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從句哲學的結構分析及形式化

南宏宇，黃玉果

（欽州學院中文與傳媒學院，廣西欽州，535000）

英語從句包括名詞性從句、形容詞性從句、副詞性從句。其中名詞性從句中又包括主語從句、賓語從句、同位語從句、表語從句。形容詞性從句則指定語從句，副詞性從句指狀語從句。例如：

1.When we will go has been discussed.主語從句

2.Where did you get the idea that I could not come?

同位語從句

3.The problem is who we can get to replace her.

表語從句

4.I know that he has returned.賓語從句

5.The boy who is watching TV has passed CET4.

定語從句

6.When he was eating his breakfast，he heard the door bell ring.狀語從句

現在對于英語從句的認識是一種把內在的本質和外在功能糅合一起的觀點，沒能把主從復合句的本質和功能區分開，也沒能說明英語從句在英語的語法體系中處于何種地位。

對英語從句的認識，這不僅僅是一個語言的問題，更是一個認識的問題。從哲學的角度看，是主體認識客體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主體要從客體的內和外的兩個方面去認識。對于從句的認識也涉及到內和外兩個方面。在哲學上主體要實現從感性認識向理性認識的飛躍。在語言上也是這樣。主體認識客體的內就是認識事物的本質，認識事物的外就是認識事物的現象。對于從句的認識內涉及到本質，外涉及到功能。

對于英語主從復合句，重新分析它的內在和外在，探討他的本質和功能。這不僅是我們認識英語從句的視角，也是主體認識客體的維度。

首先要清楚的是英語的從句是不是句子。這個問題決定了對英語從句內的本質認識。其次要回答的是英語從句與英語的句子之間有什么不同，這又決定了對英語從句功能的認識。

一、內：英語從句的本質

英語的從句是不是句子？在英語中雖然對句子的定義爭議較大，但能達成一致的是：在形式上都認可要有一個主語和一個謂語的，在意義上能相對完整的表達一種思想、感情和欲望等的句子，在書寫上通常首字母大寫，以句號、感嘆號、問號結束，并且主語和謂語存在著一致關系。從這里我可以看出判定句子的標準要從形式上和內容上兩個方面入手。那么判斷從句到底是不是句子主要也是從這兩個方面進行。

1.形式看從句。英語是一種注重形合的語言。主要借助形態變化或關聯詞（經常是連詞或介詞）等形式把語言中的各層次內和層次間（如短語，分句，句子，語段，基至于篇章）的成份連接起來的手段。說到英語句子要有主語和謂語，一方面要注意的是量的標準，就是說在英語中一個句子只有一個主語和一個謂語。另一方面要注意的是質的要求，即主語和謂語之間要有一致的關系。主語和謂語需要在人稱，數、時態上能夠搭配。

要判斷英語的從句是不是句子也就是否有主語和謂語，并且主語和謂語在人稱、數和時態上存在著一致的關系。看下面例子：

（1）when we will go

（2）that I could not come

（3）who we can get to replace her

（4）that he has returned

（5）who is watching TV

（6）when he was eating his breakfast

從例1—例6中分離出來的從句都是被包含在主句當中的，句子開頭沒有大寫，句末也沒有用標點符號。分析之后可以看到分別存在合格的主語we、I、who、that、who、he|。也分別存在合格的謂語 will go、could not come、can get、has returned、is watching、was eating，同時主語和謂語之間都是存在著一致關系。從這一點上看，從句滿足句子的形式要求。

2.內容看從句。在內容上判斷句子的標準是可以表達一個相對完整的內容。這是一個很模糊的標準。什么是相對完整的內容?很多時候我們看似不完整的內容從上下文來理解，又是完整的。所以這里只從單一的句子來理解。末一句話如本身可以表達一個可以理解的內容，看做相對完整。這樣分析例句可看到：

（1）when we will go 譯為：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2）that I could not come 譯為：我不能來

（3）who we can get to replace her 譯為：誰能取代他

（4）that he has returned 譯為：他已經回來了

（5）who is watching TV 譯為：（那個人）正在看電視

（6）when he was eating his breakfast 譯為：他吃早餐的時候

例3中是疑問代詞做主語，例4是關系代詞who，代替先行詞充當主語。

從這幾例中可以看出從句是可以表達相對完整的意思，存在著唯一的主語和謂語，并能表達相對完整的意思。所以從句是句子。

如果不考慮具體詞的內容，只用詞性為分析的話，可以把這幾個例句處理成：

（1）when we will go 連詞+主語+謂語

（2）that I could not come 連詞+主語+謂語

（3）who we can get to replace her 連詞+主語+謂語+賓語

（4）that he has returned 連詞+主語+謂語

（5）who is watching TV 連詞（主語）+主語+謂語

（6）when he was eating his breakfast 連詞+主語+謂語

需注意的是例5中的who不僅起連詞的作用，同時也在從句中充當主語。從句的連詞和主語是一種存在關系，并不僅僅體現為一種并列的共存關系。就是說連詞和主語也可以為一，連詞同時充當著主語。

從對英語從句進行形式化處理的過程可以看到，英語句子的框架如果是“主語+謂語”結構的話，那么英語的從句的框架就是“連詞+主語+謂語”。從這個角度可以從形式上定義英語的從句。

可以看到，英語中從句和句子在形式上的不同僅在于連詞的有無。這不是一種巧合，這種形式上差別有著深刻的內涵。這些從句的書寫形式可能首先給了我們一些證據。在把這些英語從句從主句中分離的過程中，從句的開頭沒有大寫，也沒有用句末的相應的句末標點符號。這種形式上的差別內在地體現從句沒有取得英語句子的地位。前面我們提到的英語句子的定義包含著三個方面，形式上的，內容上的，書寫上的。那么這里看出來英語從句在形式上存在主謂一致和內容能表達相對完整的內容，這都符合句子的要求。但不滿足書寫上要求。正是這種書寫上要求的不滿足，本質上反映了英語從句和英語句子之間地位的差別。

英語從句的地位如何？

1.英語從句的地位。

先來明確句子的地位。句子在語言中起著銜接語言的結構層和交際層的地位。原因在于句子是語言結構層的最大的單位和交際層的最小單位。

語言的定義告訴我們，語言是用于交際的符號系統。這個定義涉及了語言的內在本質和外在功能。內在本質，語言是符號系統。系統存在著組成部分和各部分之間的聯系。在語言中體現為語法單位和結構關系。外在功能，語言是交際工具。語言以句子為最小單位滿足交際的進行。可以看到句子最大的性質在于其獨立性。這種交際的獨立性體現在英語的書寫中就是開頭要大寫，末尾要有句末標點（問號、感嘆號和句號）。但是在上面當把從句與語句分離后，并沒有大寫從句的開頭字母，也沒有在從句末尾添加任何句末標點符號。這正體現了從句沒有取得的獨立用于交際的地位。

英語是一種形合的語言，形態變化和結構標志是英語主要憑借的用以表達思想的表意手段。文字是語言的書寫工具，英語這種注重形合的語言也會把這種表意手段反映到其書寫形式中。從句的首字母不大寫，句末沒有句末標志，反映了英語從句與句子的地位差別。上文說過，句子是結構的最大單位和交際的最小單位。結構上，要求存在主語、謂語及其之間的一致關系。功能上，英語的句子是可以獨立自由地應用于交際的最小單位。主體在運用語言進行交際時是以句子為單位進行的。但英語從句不具有獨立的自由運用于交際的能力。在英語的語言系統中，從句的地位是與句子成份相等的。也就是說英語句子的從句化過程本質上體現的是一個句子地位在下降的過程。

英語中單個的詞不能直接進入句子。當詞進入句子時需要對詞進行詞法和句法的檢驗。如下圖：

上圖向我們表明英語句子的生成是由詞開始的。詞可以通過兩條途徑進入句子。一條是經過形態變化實現其語法功能上升到句子成分的地位，再以成分的身份進入語法位置［1］。例如：“Students are playing foot.”句中名詞student首先由形態變化變成復數，再作為構句成分進入第一語法位置取得主語的地位。例如：“The teacher teach students.”句中名詞student首先也是經過形態變化為students取得成分的地位，再進入英語的第三語法位置取得賓語地位進入句子。

另一條途徑是詞經過形態變化和結構標志形成短語，在以成分的地位進入語法位置實現其功能。例如：“He has been told not to do it.”在句中tell首先形態變化為told再與結構標記has been結合成has been told現在完成被動態的動詞短語。最后進入第二語法位置取得謂語的地位。所以句子的地位處于結構的最高層。句子的形成是一個地位上升的過程。但是英語的從句本質上體現的是一個地位的下降過程。如下圖：

例如：“When we will go has been discussed.”句中的“We will go”從能夠獨立用于交際的地位到成為句中的一個成分—主語，這就是一個地位下降的過程。句子在實現從句地位的過程就是句子作為最小交際單位的獨立性被取消的過程。從句在主句中的地位只是作為一個構句的成分。其實句子獨立性取消的問題不僅僅只在英語的這種重注形合的語言中存在，在以注重意合的古漢語中同樣存在。在古代漢語中有個語法項目是“之”在主謂之間取消句子獨立性。如“予謂菊，花之隱逸也。”（劉離錫《陋室銘》）在古漢語中，所謂的取消句子獨立性是指，文言文中某一項主謂短語本來可以單獨成句，但需要它作為一個句子的成分，而不是單獨成句。因此在主語和謂語之間用“之”字取消它作為句子獨立使用的地位。這或許可以說明世界上的語言在歷史的進程中走過了相似的歷程。另一方面可以說明句子的獨立性取消的問題是一個語言的問題。這里探討英語從句的地位問題正是在句子獨立性取消這個角度上進行的，有著深刻的語言根據。在古漢語中，用“之”取消句子獨立，在英語中則用連詞來取消句子獨立性。

2.英語連詞在從句化過程中的作用。連詞在英語中分為兩類，根據連接句子之間的地位分為并列連詞和從屬連詞。并列連詞連接的兩個句子之間是同等的關系，即兩個句子都可以獨立存在。從屬連詞連接的兩個句子之間是主從關系，主句是作為獨立地位存在的，而從句不能獨立存在只能依附于主句存在。連詞在英語的句子中有取消句子獨立性的作用。

在英語中，主從復合句是由一個主句和一個從句組成的。主句是主體，可以獨立存在，而從句所起的作用僅僅是整個句子中的一個成分，不能獨立存在。同時，在主從復合句中單獨一個句子不能直接作用整個句子的成分，要求在主句和從句之間實現連接須要有連詞。這個連詞我們稱之為引導詞。引導的詞在英語中有七種：

從屬連詞：Whether、when、although、because、if

疑問代詞：who、whom、whose、which、what

疑問副詞：when、where、why、how

關系代詞：who、whom 、whose、which、that

關系副詞：when、where、why

縮合連接代詞：whatever 、whichever、whoever

縮合連接副詞：whenever、wherever 、houever

這七類在英語中是直接連接主句和從句的連詞。在英語中句子是結構層面最上一級的句子單位。句子的地位高于成分。如果一個句子想要在更大一級的句子中獲得成分的地位，就需要依靠從屬連詞（即引導詞）來實現。引導詞可以讓一個不能獨立使用、只能充當一個成分的從句在主句中存在。從屬連詞（引導詞）所起的作用就是取消句子的這種獨立性。

二、外：英語從句在句子中的句法功能

（一）成分與從句關系

在英語中，句子成分和詞類存在著整齊的對應關系。如圖：

上圖展示在英語中名詞經常充當主語和賓語、動詞主要充當謂語、形容詞主要充當定語、副詞主要充當狀語。成分和詞類之間的這種對應關系就會造成一種結果，使構句成分帶上詞類的性質，就是經常說的名詞性成分，動詞性成分、形容詞性成分和副詞性成分。英語的從句就體現為充當句子成分的功能。英語的成分與詞類之間的關系也會在從句中得到體現，讓英語的從句也帶上詞類的性質，也就是為什么會有名詞性從句、形容詞性從句和副詞性從句。英語從句的功能就要看在組合中與其它成分之間的關系，即在組合中處于何種語法位置。

英語中名詞可以充當的成分有主語、賓語、表語和同位語。主語的特點是主語需要與謂語構成主謂關系。那么主語就需要謂語得以限定，在謂語動詞之前的即為主語。例如：A tree has fallen across the road.

賓語在英語句中出現在及物動詞和介詞之后，那么賓語需要由及物動詞和介詞來限定。位于他們之后的就是賓語。例如：He is studying English.和Look at me!

表語在英語中形容詞和名詞都是可以充當的。表語的特點是要位于系動詞之后，那么系動詞就可以起到限定表語的作用。例如：She is a teacher。

同位語的特點是和某一個名詞之間有解釋說明的關系。同位語可以與主語同位 也可以與賓語同位。那么限定同位語的條件就是具有這種互相指稱、解釋說明關系的名詞。例如：“He has two children，a boy and a girl.”和“We，the Chinese people，are determined to build China into a powerful and prosperous country.”

形容詞在英語中可以充當定語。定語的特點就是修飾并限定名詞。在句中只要修飾名詞的即為定語，不論這個名詞處于何種位置上。可以被包含在主語或賓語之中，也可以在介詞短語、不定式短語之中。那么，限定定語的條件就是需要修飾名詞。定語自身不能獨立存在，要依附于名詞而存在。例如：She is a natural musician.

副詞在英語中主要充當狀語。狀語在英語中可以修飾動詞，形容詞，副詞甚至整個句子。在英語的中能起到修飾作用的成分有兩類—定語和狀語，其區別是定語只能和名詞有關，只修飾名詞性成分，而其它的全部都是由狀語來修飾的。例如：Very often he comes in late.從這里我們可以看出英語從句和成分之間的關系，把句中成分用從句替換可得到：

A名詞性從句

主語+謂語→從句+謂語=主語從句

及物動詞/介詞+賓語→及物動詞/介詞+從句=賓語從句

系動詞+表語→系動詞+從句=表語從句

信息類名詞+同位語→信息類名詞+從句=同位語從句

B形容詞性從句

（定語）+名詞→名詞+（從句）=定語從句

C副詞性從句

（狀語）+謂語/副詞/形容詞/句子→從句+，句子/句子+從句=狀語從句

需要說明的是信息類名詞指的是fact、news、idea、thought、question、reply、report等包含一定內容的名詞。

圖中展示了英語從句就是原本由單詞或短語充當的句子成分現在由從句來充當。

（二）英語從句的形式化

1.英語從句形式化的依據

可以對英語的從句進行形式化處的根本原因在于英語這種語言的特點。英語在表意上尋求的是形合，即指英語是借助形態或關聯詞語等形式把英語中的各個層次內和層次間（短語，分句，語段甚至于篇首）的成分連接起來所依憑的手段。這是英語的重要特點和組成方式。例如：

Only the time when the mountain loses its peak，and the river loses its water，when there and thunders in winter，and snow in summer，when the heaven and the earth combines into one，could I separate with you.

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漢樂府《漢饒·上邪》

在上例中可以看到整個句子處處表現英語形合的特征。短語之間的and、分句之間有連接性詞語when和and、內部的組織更是離不開形態結構。這種形合表意主要包括兩個方面，即形態變化和結構標記。詞的內部要有形態變化，詞與詞之間通過結構標記連接。英語的這種形合的特點也必將體現在英語的從句中。英語的形合在英語語言上屬于共性方面，而英語從句是語言的個性方面，共性要通過個性得以體現，而這是哲學所要求的。

2.從句形式化的實現

形式化在邏輯科學中是指分析、研究思維形式結構的方法。它把各種具有不同內容的思維形式加以比較，找出其中各個部分相互連結的方式，用符號和符號之間的聯系表達命題或推理形式結構。從這里可以理解形式化就是拋棄具體的內容而用形式表達觀念的過程。從句的形式化就是不考慮英語各個從句具體內容而只用詞性來考慮從句各個組成部分之間的關系。根據上面英語成分與從句關系的分析和前面對于英語從句本質的討論可以得出從句可以用“連詞+主語+謂語”代入。如下所示：

A名詞性從句形式化

主語從句形式化

賓語從句形式化

表語從句形式化

同位語從句形式化

在這里面要考慮兩點：（1）名詞需要是信息類名詞；（2）名詞與成句之間為相互說明、解釋的關系。

B形容詞性從句形式化

定語從句形式化

C副詞性從句形式化

狀語從句形式化

整理后結果如下：

Conj+n+v2+v1→主語從句

vt/prep+conj+n+v→賓語從句

Link V+conj+n+v→表語從句

n+conj+n+v→同位語從句（信息類名詞）

n+conj+n+v→定語從句

conj+n+v，n+v/n+v+conj+n+v→狀語從句

形式化的本質上是公式化，它有助于我們直觀地認識事物和理解事物。對英語從句的形式化，能夠化抽象為具體，讓英語的從句理解起來更為直觀的具體，理解的更為深入。

重新定義英語的從句實際：就是取消了獨立性的句子，在主句或更大一級的結構中充當主語、賓語、表語、同位語、定語、狀語等成分。

本文就從內在和外在兩個方面分析了英語從句的本質及其功能，還有一個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揭示語言和哲學之間的聯系。語言學經過了歷史比較語言學、結構主義語言學、轉換生成語法、語用學、認知語言學等等一路走來，一直到文化語言學、社會語言學。根據語言與思維的關系，現在似乎可以讓語言學與哲學整合起來，這個過程可能還要很久，在這里只是做了一次初步的嘗試。就像對于英語從句內在和外在的認識是有其哲學依據的一樣體現的是主體識客體的過程，矛盾普遍性和特殊性的問題。同時主體認識事物的內在和外在也是從感性認識向理性認識的飛越過程，這種認識的結果也會被用于指導實踐。

［1］南宏宇.西方思維方式下英語的“主語—謂語”框架與語法位置［J］.長春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6）.

［2］索緒爾.普通語言學教程［M］.上海：商務印書館，1983.

［3］王國棟.大學英語深層語法［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5.

［4］綿貴陽.現代英語語法理解手冊［M］.北京：科學出版社，2006.

［5］王力.古代漢語［M］.北京：中華書局，19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