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頂明 許甜
自1983年美國國家科學院(NAS)推薦美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會(NSF)成立跨學科工程研究中心(engineering research centers,ERC)以來,美國大學中的研究中心迅速發展,到2004年,已有三分之一的學者、科學家和工程師隸屬于某一個或幾個跨學科的、甚至經常是跨大學的研究中心(Bozeman &Boardman,2004)[1]。據調查,澳大利亞65%的研究中心是1989年后建立的,至20世紀90年代初已有900多個研究中心,所有學術研究中至少有50%是在中心內進行的,這些中心通常也是跨學科的(Turpin &Hill,1991,1993)[2](P140)。從大學組織變革的角度來說,研究中心的出現改變了過去很長一個時期以來大學的科研活動主要在院系、學部或實驗室中進行的局面,它標志著高等教育史上大學科研撥款及組織機構設計方面的重大變革。
研究中心作為現代大學中的基層學術組織,產生歷史不到30年,卻在全球經濟轉型、學術資本主義盛行、產學研合作熱潮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在各國大學中迅猛發展,“研究中心數量的增長十分迅速,讓許多大學的管理者感到吃驚”(Hill,1993)[2](P150)。以清華大學為例,該校自1990年設立第一個研究中心以來,到2011年共有各類研究中心170多個,特別是最近四年,每年新設立的研究中心均在20個左右[3]。伯頓·克拉克認為,大學的轉型首先是大學的基層發生變化[4]。因此,分析研究中心這一異乎尋常的、發展過程中的基層組織機構,對我們研究和探討高等教育發展和現代大學轉型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從相關文獻的研究分析中,我們不難發現,各國大學中的“研究中心”在外部支持的程度、研究人員的規模、專業研究人員與教學人員的比例構成、與學術系科的關系程度、與大學的整合程度、交叉學科的程度、對應用研究的重視程度、以及組織管理方式等方面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差異。因此,本文將以清華大學為例,集中探討眾多的研究中心存在哪些共性特征,這些研究中心的設立對我國研究型大學的建設與發展有哪些啟示。
由于學術界對研究中心的概念界定也非常模糊,其內涵與外延尚無定論。在國外學者那里,對研究中心(Research Centers)、研究所(Research Institutes),或者“有組織的研究單位”(Organized research units)的基本看法一致,認為它們都是一類寬泛的學術實體的組織,其具體的命名或者性質在大學之間是非常不同的(Gerald &William,1994)[5]。因此,借鑒國內外學者們對于研究中心的定義,結合中國情境,筆者將本研究的對象界定為以科研為生命的、以服務產業和社會為核心任務之一的、多以外部資金為運轉來源的、以交叉學科為主要特征的、實體或虛體的研究中心。
參照上述定義,筆者搜集了清華大學1990年到2011年歷年的《清華大學公報(機構設置)》、《清華大學統計資料簡編》,以及校辦黨辦、科研院、文科處官方公布的信息,對不符合上述定義的機構進行了篩除,最終擇取了22年間的171個各類研究中心①根據清華大學科研院統計,截至2011年10月31日,清華大學正在運行的科研機構為291個,其中包括實驗室、測試中心、研究所等其他類型的研究機構。這些其他類型的研究機構則不是本文關注和分析的對象。,并對這些中心的設置年份、名稱、學科門類、管理類別、牽頭與協同單位、設置目的(使命、宗旨)陳述等信息進行分析、梳理,得出研究型大學中研究中心的主要特點。
從研究中心的設立與發展歷程來看,自1990年學校自主設立第一個研究中心——清華大學電力電子工程研究中心,到1992年政府批準組建的第一批國家工程研究中心——國家計算機集成制造系統工程技術研究中心在學校設立,再到2011年共有各類研究中心170多個(參見圖1)。過去22年間,清華大學平均每年設置研究中心8個左右。其中,1990~1999年10年間,平均每年設立中心數不到2個;2000年以來,平均每年設立中心數超過12個。1996~2010年15年間清華大學研究中心年均增長率為23.11%。不論從數量規模,還是增長速度來看,清華大學研究中心的發展態勢蔚然可觀。

圖1 1990年以來清華大學累計設立的研究中心數②
結合清華大學的“三步走”戰略發展規劃來看,研究中心的迅猛發展和成長軌跡絕非偶然。1993年,清華大學正式提出了創建世界一流大學“三個九年,分三步走”的總體戰略——“第一個九年(1994~2002年)調整結構、奠定基礎,初步實現向綜合性研究型大學的過渡;第二個九年(2003~2011年)重點突破、跨越發展,力爭躋身世界一流大學行列;第三個九年(2012~2020年)全面提高、協調發展,努力在總體上建成世界一流大學。” 從清華大學研究中心的設立歷程來看,第一個九年(1994~2002年)共設立了研究中心37個,第二個九年(2003~2011年)設立的研究中心超過130個。這些研究中心的設立為學校實現“發展工科優勢,加速理科和管理學科的發展;完善人文、藝術學科布局;爭取在生命學科方面有所突破”的學科建設目標發揮了積極而重要的作用。以組建和設置院系為目的而先行設立的研究中心為例,1997年設立的清華大學高等研究中心到2009年發展成為高等研究院,1998年設立的清華大學宇航技術研究中心到2004年發展成為航天航空學院,1999年設立的清華大學醫學科學研究中心到2001年發展成為醫學院,2007設立的清華大學理論計算機科學研究中心到2011年發展成為交叉信息研究院,2009年設立的地球系統科學研究中心擬發展為地球科學學院。清華大學通過設立研究中心,進行學科領域的前期研究與前沿探索,開展人才隊伍的前期建設和優化配置,實施辦學條件的前期準備和資源整合,為籌建與設置院系、調整學校學科布局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對學校的“跨越發展”和“世界一流大學”戰略的實施起到了一定作用。
Stokes(1997)、Ruttan(2001)等學者提出對科學研究進行分類的象限模型(如圖2所示),按照科學研究是否“追求基本認識”和是否“考慮應用”,可以分為“純基礎研究”,即在認知需求的引導下從事無實際應用考慮的純科學研究(玻爾象限);“應用激發的基礎研究”,即基于追求知識和實際應用雙重目的的應用基礎研究(巴德斯象限);“純應用研究”,即只求應用目標而不尋求對某一科學領域現象的全面認識的應用型研究(愛迪生象限)等[6]。按照研究活動的類型為“科學或技術”和研究資助的來源為“政府或者市場”,可以分為兩個維度四種類型的研究:好奇心驅動的“基礎研究”(玻爾象限);應用激發、市場導向的基礎研究(巴德斯象限);政府資助的、官產學研結合的“應用研究和技術開發”(里科弗(Rickover)象限);以及工業資助的、產學研結合的“技術開發”(愛迪生象限)[7]。按照這兩個象限模式對科學研究的分類體系,初步分析清華大學的研究中心大致可以分為4類(參見圖3)。

圖2 科學研究與技術發展的象限模型

圖3 清華大學4類研究中心的數量和占比
第一,以好奇心驅動、以認知需求引導、以原創性創新為主要目標的純基礎研究是清華大學建設“世界一流大學”、提升國際影響力的關鍵。這類“玻爾象限”的研究中心在清華大學共有17個,約占學校研究中心總數的10%。舉例來說,諾貝爾獎獲得者楊振寧院士領銜的清華大學高等研究中心(1997)和林家翹院士領銜的周培源應用數學研究中心(2002)選擇對未來科技發展可能產生重要影響并對探索自然規律有深遠意義的問題為研究內容,逐步發展成為具有國際先進水平的、在國內外有重要影響的基礎研究基地;李惕碚院士領銜的清華大學天體物理中心(2001)立足物理科學和空間科技的前沿,依托學校相關學科的綜合優勢,以高能天體物理為重點,開展前瞻性、創新性和有特色的高水平科學研究,力爭在天體物理的若干重要方面取得有重要科學意義的成果;圖靈獎獲得者姚期智院士領銜的清華大學理論計算機科學研究中心(2007)以成為世界理論計算機領域的先驅為目標,力爭為推動理論計算機科學進步和培養國際一流的學生與研究人員做出貢獻;施一公教授領銜的清華大學結構生物學中心(2011)在學科交叉融合、優勢合力發展的基礎上致力于解決一系列生命領域重大基礎科學問題,幫助人類更好地理解生命現象本質,并培養具有生物、醫學、化學、物理等多學科背景的復合型人才。
第二,以戰略高技術及重大攻關為目標、應用激發的創新研究十分符合清華大學頂天立地的科研強校戰略。這類“巴德斯象限”的研究中心共有32個,約占學校研究中心總數的19%。諸如清華大學移動計算研究中心(2008)旨在開展移動計算及片上系統技術研究,為我國高端通用芯片和基礎軟件的發展做出貢獻;清華大學污染物總量與環境質量控制技術政策研究中心(2009)致力于開展污染物總量減排和環境質量控制研究,服務于國家污染物總量減排工作,為環境保護事業提供更大的技術服務和決策支撐;清華大學高速鐵路技術研究中心(2009)依托我校整體科研、技術和人才等優勢,創建世界一流的高速鐵路技術創新研究機構,為我國高速鐵路技術的發展做出重要貢獻。
第三,國家戰略導向、政府資助或批準設立的應用研究和技術開發是清華大學服務于創新型國家戰略的使命所在。這類“里科弗象限”的研究中心共有24個,約占學校研究中心總數的14%,主要包括國家和教育部批準設立的工程研究中心和工程技術研究中心,以及以研究社會與經濟發展的重大理論與改革為目標的戰略研究中心。如工業鍋爐及民用煤清潔燃燒國家工程研究中心(1996)以“引領+服務”和“合作與發展”戰略,形成了官產學研相結合的技術服務體系,為國內外企業提供測試分析、技術咨詢、培訓、產品和技術研發、成果轉化等服務;中國科學院-清華大學國情研究中心(1999)著眼中國改革與發展中的重大戰略問題,致力于建設成為服務于國家高層決策的思想庫和國內外具有重要影響的公共政策研究中心,為中央和地方政府提供全面、及時和高質量的科學決策參考;清華大學氣候變化政策研究中心(2010)致力于氣候變化與低碳發展的相關政策的制定、實施和效果的分析和評估,為政府、企業和公眾提供政策分析的支持,為低碳發展和應對氣候變化提供政策研究和交流平臺。
第四,市場支持下的、商業應用為導向的、以推動產業進步和高技術發展為目標的技術開發是工科見長的清華大學的特色。從1999年設立首個校企合作的清華-金門建筑安全研究中心以來,這類“愛迪生象限”的研究中心現有98個,約占學校研究中心總數的57%,包括與國內企業合作建立的聯合研究中心,如國家核電技術研發中心、清華大學-國家開發銀行規劃研究院等,也包括與國外企業合作建立的聯合研究中心,如清華大學-豐田研究中心、清華大學-波音聯合研究中心、清華-通用電氣推進與動力技術研究中心等。
按照托尼·比徹(1993,2001)的學科矩陣分類體系(“硬-軟”、“純-應用”兩維四象限)[8],近年來清華大學成立的研究中心在學科融合、交叉上日益深入,在硬學科與軟學科、純理論研究與應用研究之間的合作日益加強。在171個研究中心中,工學相關的占72.5%;“硬-軟”合作的占11.1%,“純-應用”合作的占11.1%,而“硬-軟-純-應用”合作的只占2.9%。學科屬性跨度最大的5個中心(跨“硬-軟-純-應用”)分別的合作領域為理學-心理學、理學-工學-管理學、理學-社會學、理學-法學-工學、理學-文學,涉及自然(工程)科學與人文科學及社會科學。
從研究機構的組織特征上看,絕大部分研究中心都是學校內部兩個及兩個以上院(系)聯合設立的交叉學科科研機構,其主要研究方向及骨干研究人員的組成多是跨院(系)或跨學科門類。如清華大學環境資源能源法研究中心(2000)由法學院牽頭,公共管理、人文社科、環境、水利、熱能、核能、經濟等院系共同參與組建;清華大學智能交通系統技術研究中心(2003)由自動化系牽頭,土木、21世紀發展研究院、環境等院系共同參與組建;清華大學文化產業研究中心(2004)由新聞與傳播學院牽頭,經濟管理、公共管理、法學、人文、美術、信息等院系共同參與組建;清華大學微米納米技術研究中心(2005)由精密儀器與機械系牽頭,微電子、材料、化學、物理、化工、力學、電子等院系共同參與組建。
從研究機構的校企合作特征來看,與國內企事業單位或國(境)外企業合作建立的聯合研究中心在清華大學基層學術組織中占絕對優勢比例,這一點已在上文中述及(“愛迪生象限”類研究中心)。
值得注意的是,清華大學還有一類與國(境)外知名大學、研究機構或組織合作建立的聯合研究中心。如清華-賓大建筑模擬與能源研究中心、清華大學-滑鐵盧大學互聯網信息獲取聯合研究中心、清華大學-新加坡國立大學下一代搜索聯合研究中心、清華大學中國-巴西氣候變化與能源技術創新研究中心、清華大學-慕尼黑工業大學電動車先進電源系統聯合研究所、清華大學-麻省理工學院-香港中文大學理論計算機科學研究中心、清華大學-伯克利心理學研究中心、兩岸清華大學聯合實驗室、清華大學-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生物醫學工程聯合研究中心、清華大學-哥倫比亞大學高等基因組技術聯合研究中心、清華-奧胡斯交互計算理論中心等11個。這類國(境)內外大學之間聯合共建的研究中心積極利用外部資源、通過國際合作從事國際前沿研究,近幾年發展迅速,合作成效顯著。學校相關院系還在積極尋求合作方拓寬合作領域,繼續組建相應的研究中心。
此外,國內大學及科研院所之間合作建立研究中心共同開展教學、科研的模式悄然興起。清華大學-北京大學生命科學聯合中心(2011)旨在通過改革教育和科研的相關制度,吸引與匯聚熱心教育的優秀科學家,以出色的理論教學和尖端的研究并重,培養拔尖創新人才,造就一流的生命科學研究與教育中心;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和中國科學院物理研究所聯合組建“量子物質科學協同創新中心”(2012)已經啟動;清華大學與西安交通大學、電子科技大學聯合組建“新型功能材料科學協同創新中心”(2012)已進入正式籌備階段。國內大學之間突破體制機制障礙、聯合組建研究中心作為一個全新的合作模式也值得進一步關注和研究。
從清華大學研究中心的發展歷程來看,研究中心的設立與學校層面的“三步走”發展戰略呈現高度吻合,不論是研究中心的總數,研究中心的學科布局,還是研究中心的主要類型,都與“三步走”不同時期的決策重點和發展戰略密切相關。這一方面體現出學校戰略規劃的重要作用,另一方面也體現出我國高校內部組織變革對院校整體變革的強烈依賴。因此,發展研究中心之類的基礎學術組織,首先需要做好的是學校的頂層設計。只有學校層面在學科布局、辦學定位、建設思路等方面有了較為系統的戰略設計和總體溝通,才能進一步形成學校學科建設、院系所中心等組織設置、師資隊伍建設和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的發展規劃。唯有頂層設計清晰、發展規劃到位、辦學思路清晰,學校的基層學術組織的組建工作才能有條不紊、重點突破,并最終形成學校的優勢和特色。
從清華大學設立的近200個研究中心來看,在硬學科與軟學科、純理論學科與應用導向學科之間存在廣泛的交叉、融合,院系之間、學科之間的合作、協同日益加強。巴黎高師校長于杰曾在中外大學校長論壇中旗幟鮮明地指出:“對于科學研究的學科,有時,學科分類被用于科研的行政管理,從而變成了一種枷鎖。但對于初出茅廬者來說,則是有效的階梯,引導他們走向知識海洋的深處。因此,從教學來說,學科分類是十分重要的,而對于科研開發來說,學科只是蹩腳的參考框架。”[9](P190)因此,大學在建設教學、科研兩個中心的過程中,如何兼顧人才培養的學科規訓和科學研究的交叉融合,是一個值得認真對待的問題。設立跨學科、跨組織、跨機構的研究中心,無疑是一種不錯的解決方案。在跨學科的研究中心里面,“各學科之間互動,一個學科可以為另一個學科的發展提供動力和營養,形成大學多條學科生物鏈。學科之間不僅有鏈狀關系,而且還有環狀和網狀關系……這樣的關系能夠加倍地豐富學科的生長點,并加倍地增強學科的共生效應。”[10]
清華大學設立的眾多研究中心中,應用驅動、市場導向、工業資助的研究中心占絕大多數,這與當前知識經濟條件下知識的生產方式開始出現重大的變化不無關系;與大學、政府和市場相互交織,形成艾茨科維茨和里德斯多夫(Etzkowitz &Leydersdorff,1997)所說的“三重螺旋”,以及學術資本主義盛行不無關系;也與清華大學“綜合性、研究型、開放式”的辦學理念不無關系。按照吉本斯(Gibbons,1994,2001)[11]分析,傳統的知識生產模式(模式1)是基于牛頓模式的科學研究,以單學科研究為主,以大學為知識生產中心;而新的知識生產模式(模式2)則是指在應用的情景中,利用交叉學科研究的方法,更加強調研究成果的績效、研究過程的社會廣泛參與等。而且,“從模式1到模式2應是良性循環,因此,應該要求兩種模式下的學者們相互交流,甚至能有幾位勇敢者能夠從一個模式跳到另一個模式。”[9](P190)在開放的辦學理念下,從大學組織系統開放、有序發展的角度來說,應用激發、政府資助、市場導向的研究與追求純粹知識的研究一旦形成良性互動,整個組織學術生態環境就會更加活躍,學科發展機遇也就越多,發展速度則越快,學術研究成果的理論與應用價值也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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