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
(汕頭大學商學院,廣東 汕頭515063)
跨國公司與東道主政府關系研究進展與述評
趙平
(汕頭大學商學院,廣東 汕頭515063)
跨國公司在東道國廣泛地參與經濟、政治、社會活動,與東道主之間形成了無形的關系網絡。在后危機時代,隨著各國政府政策的演變和跨國公司戰略的調整,跨國公司與東道主關系將表現新的發展特征和趨勢。本文從在跨國公司與東道主關系定位、跨國公司與東道主的經濟關系、政治關系和社會關系等角度對現有文獻進行了梳理,并在總結現有研究不足之處的基礎上提出了未來研究的思路。
TGRs;研究綜述;研究方向
跨國公司不但是全球化的推動者和經濟活動的主導者,還是政治領域的重要參與者。現有研究從政治、國際關系、經濟和社會等不同視角廣泛地研究了跨國公司與東道主政府關系(TNC-Host Government Relations,TGRs),成為進一步研究的基礎。
(一)跨國公司與東道主關系研究的興起
二戰以來,跨國公司的迅猛發展對全球政治經濟結構產生了重大的影響。跨國公司的興起和全球滲透引起了學者們的極大關注,國際政治經濟學率先對TGRs進行了系統研究。新現實主義代表吉爾平(Gilpin,1975)首次提出“國際政治經濟學”概念的開山之作就是一部專門研究跨國公司的著作。隨后,國際政治經濟學對TGRs的研究從三個方向展開:跨國公司與國民經濟的效率、增長和福利問題;跨國公司與國家控制經濟的能力問題;跨國公司干預國家政治過程的問題(Spero,1981)。隨著跨國公司在全球影響的增加,新自由主義者Strange和 Stopford(1991)、依附論者多斯桑多斯(1999)等從不同角度進一步論述了TGRs。Frieden和Lake(2000)主編的論文集收錄了多篇跨國公司與東道主關系的論文,圍繞著跨國公司對東道主經濟發展的作用、跨國公司與東道主的討價還價能力等問題進行了探討。
近年來,許多國內學者沿著國際政治經濟學思路對TGRs進行了廣泛的探討。余萬里(2003)、王正毅和張巖貴(2003)、冼國明和李誠邦(2004a)、孫溯源(2007)分別總結和比較了自由主義(主權困境模式)、激進主義(依附理論模式)和現實主義(重商主義模式)的研究方法和觀點,并試圖提出TGRs研究的新范式。在其他一些國際政治經濟學的著作中,也對TGRs有所涉及,如王正毅(2010)等的著作。
(二)對跨國公司與東道主關系的討價還價分析
在對TGRs的研究中,討價還價理論占據了重要的地位。Vernon(1971)率先使用討價還價模型來探討跨國公司與東道主之間的關系,許多學者沿著這一思路展開了深入研究。Fagre和Wells(1982)檢驗了跨國公司和東道國政府在產權結構方面的討價還價行為以及各自討價還價能力的變化。Kobrin(1987)研究了美國制造業企業與發展中國家的討價還價行為,并總結了跨國公司與東道國政府討價還價能力的源泉以及所受到的約束。Veugelers(1993)在一個信息不對稱的動態環境下,考察了聲譽機制對東道國政府機會主義行為的約束。Tarzi(2000)則集中分析了影響東道國討價還價能力的因素。Moon和Lado(2000)對TGRs討價還價文獻進行了評述,并指出跨國公司專有資源是其討價還價能力的基礎,但產業特征和國家特征也具有一定影響。
(三)關于跨國公司與東道主關系的定位
學術界對于跨國公司與東道主關系的定位不是一成不變的。早期研究對TGRs多持 “零和思維”,認為二者之間是此消彼長的關系。Vernon(1971)認為,國家控制跨國公司的能力在下降。Strange(1996)也深刻地意識到跨國公司興起對國家權威的沖擊,“在曾經由國家做市場的主人的地方,如今卻是由市場在許多關鍵問題上成了國家政府的主人”。
隨著全球化的發展,學術界對TGRs的看法發生了較大的變化。 Stopford(1994)、洪涌(2003)明確提出了跨國公司與政府之間是一種“正和博弈”。Dunning(1998)、馬杰(1998)也指出,TGRs正在從“沖突-對抗”向“合作-互補”關系轉變。柴正猛、張巖貴(2003)在考慮聲譽價值、信息成本和時間成本的基礎上構建了一個多階段正和博弈模型揭示了跨國公司和東道國在長期中合作的原因。冼國明、李誠邦(2004a)認為,應該將TGRs納入綜合的多邊框架之內解決,促使其向和諧方向發展。Luo(2004)試圖發展一個競爭與合作同時并存的模型,并解釋跨國公司與東道主為什么會出現合作以及雙方合作關系的動態演變。
跨國公司與東道主的經濟關系是二者之間的基本利益關系,盡管許多研究批評跨國公司給東道主造成了各種負面經濟影響,或東道主的不當行為干擾了跨國公司運營的市場環境,但大多數研究認為二者之間是互利合作的關系。正如聯合國跨國公司中心(1992)所指出的,東道主希望在所產生的財務收益獲得較大的份額,并把跨國公司活動引向它所希望的方向,但東道國的獲益并不一定是跨國公司的損失。
(一)跨國公司與東道主經濟利益一致性的研究
傳統的主流FDI理論從跨國公司對外投資動機、選址決策、生產布局模式以及日常經營管理等角度進行了廣泛研究(Vernon,1966;Buckley&Casson,1976;Dunning,1977),重點關注企業為何以及如何在全球進行生產布局以實現或獲取競爭優勢,實際上默認了二者之間的整體關系是相互協調和相互依賴的。沿著經濟學的思路,大量研究論證了跨國公司與東道主之間經濟利益的一致性。一方面,許多理論分析和實證研究均表明,吸引跨國公司直接投資有利促進東道主的經濟增長(Lardy,1995;姚樹潔等,2006),從而在給母國帶來收益的同時有益于東道國(孫明,1999);另一方面,許多學者的現有研究也支持,東道國的經濟發展有利于跨國公司獲得全球競爭優勢(Dunning,1977;薛求知,2007)。
(二)跨國公司與東道主經濟利益沖突的研究
跨國公司與東道主是不同的利益主體,雙方目標的差異導致經濟利益的沖突。愛德華·格萊漢姆(2000)指出,國家優先權及目標并不一定與企業的相一致。依附論重視企業所有權的根源,將跨國公司看成帝國主義進行經濟剝削的一種新形式(多斯桑多斯,1999)。唐翔(2009)認為,跨國公司實質上是向發展中國家“輸出低技術工作崗位”以及“以廉價的外國工人取代本國雇員”,利用南北方的工資差距進行要素價格套利。斯托普福德和斯特蘭奇(2003)指出,跨國企業常常根據國際化網絡的要求,把貿易模式強加給東道國。
此外,跨國公司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常常采取諸如轉移定價等措施損害東道主的利益(張輯,2010),雙方在所有權結構、行業進入、產業控制、技術轉讓等方面也仍然存在重大的分歧(李維安、李寶權,2003)。正因為如此,Stopford(1999)指出,跨國公司需要規制機制來抑制其“利潤第一”的本能,消費者和政府再也不能完全依靠市場機制來駕馭跨國公司,也不能盲目相信跨國公司董事會就能做“正確的事情”。
跨國公司已經成為國際政治舞臺的一股重要力量,當跨國公司投資到東道國后,為了攫取更高、更穩定的利潤,就會試圖悄悄改變東道國的政治環境(焦軍普,2005)。唐勇(1999)將政治行為看成跨國公司全球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并系統地研究了跨國公司政治行為的動機、方式和影響;瓊·E·斯佩羅和杰弗里·A·哈特(2009)認為,跨國公司的國際化程度和規模會產生政治問題。由此可見,跨國公司與東道主的政治關系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層面。
隨著跨國公司與東道主之間的政治交往的增多,許多研究開始重視跨國公司與東道主在政治關系上的沖突,即重視跨國公司對東道主的政治干預或負面政治影響。聯合國跨國公司中心(1982)指出,跨國公司通過支持或反對政府或該國的特殊個人和集團,公開或隱蔽的干涉東道國內政。楊伯溆(2001)強調,跨國公司和主權國家之間力量的此長彼消是全球化進程中的突出現象,跨國公司對東道主的政治權力形成了侵蝕。黃河(2006)的研究表明,跨國公司的政治內部化過程通常是間接的和隱蔽的,盡管跨國公司也會出現直接參與推翻當地政權的極端情況,但更多的是通過在政府內部扶持代理人,憑借經濟實力改變公共政策的執行導向、影響公眾輿論等手段強化對政治過程的控制。此外,劉建華(2007)研究了美國跨國公司在母國向東道國進行“民主輸出”過程中重要作用。
相關研究表明,在跨國公司與東道主的政治關系中,政府仍然占據著主導地位。馬杰(1998)指出,跨國公司并不能使國家的作用式微。Dicken(2003)研究了跨國公司全球擴張的趨勢及其對國際政治經濟的影響,認為跨國公司并沒有使國家成為無能為力的經濟角色或機構。還有研究認為,跨國公司在與東道主產生政治關系的時候也能發揮重要的積極作用。例如,冼國明和張岸元(2004)研究發現,美國跨國公司在華活動有利于促進中美關系的穩定發展。范春輝(2006)指出,跨國公司與東道主的政治關系既可能加劇腐敗程度,但也能改善投資環境,推動決策透明化和民主化。
跨國公司不但對當地的政治、經濟環境產生重大的影響,而且還深刻地影響著東道主的社會發展。東道主正在反思和改變以往那種單純追求經濟增長的單一發展目標,因而對跨國公司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雙方必然在社會領域進行影響與反影響、控制與反控制的博弈。社會利益是一個抽象而又廣泛的概念,也是跨國公司與東道主發生利益共享和沖突的重要領域,本文著重評述跨國公司承擔社會責任以及對東道主社會影響的相關研究。
構建和諧的社會關系是跨國公司和東道主共同利益之所在,跨國公司母公司甚至可能履行并促使東道主規定更高的社會責任要求,但跨國公司的社會責任至今仍然缺乏精確的定義和全球一致的規制框架。崔新健(2007)曾試圖構建一個基本的分析框架,但尚需繼續完善和充實。冼國明和李誠邦(2004b)認為,跨國公司社會責任是一種自愿行為,有其道德基礎。但肖宇(2010)主張,需要從公司自我約束、社會約束、國際規則的軟規制以及法律制度的硬規制等方面促使跨國公司在東道國履行社會責任。
對跨國公司在中國承擔社會責任的實踐研究發現,在華跨國公司出現了社會責任的弱化(王鐵山,2009)。殷格非、管竹筍(2009)也指出,在華跨國公司的社會責任存在雙重標準。胡博、李秉勤、盛斌(2009)的研究表明,在華跨國公司的社會責任無論是從標準的嚴格程度還是從實踐內容的完整性上都低于母國。根據跨國公司在中國的實踐,盛斌、李秉勤、胡博(2009)認為,政府在促進企業社會責任方面具有重大作用。
跨國公司不但影響東道主的經濟發展,并且通過政治、社會影響間接地影響東道主的經濟政策和社會經濟環境 (滕維藻、陳蔭枋,1991),雙方必然會在經濟、政治、社會領域產生廣泛的接觸,從而形成包括經濟關系、政治關系和社會關系在內的關系體系。現有研究對TGRs體系以及各類子關系進行了廣泛的探討,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但也仍有許多不足之處。國際政治經濟學側重對權力和政治關系的研究,至今仍然未能形成一個普遍的研究范式;主流經濟學重點關注經濟利益關系的研究,分析的視角和內容有待擴展;管理學或商學則重視從跨國公司經營的角度進行研究,對東道主和跨國公司利益的關注不平衡。不同學科之間特點和分隔導致現有研究缺乏從宏觀視角對TGRs進行綜合研究,在探討各類子關系的運行規律時缺乏系統分析。
TGRs理論研究的不足與現實需要之間的差距正在凸顯。金融危機之后,跨國公司母國政府和東道主政府在經濟復蘇方面的政策調整將對跨國公司的全球經營環境產生巨大的影響。歐美發達國家的“再工業化”和保護就業政策、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模式調整以及 “低碳”和可持續發展理念對全球經濟的影響,都將導致跨國公司全球生產經營布局的變化和價值鏈上的重構,由此將使跨國公司與東道主之間的各種摩擦增多。因此,從理論上加強對TGRs的發展趨勢和對策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TGRs涉及的領域非常廣泛,未來的研究既可以在國際政治經濟學、經濟學、管理學的框架范式下獨立開展,也可以分別對經濟關系、政治關系、社會關系等子關系及整體關系的發展規律和發展趨勢進行探討。無論如何,對跨國公司與東道主的政治、經濟、社會關系的演變的研究有待深化和系統化;對跨國公司與東道主利益互動以及正和博弈相關問題的探討亟待深入;對各個學科研究成果和研究方法進行綜合運用以實現規范研究與實證研究的結合、定性分析與定量分析的互補大有必要。
(注: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后危機時代中國開放型經濟發展模式轉型研究”,項目編號:10YJC790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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