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中國企業社會責任規范的現狀與反思：基于利益相關者視角

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會計學院/石家莊經濟學院會計學院 馮麗麗

1953年，Bowen首次明確提出現代企業社會責任，自此以后，企業社會責任就像一個大傘，被塞進了各類思想、概念和技術，同時也裝進了各種爭論。國內外學者對企業社會責任的內涵進行了深入的探討，但是沒有一個企業社會責任的定義得到普遍的認同（Donaldson，2002）。然而，企業社會責任在企業以及經濟領域中的作用毋庸置疑（Sheikh和 Saleem，1996）。絕大多數學者都認為：企業社會責任包含道德因素。但這并不意味著企業社會責任只能在道德的框架下運行。道德是一種社會意識形態，受當時社會經濟基礎的影響，通過輿論評判和內心自省來引導人的行為，因而導致道德行為缺乏現實的可操作性和持久性。因此，道德行為的實現必須依賴于現實社會中各種規范制度的遵守。此外，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過程中交織著企業利益與社會利益、股東利益與其他利益相關者利益、經濟利益與環境治理等多方面的利益沖突，這就需要通過外部法律法規對不同利益相關者的利益進行綜合協調，以實現企業可持續發展。目前，對企業社會責任內涵的眾說紛紜以及對企業社會責任的多頭共管局面，造成企業社會責任管理的嚴重失調，引起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混亂。因此，有必要厘清我國企業社會責任的規章制度，為企業社會責任的持續履行提供更好的指導。

一、企業社會責任規范現狀審視：模糊與失調

《公司法》修訂版明確規定公司從事經營活動，必須承擔社會責任。企業社會責任問題已經上升到法律層面。然而，涉及企業社會責任的規章制度眾多且所屬部門層級不同，管理的效力也大不相同。既有要求強制執行的法律法規，也有自愿履行的行業規范。本文參考

已有研究成果，結合與企業社會責任關系最密切的理論框架：利益相關者理論（W ood和Jones，1995），按照不同法規的文字表述，將涉及不同利益相關者的主要法律規范進行梳理，把企業利益相關者分成八大類：政府、投資者、員工、供應商、消費者、環境、安全生產和社區。基于此，企業社會責任是指企業對政府、投資者、員工、供應商、消費者、環境、安全生產和社區承擔責任，以實現企業和社會的可持續發展。現將近十年來，涉及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主要規章制度，以頒布時間為序，列示如表1所示（不包括專門法）。下文根據企業對涉及不同利益相關者責任的規范一一辨析。

表1 現行企業社會責任規范體系

（一）企業對政府責任的規范。政府的主要經濟職能有宏觀調控職能、提供公共產品和市場監管職能。不管是履行宏觀調控職能還是市場監管職能的政府，都不直接干預企業的生產，而是通過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間接引導企業的生產經營決策。因此，政府需要企業提供社會責任信息，以制定及時準確的宏觀調控策略和措施，引導或限制企業行為。此外，政府作為廣大人民利益的代表，通過無償或有償的方式將資源、環境等社會資源交付企業使用，企業對政府要承擔受托責任，政府必然會關注企業受托責任的履行情況及企業的生產經營與相關法規的遵循狀況。因此，企業對政府的責任是企業首先要考慮的責任之一。目前，對政府的責任進行規范的文件有《關于中央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指導意見》和《中國工業企業及工業協會社會責任指南》。兩規范對政府責任的內涵不一，但都包括：遵守法律法規、反對不正當競爭和商業腐敗問題。前者還規定央企應及時足額納稅，但足額納稅本身就是遵守《稅法》的一種形式；后者特別強調對產權的尊重，而遵守《物權法》也就是對物權（包括產權）的尊重。因此，這兩點都可以囊括到遵守法律法規中。據此，本文認為企業對政府責任包括：遵守法律法規、社會公德、商業道德以及行業規則；以公平的方式在市場上開展競爭；建立防止介入或陷入反競爭行為的制度和措施。

（二）企業對投資者責任的規范。廣義的投資者包括股東和債權人。股東利益源于資本利得和股利。因此，股東希望企業長遠發展為其提供穩定的投資機會，同時獲得高額回報。債權人利益源于持有債權的安全完整和利息，這取決于債務人的經營狀況和信譽程度。此外，企業還要對所有債權人負有確保交易安全的責任，這要求企業在任何情況下應該對每個債權人都合法、善意、無過失地開展交易行為，切實履行依法訂立的合同。因此，企業對投資者的責任是企業必須要考慮的責任之一。目前，對投資者的責任進行規范的文件：《上市公司社會責任指引》《關于中央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指導意見》和《中國有色金屬工業企業社會責任指南》。只有《上市公司社會責任指引》明確規定對投資者的責任；而其他兩份只明確了企業提高盈利能力，增強可持續發展能力的責任。而只有企業的盈利及可持續發展，投資者的責任才有保障。據此，本文認為對投資者責任包括：向投資者提供真實的財務信息、公平公正對待投資者和保障投資者資產的安全及收益。

（三）企業對員工責任的規范。企業與員工之間最基本的關系是建立在契約基礎上的雇傭與被雇傭關系，除此之外還有一定的道德關系和法律關系，具體包括：為員工提供合理的報酬和安全的工作環境；為員工提供公平的就業、升遷和培訓等機會；尊重員工民主管理企業的權利。目前，對員工責任進行規范的文件有八項：《公司法》《上市公司社會責任指引》《中國皮革行業社會責任指南》《關于中央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指導意見》《中國有色金屬工業企業社會責任指南》《中國紡織企業社會責任管理體系》和 《企業內部控制第4號指引》。可見，企業對員工責任不僅得到眾多部門的關注，而且與此相關的法律法規也相當詳細。這些法律規范的共同點：尊重員工的人格、工作權、參與管理權及員工的個人發展權利。據此，本文認為對員工責任包括：尊重員工的人權、確保員工的社會保障與福利、保障員工職業安全、關注員工培訓與發展、關愛員工和確保員工民主管理企業。

（四）企業對供應商責任的規范。企業與供應商之間是締結契約的經濟關系。企業不僅要遵守契約，而且要反壟斷、反不正當競爭、反商業賄賂，進行公平交易。如果企業對供應商采取不正當競爭方式，不但給對方帶來損失，而且對其他利益相關者也會產生不利影響，進而妨礙市場經濟的良性運轉。因此，必須對供應商責任進行規范。目前，規范該責任的文件：《上市公司社會責任指引》和 《中國工業企業及工業協會社會責任指南》，共同點是遵守商業道德、社會公德與公平交易。前者特別提出要妥善保管供應商的個人信息，企業應提供良好的售后服務，妥善處理供應商提出的投訴和建議；后者還強調責任采購，將社會責任要求納入采購合同，鼓勵、支持并監督積極履行社會責任的供應商。這可能是受國際社會責任運動的影響，跨國公司迫使那些從事進出口業務的公司必須履行社會責任，否則就會喪失國際訂單和業務。可以說，中國企業社會責任運動的發展，離不開國際企業社會責任運動的支援。據此，本文認為對供應商責任包括：遵守契約、妥善保管供應商信息和對供應商進行責任監督。此外，對商業道德和社會公德的遵循已經包括在企業對政府的責任中。

（五）企業對消費者責任的規范。企業的價值或利潤能否實現，取決于消費者的選擇。消費者具有安全、知情和自由選擇的權利。因此，企業要向消費者提供安全可靠的產品，尊重消費者的知情權和自由選擇權，使消費者盡可能多地了解企業的產品信息，在公平交易的前提下自由地選擇產品；提供優質的售后服務，及時為消費者排憂解難。但是單個消費者的能力有限，處于弱勢地位。因此，必須規范企業對消費者的責任。目前，對消費者的責任進行規范的文件：《上市公司社會責任指引》《關于中央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指導意見》《中國工業企業及工業協會社會責任指南》和《企業內部控制第4號指引》，共同點是：產品質量、售后服務和投訴處理。其中《上市公司社會責任指引》要求上市公司應妥善保管客戶和消費者的個人信息，未經授權許可，不得使用或轉售上述個人信息牟利；《中國工業企業及工業協會社會責任指南》特別倡導責任營銷和責任消費，倡導顧客與消費者購買和消費可持續的產品或服務；減少產品使用或服務消費過程中對環境的破壞和對資源的消耗。據此，本文認為對消費者責任包括：產品質量與安全、售后服務和投訴處理、責任營銷和隱私保護。

（六）企業對環境責任的規范。企業在環境污染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因此，在保護環境治理污染中企業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企業對環境的責任主要體現在：環境管理、資源和能源管理和污染物管理。企業應明確自身環境管理的現狀及產品對環境影響的程度，確定并控制重要的污染因素，推行清潔生產，促進可持續發展；并且應采用新工藝、新材料等，減少污染物的產生和排放，開展節能規劃工作，提高能源的利用效率，并盡量采用新能源、可再生能源，以促進可持續發展。此外，企業應在生產過程中建立污染物排放控制和應急響應措施并定期評估。目前，對企業的環境責任進行規范的文件眾多，上述表1中除前兩項外，其他11項法規都包括企業對環境的責任。相關部門接連出臺環境管制辦法，一方面說明環境治理問題刻不容緩，另一方面也體現了社會各界對環境問題的重視程度，藉管制以改善環境污染，提升可持續發展水平。這些法規的共同點是：關注環境管理、環境保護、資源節約、降污減排。根據不同部門工作重心的不同，側重點不同，《上市公司環境信息披露指引》重點強調對環境信息的披露問題，《關于加強上市公司環境保護監督管理工作的指導意見》強調對環境信息披露的稽核與監督，《企業內部控制第4號指引》特別強調廢物回收循環利用和環境保護資源節約的監督制度。此外，這些規范不僅要求企業承擔環境責任，而且要求各級政府部門也要承擔一定的環境責任。據此，本文認為對環境責任包括：環境污染管理、環境保護、資源節約、開發可再生資源、環境信息披露和監控環境保護和資源節約的制度。

（七）企業安全生產責任的規范。只有實現企業的安全生產，才能保證員工的生命安全以及社會的穩定。因此，企業必須明確安全生產管理制度，采取必要的措施，為員工創造一個安全、健康的工作環境。《公司法》明確規定：公司必須加強勞動保護，實現安全生產。目前，安全生產方面的文件：《關于中央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指導意見》《中國工業企業及工業協會社會責任指南》和《企業內部控制第4號指引》。這些規范基本上已經囊括了安全生產的方方面面，從安全生產管理制度的建立、安全生產的投入，到生產設備的日常維護以及重大安全事故的應急預案等。《中國工業企業及工業協會社會責任指南》和《企業內部控制第4號指引》對此規定相當詳細，有利于企業細化安全生產流程，切實解決安全生產問題。據此，本文認為安全生產包括：安全生產管理、安全生產投入、安全生產檢查、監督、安全責任制度和重大事故應急方案。

（八）企業對社區責任的規范。企業必須同其所在的社會環境進行聯系，對社會環境的變化做出及時反應，成為社區活動的積極參加者（Koontz和W eihrich，2004）。目前，對社區責任進行規范的文件：《上市公司社會責任指引》《關于中央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指導意見》《中國有色金屬工業企業社會責任指南》《中國工業企業及工業協會社會責任指南》和《企業內部控制第4號指引》，共同點是參與社區公益事業。此外，《中國有色金屬工業企業社會責任指南》強調企業要承擔科技進步和自主創新的責任，《中國工業企業及工業協會社會責任指南》明確企業要承擔促進就業和保護弱勢群體的責任，《企業內部控制第4號指引》強調企業要創建實習基地。據此，本文認為對社區責任包括：參與社區公益、保護弱勢群體、促進就業和創建實習基地。此外，《中國工業企業及工業協會社會責任指南》還規定了企業對本行業的責任：遵守行業標準與規范；參與行業標準或規范制定，推動行業健康持續發展。

從以上分析可知，不同規范涉及的利益相關者內涵和范圍不同，并且不同規范對同一責任的規定不一，程度不同。這不僅引起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混亂，而且也造成管理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混亂局面。因此，為了促進企業社會責任的持續履行，有必要對這些法律法規進行整合，協調不同利益相關者責任內涵，明確企業對不同利益相關者的責任。

二、激勵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規范：手續繁雜、力度低

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幫助國家解決部分社會問題，但是企業天然具有逐利的本性。自利的企業在市場競爭機制下主觀上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但客觀上卻促進了國家財富的增長 （亞當·斯密，1776）。因此，為了吸引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就有必要建立一套有效的激勵機制促使企業賺取更多的錢。然而，由于市場的不完全競爭及信息不對稱，企業為實現自身利益最大化，不斷引發社會危機事件，雙匯瘦肉精、臺灣塑化劑等事件層出不窮。因此，我們應該對促進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激勵機制給予足夠重視。目前我國政府激勵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規范主要有五項。

《中華人民共和國公益事業捐贈法》，對企業履行社會責任進行獎勵，具體包括：企業所得稅的優惠、個人所得稅的優惠、進口關稅和進口環節的增值稅，捐贈的工程項目。《中華人民共和國企業所得稅法》規定：公益性捐贈支出，環境保護、節能節水項目的所得，開發新技術、新產品、新工藝發生的研究開發費用以及安置殘疾人員及國家鼓勵安置的其他就業人員所支付的工資有一定的稅收抵免作用。《關于促進殘疾人就業稅收優惠政策的通知》，對雇傭殘疾人的企業有一定程度的獎勵。《中華人民共和國節約能源法》對企業提高能源利用效率，保護和改善環境，促進經濟社會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行為進行獎勵。《環境信息公開辦法（實行）》提出對自愿公開企業環境行為信息且模范遵守環保法律法規的企業，環保部門要給予一定獎勵。

總之，目前我國關于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激勵機制，一方面是物質利益，主要是稅收減免；另一方面是精神榮譽，政府、新聞媒體或社會大眾等對履行人的表彰。企業享受的優惠政策涉及增值稅、營業稅、企業所得稅、進口關稅和增值稅。但是，這些稅收優惠的限制性條款特別多，操作性差，而且硬性條件要求高（捐贈對象有嚴格要求），優惠力度不大，基本上不能起到激勵作用。尤其是企業在捐贈時，法律允許捐贈方享受優惠的受贈機構數量少，并且辦理捐贈稅前扣除手續相當復雜。此外，相關部門對稅收優惠政策宣傳力度太小，很多單位和個人不了解國家的優惠政策，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企業捐贈行為的普及。因此，有必要對這些優惠政策進行修訂，增強其優惠力度和操作性，切實起到激勵履行企業社會責任的作用。

三、構建企業社會責任規范體系：整合

（一）整合企業“利益相關者”的范圍和層次。企業戰略的有效實施，有賴于企業利益相關者的支持與配合。因此，只有厘清企業利益相關者的具體范疇，才能為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提供指導作用。企業需要分析利益相關者具體包括哪些群體，把握不同利益相關者的利益和要求，以及他們之間的相互關系，是企業采用有效治理模式以實現企業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內容。企業的利益相關者分為兩類：主要的利益相關者和次要的利益相關者。主要的利益相關者是指那些能夠影響企業為社會提供產品或服務能力的相關群體，包括政府、投資者（股東和債權人）、員工、供應商、消費者、安全生產和環境。主要利益相關者與企業不但在經濟上有相互依賴，而且他們在企業運行過程中承擔了更多的風險。因此，企業必須首先滿足這些利益相關者群體的利益需求。次要的利益相關者是指社會中與企業基本行為和重要決定有直接或間接影響的個人和組織群體，包括社區公益、行業協會和慈善機構等。盡管次要利益相關者群體與企業沒有直接的依賴關系，也不承擔企業運行風險，但企業也要受到他們的影響。一旦企業不充分考慮和正確處理他們的利益需求，次要的利益相關者的影響也會成為企業發展過程中的壓力因素。如，汶川地震中萬科公司的“捐款門”事件。因此，企業應該在社會責任實踐中動態地把握利益相關者層次的界定，協調好各利益相關者與企業的關系，達到企業與社會各群體的和諧共生。

（二）整合企業社會責任履行法律體系。根據利益相關者的分類標準，對主要的利益相關者的責任應該用法律的形式規定，而對于次要的利益相關者責任可用部門規章或行業協會規范。主要的利益相關者的責任是企業必須要履行的，應通過法律將其固定化，提高企業對主要的利益相關者的執行效力。例如，對破壞環境、食品危害、漠視員工利益和投資者利益的行為列入《企業社會責任法》，以法律的形式確定它的地位和重要性，這也是將企業社會責任付諸實施的最強有力的手段。而對于次要的利益相關者的責任，參考其他專業法，例如《中華人民共和國公益事業捐贈法》等。并且針對每一個利益相關者群體的責任有且只能有一個法律法規進行規范，以增強操作性，減少企業選擇空間。此外，隨著經濟的發展、社會的進步，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內容日漸豐富且不斷演進，曾經的次要利益相關者也可能變成主要利益相關者。因此，一方面應繼續加強對企業社會責任的立法工作，另一方面應加大對企業社會責任意識的宣傳教育工作，強化企業社會責任意識，為企業社會責任履行創造良好的社會氛圍。

（三）整合民間與政府力量，強調互動與合作。在西方，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與推廣也不是完全靠企業家自身的覺悟形成的，而是靠各種社會運動和市民社會的基礎推動發展的。但是，目前我國既缺少社會運動的推動，又缺乏市民社會的基礎。因此，政府對企業社會責任的推動就顯得更為重要。但是，具有“軟約束”的企業社會責任履行僅僅靠政府強制是難以有效運作的。因此，政府應明確其角色和功能定位、合理劃定其應介入企業社會責任的廣度和深度，科學確定推動企業社會責任實施的步驟和措施。同時，在民間以企業團體、行業協會制訂自律規則來規范企業次要的社會責任，使得其有效彌補政府管制不足，站在更為公平中立的立場，溝通協調不同利益群體的意見和建議；并且能夠借助集體力量，有效發揮社會監督作用，確保相關政策、標準的實施。此外，企業自身也應該將履行社會責任作為企業經營管理的一部分，將企業社會責任逐漸內化于企業管理之中。只有如此，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才能持續。

（四）整合激勵與約束并行的制度體系。目前，我國對于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激勵制度力度太低、優惠條款繁雜且免退稅手續繁瑣。因此，在當前社會環境下，為了激勵企業自覺地履行社會責任，財政、稅務機關有必要提高優惠力度，制定清晰明了的優惠條款且方便快捷的免退稅政策業務規則，使得社會責任履行涉及的會計處理有法可依，執法可行，利用“綠色稅收”等措施鼓勵和支持社會責任履行好的企業。此外，通過財政補貼、特殊行業扶持等經濟杠桿，鼓勵和引導資源配置向可持續發展項目轉移，以實現經濟與生態的和諧發展。此外，對于企業違反企業社會責任法規的行為，例如污染環境、重大安全事故等，要嚴肅處理，執法必嚴，經濟處罰與聲譽處罰并行，使得企業違規成本高于違規收益，約束企業違反社會責任行為的發生，促進企業社會責任行為的自覺履行。企業社會責任的自發履行與政府的強制規定相結合，必將推動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與持續履行。

總之，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規制是一項系統工程，必須循序漸進，協調各方面力量，需要政府、社會公眾與團體的大力支持與參與，否則就是鏡中花、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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