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孫秀葦來說,這是她第一次演唱瓦格納的歌劇,“有一種夢想成真的感覺”。作為活躍在歐洲歌劇舞臺上的華裔女高音,她說了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語。但為了準備《漂泊的荷蘭人》,孫秀葦3個月來都在背德文,甚至大年三十都背了十幾個小時。
瓦格納絕不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但是他的作品卻極少在中國上演。《漂泊的荷蘭人》是國家大劇院排演的首部瓦格納歌劇,也是今年歌劇節的開幕演出。作為電影《加勒比海盜》的靈感來源,瓦格納在1843年講述了一段關于放逐和救贖的愛情故事:荷蘭人因為受到魔鬼的詛咒,終其一生都要在海上流浪,只有遇到一位真心愛他并肯為他犧牲的女人,他的流浪生涯才能終止。
巨匠的自傳
導演強卡洛·德·莫納科(Giancarlo Del Monaco)認為,《漂泊的荷蘭人》完全可以看做是瓦格納的個人自傳。
和許多名流千史的藝術家一樣,瓦格納據說是個私生子,父親路德維希·蓋爾是一位演員。這段懸而未決的公案由于缺乏可靠的資料而一直不能得到證明。但不管怎樣,蓋爾對瓦格納還是相當好的,他不斷地培養兒子對于音樂和戲劇的興趣,并把自己的朋友,作曲家韋伯帶到家中和瓦格納認識,那時他才7歲,狂熱地崇拜韋伯的《自由射手》,并把他視作當代最偉大的人。
瓦格納最初的理想卻是做個詩人。豐厚的文學修養讓他能夠獨立寫出自己所有歌劇的腳本,這也正是他作品中的莊嚴感的來源。
而《飄泊的荷蘭人》則是瓦格納在青年時期創作的浪漫經典,沒有通常意義上的、悅耳的詠嘆調,留下的只有翻騰的海浪聲和陰沉的北歐風景展現出的一種瓦格納式的哲學觀。音樂的基調是灰暗的,它反映了作曲家內心的潛藏的陰郁和對人類境遇的思考。
當然,還有“瓦格納難題”。這是音樂史家用以概括瓦格納歌劇中一種特殊現象的術語。這個“難題”的通俗說法是:“既愛,又不能愛。”在《漂泊的荷蘭人》中,荷蘭人愛珊塔,珊塔也愛荷蘭人,結局卻不能終成眷屬。劇情結尾的時候,兩個主人公擁抱著從海上冉冉升起,這幻象只是作者的浪漫主義理想而已。《飄泊的荷蘭人》是瓦格納自身精神的投影,它是哲學化的歌劇,它不是給觀眾帶來愉悅的,而是給他們思考。而瓦格納自己一生的愛情,也如同遭受詛咒,一直被困在既愛,又不能愛,愛不成的感情糾葛之中。
船上雜技
實際上,這次排演《漂泊的荷蘭人》,拉開了紀念2013年瓦格納誕辰200周年的序幕。強卡洛是意大利導演,他執導的《托斯卡》在去年成為中國歌劇舞臺上最為獨特的歌劇作品。 在此之后,他還會導演瓦格納的另一愛情經典《羅恩格林》。不過這次請強卡洛來執導德國歌劇、執導瓦格納的歌劇,一些人對此還是有些驚奇。強卡洛開玩笑說,“我不是瓦格納的專家,排瓦格納的作品,越懂越不知道怎么做。瓦格納家族,就像《尼伯龍根的指環》一樣混亂。”
舞臺上的演員來自德國、丹麥、波蘭和中國,是名副其實的多國部隊。對于這個新組建的國際團隊,強卡洛表示很自豪,他說:“一般國際上制作瓦格納的歌劇大多是提前兩到三年,可是大劇院這個年輕的團隊已經等不及了,我們提前幾個月開始了。不過,這樣存在的最大風險就是找不到合適的演員。好在有了老天幫忙,現在的陣容是對所有人勇氣和冒險精神的一種褒獎。”
而為了達到強卡洛要求的逼真效果,劇組除了歌劇演員,還特意找了專業的雜技演員。演出中會有一艘巨大的木質實景帆船,這艘高達12米的帆船就是《漂泊的荷蘭人》中那艘大名鼎鼎的充滿了詛咒與恐怖的“幽靈之船”。即使不配合舞臺上亦真亦幻的投影與絲綢掀起的巨浪,也能在有限的空間內營造出逼真的舞臺情境。
為了增加這部歌劇的可看性,國家大劇院特別邀請了專業的雜技演員來飾演幽靈鬼船上的水手與船員,他們不僅要在高高的桅桿上爬上爬下,不停完成極高難度的肢體動作,而且還要配合一定程度的戲劇表演,生動傳達出大海上那風雨飄搖、隨船搖晃的感覺。而對于歌劇演員來說,在劇烈搖晃的帆船上演唱,也是不小的挑戰。
制造在大海中漂泊的感覺
F:這是瓦格納歌劇首次在國家大劇院上演,德國歌劇相比于意大利歌劇,有哪些區別?
G:我曾和瓦格納的嫡孫維蘭德·瓦格納學習,他是20世紀下半葉德國最偉大的歌劇導演,我也在瓦格納歌劇圣地拜羅伊特工作過,還跟隨德國其他的大導演們學習。我一直都很喜歡瓦格納的作品,他是世界上難得的音樂天才,我們這個領域沒有瓦格納就沒法活下去了。意大利人和德國人是不一樣類型的人,不能放在一起比較。就像中國人和日本人根本沒辦法比一樣,中國人和意大利人在性格上有點像,有些隨意,而日本人特別地恪守成規。在意大利人發明了歌劇之后,德國人對其進行了改革,瓦格納就是這樣一個偉大的改革家。他能找到新的方式重制意大利的歌劇,這是一種創造。
F:為什么要選擇《漂泊的荷蘭人》這么困難的作品作為第一部進行排演?
G: 因為這部歌劇瓦格納用兩個月就完成了創作,不像有些歌劇可能要20幾年,所以我覺得這部劇中有著特別的靈性在里面。雖然這是瓦格納歌劇中最短的一部,但也有兩個小時,能夠吸引觀眾的關鍵就在于這部戲的音樂很好聽,情節也非常有趣,整個效果都是非常震撼。
F:在此之前,你曾執導過一版,你覺得這次大劇院版會有哪些新想法?
G: 這次我希望能用電影化的語言來詮釋這個歌劇。我們用了12臺機器繞著12個投影,觀眾也會繞著坐,這樣你才能有在大海中漂泊的感覺。不過電影用剪輯來拼接不同的鏡頭,而歌劇舞臺卻是固定的,所以一部歌劇又像一個長鏡頭,我們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讓大家觀看一種新的歌劇。觀眾的感覺就像是在電影院里,一切都是立體的。
F: 用電影的手法,這是因為你是個影迷嗎?
G: 其實我們現在每天都生活在電視、電影充實著的多媒體世界里。所以你可能對電影更加熟悉,而歌劇則沒有那么流行。我非常喜歡電影,我喜歡的導演有意大利的羅西里尼,我鐘愛他所拍攝的二戰之后的故事,還有貝托魯奇,我非常喜歡他的拍的《末代皇帝》,我還喜歡馬丁·斯科塞斯,他的黑幫題材。至于中國導演,我想張藝謀的宏大敘事還是比較吸引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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