以人為本”是題中應有之義。在“和諧法治”發展過程中貫徹以人為本,就是要樹立人本法律觀、人本法治觀和人本權利觀,堅持權利本位,摒棄以物為本,用以人為本這一核心理念審視、反思立法、執法、司法,切實把體現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權利、促進人的自由平等發展作為社會主義法治的靈魂,貫穿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發展的全過程及各個環節,這不僅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的基本理念,也是實現“和諧法治”的基本遵循。
3.良法善治表征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發展的價值追求。良法是符合社會發展規律、自然規律、人生存和發展規律的法律,就是亞里士多德所說的“制定良好的法律”;善治就是以“善”為核心價值并以“善”的態度和方式實施的治理,讓法律止于至善,讓社會臻于至善。良法秩序建設在人們價值認同所產生的自愿守法的基礎上,具有穩定性和持久性。和諧法治必定是良法善治,其所追求的秩序只能是建立在自由、民主、正義、和諧基礎上的社會秩序。“一個完全喪失或基本上喪失正義的規范制度不配稱為‘法律’”[5]。而這正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發展的價值追求。以和諧作為法治的精神元素,必將推進法治向良法善治的轉型。
4.和諧范式凸顯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發展的實踐指向。按照鄧正來教授的看法,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法學研究始終受“現代化范式”①支配,法律工具主義左右著人們的思想和實踐。和諧法治的提出,推動了“現代化范式”和工具主義法律觀向和諧范式的轉換。這個轉換體現在四個方面:“一是實現法本位觀的轉換,由國家本位轉到社會、個人本位;二是實現法價值觀的轉換,由效率優先轉到更加注重公平、正義;三是實現法倫理觀的轉換,由人類中心轉到人與自然和諧共存;四是實現法秩序觀的轉換,由單純追求穩定轉到民主、自由和秩序的統一。”[6]和諧范式是法治的高級形態,是法的和諧精神得到彰顯、法的和諧價值得到實現的法治形態。以和諧精神指導法治實踐就是把法的和諧精神體現貫徹到法治發展的各個環節、各個領域、各個方面,在立法、執法和司法領域都要體現和貫徹和諧精神,實現立法和諧、執法和諧、司法和諧,使和諧精神成為和諧法治的基礎和內核。
三、和諧法治的生成:政府推進與社會演進②的動態平衡
和諧法治要通過特定社會里的傳統、倫理和制度來獲得真實的意義。沒有一定的社會條件和社會機制,和諧法治就不可能實現。在社會轉型期,充分發揮政府和社會兩個動力的作用,通過政府推進與社會演進的動態平衡推動和諧法治的實現,應當是中國法治發展道路的正確選擇。
1.政府推進的必要性。近代西方國家基本上都是走了一條社會演進的法治發展道路,其空間特征是縱列式的、或是縱向累積式的發展。中國是在現代化潮流的沖擊下走上法治現代化道路的,法治發展要解決的所有問題,幾乎是同時出現的,這也就是人們所說的中國法治進程的“時空壓縮”特點。經濟的多元化、文化意識層次的多重性、傳統法治思想的缺乏、政府自身權力的集中和不平衡,都使得社會演進的法治之路缺乏堅實基礎。在當今快速發展的世界,我們不可能等待法治發展的條件成熟了再走向現代法治的道路。在法治發展初期,政府擔當啟動因素,同時擔當法治發展的領導者和主要推動者,這對于中國這樣處在轉型期的大國,是十分必要的。因此,信春鷹說,“我們國家近三十年來法治建設的道路,是根據改革開放的需要和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整體目標,從中國的國情和需要出發,建設社會主義法治而不是坐等其形成”[7]。
2.社會演進的必然性。雖然中國的法治發展離不開政府的主導和推動,但政府推進型法治發展路徑有其自身的局限和弊端。普遍認為,政府推進型法治發展道路無法克服以下矛盾,即“政府”權力不斷擴大與“法治”目標所要求的對政府權力實現有效制約之間的矛盾、公民作為法治主體與政府作為法治對象的錯位、政府的主觀建構和急促推進與社會生活客觀需要的張力等等。因此,“法律制定者如果對那些促進非正式合作的社會條件缺乏眼力,他們就可能造就一個法律更多但秩序更少的世界”[8]。法律是可以建構的,秩序卻是生長的或是生成的。生長或生成的概念,揭示了事物內在的某種節律、環節或過程以及對“土壤環境”的特殊需要。埃利希的“活法”、哈耶克的“自生自發社會秩序”、福山的“自發社會力”等,都把社會生活本身作為法的來源。現實生活中大量的“活法”或“軟法”對國家法起著十分重要的補充、甚至是人們生活主要的行為指導。正如盧梭所說,法律“既不是銘刻在大理石上,也不是銘刻在銅表上,而是銘刻在公民的內心里,它形成了國家的真正憲法”。
3.政府推進與社會演進的平衡互動——和諧法治的生成路徑。筆者認為,作為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發展的兩種主要力量,政府推進與社會演進的動態平衡最終決定中國法治發展道路,共同推動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發展。借用經濟學的表述方式來說,政府推進與社會演進動態平衡,從短期看,政府推進占主導地位,從長期看,社會演進占主導地位,二者相互配合,相互補充,共同推動著中國法治發展。
鑒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發展階段的特殊性,在和諧法治發展的初期階段,由政府啟動并推進,此后,社會演進占據主導地位。具體來說,在和諧法治發展的初期階段,正是中國市場經濟發展的初級階段,是中國市民社會的萌芽階段,是中國的現代和諧法治孕育階段,同時也是全球化深入發展、中國加快現代化并與世界接軌的階段,民族振興和國家現代化的需求,使中國的法治發展不得不在外部努力適應經濟全球化的浪潮、在內部努力適應市場經濟的發展。在中國社會的全面轉型期,只有政府才能夠擔負啟動和推動中國法治發展的歷史使命。但從長期來看,一方面,法律的生命在于它的實行,如果法律規定沒有成為人們行動的指南,沒有實現調節人們社會生活的目的,那就是一紙空文。而法律的實行是與是與社會主體的價值觀、思維方式、情感體驗方式、交往方式密切相關的,而這些都深深植根于歷史文化傳統中。因此,法律的實行和法治的生成只有適應中國人的世界觀、價值觀、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才有可能。另一方面,在許多情況下,法律都不是保持社會秩序的核心,“秩序常常是自發產生的”[8],而“民間法”的作用不可小視。事實上,“國家法”只是基于秩序維護而對社會失范行為的一種“最低防范”,因此,它需要大量日常性、社會性、多元彈性的“民間法”來填充和支撐。從一定意義上講,“國家法”代表著從上至下、整齊規劃的“建構理性”傾向,“民間法”則代表著從下至上、自主多元的“經驗理性”方向。這就是說,全面的法律法規不僅不可能,還難免使人們成為法律的奴隸,社會生活也會變成“建構理性”的規劃牢籠而失去活力。
政府推動模式除了擔負啟動和推動作用外,更主要的作用是擔負著為社會演進創造條件上,推動經濟、政治、文化等的變革,為和諧法治提供生長的沃土。第一,加快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為和諧法治發展提供物質基礎。現代法治是建立在商品生產基礎上的法治,必須也必然是以市場經濟作為經濟基礎的。然而中國的市場經濟還不很成熟,還有一個漸進的歷史發展過程,只有在政府的積極推動下,才能加快發展成熟。第二,加快培育市民階級,為和諧法治發展提供社會基礎。市民社會是市場經濟的同構體,沒有市民社會的成熟和壯大,就不可能建立起一個代表民眾意志和符合民眾利益的法治體系,更不用說為政治國家提供價值理念和合法性的支撐。自1978年中國推進市場取向的經濟體制改革以來,國家與社會開始逐漸分離,但由于各種原因,中國公民社會不很弱小,還需要政府的培育和扶持發展。第三,要加快發展社會主義民主,為和諧法治發展提供政治基礎。法如果沒有體現多數人的意志,法就失去了最基本的社會基礎。在中國,只有充分發揚民主,使法制體現人民的利益和意志,并通過民主監督和民主制約使國家機關及其工作人員依法辦事,才能真正實現法治。第四,要加快培育現代法律文化,為和諧法治發展提供文化基礎。法律文化是法律制度的依托。中國文化傳統欠缺適合現代法治生長的土壤,現代法律文化的生長成熟還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因此,加快現代法律文化的培育也是政府的有為之域。
當然,政府推動和社會演進所共同形成的法治是一種隨著社會條件變化而變化的暫時性、開放性、動態性、發展性的“流動”秩序狀態,而不是封閉的、保守的、格式化的秩序狀態。兩種力量或要素相互配合、相互補充、相互支撐、相互促進,從而達到動態穩定的秩序狀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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