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路平
(廣西欽州學院 黨院辦,廣西 欽州 535000)
積極心理學 (positive psychology)最早由美國心理學家Seligman和Csikzentmihalyi提出,中國大陸翻譯為 “積極心理學”,中國臺灣翻譯為 “正向心理學”,中國香港翻譯為 “正面心理學”。從目前心理學的研究來看,“消極心理、治療精神疾病”,“解決焦慮、煩躁、抑郁、幻想、死亡”等對消極心理的單一研究已經根本無法滿足心理學發展的需要,“心理學不僅僅應對損傷、缺陷和傷害進行研究,它也應對力量和優秀品質進行研究;治療不僅僅是對損傷、缺陷的修復和彌補,也是對人類自身所擁有的潛能、力量的發掘;心理學不僅僅是關于疾病或健康的科學,它也是關于工作、教育、愛、成長和娛樂的科學”[1]。逐步探討“使人們的生活更加豐富充實、發現并培養有天賦的人”,“關注幸福、健康、快樂、樂觀”等積極因素的研究成為心理學發展的關注焦點轉向的原因之一,積極心理學的研究也正是基于這樣的需要而產生的。作為一種能夠給心理學注入新鮮活力的理念,作為一種具有積極影響力的學科思想,研究積極心理學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運用及其實現,對于深化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積極心理學的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主觀水平上的積極體驗研究;個人水平上的積極人格特質研究;群體水平上的積極社會環境研究。無論是在人們評價個人水平上對幸福、健康、快樂的自我管理、自我導向、自我生存認知方面,還是在群體對進化的環境所塑造成的積極的人類經驗的層面上,都能看到人文主義心理學的影響。積極心理學吸收了人文主義心理學強調個人價值、人生意義、自我實現的理念,重視人的價值與人文關懷。思想政治教育以現實的個人為出發點,強調人的價值,體現人文關懷。思想政治教育是通過人的思想道德素質這種獨特的活動方式來獲取實現自己價值、理想的有目的性的活動。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體現在育人價值上,它通過培養個人政治社會化與個人品德的社會化,促進個體的人格完善。在一定的程度上,積極心理學與思想政治教育在強調個體價值上具有理念的契合點。
心理學家 Kennon M.Sheldon和 Lau-raKing曾經給 “積極心理學”一個明確的定義:“積極心理學是致力于研究人的發展潛力和美德等積極品質的一門科學”[2]。“積極心理學強調對人的積極心理品質的理解,但并不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在積極心理學家的眼中,并不是說整個人類都只具有美好的品質,只有善良和寬容。”[3]積極心理學不否認消極情緒,更強調全面評價人的品質,讓積極品質大于消極品質,建立起具有戰勝挫折的心理彈性的完整的人的形象。
現代思想政治教育 “堅持 ‘以人為目的’的價值觀和方法論,使之成為教會認知、學會做事、學會共同生活、學會生存的重要實踐過程。以人為本,必須充分尊重個人的人格、人的個性、人的價值和尊嚴”,“通過提升個人的自身素質,去促進人的全面發展,通過人的全面發展去促進社會進步。”[4]從本質上,積極心理學與思想政治教育都致力于追求人的全面發展。
積極心理學強調個體對情緒的自我積極管理和自我積極導向,它要求心理學家用一種更為開放的、包容性的、欣賞性的眼光去看待人類的潛能、動機和能力。強調人的內在積極性,致力于通過不斷激發人自身內在的積極因素,以幫助人們最大限度地開發自己的潛能,進而獲得良好生活的能力。思想政治教育并不是一種通過簡單的 “教化”以達到簡單的服從、消極的順應的教育理念,而是通過主流意識形態的引導,通過發揮主體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培養一種使人積極向善的精神,按照道德的、社會的、人性的價值標準改造自身和改造社會,使思想政治教育更具有積極性、合理性,更具生命活力。從功能上說,二者達到了一種功利價值的匯通。
思想政治教育是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的一門具有較強滲透性特點的學科,但這種滲透方式具有新的特點。首先,滲透方式的變化。這種滲透性已經由 “革命”年代的單一滲透 (直接性、實體性)轉變為和平年代的多形態滲透方式 (日常生活滲透)。其次,滲透要求更高。現代思想政治教育講究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效果,不僅 “實體性的思想政治教育要結合經濟建設的實際才會有實效”,而且要求日常生活滲透 “也應當滲透到日常的經濟、業務、社會、生活和各項管理工作過程中去,滲透到專業課教學、社會實踐和國民教育全過程中去”[5]。在滲透的整個過程當中,積極心理學為現代思想政治教育的滲透可達到一種更為藝術、更為科學、更為完美的效果。運用積極心理學,增加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感染力和吸引力,通過向思想政治教育受教育者傳授新的思想,傳播 “真善美”的理念,推動受教育者產生新的思想。通過積極的、健康的思想政治教育,震憾思想政治教育受教育者的心靈,引起情感上的共鳴。有成效地做好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可以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
思想政治教育是教育人生存與發展的一種活動,主要表現為提升受教育者的思想道德素質。而人的思想道德素質的提升過程并不能獨立于人的能動選擇和自我控制,而是 “由人根據自己對自身思想道德素質發展的需要和客觀的社會思想道德文化環境所提供的現實可能性進行綜合,從而能動選擇和控制著自身思想道德素質發展的方向和發展的過程”[6]。在能動選擇和自我控制的過程當中,可以運用積極心理學較為成熟的、有效的試驗方法和測量的手段,運用積極心理學研究人類的潛在的美德和積極的心理品質的研究成果,運用積極心理學探討如何成為有愛、有智慧、有創造性的個體,如何形成健康的家庭、關系良好的社區、有效能的學校、有社會責任感的群體。思想政治教育者個體在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應致力于挖掘人類固有的建設性力量,使之在培養積極的思想道德素質方面可有良好的理論借鑒。
思想政治教育對文化環境具有很強的目標指向與價值取向。如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社會主義榮辱觀”、“低碳生活,綠色消費”等,在對這些文化要素的學習過程當中,社會并不是對文化要素進行一個簡單的信息傳輸,而是要求信息的接受者在文化選擇的過程當中,自覺與不自覺地、有意識或無意識地過濾掉與社會主流相抵觸的價值觀,吸收積極的文化價值觀,以確保自身的價值觀與社會文化的大環境保持一致。在這些方面,積極心理學在進行文化選擇過程中,對于如何吸收積極、健康的價值觀有著較為成熟的研究成果,運用積極心理學對文化環境過濾的成熟經驗,對于開展優化思想政治教育文化環境具有積極的借鑒作用。
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是對大學生進行思想政治教育的主渠道之一。目前思想政治理論課的枯燥、乏味等現象不僅無助于學生對理論知識的獲取,更不利于學生人格的培養。積極心理學講究把握對象的情感體驗,善于挖掘對象的學習興趣與學習動機,從而培養學習活動的積極性。廣大思政課程教師應當以一種開放的、樂觀的心態接受積極心理學的有效理論,借鑒積極心理學理論的有效方法,將積極心理學的有用理論用于思想政治教育課的課堂上,優化課程設計,構建互動型師生關系,突出情感陶冶,幫助大學生最大潛能地尋找到自己學習的興趣,幫助大學生積極樂觀地面對困難與挫折,以保障學生的積極精神狀態,幫助大學生形成積極人格。總之,要真正培養全面發展的大學生,使思想政治教育理論課在科學化、規范化的基礎上更彰顯人性化。
積極心理學研究已成為美國心理學界廣泛研究的重點領域之一。Seligman作為積極心理學的大力倡導者首先在他所在的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開設了這門課程,他所著的 《學習樂觀》等書,從習得性無助研究成功地轉向為習得性成功研究。在哈佛大學,年輕講師泰勒·本-沙哈爾開設的 “積極心理學——人類幸福的學科”成為哈佛大學生最喜愛的選修課,哈佛大學校刊和 《波士頓環球報》等多家媒體報道了積極心理學課在哈佛 “火爆”的情景。本-沙哈爾認為衡量人生的尺度和人生的最終目標是幸福,人生應該是快樂與意義的結合。他強調發揮優勢與熱情極為重要,故他建議學生應在 “什么帶給我意義?什么帶給我快樂?我的優勢是什么?”這三個關鍵的問題中尋找交集點,這個工作就是最能使人最大限度地發揮自己優勢和熱情的工作。
對于我國而言,中國需要普及積極心理學理念。積極心理學通過倡導積極的情感、積極的認知、積極的人格、積極的關系來改善人與他人和人與自身的品質,一個具有健康心理和積極心理的人,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自己的個人潛能。
中國的大學課堂需要普及積極心理學理念。積極心理學指導大學生如何運用正面的積極的情緒克服心理壓力以及心理狀況,指導大學生如何積極應對困難與挫折。
思想政治教育更需要普及積極心理學理念。積極心理學從它的學科特點出發,培養與人的思想、人的道德品質所需要的樂觀與幸福、感恩與寬容等,從而,提高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實效性。
“積極心理學提出學校心理健康教育要激發青少年內在的激情,幫助他們發展綜合的技能,承擔起生活的責任,成為有社會能力和富有同情心、心理健康的成年人。”[7]
首先,積極心理學強調正面界定心理健康,重視運用咨詢方法來進行積極的咨詢與治療,采用積極的預防與治療方法來干預心理疾病與心理問題的產生。積極心理學蘊含的內容豐富,提供的視角新穎,如幸福感、滿足、樂觀、希望等,既體現出時代變化的特征,也體現了社會發展的元素;既對社會發展有意義,也對個體發展有價值;積極心理學關注生命質量,是學校心理健康教育必不可少的借鑒內容。其次,積極心理學重視個體的主觀幸福感體驗,注重根據自身的實際情況來對自己的生活質量進行綜合評價,進而得出相應的滿意度,致力于幫助學生建構積極的自我概念、希望和生活滿意度,從而幫助個體實現其心理健康的發展與生活質量的提高。
積極心理學的價值取向為學校心理健康教育提供了新鮮的血液與新的視角,從某種角度上說,積極心理學是學校心理健康教育內容生動的教科書。這些價值取向不僅是社會所需要的,也是學校心理健康教育所需要的,當然也是思想政治教育所需要的。
思想政治教育具有科學性和實踐性,講究德治才學,講究熟練運用科學的教育方法客觀地、有規律地處理思想政治教育范圍內的工作。但隨著社會的發展變化,“思想政治教育除了有其規律的一面,還有一些不確定的、隨機因素的一面”[9],巧妙地、適度地處理其不確定的、隨機因素的一面成為思想政治教育方法升華與思想政治教育魅力顯示的重要組成部分。積極心理學在工作方法上強調情感性,強調人的心理、情感因素與情感需要的重要性,通過對日常生活事件、各種壓力情景的分析來把握主觀幸福感、快樂等情感,在溝通上更能引起教育對象的情感共鳴,使思想政治教育更具吸引力和感染力。
思想政治教育運用積極心理學的工作方法,在一定程度上強調將政治性與情感性結合起來。只有在輕松愉快的氣氛中,在關注人的情感、人的主觀感受的過程中,運用思想政治教育理論,有創造性地打通受教育者的心靈,在價值觀與目標上引領人們進行選擇。巧妙地掌握思想政治教育的工作方法,可提高思想政治教育對象的思想品德,運用高尚的格調與才能有成效地做好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可提升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吸引力、感染力和創造力。因此,從真正意義上講,這也是提升人的生命質量的需要。
[1]張 倩,鄭 涌.美國積極心理學介評[J].心理學探新,2003,(3):6.
[2]任 俊.積極心理學[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6.3.
[3]劉翔平.當代積極心理學[M].北京:中國輕工業出版社,2010.5.
[4][5][6]張耀燦.思想政治教育學前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211-212、6、333.
[7]Thomas M Kelly.Positive Psychology and Adolescent Mental Health:False Promise or True Breakthrough[J].Adolescence.Roslyn Heights:Summer,2004,39(154):257.
[8]張耀燦,張萬柏.思想政治教育學原理[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