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簡·奧斯丁小說中的財產繼承法

王含冰

（甘肅政法學院人文學院 甘肅蘭州 730000）

論簡·奧斯丁小說中的財產繼承法

王含冰

（甘肅政法學院人文學院 甘肅蘭州 730000）

簡·奧斯丁是文豪輩出的英國文壇中一顆熠熠生輝的明星，其作品主要關注中產階級的鄉紳家庭中女性的愛情和婚姻生活。雖然她的小說所反映的廣度和深度都極其有限，但作者用細膩的筆觸真實地演繹了悲喜人生，精準地分析了當時英國社會的性質，并因此贏得了堪與莎士比亞比肩的美譽。本文主要從其三部作品《傲慢與偏見》《理智與情感》《曼斯菲爾德莊園》入手，分析其作品中所投射出的當時英國社會中的財產繼承法制度，以期對奧斯丁的研究提供一個嶄新的視角，也為英國法律的研究提供一個新的載體。

簡·奧斯??；英國法律；財產繼承法

簡·奧斯丁是英國十九世紀初著名小說家，她終身未嫁，卻憑借豐富的想象力和敏銳的觀察力將愛情和婚姻生活刻畫得入木三分。她一生共創作了六部小說：《傲慢與偏見》、《理智與情感》、《愛瑪》、《曼斯菲爾德莊園》、《諾桑覺寺》和《勸導》，然而這六部作品卻均成為世界經典，堪稱文壇奇跡。

奧斯丁的作品主要關注中產階級鄉紳家庭中女性的愛情和婚姻生活。雖然她的作品深度和廣度都有限，但作者以女性特有的細致入微的觀察力，真實地描繪了英國鄉村中產階級的日常生活和田園風光，其作品輕松詼諧，精雕細琢，宛若“兩寸牙雕”，“無論是因為她對人性切實深刻的描畫、她對攝政時期英國社會的敏銳觀察、她俏皮的語言還是她高超的藝術手法，簡·奧斯丁的著作是不朽的?！盵1]

表面看來，奧斯丁的作品似屬“家庭文學”，但她獨具匠心地運用平凡的情節揭示了整個悲喜人生，并忠實地記錄了英國在前工業時代的社會形態和人情世故，在英國的小說發展史上有著承上啟下的重大意義，也因此被譽為“可與莎士比亞平起平坐”[2]的作家。此外，從其作品中人物的婚姻觀還可折射出當時英國法律中的財產繼承法，對英國法律的研究也提供了有力的佐證。

英國十八世紀的財產繼承法

18世紀的英國依然沿襲中世紀時的封建繼承法，繼承事務受到教會法、世俗法和習慣法的三重管轄，采用復式繼承制，即動產（主要包括個人日常生產、生活物品）與不動產（主要包括土地、房屋）使用不同的繼承方式。不動產繼承主要由世俗法管轄，而動產繼承主要由教會法調整?！坝鴦赢a繼承一直奉行分割繼承的原則。遺產通常分為三份，妻子、子女、教會各繼承一份，其中交給教會的三分之一稱為‘死者的份額’。不動產繼承主要是土地繼承。13世紀普通法形成之后，長子繼承制成為英國土地繼承法的一條根本原則?！盵3]由此可見，當時的英國繼承法存在嚴重的不合理、不公平因素，相較奉行長子繼承制的不動產繼承，動產繼承則更具進步性。但是，當時人們的主要財產為不動產，動產在個人財產中一般只占很少的比例。

然而，這種不公平的長子繼承制的形成是有一定的歷史成因的?！爸惺兰o西歐貴族財產實行長子繼承制，主要目的是使貴族土地不致分散，以在鞏固貴族地位的前提下，確保封臣對封君各種義務的完成。”[4]中世紀的英國長期處于封建宗法制社會，其政治形式為貴族政治，貴族的頭銜及封地采用世襲制，因此，與貴族的社會地位、司法權及政治特權緊密相聯的爵位及封地是不可分割的。長子繼承制的確立便是基于這種思想，它的推行不僅確保了貴族家庭的地位、榮譽及大家族的延續的順利進行，并且上升至一種國家精神，從而也保證了政治機構、農業、民族凝聚力以及國家的穩定?！叭绻麤]有長子繼承法，一個貴族一生辛辛苦苦為他家族建立的土地在他死了以后，就全毀滅了，這些土地又分散了?！盵5]

長子繼承制單純強調財產的完整性而忽略其他家庭成員的利益，子女及夫妻之間的繼承權呈明顯的不平等性。但是，長子在繼承了領地和爵位之后便成了家族首領，必須承擔起維護家族利益及保護家族成員的責任。不具繼承權的子女可作為家庭成員繼續生活在父母家中，在其未成年或未獨立謀生之前，長兄需承擔其教育和成長的責任，以便其謀求教會職務、行政軍事官職或從事其他實業活動。

對于次子和女兒們，父母一般會在動產分配時對其補償，以保證每位子女的財產份額。女子出嫁時可得到一筆嫁妝，嫁妝數額視父母的社會地位及經濟地位而定。由于封建社會主要財產為不動產，嫁妝就成了家庭生活的經濟基礎。因此，女子的婚姻前景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嫁妝的多少。

此外，當時英國社會還存在一種限定繼承權?！坝耐恋刂贫儒e綜復雜，即使到了 19世紀初，很多的土地都附帶有封建義務，其中一些封建義務逐漸以現金的形式代替，然而出服役人的義務在當時是不能用現金替代的。這樣被限定了出男性服役人的土地被稱之為限定繼承地產，或者叫‘限嗣繼承地產’?！盵6]對于沒有兒子的家庭，則需按照限定繼承權的規定，其不動產由男性親屬繼承。

幾個世紀以來，有識之士紛紛質疑長子繼承法的合理性。“1837年，英國頒布《遺囑法》，將處理動產和不動產的遺囑形式統一起來。1925年，英國廢除了長子繼承制和男子優于女子的原則，遺囑自由原則才得到全面貫徹，對長子繼承制的批判終止?！盵7]

財產繼承法在《傲慢與偏見》中的體現

《傲慢與偏見》是簡·奧斯丁的代表作，作者通過講述貝內特姐妹的愛情糾葛，表明了其婚姻觀：美滿的婚姻應該建立在真摯的愛情和共同的興趣的基礎之上，而不應建立在金錢和地位的基礎之上，但不考慮這些因素也是不明智的。整部作品精雕細琢，風趣恢諧，將當時的整個社會形態和人情世故表現得淋漓盡致，并且當時的財產繼承法亦可管窺其中。

“貝內特先生的財產幾乎全包含在一宗房地產上，每年可以得到兩千鎊的進項。也該他的女兒們倒霉，他因為沒有兒子，這宗房地產得由一個遠房親戚來繼承?！盵8]從這段描述中可見，在當時，不動產的繼承奉行的是長子繼承法。貝內特先生沒有兒子，于是其房產便須遵循限定繼承權法，由他一生都沒有見過面的表侄柯林斯來繼承，“貝內特先生剛結婚的時候，完全不必省吃儉用，因為他們夫婦自然會生個兒子，等到兒子一成年，也就隨之消除了限定繼承權的問題，寡母孤女也就有了生活保障?！盵9]然而他卻命中無子，連生了五個女兒。按照當時的法律，他死后妻女不但無權繼承房產，而且繼承房產的遠親還“可以隨時隨意把你們攆出這座房子”，從中可見當時英國的繼承法嚴苛不公，不近情理?！昂喓鸵聋惿自噲D向母親解釋一下什么叫限定繼承權。她們以前也多次向她解釋過，可惜這是貝內特太太不可理喻的一個問題。她還在繼續破口大罵，說自己的財產不能傳給五個親生女兒，卻要送給一個和他們毫不相干的外人，實在太殘酷。”[10]按照限定繼承權，貝內特先生因無兒子，其房產繼承人是指定的，雖然貝內特先生與柯林斯的父親生前交惡，他還是不得不讓一生未曾謀面的表侄來繼承他的房產。柯林斯古板平庸又善于諂媚奉承，通過依附權貴當上了牧師，對于將繼承貝內特的房產并將“侵犯諸位令媛的利益”也深感不安，便虛偽地拋出“橄欖枝”，要求娶貝內特的女兒伊麗莎白為妻，從而以女婿的身份來名正言順地繼承這份產業。在遭到伊麗莎白的斷然拒絕后，他便馬上與伊麗莎白的好友夏洛特結婚，讓伊麗莎白煩惱不已。

除了不動產繼承，在這部作品中還可了解到當時動產繼承的情況。貝內特夫婦的婚約上規定，“貝內特太太及其子女們可享有五千鎊遺產?！笨梢姰敃r的長子繼承法和限定繼承法只是在不動產繼承方面，而動產繼承則可參考遺囑由妻女繼承。此外，貝內特太太也從她當律師的父親處繼承了四千鎊遺產。在當時，女性無權繼承不動產，但在出嫁時可以得到一筆現金作為嫁妝。但是當時人們的財產主要為房產，因此女性要想改善生活狀況，就必須覓得一個有錢有勢的“金龜婿”，而男子也同樣需要通過和門當戶對的女性聯姻來鞏固自己的社會地位和經濟地位。這種現狀便催生了當時人們畸形的婚姻觀：婚姻必須建立在金錢和地位的基礎之上。奧斯丁便熟諳這種社會風氣并對此深惡痛絕，然而她也并非一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感性卻不乏理性的她在作品中直陳了自己的婚姻觀：婚姻必須建立在真摯的愛情和共同的愛好的基礎之上，但同時也必須考慮金錢和地位等現實因素。

財產繼承法在《理智與情感》中的體現

《理智與情感》是簡·奧斯丁的第一部小說，講述了達什伍德姐妹倆對待愛情和婚姻的不同態度，集中表現了“理智”與“情感”的矛盾沖突，提出了道德與行為的規范問題，同時也揭示了當時英國中產階級的社會生活和經濟生活。小說開篇便通過介紹達什伍德先生的家庭情況而直陳了當時的財產繼承制度。

諾蘭莊園的老主人終身未婚，便將家業傳給了侄兒亨利·達什伍德，并明令侄兒死后須將莊園世襲給他的兒子和四歲的孫子。亨利·達什伍德同前妻生了一個兒子，和后妻又生了三個女兒，這樣一來，他便“無權動用田莊的資財，或者變賣田莊的珍貴林木，來贍養他那些最親近、最需要贍養的家眷。為了那個孩子（即其子），全盤家業都被凍結了?！盵11]為表對侄媳母女多年關照的情分，老人“好歹分給了每人（三個姑娘）一千鎊”。亨利·達什伍德失望之余，決定改善經營，省吃儉用，以攢下一筆動產留給妻女，可叔父死了一年后他也一命歸西，給妻女留下的財產包括叔父的遺產在內總共不過一萬鎊。臨終時他囑托兒子照應繼母和三個妹妹。

兒子約翰·達什伍德只在孩提時隨父母來過幾次諾蘭莊園，“當年他母親留下一大筆遺產，到他萬年時有一半交給了他，為他奠定了厚實的家底。此后不久，他成了親，又增添了一筆財產。所以，對他說來，父親是不是繼承諾蘭莊園，遠不像對他幾個妹妹那樣至關重要。這幾個妹妹假若不依賴父親繼承這筆家業可能給她們帶來的進益，她們的財產便將微乎其微。她們的母親一無所有，父親僅僅掌管著七千鎊，而對前妻另一半遺產的所有權只在生前有效，他一去世，這一半財產也歸兒子承襲。”[12]約翰·達什伍德本意要兌現自己對父親的承諾，給三個妹妹每人再補貼一千鎊，這對他其實毫不費勁，但在他精明的妻子的說服下，他最終決定對繼母和妹妹們“像鄰居式地幫幫忙也就足夠了”。于是喪事剛辦完，他們連招呼也不打便搬進了諾蘭莊園，可憐的孤兒寡母開始在自己的家里寄人籬下，處處受蠻橫無禮的兒媳的氣，大女兒和兒媳的大弟弟萌生了戀情也被拆散，最后被逼搬出諾蘭莊園，租住在約翰爵士的小屋中。

從開篇這些描述中，當時的財產繼承制度便可以一斑而窺全豹。諾蘭莊園屬不動產，按照當時家族財產不可分割的前提，老莊園主死后需按限定繼承法規定由其唯一的男性繼承人侄兒繼承，侄兒死后需按長子繼承法規定由其子和其孫繼承，田莊內的財產也悉數歸兒孫所有，侄兒無權動用。他只能盡量多攢錢，將動產留給妻女。此外，結婚后妻子的財產也可給家庭帶來進項，妻子死后，其財產分成兩份由其夫和其子繼承，丈夫的那份只在生前享有使用權，死后也歸兒子所有。由上可見，當時的繼承法對女性極其不公，她們無權繼承不動產，只能在出嫁時得到一些嫁妝，或者在父母死后分得一些動產。不動產只有在沒有任何男性繼承人的情況下由女性繼承。

正是這些財產繼承方面的規定決定了當時的經濟生活和社會生活，于是在男婚女嫁時，人們首當其沖考慮的便是對方有多少財產。女人沒有財產繼承權，因此必須嫁給有錢的男人，而男人娶了有錢的女人亦可增加財產。不過，當時的長子繼承法并不是不可變更的，如若長子忤逆不從父母，或品行不端影響家族聲譽，父母有權取消其繼承權，改由次子繼承。小說中約翰·達什伍德的妻弟愛德華愛上了姐夫同父異母的大妹妹埃麗諾，但由于年輕時曾私下和露西小姐訂了婚，只能忍痛割愛，信守承諾違抗母親和露西結婚，震怒之下，其母剝奪了他的繼承權，改由其弟羅伯特繼承，于是露西轉投羅伯特的懷抱，成了他的弟媳，他也因此終于可以和埃麗諾有情人終成眷屬。

小說中另一位男主人公威洛比是個花花公子，他一面和達什伍德家的二女兒瑪麗安談情說愛，一面又勾引布蘭登上校昔日戀人的女兒小伊麗莎，讓其懷孕后又拋棄了她，在行將破產之際，他又放棄了瑪麗安，和身價五萬英鎊的格雷小姐結了婚，讓癡戀他的瑪麗安倍受打擊，幸得布蘭登上校呵護倍至，最終皆大歡喜，姐妹倆都嫁得如意郎君。

財產繼承法在《曼斯菲爾德莊園》中的體現

《曼斯菲爾德莊園》被很多評論家認為是奧斯丁六部小說中最好的一部，講述了家境貧寒的范妮自十歲起投奔富有的姨媽及姨父伯特倫爵士，在曼斯菲爾德莊園幫忙料理家務，受到眾人冷落，只有二表哥埃德蒙理解支持她。自尊堅強、個性獨立的范妮暗戀埃德蒙，但埃德蒙卻迷上了優雅虛偽的克勞福德小姐，歷經周折及一系列的家庭變故之后，埃德蒙終于意識到自己真正欣賞愛慕的人正是聰慧高尚的表妹范妮，最終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部作品的主題依然是奧斯丁慣用的愛情和婚姻，但是，這部比《傲慢與偏見》只晚一年的作品卻表現出了更為廣泛深刻的主題，情節更為復雜，突發性事件更加集中，社會諷刺意味也更加濃重，除奧斯丁作品中常見的對虛偽腐敗的上流社會中眾生百態的諷刺之外，小說還深刻地揭示了家庭教育對孩子的影響、窮人的悲慘生活及黑奴的不公待遇等嚴肅的社會問題，并且，這部小說在心理描寫和敘述技巧上均有很大的突破，堪稱是英國小說發展史上的一個“里程碑”。此外，奧斯丁作品中反復出現的財產繼承的主題也貫穿始終，影響并支配著書中諸人的婚戀觀。

伯特倫爵士有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按照長子繼承法，大兒子湯姆將會繼承曼斯菲爾德莊園，小兒子埃德蒙無繼承權。性情淡泊的埃德蒙迷上了優雅迷人卻自私虛偽的克勞福德小姐，可后者在得知埃德蒙立志成為一名牧師時大失所望，因為一個收入低微的牧師既不能滿足她的虛榮心，也無法給她提供奢華的生活。恰逢心地善良而又放蕩不羈的大兒子湯姆身染惡疾，危在旦夕。就在整個曼斯菲爾德莊園被悲哀所籠罩時，又雪上加霜地傳來一則噩耗：大女兒瑪麗亞和克勞福德小姐的哥哥偷情，憤怒的丈夫不堪其辱登報聲明離婚。家中諸人心力交瘁、無計可施之際，克勞福德小姐竟然當眾宣稱，湯姆死后埃德蒙即可繼承曼斯菲爾德莊園，龐大家產在握，讓瑪麗亞和其兄結婚后與他們同住，然后再舉辦盛大晚會以助瑪麗亞夫婦重回社交圈，還寡鮮廉恥地讓伯特倫爵士不要干涉，順其自然。驚愕震怒的埃德蒙如夢方醒，看清了自己所鐘情的愛人的本來面目，當眾揭穿并與其分手。所幸湯姆在家人的精心護理之下也逐漸好轉起來。

自私浮華的克勞福德兄妹是小說中的一對重要人物。他們寄住在叔叔克勞福德將軍家中，是大宗財產繼承人，因覬覦曼斯菲爾德莊園的大宗財產而與眾人交往。妹妹誘惑二公子埃德蒙，而哥哥先是和大小姐瑪麗亞調情，后來又被美麗聰慧的范妮所折服，向其求婚。心系埃德蒙的范妮洞悉克勞福德的輕浮虛偽，拒絕婚事，伯特倫爵士卻因克勞福德的財產而向范妮施壓，遭范妮斷然拒絕后一怒之下將范妮趕出家門。

大小姐瑪麗亞浮華輕率，她厭惡未婚夫“粗大肥胖，智力平庸”，但其一萬二千英鎊的年收入卻讓她很是動心。結婚后她又與風流成性的克勞福德舊情復燃，終于落得被丈夫拋棄的下場。

縱觀奧斯丁的所有作品，除了愛情和婚姻的慣用主題，每部作品中也都有財產繼承的主題，于是當時的財產繼承制度便可管窺其中：家有長子財產由長子繼承，長子死亡由次子繼承，沒有兒子則需執行限定繼承法由男性親屬繼承，女性無繼承權，但可得到嫁妝或少量遺產。妻子的財產丈夫亦可享受，而丈夫死后妻子只能獲得少量動產作為遺產，不動產則由兒子或者男性親屬繼承，與妻子無關。然而繼承權并不是桓定不變的，若繼承人品行不端，被繼承人有權取消其繼承權。這種財產繼承制度必然會影響并支配當時人們的經濟生活，“金錢至上”的婚戀觀便不足為奇并合情合理。由是，奧斯丁在其精雕細琢的“家庭小說”中向讀者展現了一幅當時社會的全景圖，對后人研究當時的社會狀況及法律制度均提供了寶貴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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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轉引自趙德芹.中世紀西歐貴族財產實行長子繼承制的原因新探[J].重慶文理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1）.

[5]湯普遜著，耿淡如譯.中世紀經濟社會史（下冊）[M].商務印書館，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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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金彩云.西方學者對 1500-1800年英國家庭財產繼承研究的綜述[J].史學理論研究，2007（1）.

[8][10]簡·奧斯丁著，孫致禮譯.傲慢與偏見[M].譯林出版社，1990.

[9][11][12]簡·奧斯丁著，孫致禮譯.理智與情感[M].譯林出版社，1996.

2011年甘肅政法學院重點科研資助項目（GZF2011XZDLW20）

王含冰（1971-），甘肅蘭州人，碩士，甘肅政法學院人文學院講師，研究方向：英美文學。

2012-0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