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鐐銬跳舞——我演《葫蘆娃》中的“樂樂娃”

■李芳

“天上有七顆北斗星啊，地上有七個葫蘆娃。天上的星星眼睛眨呀眨，葫蘆娃就大聲的笑哈哈”，這是新編人偶劇《葫蘆娃》的主題歌，我在該劇中表演充滿快樂的“樂樂娃”這一角色。

揚州市木偶研究所（原木偶劇團）是我走上藝術道路的搖籃，在這個搖籃里，我得到了鍛煉，獲得了成長，感悟到了藝術的真諦。我們可以說是趕上了好時候，從剛進團不久的大型神話木偶劇《瓊花仙子》到大型人偶劇《白雪公主》，前后十年時間我參與了兩部大戲的排演。2009年劇團又投入巨資，創作排演了這部充滿中國本土元素的大型人偶劇《葫蘆娃》，無論是故事情節、人物造型還是表現形式都是一個全新的嘗試。

戲劇藝術是一個綜合性的藝術，而木偶表演藝術更是一門綜合性更強的舞臺藝術。編導音美表，燈服道效化，這是戲劇舞臺的十大基本要素，一個都不能少，而木偶舞臺表演又增加了演員和木偶之間的雙重表演。在以往有遮擋式的木偶表演中，對操縱木偶的形體、表情沒有太多的要求，因為觀眾看到的只是出現在木偶舞臺的木偶人物，看不到操縱演員，而人偶同臺表演對演員的要求就不一樣了，因為觀眾不但看到你如何的操縱木偶，還會直觀地看到操縱演員的神情、形體，所以對演員的真人表演會有一定的要求。當時接到了該劇7個葫蘆娃中表演雙胞胎兄妹樂樂跳跳娃中“樂樂娃”的表演任務時，內心十分的興奮，感覺到又有了一次挑戰自我的機會。可興奮之余便是殘酷的磨練，因為導演需要的舞臺表演形式——連體偶，我們從來沒有接觸過，一個身高一米五的大木偶頭部由演員的手把持住，腰部和演員的腰牽連在一起，雙腳用板連接在演員腳上，不但要求演員和木偶同時做出各種表演動作，像我所表演的樂樂娃又是一個活蹦亂跳的人物，一出場就是在歌舞聲中展現，等于是“戴著鐐銬跳舞”，讓我們“吃盡了苦頭”。經過前后一個多月的基訓、排練，終于能夠比較靈活的行動起來，但這只是完成了一個基本的動作表演，最關鍵的就是我們演員在表演的同時人與偶的交流、偶與偶的交流、偶與觀眾的交流這一連串的表演鏈接。如劇中幾個葫蘆娃為了如何使用一滴水，相互爭執，此時的表演首先是我們演員與角色短暫的眼神交流以后，充滿快樂的樂樂娃不屑一顧的看看觀眾，然后再調侃的對其他葫蘆娃們說“切，不就是一滴水嗎，有什么大不了的？”這一連串的表演充分表現出了劇中人物的個性。像這樣的表演基本貫穿了整個劇中，剛開始覺得十分的別扭，要求演員一刻也不能分神，對我們習慣了幕后操縱木偶的演員可以說是到了苛刻的地步。

正是由于這樣的“苛刻”，讓觀眾欣賞到了我們演員全神貫注的表演，欣賞到了劇中人物引人入勝的情懷，也正是由于這樣的“苛刻”，讓我們從排練到表演，始終有一種痛并快樂著的感覺，演員的神情自始至終地投入到了角色的情感之中，也正是由于這樣的“苛刻”，才能讓我們在歡樂的激情中似乎沉重的戴著鐐銬跳起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