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 張麗, 唐根富
抑郁是我國乃至全世界共同關注的公共衛生問題之一。我國經濟欠發達,老年人醫療保健設施和保障制度還不健全,給老年人的生活質量帶來了較大影響,而農村老年人,由于文化水平低、認知功能障礙、生活方式缺乏科學性、生活條件相對較差等因素,心理健康水平往往更低[1]。隨著我國老齡化程度的加深,農村老年人的抑郁狀況尤其值得關注。
本研究采用WHO提出的老年人的年齡劃分,即亞太地區60歲以上即為老年人。在安徽省壽縣經整群抽樣抽取3個自然村,每個自然村中隨機抽取300名左右的老年人展開調查。研究于2009年9~12月進行,共調查948名老年人,其中男性410人,女性538人,年齡60~86歲。
采用老年抑郁量表(GDS)測定研究對象的抑郁水平,并采用自編問卷采集年齡、性別、婚姻狀況等人口學特征信息。預調查發現,當地老年人文化水平不高,因此調查采取經統一培訓的調查員入戶、逐條詢問的方式進行。調查表數據采用Epidata雙錄入,用SPSS 15.0進行統計學處理。
老年抑郁量表(GDS)為Brink等在1982年創制作為專用老年人的抑郁篩查量表,得分在0~30分之間[2]。本研究根據Brink的建議,將0~10分視為正常,11~20分為輕度抑郁,21~30分為中重度抑郁。經統計學處理發現,本次調查農村老年人樣本中,無抑郁癥狀者占66.7%,輕度抑郁者占24.9%,中重度抑郁者占8.4%。
本次調查發現,農村老年人最多發的抑郁癥狀是記憶力減退(88.3%),其次是頭腦不清晰(51.4%),開始一件新的工作很困難(49.7%),反映了困擾農村老年人的主要問題。GDS得分前10位項目順位情況見表1。
本研究分析結果可見,考察因素中性別、文化程度、婚姻、經濟水平,軀體患病情況均為影響農村老年人抑郁水平的重要因素。見表2。另外,組間比較發現,文化程度因素中,文盲組與其他文化程度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00,P=0.032),而小學初中組與高中以上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790)。經濟水平月收入200元以下與500元以上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00),200~500元組與500元以上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04),而200元以下與200~500元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321)。

表1 GDS量表得分前10位項目順位 %
老年抑郁情緒常為多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本研究用多元Logistic回歸分析進行分析,以性別、年齡、婚姻狀況、經濟狀況、家庭常住人口數等因素為自變量,以有無抑郁情緒為因變量,研究以上自變量對因變量的貢獻。由結果可見,性別、婚姻、經濟狀況、軀體疾病,生活事件為影響農村老年人抑郁水平的因素。見表3。
我國已進入老年型社會,據估計,65.8%的65歲以上老年人分布在農村,農村人口老齡化水平達到10.89%,高于城市1.24%[3]。本研究采用GDS量表進行篩查發現,農村老年人有抑郁情緒的占33.3%(其中中重度抑郁占8.4%),可見在農村地區有進一步開展心理干預、提高農村老年人生活質量的必要。另外,本次調查發現,農村老年人最多發的抑郁癥狀是記憶力減退(88.3%),其次是頭腦不清晰(51.4%),開始一件新的工作很困難(49.7%),這些反映了農村老年人的自身感受對其抑郁水平的重要影響。

表2 農村老年人抑郁狀況發生的單因素分析 n,%

表3 多元非條件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
在單因素研究的基礎上進行多元非條件Logistic回歸模型分析發現,性別、婚姻、經濟狀況、軀體疾病、生活事件為影響農村老年人抑郁水平的因素,與國內外相關報道一致[4~7]。女性由于生理特征和承擔社會角色的不同,較男性更易受到抑郁情緒的困擾,而離異、喪偶的老年人由于家庭功能不健全,得不到應有的社會支持,也易發生抑郁情緒。老年人處于特殊人生階段,常常面臨親友去世、子女離家、自身疾病等負性生活事件,容易對生活產生無望感。本次調查結果顯示,農村老年人有軀體疾病的占32.0%,與陳方武等[8]報道的慢性病患病率為33.07%接近。自身的軀體疾病,可能引起較明顯的抑郁情緒,又容易惡化本就低下的經濟水平,從而形成惡性循環,使他們對生活充滿焦慮,嚴重影響健康。
楊雪瑩等[9]認為,本人文化程度和孩子文化程度也是影響老年人抑郁的因素,而本研究未發現文化程度對抑郁水平有明顯影響,可能跟農村老年人文化程度普遍偏低有關。
總而言之,抑郁是影響農村老年人生活質量水平的重要因素,而抑郁情緒的發生與性別、婚姻、經濟等眾多因素有關。心理干預具有提高老年人抑郁病心理社會方面生活質量的長期效果[10]。因此,針對農村老年人抑郁情緒的影響因素,立足農村社區開展必要的心理干預,應引起各級有關部門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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