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許在移動支付時代,支付達人們面臨的不是單項選擇,而是一道多選題:兜里要揣著銀行卡和手機刷卡器,手機系統里要裝著移動支付的app,SIM卡上還要貼著NFC貼片。
但對于很多普通人,或許他們并不能完全分清這些支付手段的區別,只會選擇自己最熟悉或容易接受的方式——老人可能更愿意接受簡單的刷卡或“刷機”去支付水電費,年輕人可能更喜歡用手機替代PC端的所有功能,在手機上網購之后直接再用自己的賬戶付款。
眼下的移動支付領域,第三方支付領域的“三大派系”依然在技術上鼎足而立:近場支付的“綁定派”把銀行卡與手機SIM卡或SD卡綁定進行支付業務,如直接刷手機及銀行的網銀;“賬戶派”將錢存入注冊的中間賬戶再使用,支付寶、財付通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刷卡派”則讓用戶用自己刷卡方式解決電子支付問題,如拉卡拉。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派系不同,制勝法寶亦各有千秋。一邊是騰訊搭建的“財付通+微信”模式的微支付,一邊是以NFC(Near Field Communication)近距離無線通訊為主流的近場支付,再加上手機刷卡器的異軍突起,不同移動支付模式推陳出新,各種新老技術紛紛粉墨登場,其中究竟有無孰優孰劣之分?
在“手機可能會變成一個錢包”的誘惑下,不同服務模式的細分,與不同技術手段的使用,到底哪一個可以決定企業的勝算?
十年迎來爆發
與歐美同時起跑
“移動支付發展了大約10年時間,但是在這10年當中,整體市場的變化不是特別大,只是在近幾年,隨著智能手機和移動互聯網的興起,才推動了這個市場的發展。”易觀國際的高級分析師張萌說,“其實從整個產業周期發展的角度來說,我覺得仍然是處在發展初級階段。從世界范圍來看,歐美基本是和國內處在同一個起跑線上。”
盡管如此,張萌仍然認為此領域前景廣闊。“在功能機時代,移動應用本來就不會有太大發展,但是到了智能機時代,隨著移動應用的不斷豐富,也是的移動支付的情境更為廣闊。”
實際中,諸多的移動支付形式,諸如支付寶、財付通、快錢、手機刷卡器等,都出現了產品同質化的傾向,比如都可以用于水電費的支付、購買彩票、信用卡還款等。對于消費者而言,要區分個中差別并不容易。然而,在張萌看來,這種同質化的競爭并不奇怪。
“在產業發展初期,某種模式出現并取得成功時候,必然會帶動一大批企業在這個模式上進行快速復制,比較明顯的可能就是手機刷卡器這個產品。”張萌說。
事實上,在手機刷卡器這一領域,Square堪稱鼻祖。“讓每個人都可以接收信用卡付款。”這是美國知名手機支付公司Square的廣告語。在這種模式下,Square的手機刷卡器可以實現個人(主要是個體商戶)的信用卡收單,由于美國POS機十分昂貴,這一功能大大減輕了美國中小商戶的負擔,使Square得以迅速發展。
快錢公關總監王釗認為,Square的出現,給中小商戶增加了客戶流量,給用戶提供了付款便利,于是形成了一個相對閉合的系統,滿足了各方的需求。
“Square可謂在美國市場上創造了一個神話,也將它的成功帶給了全世界,成為競相模仿的對象。”顯然,在張萌看來,中國手機刷卡器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依舊是Square的門徒。
“現階段,銀行卡的普及率較高,大部門處在一二線城市的用戶都已經培養了比較深厚的刷卡習慣,且基本上實現了線上線下結合的支付方式。一方面,成功的移動支付模式易被跟進,另一方面,現實中又存在客觀需求的土壤,因此,未來的支付公司顯然會在這種產品上進行復制或模仿。”張萌對記者如是說。
在國外,移動支付更多是在解決面對面交易的問題,除了像Square這樣的“刷卡派”,老牌第三方支付巨頭PayPal也已經開始與多個連鎖企業合作。使用PayPal賬戶在一分鐘內并且以優惠價訂到Yotel紐約旗艦酒店的房間或倫敦Heathrow機場、Gatwick機場以及阿姆斯特丹Schiphol機場的一間休息房。在美國,通過手機上的Fandango應用程序和PayPal購買全美國16000多家影院的電影票;西班牙最大的票務公司Entradas.com,讓人們更加方便地通過移動應用程序和PayPal購買他們出售的電影票及各類演出票;在日本,全球頂尖的移動社交游戲公司GREE已經集成PayPal作為手機游戲支付選擇,并將在未來拓展至全球其他市場。
當然,PayPal也有自己的手機刷卡器,叫PayPal Here,在香港,已經可以使用。
從這點上講,移動支付在技術上絕對不會存在“一招鮮、吃遍天”的局面。
技術無優劣
看服務如何滿足客戶
如果從技術上考量,對于眼下流行的NFC、虛擬賬戶、手機刷卡器和遠程支付等手段,其發布者——各家支付公司不斷站出來,宣稱自己技術手段的先進性,場面熱烈。
對于NFC來說,只有標準之爭,沒有技術門檻可言。但對扎堆于遠程支付的第三方支付企業來說,不同的技術可能決定了游戲不同的玩法。
快錢CEO關國光說,在銀行領域,業務有公司、個人業務之分。支付公司亦可按照個人和企業的維度劃分:“若按支付終端或者所服務的行業來劃分的話,目前都尚不成熟。支付公司現在普遍會采取一個比較保守的策略,即不會將資源過度集中在某一個行業或某種支付工具之上。”
事實證明了關國光的判斷,目前進入移動支付領域的企業在技術上的應用,除了拉卡拉像Square那樣具備了“閉合體系”,其余諸強均是像PayPal一樣在手機“快捷支付”和刷卡器雙管齊下。僅以手機刷卡器來說,拉卡拉的“考拉”、支付寶的“超級支付”、財付通的“樂刷”、快錢的“快刷”,如果僅從外觀上來看,很難讓用戶分清楚它們的功能差異;而在遠程支付上,面對支付寶、財付通大力推廣的“快捷支付”,從用戶體驗上看,快錢也有資格“笑而不語”。
拉卡拉創始人孫陶然告訴記者:“并不是具有刷卡頭就可以做刷卡支付,對于這種付款機來說,其背后需要有龐大系統作支撐,甚至比POS系統還要龐大。”
比如,與square刷卡器沒有芯片的讀卡頭相比,拉卡拉刷卡器則在讀卡頭中針對中國的征信環境設置了3個芯片,使用專用算法保證一機一密,消費者交易中涉及的所有銀行卡密碼均使用自定義密碼鍵盤進行輸入,并使用安全密鑰加密體系加密。
而快錢的“快刷”大多只針對行業企業用戶,行業本身已經具備嚴格的自律和數據保密需求,所以硬件方面則可以標準與square相差不多。
支付寶CTO李靜明對記者稱:“支付寶是世界上最大的網上支付平臺,其服務標準是基于大規模計算集群,這個集群式跟國內外10多家銀行和金融機構相聯系的,可以保持100%的可用性及金融級別的穩定性。”
對于各種技術的優劣性,張萌坦言并不能將其做出評判。“其實,從技術上來說,這幾種形式并不屬于同一個范疇。如果說近場支付是解決的面對面的支付問題,那么遠程支付則解決的是非面對面的困境。”張萌說,“從技術上來說,并不能判斷是孰優孰劣,只能說各種移動支付方式滿足的用戶需求是不同的。”
也就是說,在各自有某種需求的細分市場中,眼下很難去判斷有哪種技術會把其他技術全部壓制下去。“我覺得各種技術在一定時期內都會長期存在的。”張萌說,“最終原因在于其滿足的用戶需求各有差異。”
正如張萌所言,在產業周期的發展初期,“縱然同質化傾向已經表現出來,但是企業已經明顯意識到這一點。因此,就某種移動支付產品而言,在其所陳在的服務方面,其實也會略有不同。”
手機能否變錢包?
由用戶決定!
PayPal總裁湯普森曾經說過,消費者是完全正確的,手機是金錢的未來。現在人們口袋或手提袋中的錢包將會虛擬化,在任何時間任何地方在不同設備上實現擬化,移動設備只是人們消費者選擇的一種方式。
手機是否會成為人們的錢包,已成為今天最熱門的話題之一。對于這種觀點,張萌持贊成態度。在她眼里,隨著智能機的發展,手機功能也越來越全面。近場支付技術的發展,另“手機錢包”的實現成為可能,而很多銀行卡的信息,也可以寫在手機芯片上。“應該說,手機變成錢包,是未來額一個發展方面,但是其最終決定權肯定是在用戶手上。”張萌說。
手機可以變為錢包,但手機卻并不必然成為錢包發展方向的唯一載體。“錢包不會完全限制在手機上,如果你沒帶任何東西就出門,那么你的錢包就可以放在我們的支付寶的云端上,只要你告訴我們支付寶的ID是什么,讓我們識別繞是你本人在操作就好了。”對于這個觀點,支付寶CTO李靜明這樣說。
與支付寶在技術上的自信相比,拉卡拉創始人孫陶然則表現出更加釋然的態度。“某個人可能去報攤的時候就用硬幣,去坐公交車的時候用公交卡,但是他去商場的時候去刷卡,然后他去書店的時候可能用紙幣。”孫陶然說,“第三方支付也是一樣的,有很多人是同時用支付寶和拉卡拉、支付寶或網銀,并不是說他只用我的不用別人的。”
“每個用戶都有自己的決定權,他使用哪種移動支付方式,是根據他的某種需求來決定的。”對于此,張萌評論說,“就消費者容顏,是愿意把銀行卡的信息放在手機上,把手機變成錢包,還是更愿意將實體的銀行卡房子錢包里,肯定是有用戶來決定的。因此,只有手機變得足夠智能,用戶體驗良好的情況下,消費者才愿意逐漸選擇把手機變成錢包的方式。”
在這一點上,孫陶然的比喻則更為形象:“第三方支付有點像菜系,什么川魯粵湘什么八大菜系,有的人喜歡吃川菜,但他并非頓頓天天吃川菜,他有的時候也會吃粵菜,有的時候也會吃湘菜,所以它不是個替代性的,但他并不會頓頓天天吃川菜,他有的時候也會吃粵菜,有的時候也會吃湘菜。這并不具有替代性,關鍵取決于于用戶的需要,也取決于商家的服務能否滿足用戶的這種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