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東
(西安政治學院 陜西西安 710068)
試論毛澤東在“文化大革命”期間的正確思想和決策
楊 東
(西安政治學院 陜西西安 710068)
發動“文化大革命”是毛澤東晚年的重大錯誤,但縱觀他的一生,成績是主要的,錯誤是第二位的,他的思想閃耀著馬克思主義者的光芒。然而,社會上有一些人對毛澤東的晚年給予了不公正的評價。本文從政治、思想、經濟、外交四個角度整理論述了毛澤東在“文化大革命”期間發揮了重要作用的思想和決策,對于糾正毛澤東晚年問題上的認識偏差,指導我們今天的社會主義事業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馬克思主義;文化大革命;毛澤東;思想;決策
歷史和現實向我們證明,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是錯誤的。也有人據此而說他的晚年是一個錯誤的晚年、唯心主義的晚年、空想社會主義者的晚年,這種說法是完全錯誤的,經不起歷史考驗的。[1]毛澤東是一位偉大的領袖,即使在“文化大革命”期間,他仍然運籌帷幄,為國家的安危決策著一件又一件的大事,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立下了不朽的功勛,很多思想對于我們今天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仍然具有現實指導意義。
在“文化大革命”中,毛澤東雖然在整體上陷入階級斗爭擴大化的“左”傾錯誤,但也不是一切皆錯,他抑制過被林彪、江青一伙煽動的行動,糾正過一些具體問題上的“左”的錯誤,在某些重大政策方面作出了正確的決策。
1966年8月召開的八屆十一中全會,制定了《關于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決定》。會后,青年學生沖出學校,到處進行所謂的“造反”,遭到了不少黨員干部的反對和抵觸。在當年10月召開的中央工作會議上,毛澤東承認自己“闖了大禍”,“不能全怪劉少奇、鄧小平同志”。
在“奪權”之風刮遍全國時,面對各機關、各單位的群眾紛紛分裂為兩派,進行派性斗爭的嚴峻形勢,毛澤東以極大的精力引導群眾走向大聯合,實現大聯合,以穩定全國的政治局勢。他要求軍隊承擔支左、支農、支工、軍管、軍訓等任務,派出了大批的干部戰士進行“三支兩軍”工作,對密切軍民關系、穩定社會秩序起到了積極的作用。毛澤東在視察華北、中南、華東地區時講到“絕大多數的干部是好的,不好的只是極少數。要團結干部的大多數。要擴大教育面,縮小打擊面。要允許干部犯錯誤,允許干部改正錯誤,不要一犯錯誤就打倒。”“在工人階級內部,沒有根本利害沖突。在無產階級專政下的工人階級內部,更沒有理由一定要分裂成為勢不兩立的兩大派組織。”針對全國出現的嚴重混亂的情況,他一再強調要各地領導多做工作。團結工人、農民、干部和群眾中的大多數,采取堅決措施,制止局勢的進一步惡化。
1967年2月1日,毛澤東寫給周恩來的信中說道:武斗的做法起不了教育人的作用,在斗爭中一定要堅持文斗,擺事實,講道理,以理服人才能斗出水平,才能達到教育人的目的。應當分析武斗的大多數是黨內的一小撮別有用心的資產階級反動分子挑起來的,他們有意破壞文化大革命,破壞黨的政策,降低黨的威信。凡動手打人應依法處置。[2]3月7日,毛澤東對《天津延安中學以教學班為基礎,實現全校大聯合和整頓、鞏固、發展紅衛兵的體會》的報告作了批示,要求全校師生實現大聯合。面對全國絕大多數大中小學都實行所謂“停課鬧革命”的嚴峻形勢,3月27日,毛澤東提出“大中小學校都要復課鬧革命”的口號,號召廣大學生迅速回校上課。10月17日,毛澤東對各單位如何進行大聯合又作了詳細的批示:“各工廠、各學校、各部門、各企業單位,都必須在革命的原則下,按照系統,按照行業,按照班級,實現革命的大聯合,以利于促進革命的三結合的建立,以利于大批判和各單位斗批改的進行,以利于抓革命、促生產、促工作、促戰備”。從上述一系列批示中,可以看出毛澤東在1967年2月以后,特別是視察大江南北回到北京后,他的思想和注意力轉移到斗、批、改上了。之所以這樣做,是想早日結束“文化大革命”。組織工宣隊、軍宣隊,提倡大聯合、三結合,進行斗、批、改等,對制止學校的混亂局面,尤其是制止武斗,促進大聯合,克服無政府主義思潮等方面起了積極的作用,使學校先后進入斗、批、改階段。
1969年4月召開的中共“九大”沒有結束“文化大革命”,黨、國家、人民還在蒙受著災難。作為革命家的毛澤東越來越察覺到“文化大革命”造成的嚴重后果,他試圖采取措施糾正“文化大革命”的錯誤,平反部分冤假錯案,落實政策,解放干部等。1973年5月,中共中央根據毛澤東的意見,宣布解放了譚震林、李井泉、烏蘭夫等13位老干部。之后幾年,大量老干部陸續解放。毛澤東強調:我們講的勝利,就是要保證在無產階級領導之下,團結廣大人民群眾,去爭取勝利。團結起來,為了一個目標,就是鞏固無產階級專政,要落實到每個工廠、農村、機關、學校。
毛澤東是一位中國近代以來少有的革命家、思想家、戰略家,他雖無力控制和結束“文化大革命”,卻始終沒有把權力交給林彪和江青。隨著“文化大革命”的進行,他開始察覺到林彪、江青一伙正在利用“文化大革命”的混亂進行篡黨奪權,于是采取措施,與林彪、江青一伙進行了多次的斗爭。
他在九屆二中全會的閉幕式上就黨內外團結問題作了重要講話:“所謂講團結是什么?當然是馬克思列寧主義基礎上的團結,不是無原則的團結。黨內外都要團結大多數,事情才干得好。”[3]劉少奇去世后,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的位置空了出來。但毛澤東堅持不設國家主席的建議,粉碎了林彪集團篡奪國家主席的陰謀。從1971年1月起,毛澤東在黨的各級領導機關中開展“批陳整風”運動,進一步揭發林彪黨羽陳伯達的反黨罪行。活動雖然重點在批陳,但同時也沉重地打擊了林彪集團,使他們篡黨奪權的陰謀進一步暴露。
1971年林彪叛逃的“九一三”事件,事實上宣判了“文化大革命”理論與實踐的雙重失敗。毛澤東對“文化大革命”的一些具體錯誤有所覺悟,思想上務實的正確方面有所上升。1974年7月17日,毛澤東參加中央政治局會議時,嚴厲地批評了江青一伙,第一次提出了江青、王洪文、張春橋、姚文元的“四人幫”問題。從此,對江青一伙反不得、批評不得的時期結束了。毛澤東對江青一伙的批評,從根本上就決定了他們要覆滅的命運。
盡管毛澤東晚年時常會出現判斷上的失誤、認識上的偏差,但在關系到黨和國家命運的重要關頭,他是清醒的、理智的,更是果斷的。1975年4月,毛澤東召開常委會,再次對江青等人陽奉陰違、玩弄權術的做法,表示了不滿和憤慨。“教條主義,經驗主義,修正主義,又要批評資產階級法權,不能過急。”“不要分裂,要團結。不要搞‘四人幫’。”正是他不斷強調“安定團結”,有效地遏制了“四人幫”的陰謀活動,才使得鄧小平卓有成效地進行了1975年的全面整頓。
1976年4月7日,經毛澤東圈閱,中共中央討論通過了《關于華國鋒任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國務院總理的決議》,即將垂暮的毛澤東最終將華國鋒定為接班人,他直到臨終一刻都沒有真正地信任過“四人幫”,沒有把黨和國家的權力交給江青一伙人,對此他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文化大革命”后期,毛澤東為消除和緩解“全面內戰、打倒一切”造成的惡果,進行了多方面的努力,要求實現“安定團結”,“把國民經濟搞上去”,強調落實干部政策、知識分子政策,并調整了部分“左”的政策。在毛澤東的大力支持下,出現了周恩來1972年糾“左”和鄧小平1975年主持的“全面整頓”。這兩次整頓都堅持了毛澤東思想,在不同程度上糾正了“文化大革命”的一些錯誤。[2]
1974年10月20日,毛澤東提議鄧小平任黨的副主席、第一副總理、軍委副主席兼總參謀長。他對鄧小平抓的各項工作表示滿意,說“鄧小平人才難得,政治思想強。”同年12月23日,毛澤東與周恩來一起,共商了黨和國家領導人的人選問題。這項具有重大意義的決定,使黨和國家的權力交給了真正的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手中。
1975年1月四屆人大召開之時,毛澤東正在家鄉養病,意識到“文革”天下大亂帶來了很大的危害,為大會送去了寶貴的八個字:“還是安定團結為好。”正是這八個字制止了江青集團的種種阻撓,為此后鄧小平全面整頓提供了機遇和可能。
毛澤東十分熱愛學習馬克思主義,喜歡做黨的工作。他曾對貼身衛士講過不當國家主席的原因:“當國家主席外事活動很多,這要占去許多時間。我不愿意應付這些禮節性的事情。不當國家主席,我可以集中精力專做黨的工作……”[3]他還多次說過,秘書只是為他收發文件,起草東西他都是自己動手,從來不要別人代勞。他夜以繼日的工作,就是不想因為自己而耽誤了黨和國家的事情。
在1970年召開的中共九屆二中全會上,林彪集團推出了所謂“天才論”,將毛澤東捧上天才的神壇。對此毛澤東寫了《我的一點意見》,點名批判陳伯達鼓吹的天才論,指出:“這個歷史家和哲學史家爭論不休的問題,即通常所說的,是英雄創造歷史,還是奴隸們創造歷史,人的知識(才能也屬于知識范疇)是先天就有的,還是后天才有的,是唯心論的先驗論,還是唯物論的反映論,我們只能站在馬、列主義的立場上,而決不能跟陳伯達的謠言和詭辯混在一起。這個馬克思主義的認識論問題,我們自己還要繼續研究,并不認為事情已經研究完結。希望同志們同我們一道采取這種態度,團結起來,爭取更大的勝利,不要上號稱懂得馬克思,而實際上根本不懂馬克思那樣一些人的當。”九屆二中全會公報號召全黨用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自覺地改造世界觀,全黨要認真學習毛主席的哲學著作,提倡辯證唯物論和歷史唯物論,反對唯心論和形而上學。會后,毛澤東親自領導開展批陳整風運動,對全黨進行歷史唯物論的教育,批判“天才論”之類的唯心論。毛澤東的這一舉措,是他晚年一次果斷的行動和英明的決策。
1970年11月6日,經毛澤東批準,中共中央發出了《中共中央關于高級干部學習問題的通知》,要求進一步提高黨的高級干部學習的自覺性。通知中指出,毛澤東在黨的九屆二中全會上鑒于陳伯達等少數人欺騙多數中央委員的事實,要求全黨的高級干部,不管工作多忙,都要擠時間讀一些馬列的書,區別真、假馬列主義。號召黨的高級干部讀《共產黨宣言》、《哥達綱領批判》、《法蘭西內戰》(選讀)、《反杜林論》(選讀)、《唯物主義與經驗批判主義》(選讀)、《國家與革命》(選讀)六本馬列的書。這對“文化大革命”開始以來只準讀毛澤東的書的限制,是一個很大的突破,對解脫思想的禁錮起到了有益的作用。中央還規定:在學習中,要堅持理論聯合實際的原則,以自學為主,和集體討論相結合。學習時間,首先靠自己擠,堅持天天讀。后來在理論界、教育界和中層干部中也開展了學習運動。
1971年1月,毛澤東對濟南軍區政治部《關于學習貫徹毛主席“軍隊要謹慎”指示的情況報告》上批示:“軍隊和地方多年沒有進行反驕破滿,沒有從這方面的錯誤思想整風,現在是進行自我教育的好時機了。”3月,毛澤東在審閱《無產階級專政勝利萬歲》一稿中,將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后面的毛澤東思想并列一詞去掉,并說“這幾年應當特別注意宣傳馬列。”9月,毛澤東在與上海領導人談話時講:“抓軍隊工作,無非就是抓路線學習,糾正不正之風,不要搞山頭主義、宗派主義,要講團結。軍隊歷來講雷厲風行的作用,但是,解決思想問題不能雷厲風行,一定要擺事實,講道理。”中共中央整理下發的《毛主席在外地巡視期間同沿途各地負責同志的談話紀要(1971年8月中旬至9月12日)》中談到,“希望你們要搞馬克思主義,不要搞修正主義;要團結,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陰謀詭計。”“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線正確與否是決定一切的。黨的路線正確就有一切。”
1973年初,正當江青集團一步步地奪取各種權力的時候,毛澤東開始思考由誰領導來把國家經濟工作搞上去,他決心起用鄧小平。1973年3月10日,中共中央根據毛澤東的批示,恢復鄧小平的黨組織生活和國務院副總理的職務。這一決定對江青集團的篡黨奪權是一個沉重的打擊。8月,在中國共產黨第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鄧小平被選為中央委員。從此開始協助周恩來整頓和恢復國民經濟的工作。鄧小平在抓國內經濟工作中,與江青、王洪文、張春橋、姚文元的倒行逆施展開了激烈的斗爭,這些斗爭很多是在毛澤東的支持下進行的。
1974年6月18日國家計委遞交中央政治局的一份報告顯示:上半年工業生產不少地區有所下降。煤炭比去年同期下降6.2%,鐵路運輸量下降2.5%,鋼鐵下降9.4%,化肥下降3.7%……支出增加了25億元。[4]經濟倒退只是現象,這一切都與虛榮心、主觀協調和淡漠的經濟意識有關。毛澤東得知這些情況后很生氣,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7月1日,中共中央發出了《關于抓革命、促生產的通知》,要求“擅離職守的領導干部”必須返回工作崗位,批評了所謂“反潮流的歪風”和“不為錯誤路線生產”的謬論,對于幕后操縱者要發動群眾揭發批判,使全國總的形勢向好的方面轉化。
毛澤東在1975年4月27日召開的中央政治局會議上作了一篇很長的講話,主要是批評江青的,這次講話極大地支持了黨中央、周恩來和鄧小平對江青集團的斗爭,使江青一伙反對周恩來、鄧小平的活動,不得不收斂起來。這樣,鄧小平可以有一段時間領導全黨全民對國民經濟進行較大的調整,以克服“文化大革命”以來長期存在的問題,使工農業生產有一定的發展,國民經濟有一個好轉。這是全黨和全國人民所盼望的,也是毛澤東所要求的。
鄧小平在毛澤東、周恩來的支持下,按照黨中央的精神和四屆人大一次會議的要求,對經濟工作進行了全面的整頓,使工農業生產的各個方面都有了恢復和發展。經過調整,從1975年下半年起,國民經濟發展的形勢大有起色,出現了“文化大革命”以來最好的形勢,全黨和全國人民的精神為之一振。
在糾正“文化大革命”中一些具體錯誤的同時,毛澤東始終關注著國際大勢,敏銳地把握國際風向,警覺地維護國家安全,堅決頂住霸權主義的壓力,支持各國人民的正義斗爭。先后與蘇聯決裂,與美國、日本談判,打開了外交工作的新局面,使中國得以擺脫長期孤立的不利狀態,帶動了世界格局的一系列變化。
1970年,毛澤東在秘密會見越南領導人時深刻地講了一段話,表明了一個態度、兩個論斷。“一個態度”:堅決反對美國擴大侵略越南和印度支那戰爭,支持世界各國人民的正義斗爭。“兩個論斷”:一是關于國際形勢的總體看法,他以戰略家的眼光預見性地感到世界戰爭的危險依然存在,但是制約戰爭的力量也在發展,通過世界人民的斗爭,新的世界大戰有可能被制止;二是著名的“誰怕誰”的理論,提出小國人民只要敢于起來斗爭、敢于拿起武器,掌握自己國家的命運,就一定能夠戰勝大國的侵略,這是一條歷史的規律。不久,我國以這些講話為基礎,向全世界發表了著名的“5·20”聲明。標題《全世界人民團結起來,打敗美國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令人感到空前的強硬,讓全世界都看見了站立起來的中國人不是用交涉、要求、抗議的字眼對待美國,而是指名道姓地要“打敗”他!
1972年經過批林運動的深入開展,國內的政治、經濟形勢暫時穩定下來。國際和國內形勢都出現了一個相對有利的時機。“文化大革命”雖然還在繼續,但是毛澤東已下定決心,要把很早開始籌劃的改變中美、中日關系的大事提上日程。為打開僵持了幾十年的大門,毛澤東采取了舉世矚目的行動,邀請美國總統尼克松訪華。在1972年2月21日兩人的會談中,毛澤東展現了非同一般的思想、性格和談話的魅力。他沒有客套的話,也不談具體的問題,而是和尼克松談哲學問題。談話內容雖然使人感到很遠,但過后又體會到所談的內容就是上海公報的框架。2月27日,中美發表了《聯合公報》,兩國關系從此開始走向正常化。西方世界封鎖中國長達二十多年的鐵幕終于被打破了,毛澤東以實踐道破了一個真理:世界是由人類組成的,沒有人類也就沒有世界,世界的變化是人在起作用,沒有人的努力,世界怎能變化呢?中美兩國是這個世界的重要組成部分。一個在西方,一個在東方,都在影響著世界局勢的發展。中美兩國長期不相往來,是人為造成的。中美兩國的交往,也是人在起作用。中美關系的改變,震驚了世界,也促進了中日關系的改善。兩國政府經過多次接觸后,1972年9月25日至29日,日本總理大臣田中角榮應邀訪問中國。27日,毛澤東接見了田中。29日,中日兩國政府發表《聯合聲明》。
中美、中日關系的正常化,是毛澤東在晚年時期作出的又一個偉大貢獻,中國的國際地位從此大大提高了。尼克松說:他在“這一周改變了世界”;毛澤東聽到后,也說了一句“是尼克松改變了世界么?我看還是世界改變了他。”這兩句話,一句是唯心主義的,一句是唯物主義的。是毛澤東把握了歷史時機,撥正了航向,改變了中美、中日的關系,改變了中國在世界上的形象,也改變了世界的形勢。
1974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在聯合國的席位得以恢復,標志著中國對外關系史上一個新時期的開始。中國的國際地位日益提高,在國際事務中的作用越來越重要,從而出現了新中國建立以來的第三次建交高潮。
此時此刻,晚年的毛澤東已是疾病纏身、力不從心,而來訪的外賓都把見到毛澤東當做最高禮遇。因此他為了改變中國的面貌,改變世界的形勢,以驚人的毅力,忍受著說話含混不清、雙目失去視力等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繼續嘔心瀝血,鞠躬盡瘁,進行著這項別人無法替代的工作。毛澤東晚年先后接待過數十個國家的元首、政府首腦,直到他臨終的兩年,仍然不厭其煩地做著這份工作,不僅在中國的歷史上,而且在世界的歷史上寫下了重要的一頁,使中華人民共和國屹立于世界之林,開始了與世界各國政府和人民平等交往的時代。
隨著中國對外關系新局面的打開,毛澤東把過去在國內政治斗爭中運用自如的統一戰線理論引進外交政策方面,恢復并發展了他過去提出的“中間地帶”理論,逐步形成了劃分“三個世界”的戰略觀點。1974年2月,毛澤東在會見贊比亞總統卡翁達時說:“我看美國、蘇聯是第一世界。中間派,日本、歐洲、澳大利亞、加拿大,是第二世界。咱們是第三世界。”“第三世界人口很多”,“亞洲除了日本,都是第三世界。整個非洲都是第三世界,拉丁美洲也是第三世界”[5]。1974年4月,鄧小平作為中國代表團團長在聯合國大會第六屆特別會議上發言,第一次正式向全世界闡明了毛澤東的這一新理論觀點。
這一理論認為,世界的主要特點是戰爭與革命,戰爭的危險性依然存在,但“國家要獨立,民族要解放,人民要革命”已經成為歷史潮流。世界既不是美蘇合作主宰的局面,也不是以美蘇緩和為中心。各個國家在國際事務中實行什么政策,對戰爭與革命的態度如何,是由其經濟發展程度、實力強弱、在國際事務中的狀況和國家利益決定的。這就超越了以國家制度劃分敵我的舊框框,從當代世界各種基本矛盾和國際政治力量分野的實際狀況出發,提出了對國際關系戰略格局的新解釋,讓人看清了世界各國在國際政治關系和經濟關系中所處的不同地位。
毛澤東關于“三個世界”劃分的理論,是他根據當時國際形勢的特點及變化,創造性地運用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結果。他并不完全根據過去以社會性質劃分世界,而是以生產力發展的水平、一個國家的綜合國力來劃分的。這是在新的國際背景下,對列寧當年提出的帝國主義與無產階級革命時代的思想的發展。是經過幾年觀察與思考的深思熟慮的結果。以劃分“三個世界”的戰略作為中國對外政策的指導思想,順應了當時歷史發展的客觀需要,為中國外交注入了新的活力,起到了積極效果。它為中國改善和發展與美國、西歐、日本等國的關系提供了理論依據,使中國向世界開放的大門的政治鐵鎖先行打開。它對冷戰格局的概括和分析紛紜復雜的國際關系的立場、觀點、方法,對今天仍有一定的指導意義。
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的錯誤,是那個時代社會歷史條件下各種因素合力作用的結果。鄧小平講過:“毛澤東同志到了晚年,確實是思想不那么一貫了,有些話是互相矛盾的”,但我們不能把毛澤東晚年的失誤簡單地歸結于毛澤東個人。毛澤東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理論實際上是那個特定歷史時段的投影。無論怎樣,他留給我們的都是一筆巨大的歷史遺產,這些探索的成功與失誤、經驗與教訓,為我們以后的社會主義事業提供了重要指南。
[1陳明顯.晚年毛澤東[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8年.
[2]郭德宏.中國馬克思主義發展史[M].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2010年.
[3]陳長江,趙桂來.毛澤東最后十年[M].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2009年.
[4]顧保孜,杜修賢.毛澤東最后七年風雨路[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0年.
[5]毛澤東外交文選[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4年.
楊東,(1985—),黑龍江雙鴨山人,男,漢族,西安政治學院,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專業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形成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