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地被大導演們垂青,機會米得有點猛烈。馮紹蜂外非一夜成名,而且還需要一點選擇的眼光,和對塒可能隨時到來的巔峰狀態(tài)的掌控力。
英雄夢
橫店,《蘭陵王》劇組正在緊張定妝。一天等待,終于在夜半見到了馮紹峰。這個采訪本該在北京,我們拍攝的那天同時進行,卻因馮紹峰的馬不停蹄輾轉到千里之外。當他安置好瑣事,盤腿坐定在沙發(fā)上,燃起一支煙。疲倦毫無遮掩一泄而出。沒有西楚霸王的鐵血狂放,也沒有八爺?shù)牟涣b孩子氣,眼下這個春風得意的男演員需最要—場安然的睡眠。
馮紹峰的確太忙了,2011年四部電影集中轟炸。《鴻門宴》中霸氣十足的項羽為他打開電影之門。“遠遠傳來角斗士的音樂,我知道那是導演在等待他的項羽,我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異常興奮,享受這種一人殺向千軍萬馬的感覺。今天將是榮耀的一天,我要告訴你們我就是項羽!”馮紹峰在“項羽日志”中這樣寫道。
李仁港第一次約見馮紹峰時,他還是個電視劇演員。從沒拍過電影。“讓一個書生去出演項羽。說實話當時我有蒙的感覺。”李仁港為了緩解氣氛,自己品著紅酒、放著音樂看著馮紹峰化妝,八九個小時的造型過后,兩人立刻驚喜了。李仁港眼中的項羽并非單純的“立拔山兮氣蓋世”。而是“應該很帥的”,有種“貴族氣質”,馮紹峰正好符合了。
馮紹峰的英雄情結跟大部分男生一樣,從小喜歡英雄,有過拯救世界的欲望。“小時候很內向,幻想當英雄,卻找不到真實的世界馳騁。”出演《鴻門宴》時面對質疑,李仁港力挺他,并向投資方立下“拍不好以后就不拍電影”的生死狀。“導演看到了我心里面項羽的影子,我也有點自我催眠的感覺,拿命去拼是為了給導演一個交代。”這是他知恩圖報的方式。
當張良(張涵予)閑來無事,唱著小曲逗大家樂時。馮紹峰依舊正襟危坐,如君王般冷不丁大喝一聲:“好!”和劉邦(黎明)第一次見面時。馮紹峰悄悄躲在黑暗角落,對著黎明一看就是一個多小時。看得黎明后背發(fā)涼。
《鴻門宴》上映的時候,他悄悄溜進電影院,看著自己的特寫有種滿足感。項羽符合他“英雄”的所有想象:悲情、孤獨、榮耀死去。“雖然劉邦很有謀略,能忍耐,能控制自己,這些素質讓他得到天下,但我還是喜歡項羽。劉邦是現(xiàn)實生活中的王,而項羽是童話世界里的王。”
十年
一夜成名,很多人這樣形容馮紹峰。其實沒有人可以真的一夜成名。
至今,馮紹峰仍記得十多年前的冬天,他被上戲、北影同時錄取的消息傳來時,距高考仍有6個月。同學仍在苦苦煎熬,而他已收到全國最頂尖的兩所藝術院校的邀請。
在學校的時候,同班同學佟大為已經出名了,馮紹峰還沒拍過戲。一天在食堂門口,同學叫住他,“趙寶剛讓你過去見見。”趙寶剛握著馮紹峰的照片。對著真人看了半天后,約他去北京細聊。北京之行對馮紹峰來說就是一場災難,“我不知道該說什么,話頭遞到我這兒基本就是冷場……”后來趙寶剛選了新人陸毅演那部戲——《永不瞑目》。
“畢業(yè)了,沒有人脈,感覺自己根本不是這個圈子里的人。我都不知道每天在干嗎,覺得是在浪費生命。后來只要有角色,不管什么我都演。我從小角色開始演,不管正派還是反派,不管主角還是配角,一兩場戲我也演,連好色的皇帝都演過。每演一次就多一些經驗。”做演員的前十年,馮紹峰一年有三百天待在橫店。
電視劇處女作《愛情密碼》,馮紹峰與王姬談姐弟戀。因為缺乏經驗,壓力過大,緊張到這種程度:“NG十幾遍,背得滾瓜爛熟的臺詞沒有一遍能說完整,最后導演、攝影師、燈光師、場記、現(xiàn)場收音的都來和我說戲。因為你老過不了,人總舉著話筒也累啊,所有人都看著我,眼光像刀子一樣。最后一條拍完的時候,我已經崩潰了,自尊心蕩然無存,只剩下自殺的心,上戲的臉面都讓我丟盡了。”馮紹峰開始逼自己看自己演的戲,“一開始很排斥看,真不好看。不光看自己,還得看別人,琢磨陳道明、王志文的表演,他們處理臺詞的方式,他們的眼神。”
2007年馮紹峰在趕往機場的路上遭遇了一場嚴重車禍,躺在醫(yī)院里全身上下除了嘴能動哪兒也動不了。盡管如此,他醒來的第一句話說“沒關系,我還可以繼續(xù)演。”住院21天后,馮紹峰回到劇組繼續(xù)拍攝。此時他駐扎在橫店戲約不斷,等待爆發(fā)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有的人很快等到了,有的人等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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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我還焦慮,這么拍著,什么時候能成功?車禍以后就看得很淡,能干自己喜歡的事情已經是人生一大幸,我得知足。”世事無常,在馮紹峰不著急的時候,《宮》的劇本來到他面前。八阿哥為馮紹峰打開了一扇新的門,讓他前所未有地接近夢想。不久他遇到了華誼首席監(jiān)制陳國富。陳國富本來是隨口說說:“我有個戲要拍,你要是有檔期的話,可以來試試。”“有檔期有檔期。”馮紹峰忙不迭地說。
這部戲就是《畫皮2》。《畫皮2》殺青后,陳國富又定下他擔當《太極》男主角。陳國富說馮紹峰“屬于多功能演員,有武打天分,還有喜劇才華。”與陳國富合作之后,馮紹峰又拍了李玉的《二次曝光》。李玉說:“他看上去很溫和,但內心很有力量。好演員的根本應該是對生活對世界充分保持敏感,并具備對自己情緒的自信。他的未來無疑會越來越好,他應該享受這種在路上的感覺,感受這一路的起伏。”
“亞父”黃秋生也對馮紹峰贊賞有加,“《鴻門宴》劇組中我和紹峰有過一次深入交流,當時我就告訴他‘你有做影帝的潛質’,只要馮紹峰在表演上能一直保持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相信這20年的電影舞臺一定是屬于他的。”
其實,在馮紹峰心中,還有一個比“影帝”更值得他拼搏的目標一“希望多年后,當人們提起‘馮紹峰’這個名字時會說‘他是一個好演員,演過一些好的作品’”。大紅之后,馮紹峰很惶恐,“我一直不是個有安全感的人,總想著后面耍弄點什么,盡量讓之后的每一部電影都不失手,但人不可能永遠保持巔峰狀態(tài)。”
這句話說得有些如履薄冰。采訪中馮紹峰燃了三支煙,變換了若干種在沙發(fā)上的姿勢,更象是在尋找個一個最恰到好處的狀態(tài)。正如他在表演路徑上的折騰和堅持,嘗試的多了,總有一扇門會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