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在鎮江的早期活動

李云山（鎮江市檔案局，江蘇鎮江，212000）

中國共產黨在鎮江的早期活動

李云山（鎮江市檔案局，江蘇鎮江，212000）

1923年6 月，中國共產黨在廣州召開了全國第三次代表大會，大會接受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于1923年1月12日通過的《關于中國共產黨與國民黨的關系問題的決議》，通過了《關于國民運動及國民黨問題的決議案》，決定采取共產黨員以個人身份加入國民黨的形式實現國共合作，同時保持共產黨在政治上、思想上和組織上的獨立性。中共“三大”所確定的建立國共合作革命統一戰線的策略，促進了第一次國共合作的實現。同年11月中共三屆一中全會在上海召開，全會要求共產黨員和社會主義青年團員積極參加國民黨改組工作，擴大國民黨組織，凡有國民黨組織的地方，黨團員“一并加入”；凡無國民黨組織的地方，共產黨要幫助其建立組織。

1924年1 月下旬，中國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廣州召開，到會代表165人，共產黨人李大釗、毛澤東、瞿秋白等20余人出席大會，李大釗為大會五人主席團成員之一。宣言、黨務、章程等審查委員會都有共產黨人參加，會議決定把國民黨改組為容納國共兩黨成員的革命聯盟，中國共產黨也決定“努力擴大國民黨的組織于全國，使全中國革命分子集中于國民黨，以適應目前中國國民革命的需要”。《中國國民黨第一次代表大會宣言》對孫中山提出的三民主義作出新的解釋。這個新三民主義政綱同中國共產黨在民主革命階段的綱領基本是一致的，成為第一次國共合作的政治基礎。改組后的國民黨成為容納國共兩黨成員的革命聯盟，成為第一次國共合作的組織形式。

一、鎮江國民黨地方組織的建立

在國共第一次合作形成后，反帝反封建的大革命運動在全國范圍內由南向北擴展。1924年2月，惲代英約當時在上海滬西地區從事工人運動的嵇直（1922年3月已由張秋人介紹參加社會主義青年團）和蘇州、常州的同志去上海環龍路44號，研究江蘇各地建黨的問題。根據江蘇省的實際情況，經過討論形成了在江蘇各地一般情況下，先建國民黨組織，然后建共青團組織，最后建共產黨組織的意見。

鎮江地區最早建立的國民黨地方組織是國民黨丹陽區分部。1924年3月，丹陽革命青年戴盆天、黃競西從《民國日報》上看到國民黨上海執行部以胡漢民名義登載的征求黨員啟事：“凡以黨事見詢者，請通函上海法租界環龍路44號”。戴盆天、黃競西等青年相約致函詢問入黨手續。國民黨上海執行部寄來國民黨黨章和三大政策等有關資料。他們認真閱讀學習，認識很快取得一致，開始與國民黨上海執行部建立通信聯系。當年夏天，戴盆天、錢正表受丹陽青年委托，赴上海聯系辦理入黨手續。胡漢民、毛澤東接受他們加入國民黨，隨后黃競西和夏霖也相繼加入，并在夏霖家秘密成立了國民黨丹陽區分部，直屬國民黨上海執行部。以后又發展了一批黨員。1925年7月，區分部改建為國民黨丹陽縣黨部，在城廂、呂城等地相繼建立了4個區分部，共有黨員100多人。

緊接著是鎮江國民黨地方組織的建設。嵇直1922年2月離開鎮江赴上海，“就是為了尋找志同道合的同志，尋求解放中國的道路”。1922年3月，參加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后，嵇直成了職業革命者。他一直十分關心鎮江斗爭情況。他曾將《中國國民黨第一次代表大會宣言》寄給鎮江陳斯白，告訴他關于建立國民黨組織的問題。1924年6月，嵇直又陪同在國民黨上海執行部工作的中共黨員惲代英來鎮江做社會調查，進行革命宣傳，將陳斯白和楊植之等人介紹與惲代英認識。返滬后，他們及時向正在籌備國民黨江蘇省黨部的中共黨員侯紹裘介紹鎮江情況，研究在鎮江建國民黨組織的有關工作。

1924年下半年，鎮江又來了一位共產黨員陳景福。陳景福是鎮江的第一個在外地入黨的共產黨員、國民黨員，也是具體在鎮江籌劃建黨的第一人。1922年他與蕭楚女在重慶參加中國共產黨，因為宣傳革命被軍閥當局驅逐出境。1924年他受聘于江蘇省立第六中學任體育部主任。11月2日，他寫信給當時在上海工作的蕭楚女，談了自己心里的郁悶，表達對不平現實的憤慨，要求投入到火熱的斗爭中去，挽救國家的危局，“做有益于社會的事”。蕭楚女在復信中要他在群眾中開展宣傳活動，使得“很多人信任我們，要把這些人組織起來。組織各種會社或組織為國民黨”。陳景福接信后，就去上海找組織研究組建國民黨組織的事，同時以個人身份加入了國民黨，取得蘇字第92號黨證。陳景福回鎮后，立即與楊植之、陳斯白等人聯系，經籌備于1924年底建立了有5名成員的中國國民黨鎮江黨小組。當時國民黨被視為非法組織還不能完全公開活動，他們便以“三、五人研究國語、文藝”為由，用“三五同志會”的名義參加社會活動。

1925年5 月，鎮江國民黨第一區分部成立，黨員7人，柳健為常務委員，陳景福為組織委員，陳斯白為宣傳委員。五四運動后，鎮江青年更加關心政治和國家的命運，一批中學生紛紛參加國民黨。由于黨員人數增多，于當年秋成立第二區分部，次年初又成立第三區分部。在三個區分部的基礎上，1926年夏成立國民黨鎮江第一區黨部，有黨員51人，常務委員柳健，組織委員楊植之，宣傳委員陳斯白。

隨著國民革命軍北伐的勝利，國民黨江蘇省黨部決定在鎮江成立市黨部（當時雖無鎮江市的行政建置，但國民黨鎮江地方組織的名稱卻為鎮江市黨部），其管轄范圍主要是丹徒縣（后改鎮江縣）城區。1927年初，有20名黨員出席的第一次黨員代表大會，選舉了鎮江市黨部第一屆執行委員會。柳健任常務委員，胡健民任組織部長，韓天眷任宣傳部長，李西侯任農人部長，曹秉乾任青年部長，馬志英任婦女部長，金鑄人任商人部長，候補委員閔春華任工人部長。大會還選舉楊植之為監察委員，董國章為候補監察委員。1927年3月23日，北伐軍抵鎮江后，市黨部開始公開活動，組織發展工作擴大到丹徒全縣，到4月底已有黨員300多人。

句容縣的國民黨組織在鎮江地區建立最晚。1927年3月24日，北伐軍攻克南京后，派東路第十七軍一部進駐句容，由指導員上官芬接受縣政，同時組建國民黨臨時縣黨部。縣黨部由駱繼綱、巫蘭溪等人組成。

這一時期鎮江國民黨所推行的工作不管是宣傳革命理論、組織革命演講，還是舉行孫中山先生逝世追悼大會、聲援五四運動、支援北伐戰爭，主要是推行國民革命運動。國民黨組織的主要成員多為進步青年知識分子，他們在推動各地的國民革命運動中發揮著主導作用。

二、共產主義青年團鎮江特別支部誕生

中共黨員陳景福在發展國民黨員，建立國民黨地方組織的同時，十分重視共產主義青年團的培養和發展工作。他與團中央取得聯系后，經常向團中央匯報、請示工作。1925年3月至1926年5月曾7次向團中央做書面報告。1925年秋，上級團組織派中共黨員曹壯父到鎮江，籌建共青團組織。經陳景福介紹，先后發展了江蘇省立第九師范學校的學生胡健民、閔春華、閻頌仁、楊義宣、何國魂等入團，后在蒜山腳下一個旅館開了一天會，先由曹壯父向團員進行形勢和任務的教育，宣布成立共產主義青年團鎮江特別支部，而后選舉胡健民為支部書記，與上級聯系事宜還是由陳景福負責。共青團鎮江特支建立后，在群眾中秘密宣傳革命理論和革命形勢，組織進步青年訂閱《中國青年》、《向導》、《共產主義ABC》等書刊，組織青年學生和國家主義派展開論戰，宣傳孫中山的新三民主義和三大革命政策，宣傳國民革命軍北伐的重要意義。他們人數雖少，力量也很單薄，卻是新生革命力量的代表。

三、鎮江第一個中共黨支部——丹陽支部的建立

自從國民黨丹陽區分部建立后，中共黨員惲代英、侯紹裘、劉重民、董亦湘等共產黨早期革命家，以國民黨的身份先后來到丹陽活動，物色建黨對象，發展組織。他們與丹陽進步青年結識后，被邀請到學校和縣公共體育場等公共場所發表演講宣傳革命，使丹陽進步青年的革命覺悟有了進一步提高。1925年4月，惲代英、侯紹裘、劉重民分別介紹戴盆天、黃競西、夏霖、錢正表、吳起文參加中國共產黨，在縣第二高等小學秘密宣誓。誓詞內容是：嚴守秘密，犧牲個人，階級斗爭，實行革命，服從紀律，誓不背黨。1925年5月15日建立第一個中共丹陽支部，負責人為戴盆天，直屬中共上海地方執行委員會領導。1925年8月，中共上海地方委員會改組為中共上海區執行委員會（又叫江浙區委），其管轄范圍為兼管上海地委并指揮江蘇、浙江兩省的杭州、嘉興、寧波、溫州、南京、浦口、蘇州、無錫和丹陽9個彼此獨立的支部。當年9月，中共丹陽支部改建為中共丹陽獨立支部，先由黃競西任臨時書記，11月起任書記。

中共丹陽獨立支部成立不久，中共上海地委即調丹陽獨支的錢正表去北方工作。他領命與宣俠父等人組成赴北支部，到李大釗處報到。李大釗委任錢正表為中共特派員，以國民黨的公開身份，去馮玉祥的西北軍做政治工作。他先在張家口后至甘肅擔任軍務督辦公署政治處副處長，隨軍途徑平羅、銀川、中衛等地，沿途宣傳革命，播撒革命種子。后回家鄉江陰堅持斗爭，于1928年11月25日在江陰縣君山英勇就義。1925年8月23日，國民黨江蘇省黨部在上海成立。根據中共江浙區委的推薦，戴盆天、黃競西被選為執行委員，分別兼任農民部長和商人部長。1926年4月，他們奉命調到江蘇省黨部工作。中共丹陽獨支書記由夏霖接任。丹陽獨支先后發展了姜寄生、蔣子樵、顏輝、湯醒白、張連生、管文蔚等人入黨，同時還根據江浙區委的指示到揚州十二圩等地開展活動，幫助建立黨組織。戴盆天、黃競西、夏霖還到常州、無錫等地發展國民黨員，幫助建立國民黨地方組織。中共丹陽獨立支部人數雖少，但影響很大，工作范圍涉及江南、江北，直至大西北。

四、“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后鎮江共產黨組織轉入地下斗爭

北伐軍進駐鎮江后，土豪劣紳被斗爭，盤踞在鎮江60多年的英租界被收回，工會、農會等群眾組織如雨后春筍蓬勃發展。正當鎮江人民歡心鼓舞慶祝勝利的時候，風云突變。1927年4月12日，蔣介石在帝國主義、江浙財閥和上海流氓頭子的支持下，在上海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屠刀砍向共產黨人和革命群眾。“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后，鎮江陰云密布，形勢危急。4月14日，北伐軍駐鎮江的第十七軍軍長曹萬順通過《申報》揚言：“（鎮江）總工會潛有共產黨，應予解散。”4月15日，十七軍第一師宣布在鎮江實行戒嚴，凡結社結會須報請戒嚴司令部批準。4月27日，屠殺共產黨人的劊子手、南京市公安局局長溫建剛被派到鎮江“指導清黨”。5月2日，楊植之被撤銷縣政府政治監察員的職務，改由東路軍派到鎮江“清黨”的盛止戈擔任。原國民革命軍十四軍代理政治部主任陳斯白，因國民黨“清黨”而離職返鎮后，又因被懷疑是共產黨（當時他還不是共產黨員）而被捕。5月4日，國民黨鎮江市黨部奉改組后的東路軍命令停止辦公，以待“清黨”改組。擁護北伐軍，從事革命運動多年的楊植之等人，只得逃亡、避走他鄉。轟轟烈烈的大革命運動很快被國民黨右派鎮壓下去。

在國民黨江蘇省黨部任職的中共黨員戴盆天、黃競西在南京遭遇蔣介石的爪牙逮捕后，由于在監獄中沒有暴露共產黨員的身份而被營救出獄。他們立即回丹陽介紹南京反革命猖獗的現狀，研究應變措施，迅速組織同志隱蔽退卻，轉入地下。共產黨員、國民黨丹陽縣黨部宣傳部長趙景源和戴盆天去蘇州光福鎮暫住；縣黨部青年部長陳士華到他大哥所在的國民黨軍隊中藏匿；面孔不太熟的共產黨員仍隱蔽在縣黨部內待機而動。

“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后，整個鎮江地區籠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許多堅持的共產黨人付出了血的代價。1925年入黨的黃競西，當年9月曾任中共丹陽獨支書記，被鎮江的同志譽為“革命的開路先鋒”。1927年3月，黃競西參加周恩來、羅亦農領導的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裝起義。1927年6月26日，中共江浙區委改組為江蘇、浙江兩省委。江蘇省委在上海成立，黃競西被選為委員。當天下午，省委開會遭敵人包圍，省委書記陳延年和黃競西等4位同志被捕。國民黨反動派視其為“共黨要犯”，嚴刑拷打，威逼利誘。后黃競西被叛徒指認出賣。他寧死不屈，于29日深夜寫下6封遺書，字里行間充滿他對革命的忠誠情操和對戰友、親屬的殷切期望。1927年7月4日，優秀的共產主義戰士黃競西被國民黨反動派殺害于上海楓林橋畔。

五、中共鎮江縣委的建立

“四一二”反革命政變期間，在國民黨反動派的“清黨”過程中，中國共產黨的各級組織遭受前所未有的沖擊和破壞。許多共產黨員暫時失去了與組織的聯系，他們在苦苦地尋找組織，集聚力量，準備投入新的斗爭。1927年4、5月間，曾于1926年冬任中共江浙區委特派員的夏霖肩負黨的使命回到丹陽，曾任中共江浙區委如泰地區特派員、如皋縣農民協會會長的張連生5月初回到丹陽，戴盆天、龐森、賀一民等避居外地的共產黨員也先后回到丹陽。夏霖對回到丹陽的共產黨員先逐個訪問，摸清思想動態，然后召集黨員開會，討論當時嚴峻的形勢和對策。在討論過程中，除個別同志表現思想消極外，絕大多數情緒激憤，決心要以血還血，同背叛革命的以蔣介石為代表的國民黨反動派斗爭到底。夏霖認為，要繼續革命，就必須把黨的組織整頓一下，要設法和金壇、江陰、常州、鎮江等附近的同志聯系上，把革命力量聚集起來。大家都同意夏霖的意見，但對打什么旗號開展工作的問題未能取得共識。經過幾天的醞釀后于5月間再次召開黨員會議。在與黨的上級組織失去聯系的情況下，會議決定先行成立以夏霖為書記，張連生、姜寄生、何霖、顏輝、管文蔚為委員的中共丹陽縣臨時委員會，領導黨員和革命同志堅持斗爭。鑒于國共合作已經破裂，會議還決定亮出共產黨的旗幟，提出打倒蔣介石的政治口號，同國民黨反對派進行針鋒相對的斗爭。

中共丹陽臨時縣委經過一個多月的工作，進展順利，于7月初改建為中共丹陽縣委員會，書記夏霖，委員管文蔚、姜寄生、湯醒白、何霖。由于當時江蘇省委已遭嚴重破壞，與基層組織聯系中斷，直到8月，丹陽縣委才與其接上關系。中共丹陽縣委建立以后，根據當時國內形勢和當時丹陽的實際情況，縣委決定將工作重點放到農村去。管文蔚是縣農民協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就利用職務之便挑選十幾位同志去農村開展工作。夏霖、戴盆天等都到農村去發展農民運動。戴盆天在呂城附近組織農會，日夜演講，廣散傳單，活動頻繁。在他的鼓動下，農民紛紛參加農會，達數千人之眾，有的還建立了武裝，在斗爭中逐步建立和擴大了黨的組織。在縣城和鄉村建立了20個黨支部，共有黨員200多人。黨員成分大部分是貧雇農，一部分為小知識分子。他們受壓迫深，階級覺悟高，斗爭性強，是革命的帶頭人，在白色恐怖的環境中開始了新的艱苦斗爭。

第一次國共合作全面破裂后，中國革命進入低潮，中國共產黨面臨著被敵人瓦解和消滅的危險。在這緊要關頭，1927年8月，黨的“八七”會議在武漢召開，確立了土地革命和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總方針。會后許多干部到各地傳達會議決議，恢復和整頓黨的組織。為貫徹八七會議精神，江蘇省委組織了暴動行動委員會，加強對秋收農民暴動的領導。1927年8月下旬，中共江蘇省委決定調丹陽的夏霖、戴盆天去省委工作。戴盆天因思想動搖，沒有到任。夏霖被任命為省委巡視員，在上海近郊和江南地區指導、組織農民暴動。丹陽縣委書記由管文蔚接任。不久管文蔚即奉命去上海向江蘇省委負責農運的常委王若飛匯報丹陽情況，聽取八七會議精神傳達，接受秋收暴動和建立鄉間政權的任務。回丹陽后，管文蔚立即召開縣委會議，傳達省委指示，研究如何組織發動丹陽的秋收農民暴動。會上有人反對暴動，爭論非常激烈，會議未作決議。為了安全起見，管文蔚和縣委委員湯醒白商量決定，將縣委機關秘密轉移到胡家橋地區，對城里的支部作了調整。在呂城召開第二次縣委會議上，增補了兩名農民出身的縣委委員陳作范、姚潤生。管文蔚再一次將省委的指示精神向大家作了傳達，委員們經過討論，最后作出決定：1、堅決貫徹執行省委關于秋收暴動的指示，積極組織武裝，等各鄉的暴動起來后，則趁勢奪取縣城；2、所有的“跨黨分子”立即退出國民黨，公開提出打倒國民黨的口號；3、沒收地主土地分給農民。要求各支部先做好思想發動工作，使省委暴動的命令一下達，立即行動。

由于參加暴動的農民缺乏思想教育，又缺少必要的軍事訓練，胡家橋和里莊農民暴動最終失敗。暴動失敗后，傳來夏霖等暴動領導人在無錫被捕梟首示眾的消息，管文蔚已成被通緝的“共黨要犯”，難在丹陽立足，不再擔任丹陽縣委書記，省委派他任鎮江特派員。管文蔚這才來到鎮江。省委特派員管文蔚的任務是，負責鎮江、金壇、句容、丹陽、揚中5個縣的開辟與發展工作。他決定以鎮江為立足點開展恢復、建立黨組織工作。，管文蔚來鎮后化名夏繼塵，既是因為此時環境險惡，更是表達自己決心繼承老師、入黨介紹人夏霖的革命遺志。

1927年冬，鎮江城里出現了一個戴頂破草帽、衣衫粗劣襤褸，挎著竹籃在鐵路邊、輪船碼頭做小本生意的青年，用一聲聲并不嫻熟的聲音在叫賣，竹籃里有些香煙、洋火、糖果、瓜子、糕餅，有時是一男一女兩人在叫賣。這個青年就是管文蔚。他用沿街叫賣的方法作為謀生糊口的手段和進行群眾工作的掩護。那個女青年叫蘇瑾，是省委派來協助管文蔚的。為了掩護，兩人裝扮成假夫妻。管文蔚在貧苦群眾中隱蔽下來，在工人中扎下根后開始在鎮江發展黨員工作。他首先發展閔春華入黨，然后又發展閔春華周圍的閻頌仁、何國魂、楊義宣、劉治昌和數名鐵路工人入黨。也就在這年冬天，中共鎮江第一個支部建立，支部書記閔春華。

1928年夏，鎮江中共黨員發展到67名，建立起黨支部7個。7月4日，由13名代表參加的中共鎮江縣黨員代表會召開，會議由管文蔚主持，省委派夏采曦到會作形勢和任務的報告，選舉縣委委員9名。7月5日，中共鎮江縣委召開第一次委員會，選出常委5名，經省委同意閔春華任縣委書記。縣委下設組織、宣傳、工運、農運、婦運、兵運等科，縣委機關設于萬古一人巷趙宅內。中共鎮江縣委建立后，很快就派黨員深入學校開展學運工作，在江蘇省立鎮江中學建立黨支部。不少學生黨員在寒暑假到總工會幫助工作，去農村搞宣傳，在校內則利用各種宣傳工具大造革命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