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苑華
(華僑大學 哲學與社會發展學院, 福建 廈門 361021)
淺議事是求實
——時下馬克思主義學術風氣的反思性視角
吳苑華
(華僑大學 哲學與社會發展學院, 福建 廈門 361021)
實事求是與事是求實,是辯證統一存在于毛澤東思想中的,它們體現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和時代化思想的完整表達。事是求實也是馬克思主義的學風態度,堅持事是求實,有助于反對黨內的新本本主義、新教條主義和新形式主義,破解“洋教條”和“洋本本”的“神話”,有助于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和時代化。
實事求是;事是求實;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理論聯系實際;辯證邏輯
有學者曾撰文①討論了事是求實與實事求是的理論聯系,對事是求實的合法性和合理性都作學理性考察,可是對其意義的考察仍有待深化。拙作《如何正確地理解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一文(此文發表在《長春市委黨校學報》2011年第2期)也談到了實事求是與事是求實,但是言語過于簡單,未能詳細分析它們二者之間的差異與聯系,以及事是求實本身的特質,而結合時下馬克思主義研究界的學術風氣來細研事是求實又是一項非常必要的研究工作,因為一方面可為診斷時下不良的學術風氣提供某種啟示性資源,另一方面通過細研“事是求實”的特質可重新理解實事求是的治學精神和態度。
雖然長時間以來人們對“事是求實”的討論少得可憐,但是它的存在及其含義并不模糊,其合理內涵是明確的。
首先,從理論與實際、認識與實踐的辯證統一關系上看,實事求是與事是求實共同構成了理論聯系實際的本質過程。根據毛澤東的相關闡釋可以看出,“實事求是”著眼于“從實踐中來”,即從實踐到理論的探索過程。毛澤東在《改造我們的學習》一文中這樣解釋道:“實事求是……‘實事’就是客觀存在著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觀事物的內部聯系,即規律性,‘求’就是我們去研究。我們要從國內外、省內外、縣內外、區內外的實際情況出發,從其中引出其固有的而不是臆造的規律性,即找出周圍事變的內部聯系,作為我們行動的向導。”[1](P800-801)很明顯,所謂實事求是就是從實踐中探索出作為人們行動向導的事物的內部聯系或規律性的過程。因而,實事求是重在獲得真理和科學知識。但這還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我們必須把已經獲得的事物的內部聯系和規律性創造性地導向實踐中,即“回到實踐中去”,指導實踐走向成功。嚴格地說,這樣做是事是求實,是從理論到實踐的活動過程,這與實事求是有所不同。可見,事是求實也是理論聯系實際的本質過程。
其次,從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與中國具體實際的辯證統一上看,事是求實是“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的從理論到實踐的客觀過程。以往,人們“曲不離口”地把實事求是同“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放在一起相互解釋,姑且不論這種“相互解釋”的合法性如何,單看這種“等價齊觀”就不再是實事求是的。根據毛澤東的相關闡釋,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在本質上包含兩層內容:一是實事求是,二是事是求實。前者強調要從中國具體實際中探索出規律性和內部聯系,實現創造性地豐富和發展馬克思主義;后者強調要把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創造性地運用于中國具體實際中,發揮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功能,推動中國具體實踐走向成功和新的發展,實現馬克思主義“改變世界”的根本任務。因此,“把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與中國具體實際結合起來”,在一定意義上應當理解為事是求實或從理論到實踐的客觀過程,是中國人民學習實踐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的客觀過程。
再次,從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上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在本質上是事是求實的主客觀相統一過程。早在20世紀30年代,毛澤東就從實事求是的視域上提出并討論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這也使得實事求是成為人們理解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主導性視界。其實,如果單一選擇實事求是的解釋范式,勢必遮蔽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豐富內涵和本質要求。因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就是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就是創造性地把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真理轉化為中國人民的精神力量,實現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具體化,以便更好地服務于中國具體實踐的發展。以毛澤東之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就是用中國人的思維方式、中國人的民族語言、文化風格和氣質來理解、講述和運用馬克思主義,把馬克思主義變成為中國人民的精神武器,變成中國人自己的思想、觀念、方法、策略,為的是推動中國革命走向成功。因此,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本質上是一個事是求實的主客觀統一過程。
從以上分析看,實事求是與事是求實并不矛盾,二者共存于理論與實際的統一、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之中。實事求是是從實踐中探索出作為人們行動的向導的事物的內部聯系或規律性的過程。而事是求實則是把這類內部聯系或規律性切實地導向實踐中去并發揮應有作用,以此創造性地推動社會實踐發展。總之,事是求實就是學習實踐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的客觀過程。
與實事求是一樣,事是求實體現了一種學風態度和思想方法,也是關于馬克思主義學風的一種“解”。
第一,作為馬克思主義學風態度的事是求實。毛澤東同志在《改造我們的學習》一文中指出:“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態度……就是應用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和方法,對周圍環境作系統的周密的調查和研究。……在這種態度下,就是要有目的地去研究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要使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和中國革命的實際運動結合起來,是為著解決中國革命的理論問題和策略問題而去從它找立場,找觀點,找方法的。這種態度,就是有的放矢的態度。‘的’就是中國革命,‘矢’就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我們中國共產黨人所以要找這根‘矢’,就是為了要射中國革命和東方革命這個‘的’的。這種態度,就是實事求是的態度。……而要這樣做,就須不憑主觀想象,不憑一時的熱情,不憑死的書本,而憑客觀存在的事實,詳細地占有材料,在馬克思列寧主義一般原理的指導下,從這些材料引出正確的結論。……這種態度,就是黨性的表現,就是理論和實際統一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的作風。”[1](P800-801)一般說來,毛澤東在這里討論的是實事求是的學風態度。但毛澤東的這段論述不僅確證了實事求是,實際上也隱含著事是求實的馬克思主義學風態度的另一種“解”。在實事求是的邏輯上,理論不是憑空而來,“實踐出真知”。而在事是求實的邏輯上,理論不是為了“清談”,而是要切實地服務于實踐的發展需要。也就是說,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學風態度既是實事求是的也是事是求實的。上述引文的完整思想應當包涵實事求是與事是求實這兩層意思,并共同展現著馬克思主義學風態度的完整風貌。
第二,作為馬克思主義思想方法的事是求實。毛澤東說過:“學風問題是領導機關、全體干部、全體黨員的思想方法問題。”[1](P796)在他看來,實事求是正是這樣的思想方法。其實,事是求實也是毛澤東所指的思想方法,因為它恰當地體現了我們黨對待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精神:“根據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研究今天的中國和世界”,把“馬克思列寧主義這個最好的真理,作為解放我們民族的最好的武器”。[1](P796)或者說,“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要“有的放矢”,是“為了革命實踐的需要”而不是“為了單純的學習”。[1](P797)毛澤東曾批評一些人“只會片面地引用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的個別詞句,而不會運用他們的立場、觀點和方法,來具體地研究中國的現狀和中國的歷史,具體地分析中國革命問題和解決中國革命問題”。[1](P797)在他看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偉大力量,就在于它是和各個國家具體的革命實踐相聯系的。對于中國共產黨說來,就是要學會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應用于中國的具體的環境。……離開中國特點來談論馬克思主義,只是抽象的空洞的馬克思主義。因此,使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具體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現中帶著必須有的中國的特性,即是說,按照中國的特點去應用它。”[2](P535)江澤民在紀念建黨七十五周年的講話中也指出:“馬克思主義是從實際中來并被實踐證明了的科學理論,只有聯系實際,才能真正學懂,也只有聯系實際才能真正用好。”可見,中國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們已經在一定意義上把事是求實視作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本質內容和內在要求。恩格斯曾在《致威·桑巴特》的信中強調道:“馬克思的整個世界觀不是教義,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現成的教條,而是進一步研究的出發點和供這種研究使用的方法。”[3](P742-743)因而,不論我們學習書本知識、學習科學理論還是學習實踐馬克思主義的偉大真理,都應當遵循事是求實。
第三,作為學風端正與否的衡量標準的事是求實。學風端正與否,在我們黨的歷史上早就引起重視。以延安整風為例,毛澤東集中批判了黨內“新八股”的不端學風,反對“本本主義”、“教條主義”,倡導實事求是學風。毛澤東把“實事求是”作為學風端正與否的衡量“標準”,反對從“本本”和“教條”出發。馬克思早在《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中就提出:“人應該在實踐中證明自己思維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維的現實性和力量,自己思維的此岸性。關于思維——離開實踐的思維——的現實性或非現實性的爭論是一個純粹經院哲學的問題。”[4](P55)可以說,馬克思把實踐作為衡量學風端正與否的標準。問題在于,毛澤東在延安整風時期是不是僅僅從“實事求是”上思考學風問題的衡量標準?馬克思的實踐標準到底是實事求是的還是事是求實的?我認為,在某種意義上,他們都強調了事是求實的重要性,都是把“求實”作為“事是”的衡量標準。“事是”是學習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掌握“思維的客觀真理性”;而“求實”則是“改變世界”,是運用和實踐馬克思主義的真精神。因而,事是求實也體現了馬克思在《提綱》第十一條中所說的“問題在于改變世界”的實踐訴求。“改變世界”必然要求“事是”以“求實”為根本點、出發點。陶德麟教授曾提出:“時下,中國學術界對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種種疑問都出自判定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成功與否的標準,其中最典型的是‘本本’標準,即‘看中國化的成果與馬克思本人的著作的文本是否符合,從反面說也就是看是否‘走樣’’。這實際上是以‘本本’為標準的教條主義。按照這一標準,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研究就變成了從書本到書本的知識,變成了從概念到概念的演繹過程。”[5](P9)可見,衡量“事是”亦即“學習理論”的根本標準不是“本本”而是“求實”。正是基于“求實”,我們“學馬列要精,要管用的”。[6](P382)一個人是否精通了馬克思主義,不是看他讀了多少馬克思主義的大本子或記住了多少經典著作和語錄,而要看他是否以“求實”為導向創造性地學習“馬列”,即創造性地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真精神指導我們更好地“改變世界”。
只有堅持事是求實,才能保障卓有成效地學習實踐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發展觀,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和時代化。學習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發展觀,就是“事是”之義;實踐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發展觀,就是“求實”之行。作為馬克思主義的學風態度、思想方法和學風的衡量標準,事是求實對于推進和深化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和時代化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其一,堅持事是求實,有助于強化理論聯系實際。任何科學理論都不是為了鑒賞和做“擺設”,而是為研究和解決現實問題提供科學的理論武器。科學發展觀同樣如此。毛澤東早在《整頓黨的作風》一文中就曾提出:“對于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要能夠精通它、應用它,精通的目的全在于應用。”[1](P815)在他看來,一些人雖然飽學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但是這僅完成了第一步“事是”,還有第二步“求實”的任務需要他去完成。因此,毛澤東告誡:“我勸那些只有書本知識但還沒有接觸實踐的人,或者實際經驗尚少的人,應該明白自己的缺點,……唯一的辦法就是使他們參加到實際工作中去,變為實際工作者,使從事理論工作的人去研究重要的實際問題。這樣就可以達到目的。”[1](P816)在20世紀中國革命歷史上,王明、博古可謂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經典的飽學之士,可他們惟有“事是”之舉而無“求實”之能,因而始終做不到“理論聯系實際”,不理解、也做不到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堅持事是求實,堅持理論密切聯系實際,因而能夠創造性地運用馬克思列寧主義,指導中國革命走向了成功,并實現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以鄧小平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也堅持事是求實,堅持理論密切聯系實際,因而也能夠創造性地運用馬克思列寧主義指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走向成功,實現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和時代化。堅持事是求實,就是堅持理論密切地聯系實際,就是實現馬克思主義在實踐中與時俱進,只有這樣,才能把學習實踐科學發展觀與當代中國社會發展和人民群眾的實際需要相結合,也才能在實踐中率先確立科學發展觀大眾化所需要的根本方法。
其二,堅持事是求實,有助于清除黨內的新形式主義、新本本主義和新教條主義的干擾,推進黨內學習實踐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發展觀。毛澤東批評一些人總是“言必稱希臘”,批評黨內存在著“嘴尖皮厚腹中空”、“甲乙丙丁”羅列或開“中藥鋪”式的黨內“新八股”,并且指出“形式主義”、“本本主義”和“教條主義”是黨內思想的一大危害,號召全黨同志大興“實事求是”的新風尚,把馬克思列寧主義與中國革命具體實際緊密地結合起來。陳云則告誡我們要“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江澤民也提出:“對待馬克思主義,有個學風問題:究竟是從本本出發,還是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來研究和解決中國的現實問題。”[7](P12)堅持事是求實,樹立“求實”精神,意在防止“新形式主義”、“新本本主義”和“新教條主義”在黨內學習實踐中滋生和蔓延。所謂“新形式主義”,是指一些人把學習實踐科學發展觀等同于圍繞中央和相關部門印發的材料做一些形式主義的表面文章,比如報告會、座談會、墻報和板報等,而不去深入實際搞基層調查研究。所謂“新本本主義”,是指一些人把學習實踐科學發展觀等同于“瀏覽”中央和相關部門印發的材料,亦即整個學習活動都停留于對“新本本”的“翻閱”上。這樣的“學習”不過是開開會、聽聽報告而已;這樣的“實踐”不過是寫一些所謂“心得”、“體會”。所謂“新教條主義”,是指一些人機械套用中央和相關部門印發的材料制作許多“口號”和“標語”,結果是只聞“雷聲”不見“雨點”。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曾鮮明指出:“我們說的馬克思主義,是要在群眾生活群眾斗爭里發生作用的活的馬克思主義,不是口頭上的馬克思主義。把口頭上的馬克思主義變成為實際生活里的馬克思主義,就不會有宗派主義了。不但宗派主義的問題可以解決,其他的許多問題也都可以解決了。”[1](P858)這是改進我們當前的各種學習活動應當謹記的一條根本原則和方法,也是我們的理論能夠真正發揮作用、具有生命力的法寶。因此,在黨內實現科學發展觀大眾化、具體化,必須堅持事是求實,樹立“求實”精神,以實際問題為中心來“有的放矢”地推進學習和實踐雙向成效。
其三,堅持事是求實,有助于解除“洋教條”、“洋本本”的“魔力”,推進學術界創造性地以實踐科學發展觀為指導開展學術研究。溫鐵軍在《我國為什么不能實行農村土地私有化》一文中一針見血地指出:“國內主流學術界實際上是以西方的理論邏輯,推導形成了對中國農村土地制度改革的觀點,并加以模型檢驗;需要提醒的是,這個土地私有化邏輯仍然需要在經驗層次得到起碼的支持:不論任何主義、制度或政府、領袖,只要發展中國家在不能對外轉嫁成本的約束下加快工業化,必然導致農業資源和生產力諸要素大幅度凈流出;在這個進程中,由多種復雜因素形成的‘三農’困境,不可能靠某個外部引入的激進理論或政策就會迎刃而解。”[8]一段時間里,確有不少人“言必稱美國”、“言必稱西方”,把“洋教條”、“洋本本”當作經典、“標準”,套用于我國社會實踐。這類人儼然就是當代的“假洋鬼子”,在他們看來,那些“洋本本”中的“洋教條”是解決我國社會發展的問題與矛盾的“靈丹妙藥”。他們從“洋教條”出發為我國社會實踐的發展亂開“處方”,甚至對黨和政府的重大決策和政策經常作出“另類詮釋”,炮制一套套“雷人”的“囈語”。比如,學習實踐科學發展觀。第一,他們指責這種學習活動是“瞎折騰”。因為在這些人看來,“洋大人們”從來不搞這類學習,也不學習“科學發展觀”,不是也照樣發展起來了嗎?第二,他們指責這種學習是搞變相的“意識形態革命”。因為科學發展觀是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我們這樣大張旗鼓地學習實踐科學發展觀,其結果只能是推崇和抬高這種“理論”而壓制其他理論,尤其擠壓了“洋理論”和“洋教條”的用武之地。實際上,這些人的“洋思維”和“洋觀念”本質上是只“唯書”而不“唯實”的。對此林林總總的“洋相”,何萍教授提出:“無論何種研究,都要以中國的現代化為中心。”[5](P515)只有堅持馬克思主義的事是求實,學習實踐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發展觀,才會有助“洋教條”、“洋本本”的“魔力”的破解,才會有創造性的“洋為中用”。在某種意義上,事是求實正是防范“洋本本主義”和“洋教條主義”入侵的“防火墻”,是保障我國學術研究在科學發展觀指導下健康發展起來的一種重要精神力量。
其四,堅持事是求實,努力推進科學發展觀的大眾化。學習實踐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發展觀,不是純粹的學術活動而是一場社會實踐。這就需要我們堅持事是求實,把學習實踐科學發展觀推向全社會、導向廣大群眾中去,實現馬克思主義和科學發展觀的大眾化。何萍教授提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并不是在書齋里按照‘學科分類’進行‘純學術’研究過程,而是黨和人民通過實踐解決中國實際問題的過程。”[5](P513)同樣,科學發展觀也必須實現大眾化,只有大眾化的科學發展觀才會真正展開其科學性的實踐。孫熙國教授在《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三個重要環節》一文中也認為:“從毛澤東思想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形成過程,是中國共產黨人實現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的結合的過程,是中國共產黨人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變成我們自己的精神武器的過程,也是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和中國化的過程。”[9]實際上,不僅馬克思列寧主義要“與中國實際結合”,實現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而且“中國化了的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思想、“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學發展觀,都必須與當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相結合,實現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的大眾化。因此,堅持事是求實,堅持“以我國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實際問題、以我們正在做的事情為中心,著眼于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運用,著眼于對實際問題的理論思考,著眼于新的實踐和新的發展”,[7](P12)是實現科學發展觀大眾化的根本選擇。
總而言之,堅持事是求實,才能杜絕把馬克思主義導向純粹的“清談”、“夸夸其談”一邊去,杜絕黨內“新本本主義”、“新教條主義”和“新形式主義”的滋生和蔓延。只有這樣,才能解除“洋教條”、“洋本本”的“魔咒”,并以“求實”精神為動力創造性地學習實踐科學發展觀;只有這樣,馬克思主義和科學發展觀才能成為“我們認識和改造世界的強大的物質力量”,“指導我們認識和改造世界”,并成為“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落腳點”。[9]
[1]毛澤東選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毛澤東選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陶德麟,何萍.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歷史與反思[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
[6]鄧小平文選(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7]江澤民文選(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8]溫鐵軍.我國為什么不能實行農村土地私有化[J].紅旗文摘,2009,(2).
[9]孫熙國.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三個重要環節[J].思想教育研究,2008,(10).
[注 釋]
①參閱涂大杭發表于《佳木斯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03年第3期的《“事是求實”的哲學基礎和若干意義》一文。
B-49
A
1008-8466(2012)01-0004-05
2011-06-27
福建省社會科學規劃重點項目《英美新馬克思主義的“重建歷史唯物主義”研究》(2009A003)研究成果;福建省社會科學規劃一般項目《我省高校“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課教學設計創新研究》(2009B2055)的階段性成果
吳苑華(1965— ),男,安徽廬江人,福建泉州國立華僑大學哲學與社會發展學院副教授,哲學博士,主要從事國外馬克思主義、科學技術哲學和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
張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