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紅剛,易劍東
賣方缺位:大型體育場館困境的邏輯起點
董紅剛1,易劍東2
賣方缺位是產權改革的一個悖論,是指在國有資產產權改革過程中出現的賣方角色混亂現象。政府是大型體育場館的“看守者”,全體國民才是公共財產的所有者。所以,在供給和經營大型體育場館過程中政府部門應該尊重全體國民的自由選擇,并且不能在缺乏監督的情況下直接成為經營大型體育場館的“代理人”,否則難免引起爭議。重建初始賣方是大型體育場館產權流轉的邏輯起點;如果產權不變,則需構建一種以公共選擇—監督機制為基礎的委托代理關系,是解決當前大型體育場館困境的關鍵問題。
體育管理;賣方缺位;大型體育場館
據2011年鐘南山在全國兩會期間透露,廣州亞運總投資2 500多億,其中廣州投資1 900多億,帶來債務2 100多億;全國政協副主席、前審計長李金華:“一個縣搞一個體育館花了8個億[1]”;人民日報許立群的文章《每月一兩個,大型運動會是不是太多了?》引起的波瀾以及學者易劍東對其的評論;加之近期路透社攝影記者大衛·格雷的一組關于“荒廢的北京奧運會場館”的照片,使得大型體育場館問題再次凸顯。大型體育場館賽后運營問題是一個世界性難題,但是,筆者認為其問題不止體現在賽后經營層面,國有資產不可能任其變為沉滯資本,扭虧為盈是其實踐層面的出路。然而,如果產權不清、責權不明,必將導致一種無效率的運營。本文試圖探討的是大型體育場館產權界定及其流轉問題,在產權不變的情況下探討如何構建以公共選擇—監督機制為基礎的委托代理關系,相信這是解決大型體育場館困境的邏輯起點。
本文對大型體育場館的界定是單一體育館建設費用不低于7 000萬人民幣,需要說明的是,這一界定未必符合標準,筆者也無從考察相應標準,因為絕大多數體育場館都是集中建設成為以體育運動為主體的公園,但這無礙本文探討的內容。可比較的是,2004年建成的南京十運會賽艇、皮劃艇比賽場投資3 000萬,不計土地轉讓金;2009年濟南全運會萊蕪市體育公園綜合體育館投資超過1億人民幣(5 000個座位);聊城市體育公園體育館工程造價約8 000萬元(4 972個座位);青島市體育中心內游泳跳水館投資3.6億(3 072個座位)。2011年江西城運會期間,江西省奧體中心黨委書記盧鐵民介紹說:“目前中高檔體育場館的投資,按照座位計算平均是10 000元/個;按照每平方米建筑面積的造價計算均在8 000元/m2以上。”
筆者分別于2012年7月21至25日對部分北京奧運會場館,2012年10月8至10日對南京十運會場館,2012年8月21至23日對蕪湖奧林匹克公園進行了實地調查;并且對廣州亞運會、合肥農運會、濟南全運會、江西城運會場館進行了間接調查。選取這些樣本,主要是考慮近期引起爭議的場館所在地和研究經費所限。
調查結果:位于北京順義馬坡鄉北京奧林匹克水上公園的皮劃艇和賽艇項目比賽場館,位于北京市中心的沙灘排球比賽場館以及棒球比賽場館(已經列入拆遷計劃)、自行車比賽場基本處于廢棄狀態。鳥巢、水立方情況稍好,北京市國資公司董事長李愛慶表示,2009至2011 3年間,鳥巢累計接待游客1 623萬人次,舉辦各類大型活動61場,累計運營收入8.3億元;水立方累計接待游客850萬人次,舉辦各類大型活動310場,累計運營收入3.56億元,2個場館在2011年實現了現金流平衡。南京十運會賽艇、皮劃艇比賽場投資3 000萬,已經閑置5年無人管理;南京十運會白馬漂流場是當時亞洲唯一的激流回旋場地,其運營成本高達2 000元/小時,賽后運營方想方設法減少運營成本,但仍然少人關注;南京十運會馬術賽馬場采用民間資本進行建設,主管方意見和經營方本意是賽后開發綜合旅游項目,但是每年的維護費用近2 000萬,讓賽后經營開發舉步維艱,這一當時世界上最豪華的賽馬場現在幾乎無人問津。地級市的大型體育場館情況更加糟糕,筆者所在城市的奧林匹克公園(規劃兩館一場)建設成本近10億人民幣,主體育場自建成后平均每年舉辦5場體育比賽,主管方無奈將其附屬設施租借給一個飯店使用,可租金遠遠不夠場館維持費用。
調查得出4點基本認識:(1)大型體育場館都是借舉辦大型體育賽事之機,建設主要考慮重大體育賽事要求的場館,其特點是:體量大、功能單一、集中建設,使得大型體育場館賽后經營和開發難度非常大;(2)缺乏文化認同的體育項目比賽場館賽后基本處于廢棄狀態,如在我國皮劃艇、賽艇、激流回旋、棒球、自行車、沙灘排球、賽馬等項目的比賽場館;(3)相對于地級市而言,北京、南京、廣州情況較好,但賽后運營面臨巨大壓力。如北京鳥巢每年的基本運行維護費用達到8 000萬元,每年固定資產折舊近1億元,然而,大體量、高成本使得鳥巢無法承接中超賽事,普通演藝活動也不會選擇鳥巢,因為其觀眾數量很難達到9萬;廣州天河體育中心到了15年左右的大修期限,場館本身也沒有財力承擔,天河體育中心為舉辦九運會而全面整修的費用高達1億元,僅游泳館的翻新就投入了2 000萬元;(4)通過比較得知,大型體育場館的困境是世界性難題。悉尼奧運會虧損最嚴重,2003年奧林匹克公園運營支出1.39億澳元,收入5 443萬澳元,虧損竟達到8 539萬澳元;慕尼黑奧林匹克公園每年的運營維護費用平均達到3 000萬美元;漢城奧運會建設的奧林匹克公園盡管規模較小,但每年的維護費用也超過800萬美元。
解決大型體育場館運營的困境,學者們的看法見仁見智。學者易劍東提出:“稅費減免、拓展服務內容、分散運營風險、節約運營成本[2]”是主要問題。成功的案例有,廣州天河體育中心引入外部資本的經營模式,附屬設施和閑置土地采取租賃、承包、委托經營等方法。北京五棵松體育館商業冠名模式,2011年1月21日,萬事達卡取得五棵松體育館5年冠名權,五棵松體育館正式更名為“萬事達中心”,目前冠名和商業贊助收入占到萬事達中心總收入的70%~80%。南京五臺山體育中心和香港體育館的多元化經營模式,五臺山體育中心下屬江蘇五環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從事大型文藝演出活動及廣告策劃占據南京演出市場半數以上份額;香港體育館年度使用率90%以上,其中體育活動不足5%。也可以借鑒國外體育場館的經驗,如德國奧林匹克體育場打造奧運歷史、世界杯文化、俱樂部文化等品牌,吸引游客;諸如AEG、Octagon、GSE、SMG國際著名體育場館運營集團一般采用專業體育經理公司進行人力資源管理和場館維護,雇傭專業管理公司對體育場館設施進行運營管理。
然而,大型體育場館的困境不止運營方面。無論是引入外部資本經營模式、商業冠名模式、多元化經營模式、社會化經營模式、專業化運營模式,它們的共同目標是盤活國有資產,手段是建立一個代理人(公司)對體育場館進行市場化經營。然而,這種委托代理關系符合邏輯規律嗎?這種交易權利能夠得到公認嗎?
大型體育場館無論是產權改革還是構建委托代理關系,本質上都是一種交易,其邏輯起點是買賣雙方的健全,只有明確產權人,才有可能將屬于自己的資產進行產權流轉或者委托給合適的代理人。大型體育場館是國家動用公共財政建設的(建設初始投資已經有約定的除外,如南京馬術賽馬場是由南京市國資經營公司與民營企業南京紅龍集團合股建設,其中紅龍占60%股份;南京鐘山國際體育公園采用土地掛牌出讓方式,蘇寧旗下的江蘇萬泰集團以6.36億元價格拿下,并負責場館建設),產權人是全體國民,而政府只是公共財產的看守者,在建立委托代理關系時卻是政府全權處理,對于代理人或者產權變更后新的產權人而言是為“賣方缺位”。政府出面建立委托代理關系本身也沒有問題,畢竟政府是公共財產的看守者,關鍵是要經過產權人的同意,構建一種公共選擇—監督的民主認同機制,否則交易權利難以獲得公認,而我們恰恰忽略了這一點。
“賣方缺位”是產權改革中的一個悖論,這個問題在我國國有企業改革過程中就已經暴露出來。當時國有企業改革的主要做法是MBO模式(向公司管理層轉讓國有股份),甚至有學者將2003年稱為MBO年[3]。大批的工人下崗、國有資產縮水、曾經的領導搖身一變成為身價百萬的總經理,這些事情幾乎是在一夜之間發生的。國有企業改革在當時是勢在必行的,改革固然激發了企業的活力,但反思當時的這一做法,沒有處理好的問題就是國有資產流失的問題,而這個問題可以追溯的源頭即是“賣方缺位”問題。“賣方”界定不清楚,產權便沒有主人,又何談交易。當時一些學者已經指出了問題所在,但是沒有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或許MBO模式是政府部門的最優選擇。今天的大型體育場館與10余年以前的國有沉滯資產何其相似,公共財政建設、虧損運營、按投資成本出售根本沒有人能夠買得起或者愿意購買、國家資本難以回收。以遼寧綠島室內足球場為例,建設耗資近8億,因使用率低、高成本、掛牌出讓無人問津而被迫拆除,使用壽命不到10年。五棵松棒球場改建成購物商城和體育休閑中心的命運值得慶幸嗎?其只不過因為京西的高價地段,才有開發商認可而已,即使沒有五棵松棒球場那塊地皮照樣值這個價錢,當初的建設成本如何收回?南京國際賽馬場自認沒有賽馬“無疫區”是致命原因,然而,即使有能力日進斗金,恐怕也難以維持基本運營費用。種種困境只能由政府部門出面構建委托代理關系,且不論這種做法是否公平,僅就效果而言,也是慘淡經營,甚至是難以籌措場館維持費用。因此,體育場館改革勢在必行,但一定要吸取國有企業改革的經驗。
處理國有資產的沉滯問題,國際上有很多經驗。前民主德國曾經有過1馬克的價格賣掉1個企業的案例,其前提是:企業連年虧損、按照市場規則無人購買、購買人必須承擔某種義務(主要是承諾安置就業);在波蘭改革初期,對于無法競拍的虧損國有企業實行MEBOS模式(雇員均股買斷制度);羅馬尼亞處理沉滯的國有資產,除了按照市場規則運作外,還充分發揮利益相關者博弈機制的作用,保障交易合理及其結果的約束力;匈牙利則更加注重回收國有資產最大化的問題,通過公開競價出售,保障不讓任何人占國家(當然也是全體國民)的便宜。而這種種可以借鑒的經驗都有一個近乎相同的預設:“合法的交易”,即交易權利得到公認。要想使交易權利得到公認必須存在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賣方”,否則無論是什么人以什么樣的價格購買或者什么樣的人以什么樣的方式代理都會招來非議。
理論上講,解決大型體育場館賣方缺位的問題只有2種方法:(1)重建初始賣方,把大型體育場館的資產公平量化給全體國民以重新產生初始“賣方”,而后再由這些真正的賣方進行交易;(2)在產權不變的情況下,建立以公共選擇—監督機制為基礎的委托代理關系,保證政府出面選擇代理人的過程公平、程序公平、結果公平。
當今我國體育界探討和實踐中運用的引入外部資本經營模式、多元化經營模式、商業冠名模式[4],都沒有觸及大型體育場館的產權界定及其流轉問題。似乎這是個不言自明的問題,大型體育場館的產權當然屬于國家,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政府將其如何處理根本不會招來非議,行政權力欽點“代理人”也毫無問題。
這樣將導致2種極端情況:(1)走向制度上的責權不明,將導致政府部門及其辦事人員盡可能規避自身責任,出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惰性心理。北京奧運會場館中只有五棵松體育館采用了商業冠名模式,其他場館不是不能而是不為。政府部門不愿意將曾經代表中國形象的鳥巢、水立方進行商業冠名,但是,大型體育場館建成5年后門票收入遞減是國際普遍經驗,屆時又將如何。不能盤活國有資產、勇于承擔責任而徘徊于形象面子是“責權不明”帶來的后果。(2)可能走向制度上的產權不清,將導致各級政府部門出于對自身利益的考慮,不可避免地出現“尋租現象”。這也就是國有企業改革的必然原因,即出于激發效率和避免腐敗的考慮。
事實遠非如此簡單,上述討論的2種極端情況只存在于具有一定經營效益至少是不虧損的大型體育場館中,或者說只存在于能夠被民族文化認同、大眾所接受的體育運動項目中。改革首選的是經營效益好的大型體育場館,針對的是管理效益低下和“尋租”的違規現象,這與10余年以前國有企業改革過程中出現的“靚女先嫁”現象如出一轍。然而,諸如皮劃艇、賽艇、激流回旋、棒球、自行車、沙灘排球、賽馬等項目的比賽場館,根本不會出現上述2種情況,因為其不具備經營開發條件,這種“丑女”該如何處理,唯一的途徑是產權改革,否則將注定成為沉滯資本。如果對“丑女”進行真正意義上的產權改革,首先必須界定產權人,要么繼續認定政府為大型體育場館的產權人,要么全體國民承擔其建設成本和維護費用,這當然令人難以接受。在這種兩難的境地中,重建初始賣方成為一句空話。
“重建初始賣方”以達到國有資產產權流轉的目的,是我國國有企業產權改革過程中拋棄的做法。因為,不可能讓全體國民承擔責任,加之在中國這樣一個人口眾多、市場經濟尚待完善的發展中的大國,重建初始賣方是何等艱難。但是筆者仍然認為,讓“丑女”繼續存在下去也是變相讓全體國民承擔責任,作為看守者的政府部門要拿出巨大的勇氣,在承認當初投資欠缺考慮的前提下,積極對其進行產權改革。對于“丑女”進行產權改革,要借鑒國際經驗(解決“丑女”最有效、也最簡便的途徑就是“出售”),更要考慮中國國情,產權流轉的附加條件主要應該是讓新的產權人或者新的經營者承諾就業和承擔相應的社會責任。
任何一個政策研究者都清楚地知道,真正經濟學意義上的最優選擇只存在于理論家的頭腦里[5],真正付諸于實踐的往往是次優選擇,即那些具備現實意義的、可行的改革方案。重建初始賣方以明確界定大型體育場館的產權當然是符合市場經濟規律的最優選擇。那么,對“丑女”進行產權改革,對“靚女”完善委托代理關系使交易權利得到公認,應該是一個次優并可行的改革方案。
當今我國大型體育場館委托代理關系的真正問題在于,在資產要素和人力資本市場化尚未形成的前提下,誰有權并且依據什么來確定“代理人”,難道說只能依靠行政權力來欽點“代理人”,一種對于欽點代理人做法近似合理的解釋是盡可能降低“交易費用”。然而,產權改革并非僅僅涉及交易費用,更是攸關“交易權利設置合法性和交易公信力[3]”的問題。產權改革本身是一個設置交易權利的過程,如果以降低交易費用為借口損害交易權利設置的合法性那是本末倒置,到頭來只能使交易喪失公信力反而增加交易費用。對于“靚女”型體育場館,為避免出現管理效益低下和違規尋租現象,必須構建一種能夠使交易權利得到公認的機制,即解決交易公信力問題,必須以法律形式確定大型體育場館委托—代理關系的公共選擇、公共監督機制,即解決交易權利設置合法性問題。只有這種以公共選擇—監督機制為基礎的委托代理關系,才能將政府的角色從“看守者”轉變為“合法的代理人”,將大型體育場館的產權交易從“看守者交易”轉變為合法的“代理交易”,從而達到過程公平、程序公平、結果公平。
公共選擇—監督機制是指大型體育場館供給和運營過程中由全體國民自由選擇一個最優決策規則,以及這種規則的選定原則、規則體系及有效監督。如果采用直接民主制方式,那么外在成本為零,但決策成本最大,顯然“全體一致”并非最優規則[6]。權衡成本—收益分析后,“最優多數”應該是保證外在成本加決策成本之和為最低的最優規則,這種間接民主制方式更適合我國國情。公共選擇—監督機制的一個重點是避免政府部門的“管理效益低下”。從全社會資源配置的角度來看,由于大型體育場館的總需求是由眾多的各不相同的個人需求按政治過程綜合而成[7],它只能反映少數人的偏好,按照這種明顯有缺陷的需求顯示方式供給大型體育場館,決定了大型體育場館在公共部門的配置是低效率的。因此,必須改進其運行方式和組織體系,引進市場化的競爭機制,打破大型體育場館的國家供給模式,避免政府部門的低效率和嚴重的資源浪費,從而構建公共選擇基礎上的建設和運營大型體育場館的機制。公共選擇—監督機制的另一個重點是避免政府部門的“違規尋租”。政府部門的目標函數或者動機是追求預算的最大化以滿足個人效用的最大化[7],因而政府部門可能更看重與產出無關的各種獎勵,更希望有供自己自由處置的財政節余。所以,政府部門通常在法規約束下,選擇一個最優產量與投入從中獲得效用最大化,問題是這種選擇投入常常以違規尋租或者規避自身責任出現。因此,必須強化對政府機構的監管,成立專門機構對政府部門績效進行科學評估。公共選擇—監督機制是一個涉及政府部門是否合法、有效供給和運營大型體育場館的重要問題,公共選擇與公共監督共同構成了大型體育場館委托代理關系合法性和公信力的基礎,全體國民和立法機構是委托人,各級體育局局長是代理人,這才是以公共選擇—監督機制為基礎的有效的委托代理關系。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當今中國的現實是構建公共選擇、公共監督為基礎的委托—代理關系的機制并不比國有資產產權流轉來的簡單。公共選擇理論誕生于西方,它的基礎是西方的民主代議制和市場經濟制度,他們的制度文化認同做到程序公平、過程公平和結果公平。而我國在構建委托—代理關系中強調“權為民所用、利為民所謀、情為民所系”的內在道德約束機制[8],政府習慣于以家長身份處理一切“家庭內部事務”。更加嚴重的是,在我國實現程序公平、過程公平,未必結果公平,因為在實施環節有太多的相關變量難以把握,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在這樣的制度文化差異下,僅僅依靠管理人員的精神內省來實現大型體育場館交易權利為世人所公認遠遠不夠,構建一種以公共選擇—監督機制為基礎的委托代理關系迫在眉睫。
筆者放筆之際,又傳來安徽巢湖耗資2.5億的體育中心體育場中央竟然被菜農種上了各式蔬菜,現在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清理”,然而,后又將如何?從本文對大型體育場館的調查結果來看,不具備經營開發條件的場館基本廢棄,具備開發潛質的場館經營過程也是困難重重。然而,問題還不至于此,大型體育場館的真正困境是產權界定與否的兩難境地,對“丑女”型體育場館進行產權改革;對“靚女”型體育場館則完善委托代理關系使交易權利得到公認,應該是一個次優并具備現實意義的、可行的改革方案。改革的道路選擇可能很艱難,但目標很明確,政府部門應該本著對公共財產高度負責的態度,積極對大型體育場館進行改革實踐。
[1]易劍東.不能讓大型賽事拖累中國[EB/OL].[2011-11-09].http://user.qzone.qq.com/622008260#!app=2amp;via=QZ.HashRefreshamp;pos=1322555278.
[2]易劍東.大型體育場館賽后運營的主要理念與方法[EB/OL].[2012-01-15].http://user.qzone.qq.com/622008260#!app=2amp;via=QZ.HashRefreshamp;pos=1326589727.
[3]秦暉.實踐自由[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4.
[4]肖淑紅,付群,雷厲.大型體育場館融資模式分類及特征研究[J].北京體育大學學報,2012,35(6):14-18.
[5]王躍生.制度、文化與經濟發展[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
[6]董紅剛,方新普,黃文仁.實現體育利益均衡的條件:基于制度供給與制度需求的分析[J].上海體育學院學報,2011,35(6):10-12.
[7]C·V·布朗,P·M·杰克遜.公共部門經濟學:4 版[M].張馨,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0.
[8]易劍東.中國體育文化建設三題[J].上海體育學院學報,2012,36(2):6-12.
Lack of Sellers:The Logical Starting Point of Large Stadiums Dilemma
DONG Honggang1,YI Jiandong2
(1.School of PE,Anhui Polytechnic University,Wuhu 241000,China;2.President Office,Jiang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Nanchang 330013,China)
Lack of sellers is a paradox in the process of property right reform.It is arising in the reform of state-owned assets of seller role confusion.Government is a “gatekeepers”of large sports stadiums,all nationals are the owner of public property.Therefore,in the supply and operating large stadiums,government sector should respect all nationals'freedom of choice and cannot be the“agents”of large gyms and stadiums in the absence of supervision;this will inevitably cause a dispute.Reconstruction of the initial transfer of the property rights of seller is a large sports complex logical starting point;if the property does not change,establishing a public option-oversight mechanisms on the basis of principal-agent relationship is key to solving the current large stadium dilemma problem.
sports management;lack of sellers;large sports venues
G 80-05
A
1005-0000(2012)05-378-04
2012-04-16;
2012-07-12;錄用日期:2012-07-16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招標項目(項目編號:09amp;ZD054)
董紅剛(1978-),男,黑龍江九三人,副教授,研究方向為體育社會學。E-mail:honggang-d@163.com。
1.安徽工程大學體育學院,安徽蕪湖 241000;2.江西財經大學校辦,江西南昌330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