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宜濤
(安徽工程大學外國語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0)
論文學翻譯中譯者慣習調節下的翻譯規范
——以楊必譯作《名利場》為例
吳宜濤
(安徽工程大學外國語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0)
“社會翻譯學”作為翻譯學與社會學之間交叉形成的一門學科,近幾年已引起翻譯界的關注。試借助布迪厄社會學理論中的“慣習”這一概念,以楊必經典譯作《名利場》為例,通過重構當時(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的翻譯規范和譯者慣習來分析譯者慣習對翻譯規范的調節作用,以期展示并解釋翻譯與社會之間的密切聯系,對進一步推動“社會翻譯學”的發展提供借鑒。
譯者慣習;翻譯規范;重構;調節
早在1972年,詹姆斯·霍姆斯在其論文《翻譯學的名與實》中講到以功能為導向描述翻譯學時,提出了“社會翻譯研究”。[1]后來,圖里提出“翻譯規范”概念,即譯者的翻譯行為受所處時代的翻譯規范的制約,推動了這一學說的發展,為翻譯研究提供了新的視角,使翻譯研究擴大到社會領域中,探討影響譯者決策的社會文化等外部因素。根據圖里的“翻譯規范“,大量的翻譯現象得以解釋。然而,赫曼斯認為翻譯過程即“譯者做決定的過程”,[2]從宏觀層面(翻譯選材、翻譯總體策略等)到微觀層面(措辭、句型等),譯者必須從多種選擇中做出唯一決定。因此,赫曼斯引入了布迪厄提出的“慣習”來解釋為什么譯者最終做出了此項而非彼項決定。
薩克雷名著Vanity Fair的楊必譯本《名利場》(人民文學出版社1957年第一版)因其流暢、地道的漢語表現和生動幽默的原作語言風格再現,多年來在翻譯界大受好評。著名翻譯家兼翻譯理論家思果稱贊楊必譯作《名利場》為“罕見的佳譯”,“讀起來就像讀《紅樓夢》、《兒女英雄傳》等中國小說一樣舒服”。[3]
盡管翻譯規范和譯者慣習都是近幾年翻譯界討論的熱點,但將兩者結合起來并運用于具體譯本的分析卻較少涉及。并且,翻譯規范與譯者慣習的關系仍有待探究。本文以經典譯作楊必譯本《名利場》為例,分析在翻譯活動中譯者慣習對翻譯規范的影響,并探索譯者慣習與翻譯規范之間的關系。
圖里認為,在翻譯過程的不同階段有不同的翻譯規范在起作用。[4]譯者通常受到三類規范的制約:①預備規范,涉及翻譯政策和翻譯的直接性。翻譯政策是指在某一特定語言、文化、時代里,決定翻譯文本選擇的因素。翻譯的直接性與翻譯是否存在中介語言有關。②初始規范,是指譯者的總體選擇,即傾向于原文本還是傾向于譯語文化的讀者習慣。③操作規范,主要描述譯文的呈現及語言內容。操作規范又細分為母體規范和篇章語言規范。母體規范與譯文的完整性有關,包括段落的刪節或重疊,原文的分割以及段落或注腳的增加。篇章語言規范制約著譯文語言素材的選擇,如詞項、短語及文體特征。根據圖里的規范理論,可以從文本和文本外這兩個方面來重構翻譯規范。文本即指譯文文本,文本外指影響譯者翻譯過程的種種外部因素,包括譯者所處時期的總體翻譯傾向,譯者、編者、出版商等的陳述和評論以及譯者所屬或受影響的翻譯派別等因素。
“慣習”這一概念由法國社會學家布迪厄在分析社會現象時首先提出,意為“一套持續的且可轉換的性情傾向系統,它把過去的經驗綜合起來,每時每刻都作為知覺、欣賞、行為的母體發揮作用”。[5]根據布迪厄的觀點,人的某種慣習是在社會生活中長期處于某種環境居于某種位置的結果。自二十世紀末以來,不少學者將布迪厄提出的“慣習”這一概念引入翻譯研究,為其提供了新的研究視角。西米奧尼對布迪厄的“慣習”這一概念做了全面深入的分析。他強調翻譯中“譯者慣習的關鍵作用”,并認為現行的描寫性翻譯研究模式需要重新架構,因為“只談規范,缺少慣習來例證,就如同沒有規范,只談慣習一樣毫無意義”。[6]梅拉爾茨指出,“慣習”這一概念“有助于解釋譯者在翻譯規范的維持或變更中所起的作用”。[7]
翻譯規范研究的是社會中從事翻譯的一群人所形成的規范,主要考慮的是群體,但是,譯者個體與規范之間、個體與群體之間的關系有所忽視。譯者是社會中的個體,翻譯活動是社會活動的一種,譯者在從事這一活動中體現著一定的主觀能動性,體現了慣習對作用于譯者身上的翻譯規范的調節作用。鑒于此,本文以楊必翻譯Vanity Fair為例,從意識形態、出版社因素、讀者期待因素三個方面來重構當時的翻譯規范。楊必自身的成長經歷、受教育背景及所處的社會地位則構成了她的慣習。
1.意識形態。
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中國人民滿懷熱情,積極投入社會主義的政治、經濟、教育、文化藝術以及文學普及的建設中去。然而,建國初期,中國還沒有形成一支高質量、高水平的文學翻譯工作者的隊伍,文學翻譯的數量也滿足不了廣大讀者的需求。20世紀50年代初,中國的文學翻譯工作,無論在數量、質量,還是語種上,都與這一歷史時期的客觀要求相去甚遠。為了扭轉這一局面,使翻譯工作能夠更好地擔負起歷史所賦予的使命,并使之能夠適應新時期人民文化和國家建設所提出的迫切要求,于1951年召開了“全國第一屆翻譯工作會議”,1954年召開了“全國文學翻譯工作會議”,這兩次會議對中國翻譯文學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全國第一屆翻譯工作會議由中央人民政府出版總署于1951年11月5日至11月12日召開。這次會議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首次全國規模的翻譯工作大會。這次大會的召開說明人民政府把翻譯工作作為一項嚴肅而重大的政治任務來對待,這在中國歷史上是第一次,翻譯工作的重要性被提高到無以復加的地位上,這對鞏固新生的人民民主政權和建設社會主義國家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意義。
1954年8月19日,中國作家協會為發展文學翻譯工作,提高翻譯質量,在北京繼1951年召開“第一屆翻譯工作會議”之后,又召開了“全國文學翻譯工作會議”。會議期間茅盾作了《為發展文學翻譯事業和提高翻譯質量而奮斗》的綱領性報告,郭沫若發表了《談文學翻譯工作》的講話,報告和發言中也闡述了文學翻譯工作的重要意義、對文學翻譯的要求、譯文語言運用、創造性的翻譯方法、譯者的修養、翻譯工作者專業化、加強批評與自我批評和集體互助的精神等問題。
這次文學翻譯會議,是在黨領導全國人民取得了經濟建設偉大勝利的形勢下召開的。會議的主要內容體現在討論的兩大主要問題上,一是如何把全國的文學翻譯工作者,在發展文學翻譯工作的任務之下,更加團結地組織起來,更加有計劃地來進行翻譯工作。同時不僅注意潛在翻譯力量的發掘和組織,還要注意翻譯后繼力量的培養;二是提高文學翻譯質量的問題。郭沫若強調:“我們通過文學翻譯.既可以了解各國人民的生活習慣和他們的愿望;更可以促進本國的創作,促進作家的創作欲……也可以幫助我國語文的改進。”[8]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政治的安定和經濟的穩定保證了文化建設的順利進行。同時,新時期人民群眾對文化生活有了更多的期待和更高的要求,他們急切地期盼著中國的作家們創造出適應時代發展的,具有高度思想性和藝術性的文學藝術作品來。高質量的文學藝術作品的創作,除了要從傳統的古典文學中吸取養料外,還應該借鑒優秀外國文學作品的經驗,和學習經典外國藝術作品創造的藝術成就。這也是對毛澤東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思想的繼承和發展,他教導文藝工作者,要不拘一格繼承和借鑒古今外一切人類優秀的文化遺產,“哪怕是封建階級和資產階級的東西”。另一方面,從加強交流的方面來看,文學翻譯工作對于我國人民的建設事業也是相當重要和迫切的。社會主義事業不可能在完全封閉的環境中完成,需要和世界各國人民進行交流。其中文化、文學藝術上的交流是較重要的一環。
茅盾指出,要把原作的藝術意境傳達出來,使讀者在讀譯文時候能夠像讀原作時一樣得到啟發、感動和美的享受。譯文語言必須是純潔的祖國語言,也就是說譯文的用詞造句都要合乎本國語言的規律習慣;在吸收新詞和表現法的時候,必須以本國語作基礎,不違背本國語的基本規律習慣,而為本國讀者所能接受。茅盾總結新文學運動以來的翻譯經驗,提出"藝術創造性的翻譯"這一口號,翻譯界迅速掀起了一場清除"翻譯體"的運動,譯者們認識到翻譯要“在我們的水土上成長”,同時文學翻譯家們大多以"藝術創造性的翻譯"為目標,追求“神似”,向往“化境”,力求使自己的譯文讀起來不像譯作,而像“寫作”。[8]這一時期的翻譯文學,始終遵循著中國共產黨的文藝方針,服從著建設強大的國家,以及建設社會主義新文化的需要,因此,它的服務性,即服務于人民的審美需求;服從性,即服從中國共產黨的理論需要;鮮明性,即鮮明的階級性。
Vanity Fair是一部批判現實主義的杰作。薩克雷在該書第八章說:“了解真相就得據實直說。這樣一來,就必然抖出許多令人不快的事來。”[9]這個真實當然是作者所處的資本主義社會的真實。書中描寫了驕奢淫逸的貴族、滿身銅臭的資本家、流氓無賴式的鄉紳以及紈绔子弟、吸食殖民地人民血汗的寄生蟲等等。他們驕橫、貪婪、趨炎附勢,往往翻臉無情。他們不但與外人勾心斗角,在家族內部也是你爭我斗。然而,薩克雷并不只是鞭撻貴族、資本家等統治階級,他鞭撻的對象是彌漫于整個資本主義社會的自私自利。所以,在當時的中國,它被允許引進并翻譯,楊必譯本《名利場》就產生于這一時期。
2.出版社。
在1954年召開的全國文學翻譯工作會議上,茅盾在報告中提出“文學翻譯工作必須有組織有計劃的進行”,重點就文學翻譯的組織建設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幾十年來,文學翻譯工作是有很大成績的,翻譯工作對人民的事業做了很大的貢獻。但不可否認,翻譯工作中也存在著不少的問題和缺點,而首先就是工作的無組織無計劃狀態,這是和國家有計劃的文化建設不相適應的。”[8]分散、自流的翻譯工作狀態是過去反動統治時期,出版事業掌握在私營出版商手里的狀況造成的,還由此導致文學翻譯工作中的許多混亂現象,一方面是應該翻譯的作品沒有翻譯出來,另一方面卻是次要的甚至有害的翻譯出版物充斥市場。其害處還表現在,譯者與譯者之問,出版社與出版社之間各自為政,互不相謀,造成無意義的復譯。由于復譯又造成人力、物力、財力的大量浪費,粗制濫造的搶譯作品為爭取市場,使翻譯質量大幅度下降。所以,政府開始采取措施,讓出版社和翻譯工作者聯合起來。一支高質量的翻譯隊伍形成了,人民文學出版社成為當時中國主流出版社。而楊必在動手翻譯Vanity Fair前,曾與人民文學出版社簽訂過合同。
3.讀者期待。
新中國成立之前,中國社會處于封閉狀態,普通讀者很少接觸外國文學作品,對外國文化知之甚少。新中國成立之初,雖然普通讀者開始接觸外國文化,但是,由于當時中國特殊的政治形勢,對外國文學的譯介有嚴格的限制。大量的俄國文學作品被翻譯引入,而對來自英美等資本主義國家的作品進行嚴格的審查,譯介的較少。在當時的中國,多數的普通讀者沒有很好的教育背景,無法閱讀英美原著,只能通過譯本來了解外國文化。由于他們對外國語言文化了解甚少,所以,他們更喜歡閱讀語言風格與漢語相似的譯本。楊必譯本《名利場》正是因其語言生動、地道而廣受讀者的歡迎。
依據本文第二部分對“慣習”概念的界定,重構某譯者的慣習,不僅要考慮譯者的翻譯慣習,還要考慮其在教育、生活等各種不同環境中培養起來的慣習。以下結合《名利場》譯者楊必的具體情況來重構她的慣習。
1.家庭背景。
楊必一九二二年出生于上海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父親楊蔭杭是中國第一批革命黨人,曾到日本、美國深造,獲賓夕法尼亞大學法學碩士。姐姐楊絳及姐夫錢鐘書,均為中國著名學者。在《回憶我的父親》中,楊絳清晰地記得父親說過:“與其寫空洞無物的文章,不如翻譯些外國有價值的作品”,“翻譯大有可為”。[10]這無疑說明,楊必自小接受著良好的家庭教育。姐妹倆從小就接觸了不少中國古典文學著作,楊必特別喜愛閱讀《紅樓夢》。閱讀這些經典作品,使得楊必的中文功底十分扎實。
2.教育背景。
楊必中學畢業后,考入了震旦女子文理學院(現為復旦大學)。管理這所學校的是一位中年英國修女,楊必畢業后一年隨她去了清華,并在清華當了一年助教,然后回到震旦做英語老師。在教書課余時間,楊必還為國際勞工局做了兩三年的中譯英兼職譯員,其表現深得認可。楊必自身的英語水平也通過其在校學習、教課經驗和兼職鍛煉不斷提高。
3.性格特征。
楊必性格開朗活潑,善于模仿,結交各種朋友。據楊絳回憶,楊必小時候,模仿家里的哈巴狗,學得神情畢肖,逗得家人大樂。她尤其喜歡學和她完全不像的人,如美國電影《勞來與哈代》里的胖子哈代,她能模仿方言、聲調、腔吻、神情。她講一件事,只要幾句敘述,加上模仿,便有聲有色,傳神逼真。所以,各家的瑣事,由她講來都成了趣談。Vanity Fair這部小說是薩克雷以說書先生的姿態向讀者敘述的,他以Vanity Fair里的個中人身份講他本人熟悉的事,口吻親切隨便,所以敘事里摻入議論也很自然。薩克雷善于敘事,寫來生動有趣,富于幽默,他的對話恰配身份。楊必的個人性格與Vanity Fair的寫作風格比較契合,這使得她翻譯起來更得心應手。
4.翻譯慣習。
楊必開始從事翻譯和著名翻譯家傅雷有很大關系。傅雷曾請楊必教傅聰英文,并鼓勵楊必翻譯。楊必寫信請錢鐘書指導她譯一本比較短而且易翻譯的書來試試筆,結果錢鐘書向她推薦了英國現實主義女作家瑪利亞·埃奇沃斯的作品Castle Rackrent(原名《來克侖脫堡》),并建議書名譯為《剝削世家》。之后,傅雷又建議楊必譯一些大作家的名著。于是,楊必向其姐夫錢鐘書尋求建議,錢鐘書認為薩克雷的Vanity Fair的中譯文令人不夠滿意,建議楊必重新翻譯。楊必的文筆非常靈活,可以從一封傅雷寫給傅聰的信上看出。他在1954年2月10日給傅聰的信上寫道:“這幾日開始看伏爾泰的作品,他的故事性不強,全靠文章的若有若無的諷喻。我看了真是栗栗危懼,覺得沒能力表達出來。那種風格最好要必姨、錢伯母那一套。我的文字太死板,太‘實’,不夠俏皮,不夠輕靈。”[11]這里的必姨指的就是楊必,錢伯母即楊絳。
綜上所述,二十世紀五十年代,新中國建立不久,由于意識形態方面的原因,不少外國作品,尤其是英美等資本主義國家的文學作品,經審核允許引進翻譯的較少。并且,建國初,出版機構各自為政、毫無秩序,后來政府采取措施,對出版翻譯作品的機構統一管理,指定某幾個出版社可以翻譯出版外國文學作品,這其中包括人民文學出版社。當時普通民眾接觸很少甚至幾乎沒有接觸過外國文學作品,對外國語言風格及風俗習慣知之甚少。這三個方面構成了當時制約楊必翻譯Vanity Fair的翻譯規范。然而,薩克雷是批判現實主義的代表人物之一,故他的作品被允許翻譯成中文。譯者楊必的慣習(包括良好的家庭及學校教育使其具有扎實的中英文語言能力,活潑開朗、善于模仿的性格特征和靈活的翻譯風格)調節著翻譯規范在楊必身上的作用。最終,在翻譯規范和譯者慣習的共同作用下,一部在翻譯界影響頗深的經典譯作《名利場》誕生了。基于對楊必譯本《名利場》的案例分析,翻譯規范的重構、翻譯規范與譯者的關系以及與譯者慣習的關系可以用下圖表示:

本文主要探討了在翻譯活動中,譯者慣習調節著翻譯規范對譯者的制約作用。可以看出,譯者慣習在翻譯活動中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慣習這一概念,與以往翻譯界探討的“譯者主體性”“譯者風格”等不同,更多是從社會學層面上關注譯者這一個體。就翻譯學來說,描述性研究是以系統的方式來研究現實,是實證研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其研究結論可直接形成翻譯法則。本文從意識形態、出版社和讀者期待三方面重構了楊必所處時期(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的翻譯規范,有利于對這一時期翻譯活動的進一步研究。
圖里將“規范”這一概念引入翻譯研究后,不少翻譯現象得以解釋,但是,仍有一些難題。“慣習”這個概念加強了規范理論的解釋力,完善了描述翻譯研究中的規范理論框架。本文證明了翻譯規范和譯者慣習共同影響著譯者的翻譯活動,并且,譯者慣習對翻譯規范有調節作用。譯者不是機械地服從著翻譯規范,而是通過自身的慣習適應、調整著規范。對翻譯規范和譯者慣習的重構,對譯者慣習與翻譯規范關系的分析,都將推動者翻譯研究的“社會學轉向”,建構“社會翻譯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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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Habitus-mediated Norms in Literary Translation——A Case Study of Yang Bi’s Translation of Vanity Fair
Wu Yitao
Socio-translation studies,as an emerging inter-discipline,has become a hot issue for recent years.Based on the key concept of habitus in Bourdieu’s sociological theory,this paper reconstructs the translation norm of the 1950s and Yang Bi’s habitus to demonstrate that translator tries to conform to translation norms when conducting translation activity,and translator’s habitus plays a role of mediator in this process.In an attempt to promote socio-translation studies,this paper is conducive to the clarification of how translation is linked to society.
translator’s habitus;translation norm;reconstruction;mediation
H315.9
A
1672-6758(2012)09-0109-3
吳宜濤,碩士,廣東外語外貿大學;助教,安徽工程大學外國語學院。研究方向:翻譯實踐與理論。
Class No.:H315.9Document Mark:A
(責任編輯:宋瑞斌)