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市場體系建設，完善冷鏈貯運體系全力確保三峽庫區晚熟柑桔產業健康發展

□ 本刊記者 張 放 李治飛 王新娟

臨近初夏的三峽庫區，漫山遍野是綴滿枝頭、與花葉爭艷、成熟待售的晚熟臍橙。與此同時，上一年采收入庫貯藏或留樹貯藏的中熟柑桔（臍橙）銷售工作還遠未結束，在市場上爭扎著“苦賣”。在重慶、湖北等地掀起的中熟臍橙“推銷”熱潮稍見成效之時，4月中旬又傳來了 “閨中新秀”晚熟臍橙市場銷售堪憂的消息。為了切身感受三峽庫區柑桔生產與銷售實際，了解“晚熟柑桔”（主要指2—5月現采上市的柑桔，含此期成熟的晚熟品種及留樹貯藏至此期的中熟和中晚熟品種）產銷中存在的問題，2012年4月18—20日，本刊記者前往重慶奉節和湖北秭歸，對目前國內兩個最大的“晚熟柑桔”產區進行了實地調研與采訪。

所見所聞

一、晚熟臍橙快速發展

前幾年，在中熟柑桔量大、“賣難”，柑桔產業結構性矛盾突出、比較效益不斷下滑的大背景下，“晚熟柑桔”的成功引進和高價入市，成了我國柑桔產業難得的亮點，加速了適宜產區柑桔熟期結構調整步伐，發展以晚熟臍橙為主的晚熟柑桔產業，似乎成了許多地方政府及普通果農的熱切期盼，是眾望所歸的破解目前我國柑桔產業發展困局的重要選擇。

據奉節縣臍橙研究所黃濤江所長介紹，目前奉節縣新發展的晚熟臍橙主要是2005—2006年栽植的鮑威爾、班菲爾和切斯勒特等3個品種，面積約5萬畝(3 333 hm2)，2011 產季 （4—5 月成熟上市）預計產量在3 200 t左右，其中，奉節縣鐵佛臍橙種植合作社產量就達 2 200 t左右；另外，加上 2002—2003年發展的當地選育出的3月上中旬成熟的奉節晚橙 （95-1），2011產季奉節縣晚熟柑桔產量估計在1萬t以上。據秭歸縣農業局特產技術推廣中心吳述勇主任介紹，目前秭歸縣發展的晚熟臍橙品種主要是晚棱和紅肉，均是4～5年前通過高接換種或新植發展起來的，面積約 3 萬畝（2 000 hm2)，2011產季（2—5成熟上市）產量約1.5萬t。

根據兩地規劃，奉節縣、秭歸縣今后幾年均要進一步擴大晚熟臍橙種植規模，到“十二五”末，兩縣晚熟臍橙種植面積分別達到1萬hm2和0.82萬hm2，產量分別達到 30萬 t和 18萬t以上。

二、銷售形勢突顯嚴峻

從全國晚熟柑桔總量和市場供給情況看，目前我國晚熟鮮食柑桔生產規模和所占市場份額還很小，如近幾年各產區幾種晚熟臍橙和W·默科特與清見雜柑等晚熟鮮食柑桔銷售十分搶手和“賺錢”，就連留樹貯藏至次年2—4月采摘上市銷售的中熟柑桔（以椪柑和臍橙為主）也是“有利可圖”，果農對晚熟柑桔的高效益幾乎是不存懷疑之心。但2012年2月以來，晚熟品種及留樹貯藏的中熟品種柑桔銷售異常滯緩，價格大幅下挫，大大出乎人們的意料。

我們一到奉節縣境，便見高速公路服務區、普通公路沿線，還有縣城的大街小巷，到處都有帶著綠葉、剛采下樹的中熟臍橙鮮果，這些掛樹至今的中熟臍橙喊價僅2～4元/kg不等，但購者寥寥。在秭歸縣郭家壩鎮，一本地銷售商頂著不合適宜的烈日，正在采購當地留樹貯藏的臍橙，羅伯生和紐荷爾兩個品種混栽的臍橙園，包園價僅1.30元/kg。在我們一再追問下，女商販毫無興致地告訴我們，她準備把這些剛采摘下來的果子送到當地加工廠進行商品化處理，然后運送到東北市場銷售；一旁的果園主連連招呼“工人”抓緊干活，很明顯他對本季的銷售情況十分不滿和無奈。

奉節·花葉果同樹的晚熟臍橙

據兩地相關部門負責人提供的信息，目前兩縣留樹貯藏的羅伯生、紐荷爾、奉園72-1等中熟臍橙還有上百萬公斤掛在枝頭無人問津。由于留樹貯藏的中熟臍橙銷售進度滯后，嚴重擠壓了晚熟臍橙的銷售時間與市場空間。面對如此低價滯銷的中熟臍橙掛在枝頭，本是高價俏銷的應季晚熟臍橙怎敢輕易下樹銷售？無奈只得繼續留在枝頭待采，往年6～8元/kg的熱銷場面今年似乎已經很難再現，銷售前景和種植收入很不樂觀。

據介紹，這些早已成熟的中熟臍橙及晚熟臍橙如果繼續留在樹上，勢必會對2012年柑桔生產造成較大影響，而且果品質量也會隨著溫度的上升和枝梢的大量抽發等而快速下降；如果采下來不能及時出手銷售，在常溫條件下，這些晚熟柑桔品質也會急速劣變。因此，采與不采，對產地果農來講是個兩難的抉擇。

三、生產條件十分惡劣

奉節縣和秭歸縣同處三峽庫區核心地帶，山高、坡陡、土地破碎、土壤瘠薄是其自然環境條件的真實寫照。我們坐快艇從奉節順長江而下，舉目四望，長江兩岸陡峭的山地上，除了高低不一的灌狀自然植被外，人工種植最多的可能就數柑桔了。在這樣的立地條件下，果園海拔落差大，坡度大（據我們目測，許多果園坡度都超過45°），許多老果園和新果園順坡而建，水利灌溉設施缺乏，受干旱等自然災害影響嚴重；一部分新建果園雖進行了坡改梯，但面對羊腸般的山間小道，即使是小型農用機械入園運輸農資與果實也非常困難。我們在為當地農民不畏艱辛，坐船、爬山，開山建園、拓展生財之道的精神感動的同時，也在為他們的“愿望”能否順利實現而憂心。

兩地相比，奉節縣柑桔園立地條件普遍要略好于秭歸縣，而且奉節縣晚熟臍橙基地大多是近幾年新建起來的，通過國家和地方相關項目的扶持，不少果園配套了水池、管網及簡單的人行便道及入園機耕道，加上坡度相對較小，小型農業機械如機動三輪可以進入到一些果園運送果實與肥料等。秭歸縣柑桔園普遍要陡得多，新建果園一般都進行了坡改梯，并配套了水利設施，但果園道路系統卻只能供人步行，農用運輸機械出入比較困難。

與西部其他農村地區一樣，兩地留守農村、種植柑桔的也大都是年老體弱的老人和婦女，空巢現象突出，在農村幾乎沒有40歲以下專門從事柑桔生產的年輕人。果園管理繁忙季節及采果期間，季節性勞動力短缺現象雖然目前還不十分突出，但用工成本上升快速。奉節縣鐵佛臍橙種植專業合作社的一果農告訴我們，目前在果園從事一般性管護工作 （如施肥、修剪、噴藥等）和采果的人工工資，男工100元/天， 女工 80元/天；而將果子采下、送到收購點的“挑工”則高達150元/天，同時還要包吃、包喝、包香煙。在秭歸縣郭家壩鎮的兩個果園，雖然示范性地安裝了山地果園軌道運輸裝置，以解決果園果實及肥料運輸等問題，但由于前期投入高、利用率低和維護成本較高，且難以將肥料等運輸到田間樹下，一般農戶果園尤其是小型果園推廣難度較大。另外，當地果園坡度普遍偏大，設備運行的安全性和可靠性也有待檢驗和進一步完善。

四、農民合作機制有待完善

立地條件很差的長江三峽山地果園

兩個縣的晚熟臍橙生產基地都建立了農民專業合作社，但合作社的規模、運作模式和管理效益都存在一定差別。我們走訪了位于奉節縣康樂鎮鐵佛村的奉節縣鐵佛臍橙種植專業合作社。該合作社目前應是奉節縣晚熟柑桔生產規模相對較大的一個專業合作社，是縣級龍頭企業、市級示范合作社。合作社由兩位在當地具有一定號召力和影響力的人士注資1 200萬元成立，下設11個分社，現有社員748戶，2005—2006年種植鮑威爾、班菲爾和切斯勒特等晚熟臍橙186.67 hm2，2011產季產量估計在2 200 t左右。合作社以“合作社 +基地 +農戶”的方式，與農戶簽訂種養殖合同、產品回收合同和服務協議，象征性地給每個分社社長每年幾百塊錢工資，讓其幫助合作社對果園生產進行統一管理。合作社對基地統一技術要求、統一質量標準、統一產品收購、統一加工銷售，價格隨行就市，合作社與超市對接，形成了“禮品果+超市果 +網絡果 +散果”等多元化、多渠道市場營銷體系。同時，2012年合作社多方籌集資金，投資600多萬元建成了奉節縣鐵佛晚熟臍橙加工運銷中心及庫容達1 000 t的冷藏（水冷）保鮮庫1座。面對本季異常嚴峻的銷售形勢，合作社目前正計劃對社員的果品按市場價收購冷藏，或把冷庫按噸位租給社員冷藏果實，待到6月份再開始銷售。在留樹貯藏的中熟臍橙低價滯銷的當下，合作社負責人對本季晚熟臍橙銷售前景非常憂慮，對今年的收購價格和銷售價格均表示目前還很難確定，壓力很大。在市場不明朗、消費者反應冷淡、合作社（企業）資金緊張、農戶期望值居高不下的情況下，許多合作社對此也只能謹慎從事，其信譽度、號召力和凝聚力將受到極大考驗。

從我們了解的情況看，不少合作社目前開展的工作主要包括農用物資的統一采購 （并以采購價直接銷售給社員，為社員降低農資采購成本），免費為社員提供技術培訓和指導，協助社員銷售果品，或者按照合同約定以市場價收購社員果品，進行商品化處理后實施品牌化銷售，并將銷售環節的部分利潤返還給社員（有的合作社干脆以高于市場價的價格收購社員果品，而不再將銷售環節贏利分配給社員）。

總體看來，目前的大多數農民專業合作社結構相對松散、功能單一、自身造血功能不足，合作社果品加工和市場開拓能力較弱，解決果品產銷的能力與手段還十分有限，大多數沒有專業的銷售團隊和物流體系，守株待兔式的被動營銷仍是果品銷售的主要方式。與此同時，果農對合作社的期望則很高，大都希望合作社能夠徹底解決果品銷售和市場增值問題，均表示樂意配合合作社行動，按照合作社相關要求對果園進行管理，搞好晚熟臍橙生產；對于本季晚熟臍橙的銷售價格，受訪者大都表示在中熟臍橙銷售仍在繼續的情況下，價格適當下調是可以理解的，但對于價格和效益的大幅下滑則表示出些許的失望和萬般的無奈。

五、果品質量參差不齊

針對部分消費者和網友對超市和批發市場銷售的留樹貯藏中熟臍橙和晚熟柑桔品質的疑慮，這次采訪調研過程中我們特別對所到之處的晚熟臍橙食用品質進行了簡單的感官判斷。在奉節縣永安鎮鐵佛村，合作社生產的同一品種的果實同與其接壤的重慶恒河公司基地生產的果實相比，無論是果肉化渣性、果汁含量、糖酸含量及食用風味等方面，都存在明顯差異；即使合作社生產的同一個晚熟臍橙品種（鮑威爾），其外觀內質也存在很大差異。秭歸縣郭家壩鎮晚熟臍橙種植基地推廣的主要是晚棱與紅肉兩個品種，隨著采收時期的推遲，果汁含量、果肉化渣性及風味明顯變差，部分果實枯水嚴重，風味很淡，“不酸也不甜”。

總體來看，重慶恒河公司奉節縣鐵佛基地生產的晚熟臍橙品質優于當地合作社生產的，秭歸縣郭家壩鎮生產的紅肉臍橙品質優于晚棱。另外，我們無意中發現，我們從奉節帶回的鮑威爾臍橙，在常溫下雖只存放了4天多時間，但果肉已開始“發酵”，劣變明顯，可能是這段時間的異常高溫帶來的影響。

奉節·公路邊待售的晚熟臍橙

秭歸·留樹貯藏中熟臍橙裝箱外運

調查中我們有意識地對影響果實品質的果園肥料使用情況進行了簡單了解。在重慶恒河公司鐵佛基地采訪現場發現，該公司技術人員正在指導工人對柑桔樹進行施肥，肥料包括尿素、磷肥、鉀肥和枯餅；而鄰近的鐵佛合作社果農告訴我們，這幾年枯餅肥價格漲得厲害，目前已達2.20～2.40元/kg，他們的果園施用的幾乎只有化肥（復混肥），很少施用有機肥。在秭歸縣郭家壩鎮，當地技術人員告訴我們，他們的果園有機肥施用量也很少。

奉節·了解鐵佛合作社經營管理情況

對策建議

從我們實地采訪調查的情況來看，目前奉節臍橙、秭歸臍橙在國內已小有名氣，晚熟柑桔產業規模效應和品牌效應初步顯現，但尚存在一系列制約產業健康發展的瓶頸因素：一是產品質量不穩定，二是優質化輕簡栽培技術體系尚未建立，三是冷鏈貯運體系嚴重缺乏，四是中熟品種留樹貯藏與晚熟品種的市場劃分和配合不統一。

柑桔作為我國的大宗水果，在完全市場化的條件下，庫區晚熟柑桔產業發展必須嚴格遵守市場經濟規律，加快配套技術和高效安全農資的研發，以一流的品質為生產目標，以完善的冷鏈貯運銷體系為銷售保障，努力擴大市場消費，不斷提高三峽庫區晚熟柑桔的知名度、美譽度，確保庫區晚熟柑桔品質高、效益好、銷得快，進而推動我國晚熟柑桔產業優質高效發展。

奉節·了解晚熟臍橙開花、著果情況

一、加強科技攻關

晚熟柑桔在三峽庫區還是一個新興產業，尤其是晚熟臍橙許多品種目前還處于試驗、總結階段，有關其栽培管理技術、理化品質變化與控制等研究大都還是一片空白，這也造成了當前晚熟柑桔品質的不穩定、不均衡，使得消費者難以接受和認可。為此，要加強晚熟柑桔配套技術與物資的研發與攻關，切實提高果實品質，保證上市果實品質的統一性與穩定性。一是開展晚熟柑桔果實生理生化研究，探明不同品種在不同管理模式、不同區域的果實品質變化規律，確定合理的上市品質和恰當的采摘期，確保消費者消費的都是品質最優的晚熟柑桔果品。二是積極研發安全可靠的冬春季保果與果園病蟲害防治藥劑與技術，確保果品的食用安全性。三是加強肥水管理技術研究，在花果同樹的情況下，保證“掛果”不會對開花及次年產量產生較大影響。四是積極選育和引進適宜東方人消費習慣和適合我國生態條件與管護水平的高品質晚熟品種，并進行配套栽培管理技術研究。五是研究、探索合理的果園管理制度，有效避免柑桔生產對庫區生態環境的破壞，減少水土流失和果園農藥、化肥帶來的面源污染。六是科學制訂規劃，合理布局，協調好中熟品種留樹貯藏與晚熟品種之間的生產規模與采摘上市時間，避免“晚熟柑桔”在市場銷售上的“內斗”。

二、強化冷鏈體系建設

秭歸郭家壩鎮新建晚熟臍橙園

秭歸·了解晚熟臍橙生產與銷售情況

“晚熟柑桔”采摘上市的2—5月，氣溫高于“中熟柑桔”上市的11月至1月，又常常會遇到異常高溫天氣，采摘的果實必須及時進入冷鏈貯運系統才能有效降低品質快速劣變和緩解大批量采摘上市銷售帶來的壓力。另外，據產區實踐，晚熟臍橙采摘后及時運到低溫冷庫中貯藏，推遲到7月份上市，品質不錯，其市場銷售與效益也不錯。但是，冷庫建設投入很大，小型企業和農民合作社基本上無能為力。為此，政府應加大投入，支持和協助企業、合作社建設果蔬冷藏庫，同時配套建設冷鏈運輸體系和銷售體系，使晚熟柑桔從樹上采摘下來到消費者手中都能保持優良的品質。南方的荔枝冷鏈體系已給我們做出了樣板，證明這條線路是可行的。

秭歸·參觀屈姑食品有限公司橙酒發酵車間

秭歸·晚熟臍橙園

三、加強基礎設施建設

山高坡陡的惡劣自然條件使得三峽庫區農業生產守著長江也常常喊“渴”。干旱和異常低溫是三峽庫區晚熟柑桔生產面臨的最大的自然災害威脅，而道路運輸體系不完善尤其是果園果實與農資運輸瓶頸是三峽庫區柑桔生產者面臨的最大困難。為此，在科學規劃、合理引導的前提下，政府還應加大晚熟柑桔園的改造及水利灌溉設施與簡易道路運輸體系建設配套，扶持相關企業和單位有針對性地研發安全高效的山地果園采果、運果簡易機械，大幅降低果園管護勞動強度和用工成本，提高生產效益。

四、創新經營管理機制

將晚熟鮮食柑桔作為新的高效農業項目打造，應首先進行體制、機制研究與創新，通過建立法人制合作社、職業化合作社管理者，研究探索全產業鏈效益共享和龍頭企業入股參與等機制，培養一批產業視野開闊、經營管理高效、技術支持有力、聯結市場廣泛的農民專業合作社或創業體，建立一批專業化果園管理服務隊托管零星果園，在大型專業化批發市場建立設施完善的晚熟柑桔專營點，推動以合作社為基礎的產業市場經營體系和管理機制創新發展，實現產業增效和農民增收。

五、加快品牌建設

目前奉節臍橙、秭歸臍橙雖已都成功申請了地理標志產品保護，并有部分基地和產品通過了無公害食品、有機食品認證與認定，但品牌建設嚴重滯后，生產與營銷中這些“標志”并未發揮多大的實際作用。政府要加大對合作社、企業的引導與扶持，鼓勵合作社和企業在生產高品質晚熟柑桔果品的同時，加強品牌創建力度，規范各類標志產品的生產與銷售，積極實施走出去戰略，向主銷城市甚至國際市場的消費者強力推薦“奉節臍橙”和“秭歸臍橙”。同時，加大對市場的監督與管理，杜絕劣質果品流入市場和冒牌銷售，維護“奉節臍橙”和“秭歸臍橙”的市場聲譽。

另外，針對三峽庫區特殊的生態生產條件和諸多軟硬件設施不能很快到位的現實，我們建議適當放緩推進晚熟柑桔產業發展的步伐，調整產業發展思路，實施精品化和效益化發展戰略，以高端市場需求為目標，生產高品質、高效益的晚熟柑桔鮮果，以一流的品質打造品牌、樹立口碑、拓展市場，促進三峽庫區晚熟柑桔產業持續高效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