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殿光
我家住在一個蘇北農村的小鎮,從小就生長在這片土地上,浸潤了這里的濃濃風情。雖然這里沒有江南小橋流水的淡雅,沒有西北黃土高坡的粗獷,但是我還是深深愛著生我養我的這片土地,春天泥土散發著醉人幽香,夏日夕陽的余輝在運河上閃著金光,秋晨的薄霧籠在村鎮外如輕盈素紗,冬日在堅強的麥苗上寫滿了綠意。這里的人勤勞,晝出耘田夜績麻,才了蠶桑又插田;這里的人好客,陳蕃待客應懸榻,豐年留客足雞豚;這里的人淳樸,黃發垂髫,并怡然自樂。這里歷史悠久,大漢天子的龍飛之地;這里文化底蘊深厚,歷代文人雅士留有不朽的詩篇。《杏花雨》就是這片土地上衍生的故事。
這是一部由小鳳凰梆子劇團自編自演的現代小戲,它以當代農民科技致富為背景,講述女干部下基層到農村幫助農民發家致富的故事。這部戲以抒情的筆觸,濃烈的色彩,塑造出當代女干部為構建和諧社會幫助農民建設美好家園而獻身的崇高形象。劇中的人物形象鮮明,劇情思路清晰,根據劇本及導演的要求,在舞臺美術設計和空間處理上,既要符合梆子戲的藝術特點,又要走出戲曲的“程式”,真實突出表演區特定的現代環境,接近生活真實,《杏花雨》的舞臺美術設計立意于此。
《杏花雨》第一場,時間,杏花盛開的季節;地點,一個蘇北某村莊的村頭,背景,為滿山遍野的粉紅色的杏花,氣氛,熱情和溫馨。布景的主體結構,是貫穿整個舞臺的灰色平臺,天幕是虛擬的藍、綠、粉紅象形結構的色塊,前景有幾棵盛開的寫意杏花樹,以虛擬的結構制定了舞臺的造型和空間。表演區以寫實的灰色石塊和寫實的大紅色杏花村的村牌簡單的組合;景區寫意的杏花樹和天幕虛擬的藍、綠、粉紅色塊,顯映出正是杏花盛開的季節,富有幻覺的天幕和寫意的杏花襯托出表演區的特定環境。使富有溫馨和抒情的劇情更加形象化,構成和貫穿戲劇整個舞臺的獨特藝術語言。
《杏花雨》第二場,地點,杏花村農家院,第一場的天幕景和杏花樹景片做背景,院墻是蘇北農家土墻庭院,青石板的石桌、石凳和一棵斷枝杏花樹,用灰、普藍為基調繪制,和天幕前后對比,更加突出舞臺的空間感,再現了杏花村貧窮的生活環境,前后布景色調形成強烈對比,使空間開闊流動,產生輕快的節奏感和層次感,與這場戲的調子正相合拍。為使每場場景在視覺上不顯重復呆板,我在光色和前景的處理上保持和人物性格、身份相呼應,力求達到詩情畫意。舞臺美術的創作,其完整性不是停留在本身的畫面上,而是要符合戲劇整體演出的處理,看是否有利于戲劇思想的深化。《杏花雨》的布景設計在服從了戲劇整體的基礎上,大膽的去探索。
《杏花雨》第三場,村委會辦公室,在村委會辦公室這場戲的布景處理上,我采用了新型裝潢材料進行大膽嘗試,舞臺背景是月光朦朧的夜晚,辦公室的門窗用白色半通明的成像膜做成,一縷明亮的月光從窗外通入,照在辦公室的墻壁和辦公桌上,劇中的主人翁女青年干部在工作上受到打擊,獨自在辦公室思考。通過明亮的窗子把舞臺分成了明暗兩個不同的環境氛圍,主人翁透過窗戶看到外面明亮天空,仿佛明白一個道理,要想實現自己的理想,就要走出這暗淡的辦公室到人民中去。抬頭看看這明亮的窗口,仿佛看到了萬家燈火,看到了希望。這場戲注重主人翁情緒的變化,我應盡可能地營造出適合這場劇情的舞臺氣氛,使景片做到多層次而又有深度的變化,妥善處理了一、二、三場之間的互遷關系,避免了單調呆板。
《杏花雨》第四場,杏花村的田野,第一場的背景,田頭一塊小平臺和幾棵杏花樹,田間的大棚上寫著科技實驗基地,杏花樹上掛著水壺和科技興農的管理責任牌,使每一塊布景都有它的生命力和藝術語言,決不讓舞臺上有一塊多余的布景,觀眾也能一眼看出這場戲的故事發生在什么樣的環境里。哪怕一個小平臺也有它很強的生命力,演員的表演和上下臺,給這場戲的表演空間增加了一定的變化。
江蘇梆子戲有著悠久的歷史,特別是古裝戲很受當地人們的喜愛,它之所以有著很強的生命力,是因為它薈萃了中華民族文化的精華,有它獨特的表演藝術風格和藝術魔力。我在《杏花雨》的舞臺美術設計中盡可能地給演員創造有益的表演空間,走出古裝戲那種程式的藝術表現形式。我想戲劇不必要讓觀眾有太多的思維去想象那些外部的環境,更重要的是讓觀眾欣賞戲劇的精華。時代在變化科技在不斷的進步,我們舞臺美術工作者也在不斷地更新觀念,不斷地探索,我想我們不單單是一個舞臺美術工作者,更重要的是擔負一份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